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已经隔了许久了,可真实的感觉却是在昨天。今天是2019年11月15日,那次令人难忘的劳动是发生在同年的4月这天的。当时的我们还要去面临残酷的中考,为了能考一个较理想的分数,我们初三进入了紧张急促的复习模考时期。
在开学后一个月内,我们经历了大小不一的模考,也都十分繁忙,教室已经成了一个牢笼,令我们喘息都不能。
学校要组织大劳动!我们欢喜雀跃,男生们个个在大喊着狂叫着,没有了阴霾。女生们倒也知道羞涩,都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说着什么抱怨或高兴的话,老师到班级组织带领我们,向我们自己的田地走去。
说到我们的田地,这倒是一件趣事,学校在2018年9月左右将操场边角的一块荒地重耕了一遍,变成了一份美田,分了我们初一初二初三,一年级一亩田!老师们也有。
那一年,我们亲自用锄耕过每一寸田,撒下了勤劳的汗水,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我们拿着农具向田里走去,路上蹦蹦跳跳。余森又戴上了不知谁的墨镜,嚣张的满操场跑,嘴里还不时发出怪叫和笑声,但不一会儿便被班主任训了一顿,更没收了他的墨镜,引得我们直发笑。姬孟林又明显惹怒了张瑞,被张瑞狼狈的追着。林庆,赵家豪,刘卓航走在一起。林庆搭着赵家豪的肩说着什么,刘卓航则手拿着铁锄大步往前走。他穿着军绿色的休闲裤,上衣是黑白为主色的衬衫,他今天没有戴眼镜,看别人时显出很费力的样子,眯起眼看不清,皱了下眉又揉揉眼,再次眯眼去看,脸上都是雀斑,这时也凝成一团,一头短而有劲的头发,看起来精神抖擞。
这次我们是来挖水沟的,顺便再锄一遍田地。老师命令一下,大家全都动了起来。我们先是捡了地上被风吹来的垃圾,之后便拿起铁锄挖水渠。勤奋又苦力的刘卓航在老师的指挥下一铲一铲的挖,历史和数学老师也来到了田上。我们走后,这片田将会是他们的。让我们不爽的是,算算时间,我们是吃不到自己的劳动成果了。
农作物成熟的时间是10月份左右,我们是今年春天播的种,7月就中考,中考后我们便毕业了,应该没有什么可能吃到我们的粮食了,我们走后这块田会成为老师的,好似我们为老师做了嫁衣。可我们哪会在乎这些?只是微微的有点不舍,努力了这么多并没有得到回报。
在这之前,这片田地还是荒芜的,杂草丛生,乱石林立,更有一颗巨大的柳树倒在地上,没有丝毫生气,更不美观。之后学校让一个老头来打理,可打理了两年也没起色,就只有边角一小片的蔬菜。最后学校请来了一群人,将那颗柳树锯成小块儿拉走,并组成初中部将地上的石头捡走,最后让耕土机耕过,连同杂草也一起搅进土里,现在我们再耕一遍田之后,就是老师们播种了。
水渠挖好了,我们开始了耕田,因为工具有限,我们都是一轮轮的换人劳动。倒也有些偷奸耍滑的人,可毕竟还是少数。高明月就是其中的一员,他在田正走来走去,像个领导一般的巡视,一会儿说说这个,一会儿又说那个。老师看不下去就喊他的名字,他倒好,一溜烟的跑了,连影也找不到。
也有喜欢和老师聊天的,就比如张拓。虽然学习吊车尾,可是我们和老师却还是喜爱他,就因为熟络,有趣,幽默。这时他正和历史老师聊天,哦对了,历史老师是位中年男士,温和近人也很健谈,与我们学生很投机,我们也很爱戴他。
张拓说:“老师你看我们能吃上自己的种的粮食不?”老师说:“时间上差着呢。”张拓又说:“那到时候熟了您给我打电话,再怎么着我也要尝尝,你得给我留点儿啊!”老师半笑着说:“可以啊,听说渊博给你过生日喝酒了,下次也邀上我呀。”张拓拍拍胸口:“没问题!”
之后又转头看向正在四处游荡的赵渊博说:“渊博,老师想喝你喜酒了,赶紧把你隔壁的女娃娶了让老师喝喝呀!”赵渊博大喊一声:“滚一边去!哪凉快哪呆着!”历史老师轻敲着张拓一下说:“去,别乱说,把卓航换下来,看把他累成啥样了。”张拓点点头。
刘卓航算的上是勤奋的了,他现在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张拓接过了他手中的铁锄后,他便坐到旁边的土梁上休息。
高明月又不知道从哪儿跑了回来,他语气不满的指指在操场上玩耍的女生对老师说:“老师,我们在这干活,她们去玩儿,我也要去玩儿!”老师毫不客气地回答:“你是女生吗?”高明月一时哑口无言,又跑到别处去了。
我接替了任佳乐,他坐到刘卓航身边与他聊天,我一锄锄的铲着土,耕着这片田。其他人也与我并肩前行,我们有序地锄着地,人员不时替换着,有的人在除去杂草,不一会儿我也汗流浃背。我被林庆替换了下来,一轮接着一轮的换着人,田地锄到一半时,我们挖出了许多白色茎块状的植物,我们好奇万分,于是便问了老师。可焦卓浩先一步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一种姜,可以生吃,甜甜的非常可口,但不能多吃,不然会拉肚子的,我们一般叫他洋生姜。”我也附和着说:“对,可以生吃,咱们多挖一些,洗赶紧来吃。”
高明月也说道:“不给那些女生吃,咱们自己吃!”大家都高兴的拿锄出更加卖力的锄田。就连任佳乐与刘卓航也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拿起锄头挖了起来。班主任看我们高兴,于是把教室里用来洒水的塑料盆拿来装挖出了的洋生姜,李肖桐与杨天豪负责捡起挖出土的洋生姜,放到盆中清洗。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全都争着锄地挖洋生姜。
“肖桐,这里挖出一个!”刘波喊道。
“天豪,我这里也挖出了一大堆,那里又挖出了一堆,快一点呀!”杨森茂也喊着。
李肖桐与杨天豪满头大汗的跑来跑去,嘴里呼喊着:“来了来了!”
班主任看我们这样热火朝天便提醒我们:“你们慢点别伤着自己,肖桐,天豪,你们跑慢点!”我们点头应是,但还是同样的热火朝天,班主任无奈的笑笑。
洋生姜挖完了,地也锄的差不多。历史老师拍拍手说:“大家再辛苦一下,这边有点高,向下再锄一点,林庆,卓航你俩在这边,泽怡,森茂中间,张拓,明月这边。行动!”
我们应是,大家再次行动了起来,又是一轮轮的循环替换,这次更加累也更加不好锄了。因为地势高的那块田土质较硬,又较于低的那块距离相差太大,所以花的时间与精力也就更多了。等我们完全锄完时大家都很累了,中途历史老师与数学老师见我们太累也亲自上阵,但还是花了许多功夫。
我们累得坐在了田畔上,历史与数学老师也毫无顾忌的坐在我们身边,我们一边吃着刚洗净的洋生姜,一边与老师聊天,那是我最难忘的一幕。
老师与同学都满脸大汗的坐在田畔上休息,布满泥土与汗水的脸庞洋溢着笑容,口里吃着洋生姜,还一边聊着天南海北,在这方亩小田间,充溢着师生情,同学情,兄弟情,一副和谐美丽又充满田园风光与笑容的画作出现在这里。
历史老师即兴拿起手机,呼唤着我们拍张照片留念,我们欢呼着起身。
数学老师在队伍的最前中央要位置。刘卓航和高明月笑着站在数学老师身旁,后面张拓手扶着铁锄站着,林庆则是站在边上,后面的人因为不够高站在了田畔上,我站在穆国梁的身边笑着看向镜头。
历史老师说道:“我要拍了,都站好了,不要乱动。”
“一!二!三!”
“茄子!”
——2019年11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