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云借风真君无奈的得很,但还是笑了笑,颇有些宠溺的意思:“唉,本仙许久不来此地,就是怕被这残破的废墟惹得触景生情。你倒好,如此着急问东问西,将本仙的伤感都搅浑了!”
左冉看她情绪正常,松了口气:“真君,事情还有隐情吗?”
留云借风真君看向远方,笑了笑,把剩下的故事说了出来。
远古时期,璃月仙人之间的友情和普通人也差不了多少,热闹且真挚,留云借风真君和归终喜欢比较机关术,而归终又用机关术做出了一个能捣鼓音乐东西,也就是涤尘铃。
之后,歌尘浪市真君因为这个涤尘铃,开始和归终有了些比较的意思。
一个认为音乐出自人心,机关术对音乐不可能做到完全理解,归终不服气,两人常常发生争执。
最后,亲爱的帝君大人选择了没收大法,才让两个安分下来,结果就是两人之间的友谊开始精进。
可惜,命运从不怜悯众生,尤其是战争里的众生,归终作为魔神,依旧难逃一死,留云借风真君说到这一段的时候,语气虽然平平,但左冉依旧能感受到那种汹涌澎湃的悲伤。
随后,战事被帝君平息,仙人不必挣扎于战争前线,歌尘浪市真君也选择了归隐众人间,成为了如今他们所熟知的萍姥姥。
左冉听完这个故事,心尖突然感觉有些隐痛。
那些故事里的人和她似乎没有太多的关系,但为什么,她也开始觉得悲伤了呢?
她开始说话压抑悲伤:“原来归终机是归终和留云借风真君一起的作品啊。”
派蒙在这个故事里找到了一个奇妙的地方:“奇怪,我还一直记得「涤尘铃」是萍姥姥问「老朋友」要来的呢!还说过她年轻时候爱漂亮…什么什么的。”
左冉:“啊,那不就是嘛,老朋友就是帝君呀,不过这个爱漂亮.......”
空:“或许,萍姥姥有自己的想法。”
留云借风真君:“歌尘浪市爱漂亮?哈…得了吧,这铃铛里有伤心往事。而且,一定是时机不对,她才故意那么告诉你们。”
“那会儿歌尘浪市听说有个名叫「钟离」的人想借用铃铛,立刻就猜到那人是帝君,并且,已经做出了重大的决定,这么多年下来,有些事,我们彼此还是有数的。”
左冉:“可是真君,那个时候我们和你说这件事的时候,您说要马上镇压璃月港啊?”
留云借风真君:“......”
空拉了拉左冉的衣袖,小声逼逼:“怎么,你也要当很会聊天真君了吗?”
左冉很无辜:“抱歉,我只是顺口说了实话而已。”
留云借风真君顿时感到胸口一阵堵塞,但又不得不继续说下去:“咳咳......「涤尘铃」以机关术驱动,非常适合用于伴奏,在后来送仙的仪式中,屡次起到作用。”
“歌尘浪市后来特意索走它,并非是为创作哀乐。她每次摇响铃铛,传出的都是归终所作的那一曲。”
“她俩在音乐上一度有过观念碰撞。谁都没想到,归终逝去,歌尘浪市鸣琴追忆,二人从前各自谱写的旋律竟逐渐融合…”
“歌尘浪市从前也爱热闹,喜酒好歌…归终走后,她却不再爱结伴,时常一个人坐在山顶,抚琴而思。时而悲伤,时而舒缓,时而又情绪激昂…”
“不知过了多少年,她似乎终于编出一个满意的曲调来,便向云中奏乐,以示庆祝。可惜,我只听她弹过那一次。”
“说起你们在追查的那件事…或许,枫丹人的祖先就是在此期间不幸落水,被歌尘浪市所救吧。”
左冉挠挠头:“嗯......有种被命运牵引的感觉,原来我们无意之间已经和被寻找的人见过了,基本上还算是擦肩而过。”
空:“可是,我们现在去确认的话,不是在揭萍姥姥的伤疤吗?归终的离去,对她来说是很伤心的事情吧。”
留云借风真君:“本仙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必要,还是不要旧事重提为好。”
甘雨却不那么认为,她觉得,人是会失去,但同时也会得到新的东西,如果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而不肯放眼四周,也就发现不了新的收获了。
左冉想了想,决定赞同甘雨的想法:“嗯,这么多年了,萍姥姥或许也该试着交一些新朋友了,她那么喜欢音乐,总会遇到更多的,和她一样的人,失去朋友是很悲伤,但一定会有新朋友愿意陪伴你,驱散你的孤独的。”
这下子,留云借风真君和空,甘雨和左冉形成了二比二的局面,四个人情不自禁一起看向了派蒙,把她看得头皮一紧。
派蒙:“干,干什么......要我说的话,我也觉得我们该去问问萍姥姥,啊,关于音乐节,我们也可以请教她对吧,说不定,还能邀请她上台演出呢!”
甘雨笑着看向留云借风真君:“仙君,您和阿萍也很久不见了吧,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留云借风真君傲娇犯了:“我,我和她随时可以见面,无需特意前往。”
甘雨摇摇头:“每一次的见面都是特别的,这一次也有这一次见面的含义。”
左冉笑着帮忙劝说:“是啊,佳节当前,见一见也很好嘛。”
留云借风真君被劝说动了,最后傲娇了几句就打算离开,临走的时候夸奖了甘雨几句,说是她进步了许多。
留云借风真君走后,甘雨望着一片苍茫的的归离原,有些期许:“你们说,如果从现在开始努力,会不会有一天,这里还能开满琉璃百合呢?”
左冉心里一抽,她只见过农村变城市,没见过城市变农村,时代是会发展的,没有什么地方能一直保持原样,甚至倒退。
但归离原和普通的地方不同,万一呢,万一这里和她的理解不一样呢?
她刚要开口赞同甘雨的想法,留云借风真君一个回马枪杀回来了:“你这孩子,我收回刚刚的赞许,你还是想法天真啊。”
甘雨被吓了一跳:“真君,你偷听?”
留云借风真君:“咳咳!见你们在原地不动,回来看看罢了,现在是真的走了。”
左冉苦笑了一下,留云借风真君也认为这不可能啊,那或许是真的很难回到过去了,就跟这个苦逼的现实一样。
沉浸在过去的人,只会和过去一起消失。
还是不要瞎想了,该去见萍姥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