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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芷院里的东西已经添置了,周鹭约了黎婉逛街不好食言,故而,吃了早饭来找黎婉了。

久不下雪的天下起雪来绵绵不休,院墙,树梢全是厚厚覆盖的雪,洒扫的丫鬟忙得早早的就开始打扫了。

黎婉躺在被窝里,外边刷刷的扫帚声惊醒了她,想着今日要出门,身子就忍不住哆嗦了下。

秦牧隐拍了拍她的身子,好笑道,“你要是不想出去就问问堂嫂想买什么,叫二九去铺子把掌柜的叫过来就行!”还没起床,她已经缩着脖子了,秦牧隐笑着,紧了紧因为她挪身子而空出的缝,“你再躺会!”

秦牧隐坐起身,将帷帐掀起挂在一旁的莲花挂钩上,穿上鞋去衣柜拿衣衫,黎婉迅速掀开被子,“侯爷,我伺候您!”说着坐了起来,这两日秦牧隐动作微慢,黎婉听说有的人受了伤之后每次遇着变天伤口就会不适,她以为秦牧隐也如此,三两下披了件衣衫,秦牧隐已经打开了衣柜。

秦牧隐的衣衫放在左边,她的放在右边,颜色分明。她的多是浅色或者艳丽,他的则颜色厚重。黎婉接过他的衣衫,手抓着领子,将其理顺,瞥着秦牧隐眉头微蹙,像在忍耐,她问道,“是不是伤口又痛了?要不找张大夫来看看!”复发起来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上辈子秦牧隐有没有她不清楚,这辈子可不能留下复发症来。

秦牧隐抿着的嘴角舒展开来,张大夫年纪大,为老不尊起来谁都比不过,而且,裂开的伤口一眼就看得出来,以张大夫的性子,背着黎婉少不得要奚落他一番。

“不用了,过几日就好!”秦牧隐伸直手臂,黎婉给他穿了一只袖子,紫兰在外边禀报,“夫人,大夫人来了……”

黎婉扭头,看了眼墙边桌上的沙漏,再看她和秦牧隐,两人皆才刚起床呢,秦牧隐平静如常道,“叫大夫人坐会!”

回过神,黎婉着急了,周氏来得这般早,她却还没收拾,吃早膳还要花时间,手下动作快了起来,秦牧隐调侃,“急也没用,早干嘛去了?”

黎婉倪了他一眼,他还让再躺会,周氏来了她还睡着像什么话?

秦牧隐按住她的手,“我来吧,你叫紫兰来伺候你穿戴……”每日,只要她醒着都是她服侍他穿衣,丫鬟们等他穿戴好了才能进屋,秦牧隐不喜欢丫鬟服侍,还好,黎婉懂这一点。

黎婉身子一顿,他已经拿着裤子坐到床边,脱掉鞋,三下五除二提上裤子,只剩下腰带和纽扣了,他抓着去了偏房,黎婉叫紫兰进屋。

周氏坐在茶几边,秦牧隐还没出来,黎婉走出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堂嫂,让你久等了!”

周鹭摇头,她也尴尬,想到两夫妻才刚起床她就来了叨扰了,面色微窘,“是我早了!”

秦牧庒跟着秦渊到处拜访朋友,还有两个小子要她看着,早早的就醒了,习惯了,倒忘了黎婉没她那么多事,且不用去静安院请安,睡得晚也属合理。

“堂嫂用过早膳没,一起吧!”黎婉走上前,拉起她的手,坐在桌前,羞赧的解释,“昨晚看书看得晚了,今早忘了时辰,堂嫂别笑话我啊!”

周鹭哪会笑话她?连氏虽好,可每日的晨昏定省免不了的,尤其有了两个小子后,每早连氏不见到他们心里就不踏实,周鹭即便想睡懒觉也是不可能的。

桌上摆了三碗皮蛋瘦肉粥,水晶饺子,馒头,还有米粉,秦牧隐的位子上还有一碗浓汤。

秦牧隐出来叫了声堂嫂,吃饭时,周鹭说了想给承王府的小王爷买礼,明日就是小王爷满月了,第一次见面,连氏的意思不能寒碜了。

“我也是想给小王爷挑点好玩的,这样,倒是巧了。”黎婉和秦牧隐说过了,准备去之前他说的那间铺子,她手里有银子,价钱不重要,稀罕就好。

周鹭在屋里吃了饭才来的,随意吃了两口就不动筷了,秦牧隐吃得慢,黎婉吃了一碗粥,两个小馒头,目光落在米粉上,盯着秦牧隐,他要是不吃了她就搁筷,他要接着吃,她就再吃一碗米粉。

她目光热烈,秦牧隐勺子里还有半块饺子,桌前的粥没动,算起来,秦牧隐只喝了一碗汤,一个半饺子,黎婉暗暗对比,一碗汤和一碗粥差不多,他吃完这半个饺子就是两个,和她的两个小馒头差不多。

周鹭不解,黎婉为何停筷子不说话扭头盯着秦牧隐,她垂下头,端详着跟前的碗,她注意到她和黎婉的碗成色花色相同,秦牧隐的勺子,碗,筷子成色更深花色也明显不同,就像专门为他准备的似的。

秦牧隐吃完半个饺子,发现黎婉的目光还在他身上,夹杂着某种殷切的期望,他搁下勺子,注意她脸明显垂了下去,有些失望,他心底失笑,周鹭在,不好逗她,抬起筷子,夹了一块小馒头,故作责备的瞅着她,“米粉热乎,再吃点米粉!”

语气好像再责怪一个挑事的晚辈,周鹭诧异,抬眼,黎婉眉开眼笑的将碗推到盘子边,挑了大半碗米粉,又舀了一勺汤,咧着嘴,笑得比外边的腊梅还要好看。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弯了起来,他们两人关系好,

侯爷是给黎婉台阶呢。

秦牧隐吃了一个小馒头就不动了,紫兰递上巾子,秦牧隐擦拭完了搁在桌上,“今日我要去趟承王府,你们逛着,中午请了三叔大堂哥二堂哥一起,我们在聚丰酒楼用膳!”

现在时辰不早了,铺子里好货多,黎婉一时半会怕挑不出什么,中午若回来吃,一来一去麻烦,在酒楼用了午膳下午接着淘货也省事。

周鹭说了秦渊的去处,“你三叔今日出门拜访朋友,估计要晚上才回来,你忙你的……”下边周鹭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下意识以为秦牧隐是要请客,细细一听,发现他是是担心黎婉,若是拒绝了,不是替黎婉回绝了秦牧隐?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中午的时候再说,你们在铺子转着,到时我让全安来接你们!”三叔要拜访的那位朋友他也认识,中午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三叔去了就明白了。

周鹭脑子一转就猜到肯定那户人家出了事,笑着点了点头。

黎婉走到门边身子哆嗦了下,秦牧隐皱眉,吩咐紫兰将狐裘大麾给黎婉披上,黎婉侧目,周氏穿了身普通的大衣,手插在手炉里,脊背笔直,面色轻松,风吹过来时,她还露出愉悦的表情。

黎婉穿好大麾,学着周鹭,可是不行,她还是觉得冷。

周鹭一人打着伞,秦牧隐和黎婉一把,周氏走在前边,黎婉苦着脸和秦牧隐说,“堂嫂会不会觉得我太娇气了?她好像一点都不冷的样子。”

前边的周氏也听到了,她心里好笑,堂弟妹真是妙人,她肯定是冷的,不过从小没见过雪,心里高兴,现在让她脱了大衣走她都不会像黎婉一般畏缩着身子。

“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着啊!”秦牧隐拿他的大衣盖在两人身上,周鹭心思透彻既然走在前边就不会转过身看他们,他搂着她身子,笑道,“你试着挺直脊背,抬起头,一点也不会觉得比这样冷!”

黎婉坚决不尝试,光是风刮在她脸上她就受不了。

走了片刻就是回廊,秦牧隐收了伞,靠着墙,风总算小了,黎婉才敢挺直身子,穿过弄堂,见李芳芷带着丫鬟站在那里,黎婉身子不自主哆嗦了下,李芳芷上身一件袄子,下身一件冬裙,比起她,太单薄了,而且,她站在台阶上,没有拿伞挡着风,她又哆嗦了下。

李芳芷转过身来,脸上笑得开心,“大嫂,弟妹,还真是等到你们了,左右无事,我也随你们出去转转吧!”

李芳芷被连氏禁了足,昨晚得知周鹭和黎婉要出门她就来了心思,无奈今日起得晚了,给连氏请安的时候周鹭已经去画闲院了,她派丫鬟盯着,她们要是出来了通知一声,丫鬟说一直没等到,李芳芷担心错过二人才来这边等着。

还好,她们还没出门。

李芳芷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周鹭身旁,手挽了上去,“大嫂,那日是我脑子糊涂了,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要和我一般见识……”说着又给黎婉和秦牧隐见礼。

黎婉拉着她的手臂,“堂嫂,你太见外了,一家人不讲虚礼。”秦牧隐是侯爷,李芳芷行礼的话礼节上没错,可是见外了些。

秦牧隐点了点头,迈大了步子,“中午全安来接你们,我先走了!”周鹭和李芳芷与他一道说出去不太好听,走了两步,吩咐全安把伞给紫兰,他以为一把伞就够了,没想着会遇到李氏。

黎婉拒绝,“侯爷,你打伞就成,我和堂嫂一把,再说,也不远了!”

侯府的走廊不是顺墙而建,与各个院子也不相通,故而走一段路是走廊,一段后又不是。黎婉担心秦牧隐的伤口,斜睇了全安一眼,全安会意,拿着伞跟在秦牧隐身后。

秦牧隐走得快,李芳芷说话的时候只看到他的背影了,问黎婉,“刚才你们一起来,侯爷与你一把伞?”

黎婉微微红了脸,周鹭打圆场道,“侯爷身上有伤,堂弟妹要扶着些,二弟妹,今日你可想好了买什么没?”婆婆的意思是让她把三房的三份礼一并买了,李芳芷目光短,送出去的礼寒碜了丢脸的也是整个三房。

李芳芷不过想走走,买什么还真没想好,而且,她手里能用的银子不多,来京里的时候,贴己钱都给她母亲了,身上哪有钱买东西,她看着黎婉,“堂弟妹想买什么?”

黎婉把给小王爷买礼物的事说了,李芳芷脸色不好看起来,强颜欢笑的盯着周鹭。

周鹭叹了口气,解释,“母亲给我了银子,以为你走不开,让把你们的一份力一并买了,没想着你会来!”

黎婉不好说话了,下台阶时,周鹭撑了伞,黎婉缩着身子,过意不去,伸出手,“堂嫂,我来吧!”

看她单薄的小身板,周鹭忍不住打趣,“你还是缩着脖子吧,要是冷乐趣,堂弟该怪我让你吹冷风了……”

周鹭的意思说她怕冷,侧目,瞥见她小脸通红,明显是羞的,想到她走在前边,后边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以秦牧隐疼黎婉的程度,二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由得笑了。

黎婉以为周鹭看见秦牧隐的举动了,羞涩得无地自容,头埋得低低的。

李芳芷听她们说话关系亲密,心里泛酸,撇了撇嘴角,没说话。

二九早在马车里燃了暖炉,一上马车,黎婉舒服的喟叹了一声,接着,周鹭李芳芷上来了,马车是秦牧隐命人打造的,宽敞得很,里边三侧都安置凳子,冬日垫子上垫了褥子,夏天搁置凉席,黎婉坐着舒服得很,解了大麾放在一旁,黎婉坐在最里侧,上边有一条她平日用的毯子。左侧褥子上还有一条。

周鹭先进来,见到了,她坐到了右边,李芳芷坐进来也见到了,黎婉不好意思,解释,“可能不知道会遇到堂嫂,就备了一条!”她用的毯子一直在马车上放着。

李芳芷神色一僵,周鹭笑道,“没事,二弟妹用吧,车里暖和,我用不着!”

她说的实话,马车里的确暖和。

李芳芷这才笑了起来,“大嫂,你用吧,我也不需要!”

两人互相推让,结果都没用,黎婉怕冷,宁愿热一点也不想冷着了。

那间铺子偏僻,好一会才到,二九经常经过这个,要不是全安给他确认过,他不敢相信,这间看上去老旧的门面里面卖的物什贵重得很。

铺子有些年头了,和黎婉的那间铺子的不同,这间铺子看着陈旧,细细看才看得出来,牌匾打扫得干干净净,门窗也是如此,墙上没有任何掉漆或是被人划脏的痕迹。

说有些年头不过是依着墙体和门窗的颜色看出来的。

离门进去两步左右安置了一座灰白色的屏风,从外边看过去更觉得陈旧不已,客人喜欢亮堂的摆设,这间铺子看进去就是灰蒙蒙的。紫兰走进去,往左越过屏风,才看清楚了里边的摆设,中间竖放着两条背靠背的长椅子,椅子侧边是横放的短茶几,左右靠墙是青褐色的架子上一层一层摆放着大小不一长短不一的盒子,这种摆设黎婉还是头一回见,不过,给人的感觉雅致得很,老板一身青色衣衫,悠闲的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本书,嘴里还哼着小曲。

听到黎婉动静了也没抬头,而是漫不经心说了句,“客观要买什么,先看看茶几上的小店规矩……”

黎婉才发现,茶几的圆盘上果真有一块竖着的木头,上边贴着一张纸,黎婉看得慢,心想,难怪秦牧隐说老板是个怪人,不让客人先看东西而是先看弄坏了东西怎么赔偿,要不是有耐性的人,估计光是老板的态度转身就走了。

黎婉直起身子,扫了眼那些盒子,问道“老板,可以看货了吗?”

这时候,老板拿下挡着他脸的书,看清他的长相,黎婉惊奇不已,总觉得开这种店铺的老板是个老头子年过花甲的古怪老人,没想到他这么年轻,眉俊目朗,清秀俊雅,下巴上刻意留了一撮胡须,与整张脸格格不入,但整个人充斥的书香卷气重了,黎婉态度不自主恭顺了,“老板,我们想送侄子满月礼,您可有推荐?”

黎婉礼貌的问道,周鹭静静站在一旁,而李芳芷则盘算着事,连氏把买礼的银子给周鹭了,要是给的多了,剩下的银子就是周鹭的了,连氏的性子她还是明白,每次办事给的银钱只多不会少,完了也不会再要回去,以前,这种事连氏都是叫她做的,每次都能剩下好些钱,结果,有一次,一位大人的的母亲做寿,她想着老年人喜欢玉镯子,就随便挑了一只老板说价格便宜但是成色很好的玉镯,谁知,连氏看后脸当即拉了下来,说她被人骗了,之后,买东西的事要么连氏自己做,要么让周鹭,她再也没帮忙买过礼。

这一次,承王府小王爷论起来是晚辈,她和周鹭身为娘家堂舅母肯定要有所表示,连氏知道她们没有拿得出手的礼,周鹭出来买礼的话肯定会买三份,三份礼算下来就是三份银子,李芳芷动了动心思,瞅着老板打开了其中两个盒子时,把周鹭拉到了屏风外面。

周鹭蹙了蹙眉,压低了声音道“二弟妹可是有话说?”

李芳芷瞅了屏风里一眼,点了点头,周鹭看她脸色就知道没好事,不想在黎婉跟前丢脸,拉着她的手走到外边,离门口有几步远了才道,“怎么了?”

李芳芷搓了搓手才把手□□手炉里,含糊不清道,“大嫂,母亲给了你多少银子?”

她说得含糊,周鹭一听就明白了,面色立马沉了下来,冷眼看着她,反问道,“二弟妹什么意思?”她与连氏说想给小王爷买礼,一是和黎婉约好了出门,二是头一次见亲戚,又是晚辈,她当然要表示,她初始的打算是只买她自己的,婆婆说让她买三份,把李芳芷的也买了,她也清楚二弟妹,在送礼一方面抠门才应下了。

连氏给她银子她是不要的,连氏却说,“小王爷的满月只请了和承王府的亲戚,你细细挑三样拿得出手的,京里不比淮安,东西也贵得多,稀罕的更是贵了,哪能让你掏钱!”

周鹭才接过了银子,没想到李芳芷竟然在打这个主意。

李芳芷才不管周鹭脸色好不好,自顾说着,“我的意思是要不大嫂把我和相公那份买礼物的钱给我吧,小王爷论起来也是我侄子,我想自己给他挑一份礼物,大嫂不会与我计较的吧?”

周鹭气得脸色铁青,声音阴沉至极,“二弟妹说的可就是诛心之语了,母亲为何把银子我拿着不是很清楚了?那一次若不是母亲及时发现了,送到太夫人手里,秦家的脸面就丢没了!”

周鹭说不出来,不止那次,之前,之前的之前,只要李芳芷买的礼物总给人感觉廉价得很,连氏不说是担心她心里不舒坦,还让她指点两句,周鹭暗地里暗示她,她不领好就算了,还说她见不得她好。

李芳芷垂着头,嘀咕了两句,继续道,“大嫂,我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老实和你说吧,来京城的时候我的银子全部给我母亲了,我娘家没有周家显赫,我要是不帮衬着,我母亲可怎么办?你把那份银子给我,我会给小王爷选一份礼物的!”

李芳芷认定连氏给的银子肯定剩余多,周鹭要赚连氏的银子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不能赚了她的银子。

周鹭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真没有见过李芳芷这种人,平复了会思绪,冷冷道,“二弟妹,母亲给的银子怎么就是你的那份了,要银子,回去问母亲拿吧!”

管家的是连氏,可是每个月连氏都有给她们发月例,她和李芳芷的一样多,三个孩子也都有,因为周鹭抱怨她有两个孩子,婆婆给茹茹发的月例是两份,婆婆劝她不要计较,她看李芳芷娘家穷,她自己的衣衫也不怎么换新的,才应了下来,结果,她好意思问她要银子?

说着,周鹭就要越过她走,李芳芷拉着她手臂,“大嫂,母亲给了三份银子对吧,母亲和父亲的一份,您和大哥的一份,您买礼赚两份可以了吧,把我和相公的给我!”

而屋里,黎婉没有多疑,心思全被老板打开的东西给迷住了,全是小孩子的手铃,脚铃,拨浪鼓,还有镶了密密麻麻珠宝的小肚兜,以及一条与众不同的裤子,裤子的正面从上到下每隔中指长的距离就缝了一条月白色的玉,她不解的问道,“为何要缝一条玉在上边?”

“要是晚上,玉会发光!”

黎婉直觉不信,对上老板信誓旦旦的眼神,心底产生的狐疑,裤子没有出彩处,要是真的能发光的确会增色不少,结合秦牧隐说的,她信了。越往下看,黎婉欣喜不已,不过再喜欢,都没有伸手触碰。

老板面上也满意得很,又打开了最下边的一个柜子,里边琳琅满目的小玩意更多,不过凌乱的堆在一起,“夫人,您可以仔细看看,喜欢的话我们再说价钱!”

黎婉点头,老板把柜子拖到长凳子前然后转身又坐回躺椅上,嘴里开始重新哼起了小曲,黎婉弯身,在柜子里翻着,别看东西乱,一点都不脏,指间没有一丝灰尘。

周鹭走了进来,黎婉面上一喜,“堂嫂,快坐下,来看看!”注意到周鹭脸色不太好,而周鹭身后,李芳芷也是灰土着脸,她不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妯娌间难免会有问题,她不好插手,只当看不见。

周鹭在她左边坐下,黎婉看上了一个镯子,它与平时看到的镯子不同,暗绿色深蓝色土黄色朱红色的玛瑙嵌了两圈的,中间是一圈月白色的玉,整体镶嵌在暗黄色的玉镯上,她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番然后拿手盖住,从指缝中看去,果真,一圈月白色的光晕散发出来,她喜欢不已,她瞥了眼,发现老板打量着她,她也就说嘛,这么贵重的东西,老板不盯着被人顺走了怎么办?

周鹭也见到了,喜欢得很,留意到黎婉脸上的表情知道她估计要买了,挑起了其他。

李芳芷坐在黎婉另一侧,撇了撇嘴,那种镯子也就看着稀奇而已,玛瑙和玉搭配的确少见,可是不如直接买玉镯子还省钱。

老板之所以盯着黎婉,一方面是防止她真的顺了东西走,二是难得遇到如此谦虚礼貌不动手的客人,好像来过了似的,可是,第一眼她眼里漏出的惊讶瞒不过他,她真的第一次来。

周鹭挑了一会,个个都爱不释手,黎婉也是,又选了几样出来她喜欢得很,所有的她都喜欢,可惜,周鹭和李芳芷的孩子已经给过见面礼了,而且,这里的东西,一岁左右勉强还能用,超过一岁就不行了。

李芳芷没什么喜欢的礼,她挑了一个拨浪鼓,晃了晃,声音和平日拨浪鼓的声音不同,她不敢问周鹭,问黎婉,“堂弟妹,你帮我看看这个如何?”

周鹭瞅了眼就移开了头,黎婉拿在手里左右晃了晃,然后加重了力道,眼睛都亮了,“堂嫂好眼力,这个不错!”

周鹭也听出声音的区别了,正反两面的声音不一样,而且,最后一下声音明显不同了,她问黎婉,“你刚才做了什么,拨浪鼓的声音好像变了?”

黎婉笑道,“我加重了力道!”

秦牧隐推荐的地方怎么会不好?李芳芷让她看她就觉得不对劲,要真是正反两面声音不同的话明显还不够复杂,所以她才试着增加了力道,发现,力道大,声音反而更长了,好像有回声似的,明显和一般的不同。

李芳芷脸上得意,周鹭不想看她的嘴脸,低头专心挑选起来,可什么都看得上眼,什么都喜欢,反而不好选了。

黎婉又挑了几样,爱不释手,她琢磨着要不都买回去好了,又担心价钱太贵,皇上赏的黄金要兑成普通的金子才能用,要去户部衙门兑,她还没来得及,平时的银子都是全付给的,也不知道秦牧隐吩咐他什么了,这个月送到画闲院的银子翻了一倍不止。

黎婉还没有正式管家,她央着秦牧隐过了年再说,管家了,到处都是事,不知道秦牧隐是可怜她还是担心她账册做不好,应下了,这段时间要把画闲院和侯府的银子理清楚了,否则将来有人说她拿着银子贴补娘家她找不到证据来反驳。

纠结了许久,黎婉定下了镯子,李芳芷定了了拨浪鼓,还有几样,黎婉想再想想。

这时候,有人在门口轻轻唤了声紫兰,紫兰示意了黎婉才走了出去。

很快,紫兰又走了回来,凑到黎婉身边,“夫人,全安来了,说是侯爷在聚丰酒楼点好了菜,我们可以过去了!”

黎婉满脸震惊,她才感觉选了一会儿呢,怎么就午时了?最上一排的架子上有沙漏,黎婉瞥了眼,真是午时了,温声商量,“堂嫂,不如我们吃了午饭再来如何?”

周鹭低着头,膝盖上放着好几样,闻言,抬头道,“午时了?”

黎婉点头。

周鹭把东西放回柜子里,犹豫,“下午来会不会被人买走了?”被别人买走了,她心里肯定会难受好一阵子。

黎婉安慰她,“不会,吃了饭我们就来,我还想再买两样,也犹豫着!”

她们说着话,李芳芷却是早就憋不住了,她买好了礼物就想走了,可是两人挑得起劲,她又强将银子从周鹭手里拿了过来,心虚气短才一直陪着她们,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道,“下午你们买了东西还要逛逛其他地方不?”李芳芷想着要是逛其他地方她就跟着她们,不逛的话她就先回去了,在屋里做针线都比在这浪费时间好。

黎婉不明白她的意思,周鹭却是明白,再想憋着不发火,脸色也沉了下来,“二弟妹要是想先回去照顾茹茹就先走吧,我们再逛逛……”

李芳芷强扯了一个笑,尴尬道,“如此,也好!”

黎婉决定先把镯子买了,拿在手里递给老板,不是问价钱而是问“老板,可以把镯子先装起来了吗?”

老板觉得倒是有趣,好奇道,“你不怕太贵你吃不消?”问完不等黎婉回答他又笑了,想看看盒子的人怎么会出不起钱,老板好奇另一件事来,“你怎么知道它会发光?”

来店里的客人少,能看得上这种的更少,这个镯子在柜子里放了好些年了,她倒是聪明。

黎婉微微笑道,“老板,您自己说的啊,刚才那条裤子上的玉虽然是长条形的,不过我看着和镯子上的很像,就想试试看,没想到我眼力好,还真是一样呢!”

盒子里的东西只能看不能摸,她觉得是老板试探客人的法子,要是一见到就伸手到处摸了,老板肯定不会拿出柜子里的货出来,毕竟,纸条上写的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寻求老板的同意说明了一切。

老板从抽屉拿出一个盒子,黎婉喜不自胜,盒子也是一个密密麻麻镂空的图案的暗绿色翡翠磨成的镯子,圆要大一圈,外侧多出一个细小的圆孔,内侧有半圆的洗勾,打开盒子,里边有两根深蓝色和藏蓝色线,老板用指甲将线穿过镂空的图案垂出来,将镯子放进去,镯子刚好贴着内径一侧,盖上盒子,镂空图案缝隙中闪出不同颜色的玛瑙来,黎婉咧嘴笑了,老板的手顺着里侧的细勾绕了两圈,再将一指长的线垂下,黎婉脸上笑开了花,就是周鹭和李芳芷也看愣了,要是再拿一根线穿过圆孔挂在腰间就是配饰了,小孩子手小,长大了取下来当配饰也不显得大,周鹭心动得很。

黎婉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递给紫兰,紫兰收好了她才问老板,“多少钱?”

老板比了两个手指,“两千两!”

周鹭和李芳芷倒吸一口冷气,亏得他敢卖这种价,两千两,周鹭不由得想着她刚才看上的那些,和黎婉默默比较了一番,好似比不上这个,心里稍微安了下来。

黎婉点头,紫兰已经把银票拿出来了,老板敲诈她,而且,算得上便宜了,亲自将银票递给老板,给李芳芷打眼色,李芳芷吞了吞口水,晃了晃手里的拨浪鼓,底气不足道,“老板,这个多少?”

“八百两……”

黎婉皱眉,八百两,稍微高了些。

李芳芷却是跳了起来,“什么?八百两,老板,你以为你打劫呢,看你文质彬彬书生模样,说起话来怎么天马行空不着边际!”

李芳芷声音高,黎婉不适应的退了两步,周鹭脸都绿了,扯了她两下,上前给老板道歉,“不好意思,我们初来京城,不知道东西这么贵,还请您不要计较!”

李芳芷也意识到她过了,连氏给了周鹭一千五百两,比每次都给的多,她拿了五百两,本以为挑了一个最便宜的拨浪鼓,没想到竟要这么多银子,下意识她就嚷了出来。

老板一脸无所谓,“买就买,不买就算了,我能计较什么?”

黎婉看李芳芷明显不想买,打圆场道,“老板不如先留着,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不耽搁您用午饭,我们下午再过来可好?”

老板对黎婉态度柔和下来,“夫人随时来随时欢迎……”

告辞后,黎婉和周鹭李芳芷才走了,路上,李芳芷念叨个不停,周鹭瞪她不管用闭眼不说话了。

到了酒楼,秦渊父子三人也在,黎婉给秦渊见了礼,因着在酒楼,几个人坐在一起,黎婉不敢提买礼物的事,担心李芳芷面上过意不去,倒是她主动说起,完了还说黎婉的东西买贵了,不值那个价。

周鹭已经不说话了,黎婉面上一愣,秦渊尴尬不已,暗斥李芳芷不懂规矩,不管值不值这个价,黎婉不差钱,她管那么多干嘛?提出来反而是她一小地方来京里的,没见过世面。

人多,秦渊不好怒斥李芳芷,秦牧翼也知道李芳芷说错了话,想踢她一脚又担心她嚷了出来,沉着脸,很不愉快,李芳芷也知道她说错话了,埋头专心吃饭,不再张口说话。

吃了饭,黎婉问周鹭还去不,李芳芷嫌弃东西贵估计不会去了,果真,黎婉一问完李芳芷就说家里还有事得先回一趟,她们自己去。

秦牧翼还不知道自己媳妇,肯定是遇着什么事了,人多他不好问,反正他们也回府了,正好问问李芳芷到底怎么回事。

黎婉和周鹭又去了一趟,黎婉把发光的裤子也买了,裤子可以等一岁的时候穿,那时候孩子刚学会走路,对什么都好奇的很,肯定会喜欢这种。

周鹭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黎婉耳根子一红。

周鹭选了两样,一个是别致的宝石铃铛和一个复杂的金项圈,总共一千二百两。

回到府里,黎婉请周鹭去画闲院坐,比起李芳芷,周鹭识大体得多,说话耿直不会叫人难堪,而且,没有李芳芷那么斤斤计较,对于她们在外边发生的事黎婉只字不问,她大概猜着了,只能说李芳芷的性子和林氏很像,爱贪小便宜的主。

黎婉把裤子收起来放到柜子里,搁在她和秦牧隐衣服的中间,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然后听到外边秦牧隐问紫兰的声音,“夫人回来了?”

关上柜子,黎婉走了出去。

“今日逛得怎么样了?”

黎婉眉眼弯弯笑了起来,接过他手里的外衣,“店里边真的很多好东西……”

秦牧隐见她眼神晶亮,笑靥如花,心情也好得很,坐在书桌前,黎婉坐到侧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挂饰,“侯爷,您看这个!”献宝似的放在桌上,秦牧隐唇角一勾,声音也带了几分愉悦,“怎么想着买这个了?”

拿在手里,细细看了两下,嘴角愉悦的弧度越来越大,听到她满心欢喜道,“侯爷,这是盒子,可以打开的!”

秦牧隐拉着她坐在他腿上,手从她腋下穿过,握着盒子手慢慢左右一转,盒子开了,露出一个小玛瑙的镯子来,阳光灿烂的脸顿时乌云密布。

黎婉没注意秦牧隐脸色变了,还自顾说着它的神气处,半晌没得到回应,扭头一看,笑僵硬在脸上,不明白道,“侯爷,怎么了?这个礼不好?”她以为秦牧隐会觉得很好才是。

“小王爷年纪小,合适不?”

原来是这个,黎婉轻松的拿起镯子,“侯爷,就是戴在手腕上的,晚上会发光,小王爷肯定会喜欢的……”

她说得兴致勃勃,没注意秦牧隐眼底的低落。

如此精致的挂饰以为是给他选的,结果不是,秦牧隐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逛了一天,就只挑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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