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慕白的眼眸眯了起来，美目的锐角被放大，不由得严阵以待。
她确定了，楚墨澜知道了。
那，自己还要陪着演下去，还是直接挑明？
这一刻的风慕白只觉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恨意，来自灵魂深处，她恨自己太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这该死的命运。
强烈的恨意很强，她和小然都感受到了。
同样感受到的还有楚墨澜，他惊讶地看了风慕白一眼。
这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恨意？倒是和当年的自己有的一拼，甚至比当年自己的恨意还更恐怖。
只是不知道她这恨意从何而来，莫非，是对着自己的吗？
想到这，楚墨澜心下有些苦涩，这么多年了，自己难得想做一件好事，怎么感觉就做不了了呢？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渐渐地眸光越来越飘散。
风慕白和小然也都很惊讶，这恨意，怎么会这么强烈？
她们都知道，这种恨意，包括上辈子风慕白只差一步修炼到灵皇境时陨落的缘故，但是似乎，并不止，就像是生生世世的各种怨恨交杂其中？
越想，越有些沉迷其中，让人越想去仔细探索原因……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禅寂入定,毒龙遁形; 我心无窍,天道酬勤; 我义凛然,鬼魅皆惊。”
楚墨澜看不下去，再这样下去，风慕白只会有些偏激，念出一段还是当年学的清心咒，和皇者相当的力量作用下，唤醒了风慕白。
刚好，风慕白就在这个点，猛然惊醒。
差点，自己差点就要被这股怨恨影响了。
“圣女，不，我就不喊你圣女了吧。风慕白，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被这股怨恨影响？”
“弟子……我知道，多谢楚皇大人提醒。”
“其实，我就是不念出这段清心咒，你也能及时醒过来，不是吗？”
不等风慕白回答，楚墨澜自顾自地讲了下去：“这么多年，我也见过不少天才，只是没见过黑色天赋的少年皇者。”
“对于少年皇者的了解，只能从史书记载的他们的生平，来管中窥豹得见一斑。距离最近的，就是拜月教的音悦女皇了。”
“说起来，他们的上一任圣女，公开的信息少之又少，传闻当年陨落，是修炼出了问题。”
“这一任的圣女，你知道叫什么吗？”
风慕白硬着头皮来了一句：“不知。”
其实我比谁都知道的多。
“呵”，楚墨澜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心道这小丫头还真是嘴硬。
他饶有兴致地直视对方的眼睛，说话的同时，感慨这小丫头还真是漂亮，才这个年龄，相貌在整个玄华大陆，都能排的进前三了。
假以时日，说是第一美人，定然不会有半点夸张，甚至还会是谦虚了。
她的眼睛，也有些深邃了，这就是绝代天才吗？原来人和人的差距，一开始就有了。
你以为只是差一点，其实是差亿点。
若是自己当年有她的资质，雪月师姐，就不会死了吧。
楚墨澜只是以为风慕白是绝代天才，所以显得成熟，眼神比同辈修士都深邃很多，哪里想得到，她其实是想起了她前世的种种。
“那你可知，据说拜月教的圣女，就叫慕白。”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那圣女的名字，和你的名字去掉姓一样。”
“……”风慕白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她直觉对方对她并没有恶意，只能不说话，继续听下去。
“我更好奇的是，那位慕白圣女，展现的只是紫色天赋，虽然这个年龄，紫色天赋已经是很难得的天才了，将来有极大的概率突破黑色天赋。”
“但是天赋相差一重，可以是天差地别，皇者之下，更是皇者之下皆蝼蚁，音悦也是皇者，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我猜测，那位慕白圣女的天赋，恐怕已经是黑色了。”
其实天赋的话，也能用品代替，一品是赤色，两品是橙色，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的顺序，一般认为的最高天赋，是八品黑色，但是事实上的绝对巅峰，是九品白色。
“何以见得？”风慕白继续装傻，“若是说未来突破至黑色天赋，可能性不也很大吗？”
“而且说是器重，也只是器重啊，各大宗门和世家，哪个宗主和家主没几个器重的小辈？”
楚墨澜不由笑了，继续补充。
“我要是说，音悦对待慕白的态度，是看待同级别甚至是尊崇的呢？我也活了这么多年了，态度还不会看错。”
“所以我断定，他们的圣女，天赋必然也是八重黑色。”
“展现出来的，也许是故意低调，也许是假扮她的人，天赋只是紫色。”
“而你”，楚墨澜自顾自地分析着，桃花眼挑了起来，带着揶揄地看过去，“年龄和她相仿，名字也不是简单的巧合，最后你的天赋，正好是八品黑色。”
“你的背景，没问题，本来也确实是没问题的。但是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没问题就是有问题了。拜月教的手笔，就能做到这个地步。”
“可能你们都觉得，在选拔圣女前后，突破至黑色天赋，不会有人怀疑，但是黑色天赋是这么容易突破的吗，那人族岂不是皇者遍地走，尊者不如狗？”
风慕白听着他的分析，暗道强者，无论好坏，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是真的，就这么点信息，他就能得出这么多消息，甚至推断出了自己的身份。
“楚皇，我确实是进入宗门内突破的。”
“独自突破风火劫，至少说明进入暗刀宗内，你就可以达到了。可能你们觉得将这个放在明面上，就能掩盖你的身份。可是你们都算错了一点，有能力达到黑色天赋的，就算同时得罪了拜月教、烈阳教和玄黄门，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便是去其他种族也是可以的。”
“这……”风慕白语塞，确实如此。
“这样的人才，怎么会进入我暗刀宗？”
“所以承认了吗，拜月教的圣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