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
摩拉克斯转身看去,
一名身材微胖的男性一手握着画笔,一手笑着和他打招呼,
是在他来之前就一直在这处地方画画的那名画家。
见摩拉克斯只看着他不说话,画家忍不住道:
“其实你看景的时候,如果能看向太阳的这一边会更合适,不仅是气质相衬,意境看上去也会更深远苍茫,就像那伫立崖颠的永恒山石,身上是来自夕阳的刻痕……”
画家原本磕巴的语句越说越流畅兴奋,却被摩拉克斯摇头打断:
“我无需这些。”
平淡拒绝,没等有些发愣并变得不好意思的画家再说话,祂已经再度渐行渐远。
此时的画家才终于回神,他遗憾的摇头,
“太可惜了,难得突然看到一个让我觉得和景色很配,很想画进画里留住的人。”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或许之后回去可以再练练人物画……。”
重新看回下方的渌华池,他再度开始思量着自己该如何作画。
……
不欲与四人组直接见面,又绕着渌华池走了一小段路,
渐渐的,他已经绕行到了官道之上,
一入璃月主路,来往车辆行人便多了起来,
马匹嘶鸣,牛车推拉,路边茶摊的吆喝,璃月的道路总是自成一派繁盛景象。
摩拉克斯行走逐渐慢了起来,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向一个方向来的,自然就有向另一个方向去的,五百次回眸所带来的一次擦肩而过在这正不断上演。
“大碗茶,大碗茶,解渴又凉心的大碗茶!”
“卖摩拉饼了!一个摩拉饼,财富带回家!”
“让一让,让一让,别拦路啊……”
“你好,请问知道镇龙石去哪找吗?”
“后生,俺不懂石头哩,去璃月港问问吧,那里的人都见多识广。”
“水果临时折价了!不买的别站我前面啊!”
“……”
……摩拉克斯猛然一顿,棕褐色的眼眸不自觉微微泛起些灿金,立刻转身看去,
刚才某一瞬间,祂似乎感受到了,若陀的气息……
“后生,后生,别站路中间,让一让老汉的车。”
眼睛立刻恢复正常,回过神,祂安静走向路边,
神明也会有错觉吗?
还是……
摩拉克斯再次看去,
那里依旧只有熙攘的人群、沸腾的人声,与往来的车辆,
似乎从不存在一丝一毫祂所熟悉的身影。
所以,真的是自己的原因吗?
驻足沉默许久,他终于转身,
不再只是前往南天门,而是同样要去更旁边的琥牢山方向,
那里,是钟离还作为摩拉克斯保护璃月时,将若陀封印的所在地。
……
另一边的四人组就已经破解了封印,但是却没有拿那些被存放在那的归终物品,反而是将里面的宝箱都一个不留的全部打开取走,
宝箱虽珍贵,但还不至于被摩拉克斯所放在心上,
见状,待几人重新出了遗迹离开,祂随即重新关闭了遗迹,没再注意那里的动向,
因此祂没注意到,
在那不久后的某刻,一个大黄毛带着一个飞行小白毛来到了遗迹……。
看着封印完好,似乎无人来过的庞大遗迹,一大一小对视一眼,兴冲冲的卷起袖子就开始忙活起来。
……………………
在距离三天之约还有半天时,摩拉克斯来到了距离南天门不远处的琥牢山。
琥牢山山上就是钟离手下仙众之一,理山叠水真君的洞府,山脚下的山谷处便封印这若陀龙王。
山谷处郁郁葱葱,一颗饱经风霜、苍劲古拙的镇龙树在山谷屹立。
这里的封印除了些微磨损,摩拉克斯没见有什么明显的破封之漏洞。
而且从隐约而熟悉的地脉流动看,若陀依旧还被关押在这,并没有离开。
所以那日突如其来的感觉,真的只是因为精神不稳而造成的错觉吗?
摩拉克斯缓缓走近,
在巨大而根须虬结的树旁,立着一个已有几百快千年的古老石碑,上面写着:
【玄黄好生,而仙君仁慈,镇压恶龙于此,凡人勿要造次。】
这是理山叠水真君手笔和字迹。
“……”
……若陀,真的已成‘恶龙’么。
同此前一样,祂依旧没问过,钟离也没说过,
因为不需要。
在他身体深处,那份被破坏的黯淡契约,早已经明明白白的展现了原因。
之所以祂还会有这种想法只不过是因为,
在祂记忆里,祂和若陀相互倚靠被其助力的日子,明明还在不久前。
不欲惊动上面所住的仙众,摩拉克斯没再细查下面若陀此时的情况,
他转过身,再度悄然离去。
转道前往南天门后不久,祂如约收到了草神送来的毗波耶。
不仅如此,还多了几朵月莲,
‘收下吧,这是月亮的祝福哦~’
听着这道留言,摩拉克斯神情柔和了片刻,
这位须弥的新神虽然依旧年幼,但已经有了身为须弥神明的本质,
实际上,和那位大慈树王布耶尔很像,但的确又有很大的不一样。
但是,布耶尔真的死了吗?
回想起自己身上历史权柄在靠近须弥后那一瞬间的奇怪震动,
摩拉克斯摇摇头,没再细想,
如今的祂近乎所有的力量都不方便动用,只有些本能上的反馈,
不如等下次回来时,再去须弥那看看就知道答案了。
带着收到的东西,祂没有回一开始想的,最合适实验的绝云颠浮空岛,而是重回了伏龙树旁。
实验和制作药剂也不一定要去很安静的地方,这里一样可以,
做好药剂祂就需要马上离开了,
趁着这段时间,在外面这里陪一下若陀吧。
虽然不知道对方此时到底还想不想见到祂。
看着这颗隐约已经带有若陀龙王气息的伏龙树,摩拉克斯指尖金光再度微微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