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真要去见程长史么?”朱奶娘犹豫着问道。
“他既约我,当是有话要说,我自要赴约。”夏绯淡淡道。
“可你现是王妃,夜间去见一位外男,若被王爷知道了,怕要不快。”朱奶娘忧心。
夏绯抬眸道:“王爷明晚要赴宴,不在府中,他不会知道的。”
朱奶娘见劝不动夏绯,只得作罢。
程玉景那头,回了房中后,心神不定,不由自主去打开抽屉,找出夏绯的画像,痴痴凝视着,一时只觉心如针刺。
日思夜想的人,便这样成了王妃,成了他的女主人。若早知今日,他不会投到惠王府中当长史。
他长长叹口气,卷起画,方才上床安歇。
到得第二日傍晚,程玉景略作收拾,便到了赏花台后面的假山等着。
惠王府现时人手并不多,一至傍晚,园子里几乎没有人走动,他在此约见夏绯,料着不会有人撞见。若真撞见了,也会以为他是向王府女主人禀报什么罢了。
程玉景在假山的山石上坐着,默默想心事,待听得脚步声,便朝声音处看过去。
夏绯带着朱奶娘缓步而走,近了假山边,见得程玉景坐着,便把灯笼交给朱奶娘,朝程玉景道:“程长史,你约我相见,有什么话要说么?”
月色极朦胧,看不清夏绯脸上的表情。
程玉景感慨万分,从前在宋家的牡丹亭相见,她何等柔情,如今却……
“王妃,你让朱嬷嬷转达的话,我听着不明白,因想见你一面。”程玉景站了起来道:“王妃该不会以为,是我下毒的罢?”
夏绯一听程玉景的话,心下一愣神:难道真不是他下毒的?
见夏绯不说话,程玉景苦笑一声道:“王妃无凭无证,便怀疑我?”
夏绯迅速转换了思路,缓声道:“你想多了。我还给你借条,让你帮忙找解药,却是因为你识得几位制药师之故。”
程玉景在宋家被人下药,害得一病不起,差点死掉。过后病好,却是抽时间研读医书,又交结了几位制药师,闲时论论药性等。这几位制药师也颇有一点人脉关系,要是发动了他们帮忙找药,也是有机会找到解药的。
程玉景闻言,神色稍缓,低声道:“我以为王妃疑我呢?”
夏绯看定程玉景,惊觉自己心头对他的恨意,已是消失了大半。前世虽被他所毒杀,但今世,他一直在自己跟前低三下四,令自己恨不起来。
或者,自己要忘却前世的事,把程玉景抛在脑后,只好好谋划今世?
程玉景见夏绯看着他不语,心头突然又一热,莫非王妃心底,其实对我,对我有想法?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不由大胆看向夏绯,心下道:王妃虽成了亲,依然没有恢复原貌,原貌只有我看过……
夏绯见程玉景视线开始灼热起来,知道不能再跟他相处下去,回头和朱奶娘道:“嬷嬷,咱们走罢!”
直至夏绯走远了,程玉景还立在原地,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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