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正中间的格子里是特殊的,放置着一个金色的笼子,比一般的鸟笼略大,里面立着一个穿着旗袍的精致人偶,双眼晶莹而呆滞。
这个人偶都处处都透着诡异的熟悉感,身形也是,发型也是,服装也是……是她!
是秦卿卿,准确地说,是秦楚。
秦卿卿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大胆,却有迹可循。
她轻声说:“……你是Y啊。”
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噗通、噗通,平稳而有力——秦卿卿自己也觉得诧异,此刻竟然不惊惶。
说她是临危不惧的大将风范也行,说她是紧绷过了头,导致了应激反应也可,总之秦卿卿并没有因此色变——更像是探究许久的谜题,终于找到了答案,而这个答案,并不能对她造成冲击,哪怕告诉她“Y”是徐墨予她还会抖上三抖。
严覆?
不熟,是个坏人罢了。
“还不过来坐吗?”这一次,不似以往的刻板,严覆的眼神奇异,似有火在燃烧。
秦卿卿深吸一口气,依言坐到严覆斜对面,祈祷着白悬和游荡能快点发现不对劲儿。
严覆交叠着腿,往身后一靠。
“严暮安娶了赵晚仪,你怎么想?”
“没什么想法,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他摇头,“那我来告诉你——严暮安会得到赵晚仪的助力,可是严氏集团这么多产业,总不能让严暮安一个人拿走。严暮安可以去国外学金融,我却只能在严氏当个不起眼的助理。甚至前几年为了巩固严暮安的地位,我要给严暮安当保镖!跟在他身后听他吩咐!凭什么?明明都是一个爸生的,你说,这公平吗?!”
秦卿卿往后坐了坐,谨慎地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暴怒边缘的人太可怕了。
严覆已然沉浸在自己的逻辑中,越说越急切,音量也愈发的大,“原本董事长已经决定娶我妈妈了,明明一切都即将变得不一样,严暮安怎么就不肯放弃,非要娶赵晚仪,非要给我添麻烦!该死的!”
说着,他猛地一挥手,将眼前的摆件扫落在地,玻璃制品碎了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秦卿卿的呼吸乱了一瞬,有生理性地尖叫,硬生生被她压制住了,可是这短促的气音,还是引起了严覆的注意。
他突然又静了下来,身体前倾,端详着秦卿卿的脸。这样的眼神,不是危险,而是毛骨悚然。
秦卿卿攥紧了手。
被毒蛇盯住的人是不敢轻易动作的。
“甚至,是我先看到了你,你多漂亮啊,像洋娃娃一样,当时我就知道,我想要你。”严覆伸手指了指墙面的鸟笼,补上最后半句。
“——做我的收藏。”
像是夜莺,只能在孤高的月光下歌唱,才能展露出它最无与伦比的美丽,秦卿卿不应该属于舞台,舞台太复杂,太多人观赏了,而她应该只呆在他为她铸就的笼子里。
说完,严覆突然朝她伸出手来。
秦卿卿往后躲,“有话好好说,别碰我。”
严覆说:“……你脸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