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吧?”陈恪问道。
“没有,还有点疼,你手靠近一些。”云婉说道。
陈恪手向下靠近一些,但还是停留在半空之中,隔得很远。云婉又道:“你再往下一点,这么远,灵力全跑掉了。”
“哈哈哈,你当我是傻子,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陈恪被云婉蠢笑了,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但是脑袋一旦陷入爱情之中,就变得蠢了。
爱情,果然是会让人变成傻子。
但这究竟是算计还是爱情,陈恪也不清楚,不主动靠近,他就不会上当,管它是爱情还是算计,陈恪都不接招。
云婉道:“真的散掉了,你仔细一点,莫要分心。”
“好。”陈恪悄悄放出灵识,覆盖在上面,瞬间呼吸就停了,他立即收起了手,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怎么,看到了就要耍赖?”云婉半靠在云床之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俏生生的看着陈恪。
陈恪眼神微微一暗,似乎压抑着火光:“你莫要玩火自焚,真的惹出了火,你灭不了!”
“我灭不灭得了,是你能明白的吗?你不妨试试,看看这火我究竟灭不灭得了。”云婉呵呵一笑,随即脸色变得无比严肃:“刚刚我可没有让你的灵识去看,你看了不该看的,就要负责。”
“大姐,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那是看嘛,我是在救你。”陈恪说道。
“我丹田虽然不能乱动灵力,但是经脉之中仍旧有灵力,需要你救?”云婉笑嘻嘻的说道。
“小娘皮,你敢耍我!”陈恪当即大怒。
云婉道:“来啊,教训我~”
“又想挨打了?”陈恪伸出手来,云婉似乎被吓到了,身子往里面一缩。
“哈哈……”陈恪大笑着走出门去。
“哼!”云婉对着陈恪的背影使劲的做鬼脸,但是她没有再动用灵力去查探自己的太上忘情道法,她废掉自己的太上忘情道法,并非是真正的废掉,而是以修为压制太上忘情道,让自己的七情六欲得以发散出来。
太上忘情道法修炼之后,便会一直压制七情六欲,而压制了太上忘情道法,七情六欲便不会压制。现在云婉自己的灵力受损,没有办法施展力量压制太上忘情道法,让她有些担心自己的七情六欲是否会被重新压制回去。
不过,云婉似乎忘记了,她不施展灵力的时候,她的太上忘情道法也会停止。七情六欲更会顺从她的本心。
只是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这是云婉所不能控制的结果。
她对陈恪的爱情,从一开始的情谊,在慢慢的发展壮大,不断地提升,不断地让她对陈恪一点点的陷入进去。
她原本有着太上忘情道法,可以随时控制自己对于陈恪的爱,但是太上忘情道法一旦停止下来,她对陈恪的感情,将会进入一种无主的状态,而这种无主的状态,即便是她也无法明白究竟是什么情况。
一切的一切,就要看云婉自己的感受了。
但是结果会是如何,云婉有一种感觉,是会让她无法承受的结果。但是却又很刺激,让她不由得想要去试探底线。
这是陈恪的底线,也是她的底线,更是太上忘情道的最高意志。
她有信心自己会从里面挣脱出来,一定会挣脱出来!给自己打了打气,说服了自己之后,她便去休息,不在去关心自己的想法。
夜晚,陈恪坐在院子里面,这里说是院子,其实是大殿前面的空旷园子,四周并无院墙,只是无人过来,看着就像是陈恪他们居住的大殿的院子。
“怎么了?”
云婉从里面走出来,端着一壶温茶,为陈恪倒满,然后坐在了陈恪的身边。她安静的看着陈恪,在这一刻,陈恪才觉得云婉又恢复了当初在五行宗见到的那种无情的冷清之感。
陈恪说道:“没什么。”
“连我也不能说嘛?”云婉浅笑。
陈恪说道:“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让你烦心。”
云婉道:“有什么是我能烦心的,我能烦心的事情,从我出生便没有。你尽管讲便是,我若是烦心,自会去忘记。”
“呵呵,也是,你是修炼了太上忘情的人,什么都可以修入到太上忘情之中。”陈恪说道,“是这里的大仙官,他想让我做官。”
“在仙宫做官,难道不是好事?”云婉不解的问道,“你为何拒绝?”
在云婉看来,能成为仙宫的仙官,可比其他的事情要好,以后成仙有望,甚至也能避免很多的麻烦。
陈恪说道:“不是不好,而是我不能做仙宫的官。”
“为什么?”云婉问道。
陈恪说道:“我们本是下界之人,做了天上的官,如何再返回下界。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若是当了天上的官,却不在天上办公务,是不是太对不住赐给我官的人,这岂不是在害人家。”
“原来这样,你与那位大仙官明说便是。”云婉说道。
“如何明说,人家一番好意,你若是直言岂不是让人伤心。我想着等我修道成仙之后,再来做一个正儿八经的仙官,而不是什么有名无实的小仙吏!”陈恪缓缓说道。
“如此也甚好。”云婉端起茶盏,递给陈恪:“喝吧,这是仙界的灵茶,我喝着挺不错,对身体的灵力疏通有着妙用。”
“闻着便是一股香味,这可是仙物,凡人若是闻一闻便可消疾,喝一口便可多活十年。”陈恪缓缓说道。
仙界的东西,每一个都是收到过仙界的仙力滋养,不管是一棵草,还是一块砖,只要收到过仙力影响,便不是普通之物。
凡间的草,只能让牛羊活命,而仙界的草,却可以帮牛羊延年益寿。
这便是两者之间的差距所在。
仙物的妙用,更是难以捉摸,仙物有很多东西,但是其中最大的不同,便是仙物各个妙用不一样。
甚至每一株仙草,都有不一样的妙用。这种妙用,究竟有多神奇,只能让妙用的人去感受,而非是让感受的人去认出来。
仙草,若是不吃,根本分不清里面的仙力到底能做什么。
“知道了,你便喝吧,喝完休息。”云婉说道。
“修行者需要休息吗?”陈恪笑着说道。
云婉道:“我需要休息,所以为了防止你偷偷修炼,让我追不上,我决定让你这几日夜晚与我一样,不能修行。”
“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陈恪说道。
云婉说道:“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你待如何?”
“行行行,照顾你这个病人,我暂且忍受,等你病好了,再一并还给你!”陈恪淡淡说道,说完拿着茶杯一饮而尽,放下之后,走回了房间。
“等等我。”云婉跟了上去。
翌日,云婉睁开眼睛,便看到坐在对面的陈恪盘膝冥想,他一晚上没有修行,只有早晨天亮了才开始修炼。
陈恪以前即便是晚上睡觉,都会保持自己修行的习惯,修炼到金丹境界,丹田便可以自己运转各种功法,甚至有些上乘的道法,可以在凝丹境界就能主动的运行。
所以,这便是上品道法与下品道法的区别。
人家的道法不管是休息还会是修行,都能被动运行,而你的下品道法,却只能让你主动修炼的时候运行。
时间一来一回,即便是天赋灵脉与悟性一样,也难以超越别人。
“醒了。”陈恪看向云婉,淡淡说道。
这个女人真的没有再施展任何灵力,甚至她晚上做梦还在说梦话,虽然只有几句,但有些可爱了。
“你笑什么?”云婉微微蹙眉,总觉得陈恪的笑容不怀好意。
“你昨夜睡觉流口水了。”陈恪说道。
“不可能。”云婉当即大羞,立即伸手摸了摸嘴角,还摸了摸枕头,没有任何的口水痕迹。
“我帮你擦掉了。”陈恪说道。
“你……”云婉道。
陈恪说道:“若是不想我说出去这个秘密,你就老实的听我的话。”
“哼,我就不听。”云婉似乎有些叛逆。
张吉的妻子端来饭菜,是陈恪请郑忠专门准备的饭菜,郑忠也没有拒绝,安排了两个仙人侍从,帮陈恪去做饭。
“还有饭菜?”云婉讶异的问道。
张吉的妻子说道:“是专门为姑娘你准备的,我们都没有,陈恪大人也没有。”
陈恪说道:“还不是因为她太废了,什么都敢挡,连死都敢挡,我真是佩服她。她若是死了,这饭菜就是贡品。”
云婉本来是心中无比的感激,谁知道陈恪的话让她脸色发黑,甚至想要动手打人。
这个人真是太可气了,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陈恪是故意讲的,张吉的妻子见两人打情骂俏,立即微微福身,离开了内房。
“看什么看,吃吧。”陈恪淡淡说道。
云婉道:“你喂我!”
“找死。”陈恪道。
“呜呜呜……真是没法活了,帮人挡剑,被人说成废物,呜呜呜……”云婉说道。
“好好好,别哭了,我喂你。”陈恪一阵头大,明明是故意的,但是他却不能拒绝。
一条命,当真是贵重。
他一口口喂下去,云婉就小口小口的吃,她除了一些灵物之外,已经很久没有像凡人一样吃过饭了。
而且,这一次吃饭,还是陈恪亲手喂的,似乎有些特别的感觉,在心底里面蔓延。
感情的升温,并非是一朝一夕,但是却会根据一些特殊的变化,加上特殊的情况,才会剧烈的升温,而陈恪经历过,却是忘记了那时的情形。
当这种情况再次发生,他不会有太多的感觉,可是云婉会有太多的感觉,甚至云婉会觉得陈恪这个人。
“这个人其实也挺不错,虽然有些浪荡不羁,但还是很温柔,也很会照顾人……”
云婉心中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想象。
其中很多事情,不能串联,若是串联起来,一定会有意外的收获,超过了陈恪本来的含义。
云婉在想当初陈恪破她的太上忘情道,是不是已经暗中喜欢上她了,加上那时陈恪也在口齿花花。故意的调戏她,真的只是为了打赢比赛?
还有后面的缘分相遇,陈恪更是救了她的命。
这种种加起来,她心中的感觉更加的清晰,她忽然伸手抓住了陈恪喂她的手。
“怎么了?”陈恪问道。
云婉不敢看陈恪,而是说道:“我……我想自己吃。”
陈恪顿时露出嫌弃的神情,喂饭是她,自己吃也是她,真是耍着自己玩。
“你自己吃吧。”陈恪丢给云婉饭菜,自己走了出去:“快点吃,吃完若是想要如厕,也快些去,今日琉尘仙子还会来帮你清理煞气,不要耽误时间。”
“噢!”
云婉只是应了一下,没有反击陈恪。
陈恪很是奇怪,一向喜欢闹的云婉,为何忽然不闹了?
他回头看向云婉,云婉停了下来,忽然屏气凝神,紧张的看着陈恪。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陈恪走过来,反手扣在云婉的手腕上,灵力涌入云婉的身体之中。
云婉脸色微红,一言不发,就这样安静的看着陈恪。
陈恪微微凝眉:“没有啊,一切正常,真不用我喂了?”
“不用了,我想快些恢复身体。”云婉小声的说道。
“女人,真是奇怪。”陈恪搞不懂,一天三种心情,七种感情随便的变化。
他走出了房间,云婉才大口大口的喘气,她一口口的吃下饭菜,却在思考自己的想法,自己该做些什么呢?
许久之后,琉尘仙子继续来帮云婉修复伤势。
往后的几日,陈恪发现云婉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很是羞涩,也很矛盾。常常看着他发呆,想要喊他,还不说话,搞得陈恪头大,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这几日,陈恪帮云婉检查了几次,没有发现异常,只当云婉是修炼太上忘情道法的入情,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需要太上宗自己去解决,他是解决不了。
其实陈恪猜对了,但是他没有多想,真正的根源,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