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殷洛冰被廖言带走,佛姨哭了三天三宿,五年前,殷洛冰又突然被殷坞主带了回来,怕她的身份被人怀疑,殷坞主便彻底毁了她原先的容貌。
殷洛冰不知受了多少罪。自己又不便插手,也多亏了佛姨日常照顾,殷洛冰才如同凤凰涅盘般得到重生。
“你说刚才我对她是不是过于严厉了些,更何况,今天的事也不全是她的错!”佛姨这时回想起刚才与殷洛冰的那场冲突,她非常后悔。
晋夫人摇头道:“你做的没有错,现在对她若是不严厉些,不让她收敛收敛脾气,等她出邪妖坞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受多少罪呢,你我都在外面呆过,外面的世界虽是多姿多彩,可阴谋与陷阱也同时并存。我必须让她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晋夫人。”俩人正在说着话,屋外有侍女禀报。
“什么事,进来吧!”佛姨说道。
那侍女进来禀告道:“晋夫人,外面有一个叫着朱子砚的人求见。我们不敢耽搁,便来佛姨处找您”
“朱子砚?”晋夫人对佛姨问道:“不就是那个刚和三丫头打架的世子爷吗?”
佛姨点头,“就是他,他来做什么?”
“我想应该是和三丫头的事情有关系吧!”晋夫人对侍女吩咐道:“等会儿我回去,你就请他进来!”
“是”侍女答应着出去了。
晋夫人与佛姨穿过密道,进到了晋夫人的房间。
佛姨躲到了屏风后边。
侍女随后领着朱子砚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便行跪礼“朱子砚叨扰晋夫人了。”
晋夫人笑着说道:“哪里话,你是来我‘邪妖坞的客人,何来叨扰之说。快起来吧!”
朱子砚起身道谢。
晋夫人让他坐下,他宛然谢绝。
“你来一定是找我有事吧?”晋夫人开门见山问道。
“是的,晋夫人。我是特意来向您赔罪来了。”
“哦?”晋夫人听后对他反到心生几分好感“世子爷,这罪从何说起?”
朱子砚答道:“想必晋夫人已经完全知道我和您家的三姑娘的事情了,事实是这样的,昨夜我去了白剑山庄白玉书公子那留宿,没想到汪府的大小姐偏偏寻我来到了邪妖坞,那夜她没有找到我,便把我的侍从小童子给绑在了树上,他熬不过,就胡乱说了些话,没想到汪大小姐当了真,这才惹到三小姐。”
晋夫人听后绷着脸说道:“我家的姑娘什么脾气,我自然了解,七个丫头之中,只有她和五丫头脾气最为刚烈,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心里受不得半点委屈。若不是你们做的太过分,她又怎可能使出邪妖刀。”
朱子砚忙应和道:“晋夫人训斥的事,都是晚辈做事欠考虑,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如此地步,还望您及三姑娘原谅。”
晋夫人听到朱子砚一个世子爷肯屈尊赔礼道歉,心内又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世子爷,不是我护短,偏向我们的丫头。也是她受了莫大的委屈。我们邪妖坞虽不是金贵之地,可我们邪妖坞的女儿们都把一个人的清誉看的比她的性命都重要。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明白?”
朱子砚连连点头称道:“晋夫人,我怎能会不明白呢!”
他现在还真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了。他一向玩世不恭的态度差点酿出一场闹剧。
“既然世子爷能够明白我刚才说过的话,那自然也就能了解了我们邪妖坞,也就能明白三丫头刚才无礼的举动。我决不允许我们邪妖坞的人对待客人无礼,自然我也绝不会容忍客人对我们邪妖坞的人无礼。我们既然把大家请进来,就是想了解外面的世界,同时也让外面的世界能够了解我们。我不希望,我们与你世子爷,甚至是这里的每一位客人有任何不愉快,我想大家也一定是想彼此之间留下好的印象。不是吗?”
朱子砚脑袋转的是何等的快,他立刻意识到晋夫人这是话里藏着话,意思是让他出去要多说一说“邪妖坞的好处,好给外面的人留下好印象。
他笑道:“晋夫人,这点请放心。我朱子砚虽说是出生皇族,可我也并不是一个纨绔子弟,更不喜欢搬弄是非,更何况,我来时,我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到谷来后要守这里的规矩,万不可有何失礼的地方,对待殷坞主更要尊为自家的长辈。只可惜我来这后,一时间还没有改了我以前胡闹的态度,才会闹起今天的事。”
“你父亲?”晋夫人真没想到朝廷内还会有哪一个王爷肯对她们如此恭敬。
“对,我父亲,他是皇上的亲弟弟,吉王。”
一听到吉王俩字,晋夫人身体犹如一块巨石砸向心底,她脚一歪,没有站稳,要不是及时扶住旁边的桌子,就差一点摔倒了。
“晋夫人,你没事吧?”朱子砚忙上前扶住晋夫人,对于她刚才的举动有些迷惑不解。
晋夫人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忙找理由遮掩道:“可能,上岁数了,这身体就不如以前了。”
朱子砚接口道:“我父亲也常这么说。他总说人这一辈子,不顺心的事太多了,有的人为自己活,有的人为别人而活,有的人还不知道为什么而活。”
“听起来还确有些道理。那他现在怎么样?身体可好?”
晋夫人此刻非常想与面前的这个少年聊天,似乎他的到来把她那二十几年来尘封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开闸而出。
这二十几年来,邪妖坞的封闭生活早已把曾经的心气磨灭没了,没有了外面的消息,亦没有了他的消息,
“倾儿,我发誓,这一生除你外,我定不会迎娶她人。”
“如果你娶不了我怎么办?”
“那我就终生不娶!”
事实是他已经结婚生子了,儿子都已经快二十岁了,看来以前的誓言他都已经忘却了,很早就已经忘却了,应该说,在她离开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彻底忘却了。
却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他的儿子会来到这里,就站在她的面前和她说着话。
从他进来到现在她还真未仔细瞅过他,现在一仔细端详,他的容貌一点也不像他的父亲外,他的行为举止,一举一动与二十年前的他没有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