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公寓装修奢华,但是处处透着股怪,没有电视,墙上没有时钟,甚至也没有她赖以生存的wifi设备,生活其中,仿佛和外界完全隔绝,这种空落落的感觉令她十分不舒适。
秦卿卿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是凭借本能拖延着时间。
她将合同折了起来,为了不刺激到严覆,她又按捺着心里的排斥,同他周璇。
“说起来,我一直怀疑Y是严暮安。”
女人坐在沙发上的姿态恬静,低眉顺眼,像个精致昂贵的洋娃娃,正是他最喜欢的模样,严覆细细地描摹过一遍她周身的轮廓,才无有不可地回答:“严暮安心里装着他的公司,怎么会陪你玩这么久?还不是我要求的。”
什么叫严覆要求的?他要求了什么?
突然间的灵光乍现,秦卿卿茅塞顿开,怪不得严暮安对她说:我不会骗你,我不是他。
就好像他知道那个人是谁。
原来严暮安真的知道,甚至还包庇纵容了自己的弟弟做出这些荒谬的事!
“所以,我在剧团的时候,收到的卡片和威胁信是你送的?”
“不像吗?”
秦卿卿诚实地摇头,“不像,我记得那个字迹,给人的感觉反而很像严暮安。”
“我活到这么大,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模仿严暮安。”
她又问:“翻旧账爆我黑料也是你?”
“我说过了,你不应该再上台了。”
“那绑架我——”
“你不太听话。”
一问一答,秦卿卿愈觉得荒唐,下巴冲着合同扬了扬,“从始至终,闹出这么多事,你就为了这个?”
严覆摊手,肯定,“我只想要这个。”
“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
“为什么……”严覆有片刻的晃神,“我从没有靠自己的努力赢的什么,也没人给我这个机会,你是我第一个自己争取来的。”
争取来的玩偶摆件。
“好了。”严覆不耐地起身,遮住了秦卿卿身前的光,肌肉健硕的男人站在面前,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别拖延了,快点签吧,不然我真的不确定,会对你做什么。”
怎么办?这是个精神病,不能用常理解释。
秦卿卿霍地抬眼,“反正我也跑不了,你能再告诉我一件事吗?”
“你说吧。”
“齐乐清的事是你骗我的吗?”
“是,也不完全是。”
她连忙追问:“齐乐清现在到底在哪?”
“严覆现在到底在哪?”
酒店里,白悬沉着脸问。
订婚宴结束了,宾客散尽,严暮安的父亲临走前铁青着脸,只留下三个字:“处理好。”
空荡荡的宴会厅里,除了三个男人,只剩赵晚仪不远不近地站着,脸上没什么笑意,静静地凝视着这边。
严暮安不语。
游荡扯唇,“还不说?你这是包庇犯罪,我可以连你一起抓。”
严暮安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他抿了一下嘴唇,伸手在裤袋里摸了摸,可是什么都没找到。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严覆他……毕竟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