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西故松开手,站直身体:“好了,今天你也累了,这个话题到底需要,水我放在浴缸里,我估计温度差不多了,赶紧洗洗睡。”
“女朋友,需要我抱你去吗?”
苏梨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走到门口,回头露出一抹灿烂笑容:“男朋友,要一起洗吗?”
君西故单手插兜,半坐在扶手上,愣了愣才轻笑出声:“你这是在邀请我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会矫情!”
“……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臭男人!
无时无刻不想着占她便宜。
啊呸,不对,他这不是占她便宜,而是占柳飘飘的便宜。
灵魂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可是身体却能……
她必须和柳飘飘换回来,她总不能和君西故谈一辈子的柏拉图恋爱,一想到她们坦诚相见时她顶着柳飘飘的脸……
忽然感觉她头上多了一束绿光。
君西故摸起桌上的照片放进兜里,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我就送你下楼,我保证绝不偷看,别胡思乱想了!”
苏梨心情沉重的迈进一楼浴室。
二楼卧室附带了浴室,可是浴缸破了一个大洞,淋浴喷头也坏了,只好委屈她下楼了。
君西故靠在走廊的墙上,盯着手中照片目不转睛。
他咄咄逼人只不过是为了打乱苏梨的注意力。
她说这张照片是她随便翻出来的。
可是他在寻找开启花瓶的钥匙时,几乎将整个房间翻了个遍,他没有看到这张照片,苏梨轻而易举就翻出来了?
他没有贬低苏梨能力的意思,只是那抽屉他刚好翻过,里面一共四本书,恰巧每一本书他都翻过。
而且她们俩的说辞也有些出入,与实际情况有些对不上。
苏梨说照片被压在第二本书和第三本书之间,她将第二本书移开就看到了。
这怎么可能?
书是他一本一本放回去的,要是两本书之间有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
是谁?
是谁将照片放进抽屉里?是花婶的人吗?为什么要放这么一张和她们八竿子打不着的照片?她又凭什么笃定苏梨一定会拉开抽屉翻出来?
“咔-”
浴室门打开,苏梨惨白的脸色总算因为热气氤氲总算有了点儿血色。
苏梨走了两步停下对君西故道:“不用送,你也赶紧去洗漱。”
“好。”
君西故洗了个战斗澡,等他上楼发现苏梨还差两米走到卧室门口。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他二话不说,上前抱着苏梨进了房间。
苏梨躺在床上揪着他的袖子。
君西故半跪在床沿,拧着眉头问:“怎么了?”
“我想跟你……”谈谈有关万人嫌的事情,但刚说出四个字就被瞌睡虫打倒了。
君西故无奈的叹口气,在她旁边躺下,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看了十几年的脸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这张脸看着是真违和啊。
所以他必须尽早让她回到自己身体里。
-
翌日。
苏梨正梦到她在吃满汉全席,她吃着,柳飘飘在一旁看着,对她羡慕嫉妒恨。
其中还穿插了一些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关于柳飘飘、段双双以及陆礼之间的狗血三角恋,柳飘飘被陆礼赶出家门,变成了一个乞丐,她正要放弃尊严下跪来换一顿饱腹时,她被人叫醒了。
哦不。
是一条虫叫醒了。
“杀千刀?”
“是我啊!”这个问题有什么要问的必要吗?
“不是让你看着柳飘飘,你又擅离职守?”
熊孩子一点儿都不听话,听话的都是别人家的。
“这您了就冤枉我了,我啊就是来跟您汇报情况的。”
君西故抬手摁住它尾巴,不耐烦的开口:“废话少说!”
“柳飘飘醒了!”
“这么快?”还没日出就醒了?这不科学!
醒了就醒了,还有卓听雨看着,有什么大不了的?
杀千刀这个王八蛋干嘛特意跑过来一趟?故意看她笑话?
“我也觉得太快了所以来找你。”
苏梨不咸不淡道:“哦,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来。”
“好。”
杀千刀一离开,苏梨就倒下蒙头继续睡,接着又猛地坐起来。
苏梨扶着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眩晕的头。
等等!
这么一大早君西故跑哪儿去了?不是说今天一早离开隐竹村,他人不见了,难不成要她不等他就独自上路?
她有贼心有贼胆,但她身体条件不允许。
君西故也真是的,出门也不跟她说一声,知不知道她也会担惊受怕。
以前担惊受怕他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现在就担心君西故不在万一有人对她意图不轨怎么办?
实力决定心里态度啊?
唉——
继续睡一觉再说,说不定下一次睁开眼睛他又回来了。
至于柳飘飘那儿,她相信卓听雨,没有君西故,就她这个身板儿她根本不敢出门。
*
杀千刀一进门就看到被红线捆成木乃伊的柳飘飘闭着眼睛。
又睡了?
靠之!
早不睡晚不睡,偏偏这个时候睡,苏梨来了它怎么交代?
她肯定会以谎报军情为借口让君西故狠狠收拾一顿。
杀千刀哭唧唧的望着卓听雨:“她……刚才是不是醒过?”
莫非真的是它的幻觉?!
“是啊。”卓听雨撇了撇嘴:“她实在是太吵了,我又把她给打晕了。”
“……厉害啊!对付她这种无赖就是要采取无赖行径,我支持你,绝不能让这个祸害离开我们的视线!”
卓听雨抿了抿唇,不自然的别开脸,她哪儿有杀千刀夸奖的这么好……
她之所以对柳飘飘动手……没有原因!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动手,她只是听了柳飘飘话之后非常生气。
柳飘飘醒过来先是对她说一句早上好,然后跟个话唠似的,一个人表演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她对她所说的内容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完全将她当做透明人和耳旁风,拽紧红线的一头背对着柳飘飘躺着,耳朵里塞着防噪耳机,她甚至想让她尽情的说,反正到时候嘴巴干的不是她。
直到她谈到哲学中的一个问题:君西故到底喜欢苏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