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大的疑惑就是那块神秘的晶体,幸好,这个问题能够被对方解答。
它看了一眼闪闪发光的晶体之后,看着所有人回答。
元素岩蕈兽:“这个是…「火种」,拯救草之龙的必要之物。看起来它的状态还不错,真是太好了。这是当初草之王和我们族群共同制造的东西,模拟了草之龙「绿洲之心」的运作方式。”
“草之龙已经被「末日」折磨了太长时间,它的力量所剩无几。但只要用「火种」重新激活它的「绿洲之心」,它就能逐渐自愈。自然,我们的家园也会恢复原状。”
纳西妲等人闻言,都松了口气:“幸好,听起来是个好消息呢。”
左冉:“这东西原来这么重要,看来刚刚阻止你使用是正确的。”
听到这句话,原本沉稳叙述的元素岩蕈兽突然间着急了起来:“什么?!你们刚刚使用了火种的力量吗?”
左冉身体一抖:“没,没有,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是最终我们没有这么做。”
它松了口气:“呼——那就好,「火种」将极高浓度的元素力凝结在这个小块之中,它很强大,也很脆弱。这种存在形式并不稳定,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你们千万不要轻易使用它。”
在场的人都点点头,意识到这东西的重要性之后,所有人都把这个火种当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元素岩蕈兽:“嗯。另外,「火种」除了治愈草之龙,还能够与「绿洲之心」产生共鸣。换句话说,你们能够通过「火种」的指引找到草之龙的所在之处。”
左冉一愣:“寻宝罗盘?”
空勾唇一笑:“你的联想能力真好。”
纳西妲看着火种,对着元素岩蕈兽点点头。
它看起来很欣慰,也很疲惫,用着最后的力气催促他们去拯救自己的家园。
元素岩蕈兽:“快去吧,这件事刻不容缓。”
元素水蕈兽:“那你呢?”
元素岩蕈兽摇摇头:“我已经说过了,我已经失去了被草之王拯救的机会。”
它似乎是笑了,语气里带了一丝轻松:“草之王,谢谢您能来见我,谢谢您愿意拯救草之龙。我们一族的过去得到了守护,我们一族的未来也得到了延续。能见到它们回家,我就心满意足了。”
左冉瞳孔一缩,看着它慢慢消失。
派蒙小声惊呼:“它,它变成.......淤泥了.......”
元素水蕈兽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开始变得很坚定:“可以再用一次流明石吗?我能感觉到它的元素力。拜托了,它最应该回家,这是它应有的结局。”
空郑重地点头:“嗯。”
流明石下一次将淤泥逼退,但是淤泥之下已经不见蕈兽的身影,却有一小团光芒进入了元素水蕈兽的身体里。
纳西妲轻轻说道:“这是它留下的光芒......”
元素水蕈兽:“我感受到了,它的知识与情感,全都恢复成元素原本的样子,和其他家人融为一体。不要伤心,各位同伴,它的愿望实现了,现在很幸福。”
纳西妲:“因为外形并不重要,对吗?”
元素水蕈兽:“因为外形并不重要,家园得救,家人重聚,这比什么都重要。”
左冉深呼吸一口气,把心情放轻松后,笑着对空说:“要是有一天,我也不在了,大概也会变成一小团光芒,自由自在地,说不定哪天还能变成一只史莱姆,或者一只兰那罗。”
空摇摇头:“你不会的,你这么跳脱,要么变成一只螃蟹,要么变成一只青蛙。”
派蒙:“变成蒲公英也挺好的,啊,或者变成好吃的吧,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然后啊呜一口把你吃掉。”
左冉一脸无语:“派蒙,我伤心了哦。”
派蒙叉腰轻笑:“反正是在开玩笑的嘛,左冉是不会变成其他东西的,左冉就是左冉。”
空和左冉都没说话,好像过了很久,纳西妲已经研究好了火种的指路原则,空才开口。
他靠近她的耳边,声音很轻,很温柔:“要是有一天,你真的.......打算换一种存在的方式,那就变成一片羽毛吧,我会把你捡回来,做成装饰品,继续带着你旅行。”
左冉嘴角含着笑意:“听着好伤感,像我小时候看的古早虐文小说......好了好了,这个话题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呢,未来的事情让未来的我们去解决,现在先办正事吧。”
空点点头,看向纳西妲。
纳西妲朝他们点点头,接着开始了带路模式。
赶路是很枯燥的,况且路途还很遥远,左冉和空一路保护着派蒙和小蕈兽们,跟着纳西妲一路前行,跨过半个须弥的路程,来到了沙漠地带。
在进入到某一地区的时候,纳西妲就开始体提醒他们了:“我感受到它的力量就潜伏在我们周围,时而远离,时而接近。这是它的警告。它也早就注意到我们了。”
派蒙半眯着眼睛:“再往那边走,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啊!”
接着,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丝异样,派蒙指着远处惊呼:“哦,快看那边!有什么东西冒出来了!”
所有人都看过去,见到正主的时候,左冉久违的感受到了大脑被清空的感觉。
她无助地抓住空的手,克制不住地有些结巴:“空,空哥,那,那个就是.......”
空反手抓紧她,点点头:“看来是的。”
纳西妲倒是很镇定,向他们科普:“是它没错了,草龙阿佩普。”
派蒙也被吓得不轻:“我有想过它会很大,但没想过它有这么大啊!”
左冉:“我的天,这和特瓦林还有若陀龙王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啊!啊,对了,那两个还是单身吧,阿佩普都有孩子了,是不是这个年纪大点啊.......”
空看着都开始胡言乱语的左冉,一时之间也是无奈,但好在人是有点傻,但还在正常范围内。
阿佩普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但还是进行了驱逐工作:“小小的神明,小小的人类,离开我的领地。漫天黄沙之中,像你们这样羸弱的生命是无法生存的。”
见对方可以交流,纳西妲也开始了她的“话疗”。
纳西妲:“我们是来救你的,阿佩普。”
似乎是被这句话激怒了,阿佩普的语气激烈了不少。
阿佩普:“我不需要被拯救,尤其不需要被你,布耶尔。你和阿蒙一样,明明只存在了须臾的时间,却仗着天上的威光,自诩此地的领主。不如多看看你的前路吧,最后你也会重蹈覆辙。”
左冉一愣:“阿蒙是谁?赤王吗?”
空也一愣:“赤王不是叫阿赫玛尔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懵逼,但纳西妲和阿佩普都不能为他们解答。
纳西妲:“我知道你憎恨神明和人类,但你已经很虚弱了,为什么不能暂时放下这种仇恨呢?”
阿佩普:“[暂时放下]?......愚蠢的布耶尔,就算你治好我,我也不会感激你。你在亲手复苏将要毁灭须弥和七国的巨龙!”
左冉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自己的吐槽:“这话说的,阿佩普好像是个傲娇系。”
空嘴角抽搐,之后轻咳一声:“额,对方是古代王者,不要这样,这种话我们私下聊吧。”
纳西妲在轻叹:“你只是生病了。”
阿佩普:“没错,时间会让所有人都不治身亡,我虽然病重,但我很清醒。我和那些向你们妥协的古龙不一样!”
左冉和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此时的想法。
特瓦林还有若陀,你们被骂了哎!
纳西妲得不到对方丝毫的妥协,无奈感叹:“真的没必要走到这一步,我们需要的不是「对抗」,而是「真相」。”
阿佩普对这句话似乎感慨良多,也不知道是在诅咒还是在劝告,她认真回应:“哼,「真相」…这就是「智慧之神」无法逃离的桎梏。我已经为「真相」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迟早你也会。”
这句话说完,她貌似用完了所有的耐心,不再理会他们,巨大的身影与黄沙融合,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左冉感受着周围元素力的流动,拿出武器:“哈,寻求真相会付出代价?那不巧了,我们还非得去看看这个真相不可。”
空也抽出剑,对着她笑笑:“那可不,我可不想言而无信。”
看着严阵以待的两人,派蒙开始紧张起来,果不其然,不久后,一些元素体出现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经过元素生命的确认,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也是它们的[家人]。
元素水蕈兽:“构成它们的元素力和我们完全一样,换句话说,它们就是家园的居民。”
纳西妲:“这是它们经历「末日」之后的模样?”
元素水蕈兽:“这也是一种「适应」,只不过相当凄惨…我们还有很多家人,没有逃出来。为了在「末日」之中生存下去,它们逐渐改变了形态,成了现在的样子”
左冉看着的东西,再看看可爱的元素蕈兽们,忽然间心底一抽,后背发凉。
左冉:“这些......算畸形儿吗?”
空:“真是沉重......这样,他们真的还能算是生命吗?”
左冉:“生命的意义太复杂了,伟大又深沉,虽然它们还算会活着,但我只能感受到悲伤。”
纳西妲:“它们为了活下去,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元素水蕈兽:“它们是被「火种」吸引过来的,只有这股力量能短暂消解它们的痛苦。”
左冉握紧拳头:“可我们要保护好火种......一定要战斗吗?”
元素水蕈兽:“它们无法沟通只保留了活下去和寻找活下去的能量的本能,其他全都在「适应」的过程中被舍弃了。”
派蒙语气也有些颤抖了:“这就是......[禁忌知识].......”
纳西妲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气激动起来:“如果「禁忌知识」在提瓦特肆意暴走,我们的世界也会变成这样吗......搁浅的鱼群,在全世界都找不到一滩活水。”
空:“没时间感慨了,它们已经靠过来了......战斗是无法避免的!”
元素水蕈兽:“嗯,但请你们手下留情,它们的本质并不坏,只是想要活下去。”
左冉叹了口气,收起阿莫斯,拿出普通的长剑,不打算用剑刃,把这场战斗变成了拍拍乐。
空有样学样,但那些变异的生命体太脆弱了,被他们拍拍几下就碎掉了,失去了身体,他们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要死了。
纳西妲于心不忍,在纠结下,还是动用了火种的力量,将这些散落的元素力收集起来,元素水蕈兽吸收了家人们的力量,居然开始了进化。
派蒙睁大眼睛:“哇!它变大了。”
元素水蕈兽点点头:“无数的知识与情感都在我的体内涌动,它们都很兴奋。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促成了原本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实现的[成长]......”
派蒙很高兴:“说明你背负了大家共同的期望啊。”
左冉笑了,眼睛弯弯的:“嗯,一起回家吧。”
元素水蕈兽:“是啊.......终于可以回家了......”
左冉是个作家,最擅长感受词句的感情,听到对方的话语,左冉鼻头一酸。
它们流浪了数百年,终于快要苦尽甘来了,这份情感太沉重,左冉只是感受到了一点点都有些受不了。
她只是为这些小家伙感到高兴。
左冉对着他们微笑:“能回家就好,回家就好啊。”
在所有人很高兴的情况下,纳西妲一鼓作气地带着他们前进,在准备进入草之龙身体的阶段,她难得硬气,话语间隐隐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引导阿佩普接受自己。
或许是言语间押中了某些让阿佩普在乎的东西,在一段时间后,他们如愿进入了阿佩普身体里,可惜这股吸力太强大,左冉等人不可避免地无法自控。
空只来得及抓住左冉,另一只手连派蒙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带去了另一个空间。
纳西妲使用火种的力量,保护了所有人,但落地的时候,大家还是被分开了
左冉和空清醒的时候,周围没有别人,这是一片很大的空间,左冉记着这里是草龙内部,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小心做了什么。
空:“这里的空间真的很大,让那些小家伙生活绰绰有余。”
左冉:“好神奇啊,不亲眼看到,很难想象出这样的画面。”
空:“走吧,快去找纳西妲他们,刚刚她使用了火种,按照之前那个岩蕈兽的说法,随意使用火种的力量貌似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左冉点点头:“嗯,走吧。”
两人紧赶慢赶,可惜草龙内部空间实在是太大了,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太多,左冉刚刚到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蕈兽们牺牲自己填充绿洲之心的画面。
左冉愣住:“哎?”
她看着一个个绿色的光点慢慢融合进那个球状物体,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你们不是......最渴望回家的吗?这样,是到家了吗?”
纳西妲低下头,想要说什么,但是突然暴动的不明生物打断了他们的节奏,一阵战斗后,平复下来的阿佩普终于能够和他们友好的对话。
左冉看着散发着莹莹绿光的绿洲之心,忽然间感受到了由内心深处散发的疲惫。
空看着她,说:“不要感觉自己在做无用功,旅行里经历的一切,以后都会成为你的力量。”
左冉:“你是在哄我,还是在哄你自己?”
空笑了笑:“都有。”
左冉点点头,安静了一会儿,和空一起走到纳西妲身边,等着阿佩普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