魏瓖赴宴归府,才进门,便有一个人影近前,低声喊道:“王爷,老奴有话要禀报。”
魏瓖一瞧,认出是管理园子的老丁。老丁打理花草有一手,只脑子有些不清楚的。他“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老丁心里藏着秘密,只一心要向魏瓖禀报,当下声音压得低低的,“老奴傍晚在园子里的赏花台底下挖虫子,无意间见到王妃往园子去,便想上前行礼,却见王妃拐过假山,在假山后和一人说话。老奴当时就不敢跟过去了。过得片刻,王妃走了。老奴在暗处盯着假山后,见那处走出一人,看身形,是王府的程长史。”
魏瓖猛然停下脚步,夏绯和程玉景幽会?
老丁见魏瓖脸色剧变,不由害怕,退后了一步。
魏瓖深吸一口气,缓下声音道:“本王知道了,此事不要再向别人说。”
“是。”老丁一溜烟跑了。
魏瓖赴宴时饮了酒,这会酒意上涌,醋意横生,有些失了理智,一回书房,便召了一个侍卫吩咐道:“去请程长史过来说话。”
侍卫应声去了。
魏瓖扶着头,又召进另一个侍卫道:“待会儿程长史出门,你进他的房中搜一遍,看看他藏了什么不该藏的物事。”
很快的,侍卫便请了程玉景过来。
魏瓖待他行过礼,便道:“今晚回府,有人来密告,说你和王妃在园子里假山相见,可有此事?”
程玉景悚然而惊,赶紧跪下道:“王爷,容属下细禀!”
“你说!”魏瓖居高临下,冷冷看着程玉景。
程玉景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斟酌言词道:“王妃因探听得我和几位制药师有来往,先是让朱奶娘来拜托我,让我帮忙找解药。我见朱奶娘语焉不详,怕误了事,特意求见王妃,想问得清楚一些。王妃又怕府中人多口杂,引了误会,便带了朱奶娘,在园子里和我相见。说完解药的事,王妃便走了。”
魏瓖想起夏绯中了毒,本不能与男人太过亲密,且程玉景说的言词,也颇合理,心事疑惑渐消,摆手道:“起来说话罢!”
程玉景才站起,外间侍卫叩门道:“王爷,搜到两件物事,似乎……”
“呈进来!”魏瓖带着醉意道。
“是!”侍卫进了书房,把一卷画并一张借条,呈放在案台上。
程玉景一瞧,脑袋“嗡”一响,心下道:糟了,糟了,这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魏瓖随手拣起画卷,展开一看,突然愣住了,等等,这画中的美人,怎么如此眼熟?
这是阿绯?阿绯什么时候这样美貌了?
“这是谁?”魏瓖问程玉景。
程玉景脸如死灰。这时候若扯谎,一旦夏绯露了真容,所有罪名,将全部推向自己头上。
他咬着唇,勉定心神,跪伏在地道:“在宋家时,有一晚偶然见得一位小姐现身牡丹亭,风拂起她的半边面纱,容貌绝色。我回房后,趁着画兴,便画了这幅画。后来才知道,见过的小姐是夏小姐。只夏小姐摘了维帽,同我那晚所见的模样,却有些不同。所以王爷问我这画中人是谁,我竟不知道如何答。”
魏瓖放下画,另拿起借条,一看和自己以前写给夏绯的借条模式一样,便问道:“阿绯也借过银子给你?”
程玉景道:“是我那回病了,朱奶娘帮忙请了名医医治我,过后说请名医一共花了若干银子,让我写下借条给夏小姐,待以后有了银子,再把银子还给夏小姐。昨晚上,朱奶娘说,若我寻得解药,便抵消了借条之债,一时先把借条还我了。”
“呵呵,程长史说得太合情合理,反令人生疑。”魏瓖一捶案台道:“来人,把他押下去,先关起来,明儿再审!”
说着趴到桌上,却是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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