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母骂骂咧咧的语气十分威风,引得宋甜、宋俏和宋金都盯着她看,觉得她下一刻就要冲进衙门去找官老爷讲理去了。
不过,袁母骂过之后,继续闲坐着。
宋白带着两个妹妹做针线活,顺便思考事情。
临近中午的时候,袁母走到小酒馆门口,对着门上那张“小店今日不开张”的纸指指点点,嘟嘟囔囔:“韩葵香真是个害人精哩!为了找她,这小酒馆不做生意,我家袁青少赚了好几两银子!趁早撕了才好!”说着,她真要上手去撕。
宋俏连忙喊道:“伯母,家里没买肉,你撕了那纸,等会儿客人来了,吃不到想吃的菜,要砸碗哩!姐夫又不在家,咱们哪里应付得来?”
宋俏早就觉得袁母不靠谱,比宋金更会惹事和闯祸,所以一直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袁母收回手,脸色阴沉沉的,走回屋檐下,对宋白说道:“宋白,给我做两件衣裳,记得多绣几朵花。房东喜欢桃花和菊花,你就绣这两样吧!快些做出来!”
宋白的手里正拿着袁青的旧衣衫,正在打补丁,抬头看向袁母,有些为难,一来是没空绣花,二来是没钱买布料。
袁母却故意不提买布的事。
宋白吃不下这个哑巴亏,道:“娘,可惜我这里没有做新衣裳的布料,也没有彩色的绣线,原本应该给您买的,昨天我把钱袋子给了您,不晓得钱袋里的余钱还够买一匹布料不?”
袁母脸色难看了,觉得宋白是在故意翻旧账,不悦地道:“都捐给菩萨了,哪里还有余钱?再说了,就那一点点钱,你还好意思开口提?”
在袁青成亲后,他和宋白赚的银子都没再交给袁母管,袁母早就对此耿耿于怀,她信不过宋白,恨不得从宋白手里把那些银子一点一点地抠过去。
宋白叹气,苦笑道:“娘,我穷怕了,眼里没见过几个钱,您别怪我太节省。”
袁母挑剔道:“你是小气!哪个儿媳妇孝顺婆婆的时候不是大大方方的?再说了,酒馆生意好得很,你和袁青又不是赚不到银子,跟我哭什么穷?就算你真的穷,那也是因为你不该把弟弟妹妹带到婆家来!”
闻言,宋甜和宋俏自卑地垂下脑袋。
宋白微微苦笑,道:“娘,听说明天普度寺有庙会,要不咱们做点吃食拿去卖,赚钱给您做新衣裳吧?”
宋白说得诚恳,没有丝毫嘲讽的语气,实际上她心里还另有打算。
袁母心心念念地想要让房东觉得她好看,迫切地想要穿上绣花的新衣裳去房东眼前晃一晃,于是顾不上追究宋白到底有没有嘲讽她,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宋白的提议。
宋白放下针线活,去厨房做午饭,顺便跟宋甜和宋俏商量明天做哪几样吃食去卖钱。
宋金跟到厨房,追问:“姐,你有银子给姐夫的娘做新衣裳,那是不是也有银子送我去学堂了?”
宋金跟左邻右舍家的孩子们越玩越熟了,越来越羡慕人家,羡慕人家穿得体面,羡慕人家家境好,羡慕人家念书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