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如此说,宋白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早点把那个冰窖利用起来,咱们有了许多银子,找人就会更加容易。有钱能使鬼推磨,听说衙门的官差更是见钱眼开,无钱就不理不睬。”
袁青忽然轻叹一声,眼睛看向袁强的方向。
宋白心疼地问:“袁大哥,去衙门报案会有用吗?”
袁青摇摇头,道:“不指望官差帮忙找弟妹,去报案不过是为了洗清咱们家的嫌疑。韩家人口口声声说是我娘和强子把弟妹杀了,还埋了,如果再这么瞎说瞎闹,咱们家会很吃亏。”
不管一个故事有多么荒唐,说的人多了,总会有人相信的。如果越来越多的人把袁母和袁强杀人埋尸的故事流传开来,韩家人再先去衙门告状,到时候官差把袁母和袁强抓了,肯定免不了要严刑逼供的。在衙门经历几天严刑逼供的折磨之后,这人就算不屈打成招,身体也要被打废了。宋白越想越心惊胆战,道:“袁大哥,明天一定要早点去报案,别让韩家人抢先了!”
“嗯。明天天亮,我就带强子去衙门门口等着。”袁青语气沉重,他和宋白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个家里,目前头脑清醒的人只有袁青和宋白而已,袁强只顾着伤心难过,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第二天一大早,袁青唤道:“强子,咱们上衙门去!”
袁强擦两下眼角,眼睛肿得像桃子,道:“哥,咱们别去衙门了,官差的眼睛长在天上,办事拖拖拉拉,咱们要是有这闲工夫,不如早点去韩家村看看葵香回去没。”
宋白从厨房出来,端着两碗稀饭,递给袁青和袁强,道:“吃完就去衙门吧!强子,你听你哥的!”
“嫂子,我吃不下,嘴里苦,喉咙也痛。”袁强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袁青低头喝稀饭,没对袁强唠叨,因为晓得袁强听不进去。
宋白叹一声气,也没劝袁强吃东西,她把袁强没动的那碗稀饭端回了厨房,然后默默地把锅里的蒸米饭端出来,再揉成三四个饭团,然后把饭团用白菜叶子包起来。
袁青很快就喝完了一碗稀饭,把碗送回厨房。宋白连忙把那几个饭团往袁青手里塞,叮嘱道:“带去路上吃,不晓得你们要忙到什么时候才回来。袁大哥,路上担心。”
“嗯。”袁青把饭团收进衣兜里,对宋白露出一点笑容,然后立马转身走了,拉上袁强,出门去了。
袁母今天估计是跟牛屠户的娘子说闲话去了,等袁青走了,她才回小酒馆来,得知袁青和袁强去衙门报案去了,她撇嘴道:“这点小事,怎么还闹到衙门去了?”
房东连忙大口地喝完稀饭,把碗放下,抬脚就要出门,留话道:“宋白,中午不用做我的饭,我在外面吃。”说完,整个人就走得没影了,躲袁母的意思十分明显。
袁母露出委委屈屈又幽怨的表情。
宋白亲自把刚盛的稀饭送进袁母手里,道:“娘,报案不是小事。袁大哥说,如果让韩家人抢先去衙门告状,咱们就要吃亏。”
袁母一边大口地喝稀饭,一边大骂:“那群强盗,呸!他们哪有脸上衙门去告状啊?到时候当着官老爷的面,我非让他们把鸡蛋给我还回来不可!还有,他们砸烂了我的桌子、椅子、凳子,都要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