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旧相识的时候,秦卿卿还以为是乐清。
因为白悬说过,他找到了齐乐清,并且将她安顿在了一个安全、舒适的地方,以抵御媒体的窥探。
可是回到沪市之后,每每她提起想去见齐乐清,白悬总是推拒,淡着神情是说时机还不到。
尽管秦卿卿不明白,见齐乐清还需要什么时机?可是人毕竟是白悬找到的,他又帮了他们那么多忙,他说现在不适合,这点信任还是应该给他的。
只是秦卿卿没想到,白悬带她去了一个剧院。
沪市除了是全国的金融中心,文化发展也日新月异,单是本地的剧团,知名的就有好几个,秦卿卿所在的剧团规模不大,拿得出手的剧目也只有《红玫瑰之死》一部戏,论资排辈的话,都数不上号。
也就是这几年出了一个秦卿卿,拿到哪个团说,都能称得上一个“红”字。
这么一个剧团灵魂似的人物,出现在别的剧团,秦卿卿有种潜伏的刺激感。
正值入场,周围的工作人员和观众人来人往,她压低了帽檐,不满地说:“我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啊?”
白悬笑笑没说话,从怀里掏出凭据检了票,将她拉了进去。
这一场话剧座无虚席,帷幕拉开,观众席的灯光暗了下来。
秦卿卿被白悬临时拉来,毫无准备,安静下来才发现,这是新剧。现代背景,演员不多,置景也不并不繁杂,以一对沪飘的新婚夫妻的视角展开,讲述他们的事业和爱情的冲突,充斥着现代都市忙碌的人们的自我审视。
这部话剧的演员都没什么名气,但是每一个人都全情投入,秦卿卿逐渐看得忘我。
两个多小时的话剧下来,秦卿卿看得热泪盈眶,演员谢幕的时候,她巴掌都拍红了。
白悬却没看台上,而是侧头看着身旁的女人。她能在台上接受鲜花掌声带来的无上荣光,在台下的时候也能欣赏别人的出色。
她的性格天生就充斥着明亮和闪耀的光。
令人忍不住一再沉迷,所以才会不经意地吸引着那些置身晦暗之地的人们。
秦卿卿没注意到白悬的心绪翻涌,散场后,她问:“你今天来就是带我看话剧的?话剧不错,但是也用不着骗我吧。”
虽是质疑的语气,可是女人语气轻快,眼眸还亮晶晶的,显然也没生气。
白悬摇了摇头,目光划过她身后的某一处,眉梢微微扬。
“这个剧的编剧,你应该认识,《红玫瑰之死》出自她手。”
也无需白悬再多言,秦卿卿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就看见几个人相携着,从后台走出来,几个年轻的男女,脸上的妆还没卸,簇拥着一个中年女人,有说有笑,显然关系融洽。
秦卿卿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攥了一下。
“于澜老师……”
秦卿卿的声音不大,可是中年女子却奇异地听清了。
于澜望过来,嘴角的笑意犹在,“秦卿卿?”
他们走过去,那几个演员显然认出了她,小小的惊呼声过后窃窃私语,脸上都有跃跃欲试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