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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到底还是醒过来了,只是废着躺在榻上,以后只能用药吊命,鸣凰馆有的是珍贵药材给他续命。

皇帝挥挥手,就让人把醒过来的七皇子抬回了鸣凰馆。

陆璇被叫到七皇子楼阁里见人,刚醒过来的七皇子正以怨愤的眼神冷冷盯着她。

观他身边站着的郁参商脸色,陆璇知他定是给七皇子说了些添油加醋的话。

“七殿下人将将醒来,还是好好歇着吧。”

“歇着?”

大病初愈的祁塍镝冷煞煞地盯着从容不迫的陆璇,如果不是鸣凰馆的人有点能耐,他早已被这个金医公子给害死了。

“本殿听说金医公子一直不肯医治本殿,才害得本殿如此下场……”这话是咬牙切齿的嘣出来,可见祁塍镝多恨陆璇。

陆璇两手一揖,缓缓道:“此话七殿下该去质问佛迦院主和皇上,第一,毒是出自佛迦院,其二,中间皇帝犹豫了,将在下关在牢中,耽误了七殿下的病情。是以,七殿下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由他们一手造成。七殿下要恨,就去恨他们罢。”

“放肆……莫不以为本殿躺着起不来了,就不能治你……咳咳……”

情绪激动之下,七皇子连连喘气,脸色更加苍白。

郁参商等谋士只字不言地立在七皇子的身边,对七皇子身体的变化也置之不理,仿若与他们无关。

看到这,陆璇都替七皇子感到寒心。

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七皇子好,又何必说那些话刺激他呢。真正为他好的人,只会想着法子瞒住,然后巴结她,用法子给七皇子治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为了权力,为了前途,他们已经放弃了七皇子。

其他皇子势不如七皇子,鸣凰馆一旦落入到太子手中,这些人的力量就为祁塍渊所用。

皇帝想要牵制的方法肯定是失效了,祁塍渊一家独大,对皇帝的威胁远胜之前。

祁塍渊这个人就是炎国真正说一不二的‘皇帝’,久坐高位的皇帝仅是个‘傀儡’而已。

陆璇把七皇子拉下来,无疑是想要增加炎国皇帝和祁塍渊之间的矛盾,给麟国制造一个机会。

更重要的是,陆璇心里怀恨着祁塍渊对自己这样的做法。

她给过他机会的,给他放自己离开的机会,也给他杀自己的机会。

现在这局面,不能怪她狠。

“七皇子当然不能治在下,在下并非炎国人,不属于七殿下管辖。”

陆璇慢悠悠的话叫祁塍镝气得气息不顺,喘出的气比进去的气还要多。

“如果鸣凰馆还想要长久的保存下去,那就看七殿下的选择了。”

这瞬间,七皇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手指颤抖的指着她:“你,是你……一切都是你在背后安排的……”

“殿下,”郁参商伸手压了压激动的七皇子,眼神幽幽看过来,“金医公子既然已经投向鸣凰馆,如此反主的事情也敢做不,就不怕传出去有损金医公子的名声吗?”

郁参商一直就觉得这个少年不可靠,现如今,七殿下真的折在这个少年手里了。

陆璇闻言,冷声道:“郁谋士护不了主,技不如人,却拿这种话说他人,不觉得脸臊吗?”

她暗指郁参商马后炮,如果他有真本事,又何故让七皇子身陷囹圄。

“你……”郁参商脸色变了变。

“至于名声,在下还差那点名声吗?”只要有过硬的医术在手,就不怕那些人不求上门来,这也源于她自己的自信。

宁家是不错,还有名扬天下的骆家,但总有一些东西是他们不能做的,而她却能。

骆家再多人,也不可能拯救所有人,天下之大,人之多,骆家不可能忙活得过来。

至于宁家,以毒术闻名的家族,别人还是会存几分的忌惮。

她虽有当面收钱,定钱的规矩,却更能让人放心。

钱收了,才能更使病患放心。

只是这些人不懂得其中的道理……

一个以金钱为利益的人,往往更能表现出其的真材实学,否则,也不会那么多人对她又爱又恨了。

就算此时的七皇子,在他们眼里,只要金医公子肯出手,出多大的价钱都可以。

可惜她并不想出手,叫他又爱又恨。

明知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仍旧不敢令人拿办她,生生咽着这口恶气。

“金医公子,话不要说得过满,否则哪天栽了跟头,也不要怪鸣凰馆没有提醒你一句。”郁参商皱着眉头,站出来指着她咬牙道。

陆璇清冷笑了笑,“郁谋士说自己便说自己,何故又将鸣凰馆抬出来?莫不是郁谋士觉得七殿下不行了,鸣凰馆就轮到你这第一谋士做主了?”

连自己的主子都护不住,还提什么第一谋士,实在有辱第一之名。

“金医公子不要血口喷人,想离间鸣凰馆谋士和殿下之间的关系,你根本无法得逞。”

陆璇斜瞄了眼过去,道:“郁谋士放心,你家殿下不会死,既然在下接了你们皇帝十几万两银子,一定会好好替七殿下续命,不叫这鸣凰馆就此倒塌。一年,十年,甚至是几十年我都可以保七殿下的命……至于后面是否能实现,那就要看鸣凰馆和七殿下自己了。”

这是威胁,赤祼祼威胁。

楼阁内的人脸色变了好几变,以郁参商为首,皆是握拳怒视她。

刚要跨进来的柳琤琤也听到了这话,脸上神情变幻,很快扬起笑靥进来,“柳琤琤给七殿下请安了!”

斜靠在软椅上的七皇子黑眸蓦然一眯,引发自己毒性爆裂的东西正是出自柳琤琤之手。

那天晚上吃过柳琤琤手里端来的东西后,次日就倒下不醒人事。

现在这个女人还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不知七皇子是怎么忍耐这些人一个个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不动手的。

不过,以他现在这个样子,大概是连动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一倒下,鸣凰馆里的人只怕也生了二心了。

此时此刻,七皇子才真正的感觉到什么是人情冷暖。

这些人投靠他,无非就是想要在将来图个似锦前程,现在他不行了,他们自然是要另择良木而栖了。

“柳姑娘,”陆璇朝柳琤琤意味深长的一笑,再朝阴寒着脸的七皇子作揖,转身离开。

“金医公子这是……”柳琤琤的话根本就没说完,陆璇就越过去了。

等柳琤琤回头,发现屋里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非常不对劲。

她连忙往前一跪,“殿下,琤琤无用,让您受了委屈。”

“你确实无用,”七皇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柳琤琤身子微抖,伏下身子不动。

“你留下,”七皇子冷声道了句,抬手摆了摆,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众人都退完了出去,屋里只有一个伏跪在下面的柳琤琤。

“你同金医公子到底如何,不必隐瞒,如实说来。”

“殿下?”柳琤琤倏然抬头,愣愣看着七皇子,不解。

“如今本殿的身子需要用到金医公子的医术调养,而你向来也和他亲近,金医公子身边无人伺候,你自己看着办吧。”

“殿下您是要琤琤去……”柳琤琤满脸的委屈和惊慌,似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七皇子哪里不知柳琤琤这人的本性,寒声道:“怎么,本殿使不动你了。”

“不是……只是金医公子他对琤琤并无那种情……就算琤琤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办法让金医公子动容半分。”

“未曾试过,又怎知不成。”七皇子根本就不容她拒绝。

“是,柳琤琤一定尽力而为,替殿下谋事!”

柳琤琤咬了咬贝齿,忐忑道:“佛迦主子那里又如何……”

她可没忘记佛迦主子对金医公子的特别啊,或许金医公子不好男色,可佛迦主子不同,万一知道她对金医公子做出这种事,一定会对她下死手。

说她不怕死是假的。

提到佛迦主子四字,祁塍镝脸色又变了好几变,显险一口气又岔了过去。

七皇子眼神阴冷如鬼,咬牙切齿地道:“还能如何,他喜欢金医公子,那便更利于本殿,他敢如此作为,本殿就能叫他不得安生。”

……

返回阁楼的陆璇并不知道七皇子留下柳琤琤,商议如何勾引她的密谋。

刚入阁楼,空荡荡的无一人,待上到二楼的房间,陆璇就感觉到了人的气息。

“藏着做什么。”

一道低叹自身后传来,腰间微微一紧,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陆璇顺势往他身上靠去,取笑道:“你还怕我在眼皮底下出事不成?”

李淮嗅着她秀发的清香,轻声道:“怕,怎能不怕,你现在不同之前,璇儿……不若公开了身份,也不必如此伪装下去,而我也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随时可以保护你左右。”

不似此时,他想要站在身边都有些顾忌。

陆璇抿了抿唇,低头看了眼自己微凸的肚子,因为她特意穿衣宽松些,平常时不仔细看并不觉得有什么。

时常看着她的人会发现她微胖了些,肚子也有些微凸,是典型的小胖子模样。

她气质好,貌美,才让人没太注意她是胖了还是瘦了。

再说,谁会想到她一个‘男儿’能怀孕?

陆璇道:“再等等,现如今我们还在炎国的地盘上……等回麟国,一切都可以揭晓。而你,也不需要隐藏在暗处,让人觉得麟国太子时日无多。”

她不喜欢他东藏西藏,就算在外也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虽然这样能够让敌人放松警惕,可同时也对麟国未来的发展不利。

李淮亲吻她的脸颊,无声纳她入怀。

“不管是在暗还是在明,都不允许受伤。”

“李淮,炎国……不会轻易让你回去的……”陆璇从知道他来炎国后,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动,只能被困于炎国。

若动,炎国必灭他。

不论哪一种,都不能容忍。

李淮笑了笑,似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只要你安全,一切都值得,不需要想太多,这不是你的错。我和他之间,总会有这么一天。”

已经忍耐太久了,就趁着这个时机了结吧。

陆璇伏在他怀里点点头。

一道身影轻轻跃进来,站在他们身后,压着声音道:“殿下,炎国皇宫里的太监来了。”

炎国皇帝已晾他好几天,是该见面了。

李淮整理好,随着寂离一同离开楼阁,走后又派了两人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就算是鸣凰馆,他也能不能放心。

李淮进宫见皇帝,前脚一走,后脚柳琤琤就跟着迈了进来。

陆璇挺不喜欢这个女人的,看见其人,脸色并不太好看,“柳姑娘不进宫伺候你们皇帝,反而跑到我这边来,不知所谓何事。”

“金医公子用完了琤琤就丢开,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柳琤琤清雅一笑,扭着水蛇腰走到陆璇的身边,伸手攀上她的肩头,以诱惑的姿势站到她的面前。

陆璇冷笑瞄着她的动作:“柳姑娘这是做什么。”

“七殿下是琤琤未来的路,公子怎么就忍心一刀断了,琤琤愿意用自己的身体买公子一个好。”

话音落下,柳琤琤就软下身子趴到她的身上。

陆璇身子一转,避开柳琤琤,冷冷地盯着她:“柳姑娘还是不要浪费力气了。”

“公子……”柳琤琤眼含水光,满是委屈地瞅着陆璇。

“滚出去。”陆璇指着门,轻喝。

看这个样子,她已然是不耐,还动怒了。

柳琤琤更是委屈,咬紧贝齿,仍旧瞅着陆璇。

“没想到金医公子还有这等艳福,柳姑娘可是皇上宠爱的人,美色逼人……不想到了金医公子这里却时时拒美人千里之外。”

一道带着冷锐的女音突兀的响起,吓得柳琤琤倏地回头,盯着自门口处缓步走进来的美丽女子。

宁曦的美丽绝对不输于柳琤琤,看上去并不是柳琤琤的那种清雅,而是一种冷锐逼人的气质,一颦一笑间尽是迷人的风情。

陆璇看着进来的人,并未言语。

宁曦走到柳琤琤的面前,放肆的打量着女人的模样,调侃道:“金医公子拒绝这般艳福,恐怕不好吧。不若,我来助金医公子一臂之力,撮合柳姑娘和金医公子,也算是成就一段佳话!”

柳琤琤虽然不介意和这样的美少年有点什么,可是若被人强迫,那就另当别论了。

“宁姑娘想要对我做什么。”

“柳姑娘不是想要和金医公子成好事吗?有我的帮忙,定叫柳姑娘得偿所愿,如若柳姑娘害怕金医公子翻脸不认账,我也可以给柳姑娘一些保障。”

宁曦嘴角溢出一抹邪气的笑,眼中的算计光芒让柳琤琤下意识的抗拒。

“多谢宁姑娘的好意,我与金医公子的事情还不需要外人来插手。”

“那怎么行,既然被我给碰上了,不做一回好人,我心里过意不去。”

宁曦突然上前一步,手快的按放在柳琤琤的身上。

柳琤琤根本就来不及躲,面对宁曦,她更是无法躲。

柳琤琤突然面色通红,脸上的神情是痛苦的,一看就知是中了猛药,宁曦这一手可不留情。

巴不得柳琤琤和陆璇之间发生点什么,然后好让祁塍渊来看看,他所喜欢的金医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越想越疯狂的宁曦,眼睛里都涨满了疯狂的笑。

陆璇默然看着宁曦动手,似一个旁观者,无动于衷。

“呼呼……”

宁曦手刚松放,柳琤琤就栽倒在地毯上,手撑着柔软如水的身子,面色迅速涨红。

剩下陆璇这边,宁曦自不能大意,虽然金医公子的穴道被封了,仍旧不能掉以轻心。

“上次金医公子托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这次是不是也换金医公子给我把这事办妥了?”

“我对祁塍渊无意。”

“我不管,”宁曦面容冷寒,声音清厉:“他还是对你念念在心,你根本就不是有心帮我。”

“就算我同这个女人有染,身为男子的他想必也不会在意吧,我和你说过,在我身上下心思,不如在他身上着手更来得快些。”陆璇慢慢地靠坐下来,抬头,略微一眼过去就收。

宁曦已经等得太久了,不想再等,就算陆璇说的话有道理,从她让傅长泽去做那些事后,她就知道,祁塍渊是多么的在乎陆璇。

为了阻止李淮的到来,可以利用她去求傅家出手,这个男人对别人如此无情,只有对金医公子才不一样。

宁曦跟着傅家转了一圈,看着李淮一次又一次的破开傅家阵法,伤傅家的人。

她后悔了。

后悔帮了陆璇一次。

看到祁塍渊对陆璇的好,她感觉自己被陆璇给耍了。

现在,只要这里发生点什么,再让人引祁塍渊过来看看他在乎的人到底是如何的龌龊肮脏。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宁曦的话音还未落,身形就先跟着闪出去,直点向陆璇的穴道。

陆璇轻巧的一偏,带着椅子往旁边移开。

手轻轻一抬,像是轻轻一打,实则跟千斤之力落在宁曦的手臂上。

手臂倏地一麻,宁曦惊得急退出去,看向陆璇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你,你竟然……解了穴。”

“如果我是宁姑娘,就不要轻易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说罢,陆璇身形往前掠去,巧妙的带过宁曦的身体墙后砸去。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宁曦的闷哼。

将人往墙一砸,陆璇退开几步,任由宁曦似断了线的风筝般掉落下来。

“如果我连封穴也解不了,还能被人尊称一声金医公子吗?”

“你骗了他。”宁曦不甘地咬牙怒道。

陆璇讥诮一笑:“骗他又如何。”

“你该死,”宁曦绝对不允许有人这么对祁塍渊,陆璇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对他,她怎么能容忍。

陆璇伫立原地,凝目望着冲来的宁曦。

在宁曦就要扑到自己面前的那一际,一角僧袍闪过来,横在了两人之间挡开了宁曦的冲势。

“佛迦主子……”

宁曦骇得当即收回了动作,急急后退数步,踉跄好几下才稳住身形。

他站定彼侧,背膀削挺,犹如一面昂扬的战旗,碧血黄沙中飒然飞展。

陆璇眸光微紧,凝视着挡在面前的人。

祁塍渊凝立不动,沉声道:“多管闲事,退出去。”

“佛迦主子,我只是想要……”

“退出去,”他声调骤然清寒,背对着陆璇,是以,陆璇并未看到他眼中冰霜般的神色。

“是,”宁曦咬咬牙,作揖退出去。

“将人带出去,”背后,再度吩咐一声。

宁曦无法,只得退了回来,将地上痛苦不堪的柳琤琤带走。

陆璇全程无言看着,直到他转身过来询问:“可有伤着。”

“她恋你成痴,而你这般待她。”

“你在同情她?方才她要陷人于不义。”祁塍渊吐出来的声音轻轻淡淡,却透着他的无情无义。

“那又如何?你不也是这样对待过我吗?”在宁曦做这一系列动作时,陆璇并不意外中途祁塍渊会突然出现。

祁塍渊沉默片刻,到底什么也没说。

陆璇转身道:“如若佛迦院主无事,请回。”

祁塍渊凝视她的侧影,说:“他进宫了,你不担心他。”

“李淮有自己的能耐,炎国皇宫还困不住他,”陆璇对李淮很有信心。

再次感受到她对李淮的信任,祁塍渊嘴角露出惨然的笑意,“你总是这么信他,可他却迟了这么久才出现。如果是别人,你的性命早已……”

深吸了一口气,祁塍渊掩饰眼神中的黯然,大步迈出阁楼的门。

暗中两道身影现身身后,恭敬道:“公子,方才……”

“我能保护得了自己,今天的事情不要让他知道。”虽说这没什么,但她不想让他担心。

身后两人互视一下,掩下眼中的古怪:“是。”

……

皇后请人将要出宫的李淮留住,从鸾凤宫出来,站在出宫的长道上,远远的看见一道黑影伫立在那儿不动。

凤袍加身的皇后摆摆手,左右屏退许远。

“听说你来了,本宫还有些不相信,见到你总算是信了。”皇后的声音温柔如水,彼有几番慈母的柔意。

站在她身前的李淮却知道,皇后内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皇后娘娘将孤留住,就是为了见证孤的真假。”

沙哑苍老的声音一出,皇后便愣住了。

缓过神后既而道:“你果然中了盅毒。”

“何必假惺惺。”李淮对皇后却也不客气。

“你在怀疑本宫吗?”皇后挑眉。

“是不是怀疑,皇后心中清楚,”李淮冷然道。

皇后细细打着戴着面具,披着斗蓬,将自己包裹得密密实实的李淮,轻声一叹,“本想见一见你,不想你已是这般模样。”

李淮幽邃的黑眸尽是嘲讽。

“本宫想知道,你是否也是为了那金医公子而来。”

李淮这次不再是无动于衷,黑眸骤然冷了下来,“皇后娘娘想说什么。”

见他的反应,皇后就猜得差不多了,松了一口气道:“你可知他与渊儿之间有些不清不楚?既然你喜欢金医公子,本宫可以助你。”

“助孤?”李淮语气也跟着骤然冷了起来:“皇后娘娘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重,孤与她之间,还需要你们来助。”

皇后一听,心中更是一松。

“你想离开,但渊儿不会相让,你心里非常清楚。想离开炎国,只有本宫可以帮你。本宫的条件是,必须将金医公子带离炎国,本宫的儿子绝对不能同一个男人牵扯得不清不楚。”

皇后语气不自觉的加重,冷锐。

别人的儿子怎么她不管,她的儿子就是不行。

李淮本来是应该高兴的,可她这话纯粹是在贬低陆璇的存在,当即怒意上涌,眼寒如剑,“皇后娘娘小心落了她的手里,佛迦院毒术确实高明,但不能保证能让皇后一生一世都能平安无事。”

当着皇后的面咒诅,也只是李淮敢了。

皇后的脸色倏然变了变,“金医公子的医术确实高明,但你不要忘了,这世上,能力可不缺。”

所以,她根本就不必担心自己有一天会用到金医公子的医术。

李淮听她把话说得这么满,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皇后伸手压了压脑口,呼吸重了重,她这是被气的。

……

陆璇靠在凉椅上朦朦胧胧的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温柔抱起她,轻轻责怪:“睡在这里,着了凉怎么好。”

她费些力睁眼,带着茫然看了他一了阵:“你回来了!”

“担心我?”李淮笑,一如往日般戏谑道:“以后出门得把爱妃拴在腰间带着走!”

“你又不正经了,”陆璇环过他的脖子,任他放到床榻中。

“用膳了?”他将一杯热茶递到她的唇前,“先喝点热茶,暖一暖你的身子。”

刚才抱她起来时有些发凉。

陆璇伸手,握了握他端杯的腕,李淮宠溺的往她嘴里喂,另一手微抬着她的后脑勺,让她舒服一些。

“他们有没有难为你?”

“难为又如何?”他笑,凑过来亲吻,“还如此不信为夫的能耐?”

陆璇微避:“我可是和你说正经事。”

“炎国皇帝还没有那么笨,”他执意吻上,似思念般厮磨着,手上不停,解着陆璇身上的衣袍,“他知我同佛迦主子的恩怨,虽说宠着,却在七皇子势去时,祁塍渊的势力也随之增长。这个时候他还用得到我,不会轻易打压我,反而还得好生照料着。”

陆璇闻言轻笑道:“你肯定是和他说了什么话,才让他肯乖乖放你出宫。”

“爱妃聪明,”李淮低头皱眉,“你今日穿的什么衣裳,这样难解!”

“我自己来,”陆璇推开他的手,自己今日穿的这件衣裳有很多暗扣,防止动作时凌乱,容易勾了什么东西扯破,露了不该露的。

近日来,她时常穿这样的衣裳。

当然,陆璇并不敢当着他的面说这是防某个人对自己乱来,然后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想李淮再次欺身而上,接过她刚解去一个暗扣的活儿,悄然摸索着。

“你在干什么。”陆璇平静地盯着他贼贼的动作。

“解暗扣,”李淮无辜笑笑,轻撩开她的衣袍,露出里边内层的单衣。看了看燃得足够的炉火,温度适中,这种天气正是刚刚好,于是,挑开内层单衣,抚上她诱人的锁骨肩头,肌肤光洁柔韧,干净润泽,忍不住抱她,埋进她衣袍半解的颈肩:“难怪连女人都把持不住要诱惑你。”

陆璇嘴角一抽,笑了笑,“你知道了?”

“我的人都说明白了。”李淮声音里带着几许委屈,张嘴轻轻含住她的耳垂,松开。

陆璇身子微颤,提醒着他:“我如今有身孕在。”

李淮神情更是委屈,却只能暗暗的替她把衣裳掩好,改抱着她入怀靠在榻上,给她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道:“掳你来时,你便住在他的太子府。我心中不舒爽,如果允许,今日就想了结了他。”

李淮说得咬牙切齿,似真的马上会冲到佛迦院将那人拎出来暴打一顿般。

陆璇伸手玉手,摸索着抚上他的脸颊,“他不是你,你和他不同,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选择他。”

这话说到了李淮的心坎里,傻傻地一笑,响亮的亲了一下陆璇,重新拥入怀中睡去。

……

柳琤琤那天后不知被宁曦带去了哪里,消失两天后才回到鸣凰馆,在七皇子屋里呆了半会儿就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璇偶尔会听到老远的地方传来声响,鸣凰馆的人手忙脚乱的忙着。

因为,七皇子又吐血了。

直到第五天,撑不住了,郁参商带着鸣凰馆的几人亲自过来求救:“求金医公子救救七殿下。”

这对于郁参商来说,是如何难以开口。

为了七皇子,不得不向陆璇低头。

“早就说过,在下既然收了你们皇帝的银两,就会替七皇子续命,带我过去吧。”

郁参商一阵郁结,如果真的想要替七皇子续命,根本就不必他们亲自来请,早闻到声响时就应该过去看一看。

郁结不已的郁参商只能压下这口气,将人恭恭敬敬的请过去。

谁叫现在他们有求于她呢。

李淮站在阁楼二层,撑着手肘,幽黑的眸子正凝视着对面阁楼下走出去的众人,朝暗处抬了抬手,两道黑影随行而去。

鸣凰馆也不是多安全的地方,李淮随时都要盯紧了这里边的动作。

以陆璇现在的身体状况更是马虎不得,而他本人也一直站在窗边,看着陆璇离开,又盯着她回来。

从这边往那边过去,亲自确认。

陆璇在七皇子那边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回到这边,普一进门就看到随后走进来的李淮。

李淮来她这里也完全不避讳着别人的目光,正大光明的来。

“为何还要折腾自己,让他去死便好,如此他也得到解脱。”李淮看到她折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不悦道。

顺着他的动作坐下,听到他的话,解释道:“如今他已是个废人,留着也能添添堵,又不会坏事。”

李淮听罢,只得无奈地摇头。

……

夜色如水,灯火亮灿整个湖面,花朝时节,赏花灯,放荷灯,游夜湖。一白天的热闹鼓噪,到了晚上,仍旧喧闹不歇,岸上游人如强,湖中雕梁画舫,往来悠缓,交错而过。

岸边,陆璇站在李淮的身边,两手相牵,低首笑语间尽是外放的情意绵绵。

虽说两人都是男子,单是那名少年惊艳的笑靥就足以抹去这点的不足,无端的赏心悦目。

这是陆璇来到这个世界,头一次参与这样的花朝节,炎国之中竟有这样的热闹。

今夜他们趁着这个热闹,一起走出来看看。

“殿下,花舫已经安排好了。”

寂离是他得力的手下,区区花舫很快就安排好了,他们一同登舫而去。

守在一侧的蒋文高全程绷着个脸,眼中连半点的笑意也无,一晚上的盯着陆璇和李淮之间的暧昧互动。

也不想想这里是哪里,两人也真是太胆大了。

陆璇点燃手中的花灯,单手一弹,花灯便悄然落入平静的湖面上。

李淮也跟随她的脚步,将其中一盏放入湖面,掌风一出,带出波波的涟漪,带着两盏荷荷灯飘荡出去。

然,就在另一端,一只手将两盏荷灯打捞了上来,将其中一盏拈在手中凝眸注视。

普一抬眸,隔着老远,三人的视线对峙。

李淮将陆璇的手握紧,手一摆,划舫的船夫立即往另一个方向去,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陆璇的心情也被破坏掉,对满脸阴鸷的李淮道:“上岸去吧。”

“也好,水中总是对你不安全。”李淮小心的扶着她,嘴角化开一抹温柔的笑。

……

花朝节过后第二天,陆璇和李淮一起被炎国皇帝请入宫,说是虞国的使臣已经到了,宴请他们一块儿。

虞国和麟国之间的恩怨不说大家也都明白,虞国使臣当面提出让金医公子和李太子前来,炎国皇帝也不可能博了对方的面子。

他们到时,殿中已经坐满了人,每一场接风宴都有佛迦院主的影子。

看到他们二人双双进殿,祁塍渊抬起眼,定住视线在他们身上,每次看到他们二人一同出现,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给炎国皇帝见过礼后,分别坐下。

陆璇身份是金医公子,却被分坐到李淮的对面,画面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端坐在皇帝身边的皇后将李淮和陆璇之间的气息感觉了一下,再看看自己的儿子表情,秀眉蹙了蹙。

皇帝面对虞国使臣时比对麟国太子的态度好太多了,起码当初的李淮并没有受到这种待遇,而是直接在宫门口被安排住处,后来李淮拒绝住进了鸣凰馆。

陆璇环顾了一周,发现三大家族中的宁家和傅家的人都在,居坐在前面的正是宁曦和傅长泽。

傅长泽的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太好,很显然的伤重过。

陆璇可没有忘记自己在看到李淮身上的伤口时的画面,就是傅家的杀阵才开成那样的。

黑眸压下,冷芒闪过,很快恢复平静。

虞国使臣这时突然笑着起身,对陆璇和李淮笑道:“虞国皇上向李太子和金医公子问好。”

问好?

陆璇冷笑,只怕是问罪吧。

不过,虞国现在被弄成那样,想必这十几年里,也没有那种闲情来找他们麻烦了。

是以,陆璇并没有将这种奇怪的问候放在心上,凉凉道:“虞国使臣也替在下向虞国皇帝问个好。”

虞国使臣眯着笑眼点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李淮。

等了半晌不见李淮有动静,只好尴尬的收住动作,坐了回去。

虞国突然以这样的方式问好,不得不让炎国的人怀疑点什么。

第一就是金医公子的身份,第二是李淮这边。

“不管虞国和麟国之间有什么恩怨,此时此刻也该化了,卖朕一个面子,以和为贵。”皇帝笑着做一个和事佬。

两方人草草举了一杯饮。

在一个谁也没有看到的角落边,皇后朝添酒的侍女示意了眼。

一名斟酒的侍女走到陆璇的身边,倒一杯烈酒。

在陆璇拒绝下,皇后突然举起杯对陆璇道:“金医公子医术圣名,本宫很是钦佩,本宫先敬金医公子一杯。”

皇后的话音一落,满殿的安静。

陆璇扬了扬眉,低首看这杯烈酒,还是端起喝了下去。

酒只是烈,并无其他的东西。

皇后突然敬酒,殿中的视线莫名的朝她身上放去,眼神古怪,就连皇帝也眯着眼打量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再看看保养得极好的美艳皇后,皇帝的眼中顿现杀机。

陆璇正要坐回去,身子一颤,猛地往前一倾倒去,在李淮猛然起身的动作下她又能稳住身,慢慢的靠坐了回去。

“咦?金医公子这是身子不适?何太医,你且上前去给金医公子把把脉……李太子不必焦急,想必是金医公子酒力不胜,这才突然倒下……何太医,你还在等什么。”皇后慢悠悠的声音响起,惊醒了坐在宴席中的何太医,现在和陆璇一起在太医院共事。

陆璇抬手正要拒绝,一股恶心的感觉袭击过来,眼晕不已。

李淮已经不管那么多,上前就挡了何太医,冷然道:“不用。”

“李太子这是……”皇后见状,脸上就露出愣怔,似乎很吃惊李淮会突然这么紧张金医公子。

皇后欲言又止和怀疑的眼神马上让人察觉到了古怪,再结合李淮小心翼翼的抚着陆璇背部的温柔动作,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所以,李太子和金医公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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