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主构陷南渡受贿一案,南辞最终还是没能参与到。
自然……那一大笔抄家财产,也是分文没捞到。
南家主直接亲自接手,让她手底下养的暗行司接手了。
南辞被赶出云家,蹲在门口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千算万算,没算到我会成为一头卸磨被杀的驴……”
季白现在一旁,有些想笑,又极力克制着,显着怪异极了。
他咳了两下,清清嗓子开口:“那我请妻主大人去吃驴打滚?”
南辞:……
“用不着!”她愤而甩袖起身:“我还用得着你请?我差这点儿……”钱……好像是有点差。
她顿下来,清了清嗓子:“我不爱吃那些东西。”
季白没忍住笑了起来,但却还是极力装着很正经的样子开口:“嗯,妻主大人不喜欢吃,所以您能陪着我去买么?
我一个孤男子去了闹街恐怕会引来一些流氓匪徒……”
南辞:……你说流氓匪徒四个字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眼神全落在我身上?
她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嫌弃道:“累赘就是累赘,一天天的事儿贼多!”
季白:……你早晚会失去我这个累赘的我告诉你!
他负气转身,直接走了。
南辞看着他渐远的背影,啐了一口:“小东西脾气还挺大!”
嘴上是实打实的嫌弃着,身体却格外诚实的追了上去。
季白瞥见她,不满的嘀咕了一句:“你不是嫌我累赘嘛!还追上来干嘛?”
“当然是带夫郎你回家。”南辞笑着把他扯进旁边无人的小角落:“所以,夫郎舍得白芨公子这个身份么?”
季白忽然感受到她的呼吸,温热温热的,不由得脸红了一下,连说话声都有些不太自然了:“我,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顿了一下:“可如今案子被娘…家主大人接手了,我若是突然失踪,岂不是麻烦?毕竟那么多人都看着你我一同出来……”
南辞不以为意道:“看见又如何?谁规定一同出来,我就必须得把你看牢了?
就不能是我在路上偶遇她的亲亲乖女婿,一时激动追上去,没有注意身边还跟着白芨公子这么一号人……”
“妻主大人心中有章程就好。”季白被亲亲乖女婿那五个字,臊得更加脸红。
南辞伸手揭下了季白脸上的面纱,正巧看见他的面若桃花,下意识的夸赞道:“夫郎真好看。”
季白:……
他瞪了南辞一眼,随后便低下头,不敢同她对视。
心中却是慌乱的不行……南辞这个人,总是那么不经意的让你觉得,好像她喜欢上了你。
可一旦你当真了,她的行为又会让你怀疑先前的一切都是错觉,她可能就只是玩玩而已……
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了。
看起来好像是玩世不恭,张口闭口出来的话全都不着调,整个就是一个混不吝。
他内心杂乱,根本就不知道该相信哪一面的她。
南辞伸手将季白拦腰抱起,一跃而起,几步蹿到另外一个死胡同。
空中,季白险些忍不住惊呼,他不敢低头去往下看,整个人都贴伏在南辞的身上。
“你恐高?”南辞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嘴角莫名漫起一抹笑意。
季白小脸煞白,却仍旧别扭的咬牙硬撑:“我,我才没有。”
南辞笑了两声,没有松开他,反而带着他跃上房顶,然后蹿到更高了一些。
季白脸色白的更厉害了,只是死死的咬着唇,不肯叫出声。
南辞瞧着眼睛通红通红,像是小兔子一样的人儿,最终还是没舍得继续捉弄他。
她带着人,转而在落在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将自己的外袍套在季白身上。
“走吧,我这头刚被卸磨的驴,请你吃驴打滚。”南辞牵着他的手,往闹市小吃街走。
路上她还笑着问:“还要不要吃冰糖葫芦了?”
季白想到那天的事情,再次羞红了脸。
他私怒含嗔:“我不是小孩子了!”
南辞看着他快要炸毛的样子,愉悦的笑了起来:“嗯,你是大孩子。”
季白:……好像她才二十岁。
但他已经二十四了!
到底谁才是孩子!
他有些负气的不想搭理她,偏又被她牵着手,只能跟上她的脚步,看着她的侧脸。
明明吃驴打滚只是打趣她,但她好像根本就不在意的样子。
反而是他自己,被言语戏弄的一阵面红耳赤。
季白在心里有些唾弃自己:没出息!
不过…这家的驴打滚真好吃。
被突然塞了一小块驴打滚的季白,嚼了几下之后在心里想着:还想在吃一块。
但他看了南辞好半天,都没能让那个手里拿着驴打滚的女人自觉点,再喂他一块。
他舔了下嘴,旁敲侧击道:“你不吃嘛?”
“不想吃,等下还要吃饭,留着肚子。”南辞似笑非笑的开口。
季白:……
他又舔了下嘴,好几次张口,但最后还是又放弃了。
哼!
他才不会为了一口吃的就……好吧,是真的挺好吃的。
“你……”季白咬了咬牙:“我还想在吃一块。”
说完他就更加别扭了,总感觉有些丢脸的样子。
特别是说完之后,南辞仍旧没有任何动作,这就让他更加尴尬。
想了想,他干脆转身,打算自己去买。
“干嘛去?”南辞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不是说了自己一个孤男子,不适合在闹街上乱走?怎么这会儿又不怕了。”
季白轻哼了一声,别扭的偏过头不想看她。
“张嘴。”南辞夹了一块驴打滚递到他的嘴边:“乖~”
季白:……就不想吃了!
但最后,他还是张了嘴,还故意用牙齿磕了一下她的手指。
看见南辞一脸惊讶的样子,他更加大胆的用舌尖刮了一下。
南辞:……现世报来得真快。
“夫郎,你是不是忘记……你现在已经没有面纱的事情了,嗯?”
季白:……糟糕!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他一瞬间的就僵了身子。
“我,我……”他手足无措起来,最后干脆瞪了南辞一眼:“我要是以后被人说行为不检点就你的错!”
南辞笑着说:“好,都听夫郎的,都是我的错。”
她凑近了一些:“放心,不会有人说你的。要是有人不长眼胡乱说话,我就拔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