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里,由万安矿业占股53%,富乐投资占股37%,长乐高速服务5%,丰禾控股5%的比例,注册资金一个亿的万安钢铁股份有限公司,作为改制参与单位,以投资18.6亿占股63%,和14.27亿占股58%的条件,分别和抚城新钢、新化特钢签订了入股协议。由此获得了两家企业的控股经营权和利论540万吨钢铁的年产能。
那边的调整改制正在逐步推进,但是对于李乐来说,还要考虑的是,两家企业今后的生存问题。
诚然,今后几年,随着国内大基建的开启,对钢铁的需求会不断增加,钢铁厂的日子会相对好过些,但再往后呢?原材料成本的提升,定价权不掌握在手中,产品的同质化,还有市场周期的变化,种种不利的因素,都是要提前思量。
经过和两位老厂长,龙总工带来技术团队的谈论,瞄准了三块儿,一是船,二是汽车,三是钢材深加工。
想要做这些,又都面临一个问题,生产设备技术的升级改造,而要完成这些,设备技术从哪里来?
李乐转圈儿一看,小雅各布还有老丈人。
本着两条腿走路的原则,龙总工团队已经定好这个月中旬由小雅各布牵头,去欧洲考察阿塞洛公司的新型钢坯、钢带、h型钢、冷轧板与镀锌板的生产线和生产技术。
而另一条腿,就是老丈人手下的三松重工。
三松重工作为世界前十的造船企业,虽然不生产钢材,但是他有一个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浦项。
至于为什么提到浦项,先说造船。
南高的造船业之所以能够兴起,并逐步超越脚盆鸡,背后除了产业转移和技术投入,政府扶持和丑国的战略之外,另一个背后的支柱,就是以浦项制铁为代表的钢铁行业的同步崛起。
这两者的关系可以用相辅相成,相爱相杀来形容。
举一个例子,船舶用厚板,是建造船舶最主要的原材料之一,整个造船成本的20%就是厚板,厚板价格每上涨1%,造船企业的利润就会下降2%。所以,造船厂对于船用钢材的价格的变化异常敏感。
几十年来,同为南高丽经济支柱的钢铁和造船两个行业,既有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肝胆相照的情分,也有着锱铢必较,撸袖子掀桌开干的恩怨。
企业自然以追求利润为最高目标。作为上游,钢铁行业本能的会试图通过提高价格来提升业绩,但这肯定也会被造船行业所抵制,双方在钢材价格上针锋相对。
只要厚板价格一上涨,造船业就会嚷嚷,这是对国家造船业生产的威胁,是打击南高丽的支柱产业,是资敌,是一种变相的卖国行为,阿西巴,你们就是一群卖国贼,良心都叫狗吃了思密达!!
而钢铁企业也会骂回去,你们良心才是大大滴坏了思密达,我们也是国家的支柱,你们逼迫不涨价甚至是降价的要求,就是在摧毁国之柱石,你们才应该被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有一个算一个,都应该切手指阿西巴。
于是,南高丽的造船业与钢铁业,因为价格产生的拉锯战一直持续了几十年。
这中间有谈判,也有斗争。
谈判中各执一词、寸土必争、互不让步,在交锋中,两边大打舆论战、心理战、憋尿战、口水战,营造紧张氛围,拖延计、苦肉计、三十六计层出不穷,把一个好斗国家的特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么多年下来,两边是边打边谈、边谈边打,最后往往是政府出面,要么强摁驴头喝水,要么是想着法的从别的地方找补给点补贴。
一方虽然没能阻止价格上调,但也在很大程度上迟滞了钢材价格上涨的时间,而另一方尽管也未实现一步到位,但也通过切香肠的方式逐渐提升了价格。
结果自然是都不满意。
而南高丽汽车行业在八十年代也开始逐渐崛起之后,步造船业的后尘,也加入了战团,三家互相开始对着吐口水,并时不时的给对方的伤口上撒盐撒孜然。
而李乐这只小狐狸给李建熙这只老狐狸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案。
我有钢铁厂,有工人,有煤有电有焦炭,有足够的成本优势,有人脉,但没有相应的技术。
你有造船厂,有成本需求,有市场需求,有利润需求,但是没有钢铁厂。
合并同类项之后,就剩一个问题,技术。
于是乎,在李乐提出这个足够有诱惑力的方案之后,一大一小两个狐狸,就这个解决方案进行了友好深入的交流,坦率的交换了彼此的意见,并逐渐达成了合作的意向。
双方认识到彼此在优化资金使用,提高生产率和促进业绩增长方面能够产生和发挥重要作用。
双方认为,应该采取长期、稳定的方式实现各自的可持续和包容性增长。并同意就双边的投资和产业合作加强对话,同时尊重各自所关切的利益。
双方同意在技术标准和制定、技能,包含职业资格、知识产权的合法性上进行对话和交流。
双方同意在近期派出人员,组成工作组,进行船用钢板的技术沟通和人才招募,引进工作,全面规划重点领域合作,共同抵御风险。
李建熙抿了口茶水,笑道,“技术怎么来的,这个不需要你操心。”
“我明白。”李乐点点头,“不过,我还有个想法。”
“说,我听听。”
“咕呱呱咕呱!!”
。。。。。。
窗前,看着打扮一番的李尹熙跳上李乐的车,李建熙皱了皱眉头,“你瞧瞧,你瞧瞧。”
“又怎么了?”
“尹熙!”
洪罗新走过来看了眼,笑了笑,“刚和我说了,和朋友约好了去夜店玩,估计搭李乐的顺风车。”
“这么大人了,整天就知道玩儿。”
“还不是你惯的?家里最不怕你的,一个富贞一个尹熙。”
“哎.....什么时候能长大。”
“真长大了,你又该发愁了。”
李建熙扶着沙发,坐了回去。
洪罗新凑过来,看了眼李乐刚才喝茶的杯子,“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刚才?”李建熙笑了笑,“没什么,一些小事儿。”
“小事儿用这么长时间。”
李建熙摇摇头,没说话。
几十年,似乎已经习惯了丈夫这种性子,洪罗新也不追问,“行了,我去叫赵医生过来。”
“嗯,对了,载容什么时候回来,说了么?”
“不是明天么?你忘了?”
“明天?哦,是,是明天。”
“你今天,真奇怪。”洪罗新嘀咕一句,出了书房。
只不过,洪罗新前脚出了房间,秘书就敲门。
“进来吧。”
“会长,这是今天秘书室的简报。”
“嗯,放那吧。”
“是。不过.....”
“怎么?”
“简报里提到,大姑爷今天下午去了峨山医院,看望了载贤少爷。”
“知道了,他给我说过了。”
“是。”
“孝俊啊,今晚秘书室安排你值班?”
“是的,会长。”
“你来秘书室有,三年了?”
“是,会长。”
“嗯,行了,你去吧。”
等到秘书出门,李建熙摸起桌上的电话,摁了“1”号键,等了等,对着话筒说道,“李室长,姜孝俊是当初从载容那边调过来的吧?嗯,这样,明天,让他去光州那边的收音机厂,负责仓库吧,就这样。”
挂上电话,李建熙一探身,拿起刚才李乐用过的杯子,在手里摩挲着,笑着喃喃,“这小狐狸,嘿。”
。。。。。。
“姐夫,你刚才和阿爸聊什么呢,这么长时间?”
李尹熙拉下遮阳板,照了照镜子,又从小包里,拿出唇彩抹了抹,一扭头,“姐夫,看,好看不?”
“好看,你这年纪只要装修装修,没有不好看的。”
“嘁,你都没看呢。你也这么糊弄大姐的?”
“你大姐不会在我开车时候,问这话。”
“噫~~~~诶,问你呢,刚和阿爸聊什么呢,这么长时间,二姐和二姐夫都走了。”
“没啥,一点小事儿。”
“不说拉倒。”
“说了你也不明白,当个傻白甜挺好。”
“傻白甜?什么意思?”
“愚蠢、单纯、长相甜美。”
“你才愚蠢,你才单纯!”
“诶,怎么不说甜美了?”
“甜美是好词儿。”
“呵呵呵。”李乐笑了笑,“我说,你这么晚,还去夜店?明天不跟我回燕京了。”
“就因为回燕京才去的。好朋友给我送行。再说,这都是早的。我们都要玩到三四点才散场的。姐夫,你去不去?一起啊。”
“不去,我没你们南高丽人的基因,靠咖啡就能活着。”
李乐瞅了眼后视镜,确认那辆从大宅就跟出来的黑色“鸿运带”还在后面。
“我才没有,我又不用上班。”
“诶,这话,真伤人啊。”
“姐夫,前面那个路口,左拐。”
“好嘞。”
李乐一打方向,车子又往前开了开。
“就这儿,诶,他们到了。”
瞧见一群打扮的挺“费神”的年轻人站在一个装修的挺前卫的夜店门口,李乐指了指,“都是你朋友?”
“是啊。你真不去?”
“不去,你们年轻人玩吧。”
“还年轻人,按月份,你好像比我还小吧?”
“这又不看岁数,看心理年龄的,我这里住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
看到李乐指指脑袋,李尹熙笑道,“骗谁呢?”
“嗨,说真话还没人信了?”
“反正我不信。走了啊!”李尹熙一推车门,下了车。
“别太晚。还有,明天晚上的飞机回燕京,你别忘了。”
“知道了。”
看着李尹熙走到那群人里打起招呼,李乐一脚油门,走人。
一路往前,遇红灯,正琢磨着刚才和老丈人说的事儿,回头安排谁来负责对接,一扭头,瞧见副驾座椅上,一个小皮包。
得,这掉脑子的。
李乐只好前面掉回头,又开了回去。瞧见李尹熙还在和朋友聊着,没进夜店,拿起包,开了车门。
“尹熙!”
“啊,你怎么回来了?”
“你包,忘了?”
李尹熙一拍身上,再瞅瞅李乐手里,“啊,忘了忘了,我这脑子。”
“行了,那好,别又忘了。”
“呵呵,谢谢!!”
“尹熙,这是谁啊?”一旁一个姑娘瞧见如此壮硕的李乐,以为是新来的安保,可看到堪比元彬的帅脸,便来了兴趣。
“啊,我姐夫!”
“姐夫?您姐夫不是金....”
“这是大姐夫。”
“大姐夫?”
一句话,让一群人想起去年的那场“低调”的订婚仪式,都看向李乐,随后,立正,列队,鞠躬行礼。
一时间,有喊姐夫有喊哥,还有称呼李先生的。毕竟,三松家的大姑爷,还是在南高丽这个尊卑长幼礼数有些夸张的地方。
“啊,你们好。”李乐呵呵着,点点头,算是回了礼,“行了,你们玩儿的开心,注意安全,尹熙,少喝酒!”
“知道了!”
等到李乐转身上车,一群人这才松口气。
“尹熙,这就是富贞姐的老公?”
“是啊。”
“真帅啊。”
“就是就是,还有身材,哇!”
“比那些娘里娘气的idol,好看多了。”
“姐夫应该很厉害吧,我看他比我们家的安保还有气势。”
“行了,别发昏了,那是我大姐的。”
“也不一定啊。”
“智妍,这话你敢在我大姐面前说去?”
“阿一古,不敢,富贞姐,眼神一瞥就能杀死人的。”
“闭嘴,给我摁住了,叫你乱说!”
“啊,别挠别挠~~~哈哈哈~~~”
小声传到正拉着安全带到李乐耳朵里,扭头瞧着路对面,在一群人中间叽叽喳喳的李尹熙,李乐笑了笑。
。。。。。。
第二天一早,溜达到汉江边上,练了一趟拳回来的李乐,刚出电梯,就瞧见珉贞已经领了两男一女,拉着箱子,推着挂满衣服的移动衣架,站在门口。
“啊,李先生,早上好!!”
鞠躬行礼,落在眼里,又是一溜脑袋。
“早上好。诶,珉贞,不是说八点来的么?这才差五分七点呢,这么早?”
“李先生,您是不是时间没调过来?”
“调过来?”李乐一愣,随即想起,时差,“啊,忘了忘了,一个小时。走吧,赶紧进来。”
开门,进屋,李乐问道,“十点的活动仪式,这要是再吃早饭,不耽误吧。”
“呃.....不耽误。”
“呵呵,算了,看你这表情就知道。算了不吃了,我洗个澡出来,很快。”
跟着进来的,有造型师,服装师。
八点十分,李乐洗完澡出来,先是理发,再是刮胡子修眉毛,等到选定衣服,眼瞅着到了九点。
着急忙慌的下楼上了一辆s65,终于在周日依旧拥堵的汉城车流中,掐着点儿,赶到了在奖忠洞,那栋方方正正的免税店门口。
看到聚集在路两边,乌泱泱排队等待进入购物的人群,还有大门两边,被栏杆隔开,持着长枪短炮的几十个记者,李乐咂咂嘴,“珉贞,这阵仗不小啊?”
“今天店里除了新品牌入驻,还有秋季大优惠,所以人多了些。您是怕?”
“你联系一下店里,问问有多少保安维持秩序,如果人太少,就赶紧从其他店还有酒店调人过来,实在不行,借助一下警察,帮忙维持门口。还有,一批一批的放顾客进门,别一拥而上。”
“是。我这就联系。”
珉贞话音未落,一个安保跑到车门前,拉开车门,伸手挡着车顶。
“谢谢!”
李乐吸了口气,一脚伸出,踩到红毯上,随后探身,下了车,一边扣上西装扣子,一边在跟过来的一位经理模样的男人引领下,走向大门。
到门前时,相机快门声音大作,混合着记者的喊声,嘈杂一片。
李乐左右看了眼,笑了笑,一个云点头,走进了店里。
半小时后,一张李乐穿着深蓝色西装,白色衬衫,微笑着站在红毯上的照片登上了各家网站的经济版和“八卦”版的首页。
经济版的标题还挺正常,基本上都是“新罗酒店、免税店代理会长初次亮相,出席新品入驻活动”之类。
而“八卦”版就劲爆的多,比如,“终于等到,三松家的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西装暴徒还是谦谦君子,极致反差!三松驸马爷再次亮相!!”
“南高丽所有男人的公敌,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