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主带着一众人刚到后花园,就看到整整齐齐的一大片荷花,从他们眼前逐渐折断。
众人:……
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睁开……还是已经倒了一片的荷花。
折断的花和叶,交叠着落到池塘里,很快就被淤泥水浸染,凌乱一片。
“各位家主来的真巧呀?看来我是不需要重新在春风一度为各位掩饰了。”
南辞冷不丁响起来的声音,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然后就看到了几乎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众人:……感觉好像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南辞将季白拉到身后,挡下了众人的视线:“不知道这一幕,可否证明凭一己之力,足以捣毁大面积荷塘?”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南渡就是无辜的了!南府荷塘下面,埋着藏了金银的棺材,这是事实吧?”仍旧有人不服气的出声反驳。
“的确是事实。”南辞也不恼,只对衙役们道:“开始挖吧。”
各家家主全部都一脸的懵逼,不知道她要挖什么。
但是南辞已经领了季白去阴凉处坐着,吃点心喝茶听曲,根本就没有搭理她们的意思。
众家主纷纷看向南家主,想要个说法。
南家主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这丫头打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挖到了!挖到了!”
突然一个衙役大声喊了起来:“挖到棺材了!青扇招认的,都是真的!云家的荷塘底下,真的藏着一模一样的棺材!”
什么?
云家的荷塘底下也有?
众人闻声齐齐走到池塘边,就看见衙役们正将一个又一个棺材往岸上抬。
有些棺材积埋的时日久了,水渗进去加了不少重量,要七八个人合力才能抬上来。
人手很快就不够了。
“还愣着干嘛?守城司的人呢?”南家主黑着脸吼道。
白富美也是脸色不大好,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回去叫人。
“你们几个,把棺材打开!”南家主沉着脸开口:“我倒要看看这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牛鬼蛇神。”
哗啦啦……
棺材一推开,就冒出来很难再塞进去的金银珠宝。
其中有一物最为显眼……
“这,这不是南辰世家的夜明珠么……”有一个人惊叫出声。
“恐怕这夜明珠的价值,不及这棺材中的分毫……”
“难道最应该奇怪的,不是南辰世家的夜明珠,为什么会在云家后花园的池塘,用的还是和南家挖出来的那具棺材一模一样的装着……”
“这不正是说明了云家主同南家二少爷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交易么?”刘家主不合时宜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古怪起来。
主要是这么一想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但,若是说云家主拿了她私藏的东西去陷害南渡,这也一样说得通啊。
她们全都识趣的没有说话,打算就此事一直保持沉默。
得罪人这种事情,刘家主喜欢就让她自己去做好了。
南辞闻言,不急不缓的开口:“似乎也没有人说这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不合理的交易吧?
怎么刘家主好像是心虚一样,这么迫不及待的跳出来……”
“你放……”屁字还没蹦出来,刘家主的恼羞成怒就被打断了:“没闻到就不要说这句话,我都已经说的很累了,你这样真的很让人怀疑,你的那方面排泄,是从嘴里出来的。”
刘家主:……
她脸憋的通红,又是气又是怒,最后只憋出来一句:“有辱斯文!简直是有辱斯文!”
南辞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原身不学无术的名声,也没有什么斯文可言。
“行了!”南家主站出来,沉声严肃道:“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有那个心思不好好放在办案上,光知道动嘴皮子有什么用?
你是能用嘴破案还是怎么的?是骂骂咧咧几句,凶手就会出来了?”
南家主看起来是在训斥南辞,但实际上,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刘家主身上,其中威胁责怪之意毫不掩饰。
刘家主没有胆子去触南家主的霉头,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南家主此言极是!”南辞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所以,等会儿要是还有谁想抢我手里的活计,尽管吱一声就是,反正这件破案子我也不想办了。
更何况,此事涉及到我二哥,我也该避嫌才是。”
众家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一致站出来,七嘴八舌的奉承:“南大人说的是哪里的话,这不是羞煞我们了么?”
“是啊是啊,南大人可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
众人左一口一个南大人,右一口一个南大人,叫的那是一个顺口。
南辞笑笑不说话,懂得见好就收。
她看着粮钱司的人清点财物,好奇了一句:“如何?”
粮钱司的人一脸为难,看看南家主又看看自家上司:“……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恐怕清点不出来。
不过根据现在已经清算好的东西来估算,这里的财物……抵得上整个南城十年的税收。”
啧……这么多钱啊?
南辞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这抄家的东西全归刑狱司,那就间接代表她也有钱了啊!
“这么多?”南家主却脸色极度难看,眉头又拧紧了两分。
“是,是的……这还不包括后面的那些。”粮钱司的人心肝肝有些颤,这么多的银钱财物,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啊。
数钱数的脚都快跟着一起抽筋了。
后面的那些……
南家主目光重新挪回了池塘那边。
抽干了水的池塘,此刻仅剩淤泥和散落的荷花。
几十个人正在里面,拿着铁锹铁铲在里面倒找挖掘……如今也不过是挖了一半。
若是剩下的地方都有差不多的棺材,南家主不敢相信这究竟是多少钱。
尤其是,这钱十有八九都是南城几次危难存亡之际,她带人筹措出来救灾的。
“云家,该死!”
她咬牙切齿的开口:“她们这是在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是在发灾难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