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睡熟之后,房中却突然出现一道黑色身影,隐隐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却又被檀香木的桌子的香气掩盖。
黑影站在离床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少女,星子般的黑眸幽沉深邃。
他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孩,飞身离开。
凤衾在那人离开的一刻,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眼眸清明,呼吸还保持着睡着时的匀称,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早就清醒。
无论是谁,被人用那种深邃的眼神盯了一晚,都会醒来的吧?
更何况她的警觉性也超乎常人。
感觉周围没有什么危险了,她这才终于打个哈欠,再次睡熟过去。
好好的一个美容觉,搞得她好像打地道战似的。
鹤琮推门进来时,正要出声喊女皇起床,目光却一下子注意到她发黑的眼圈。
皱了皱眉。
女皇陛下肯定是又熬夜了,唉,罢了罢了,让她多睡会儿吧。
于是,凤衾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了吃中饭的点。
她快速爬起来,出声喊了鹤琮,鹤琮端着水盆走进来,不发一言,只静静地伺候她洗漱。
凤衾还没察觉到异样。
“鹤琮,现在几时了?”
鹤琮不看她,口中依然恭恭敬敬地答道:“回陛下,巳时了。”
拧干毛巾递给女皇,她转身便端着水盆出去了。
凤衾拿着毛巾,看着鹤琮转身离去的背影,有些傻眼。
她怎么了?
好像生气了的样子。
巳时?
她今天起的这么晚么?
怎么没人叫她?
忽然想起什么,她默默得住嘴了。
唉,这个小妮子是气她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
不过,嘴硬心软,早上还不是没叫醒她。
心疼了吧。
凤衾想着,心里也暖暖的。
她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亲近的姐妹朋友,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经过了这么多世界,她淡漠的性子才渐渐改变过来,如今能在这个世界交到这么一个朋友,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眼角弯了弯,她压住上翘的唇角,将毛巾敷在脸上擦拭。
吃过饭后,她如约来到昨晚的闯入的小院。
可是,一进门,她就感受到这里没有一丝人气儿。
也没有精神力的波动。
简而言之,那个人走了。
她皱眉。
怎么回事?
昨晚不还好好的嘛,怎么今天就不告而别了呢?
她转身朝主持的禅房走去。
或许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
凤衾捧着手中的一串佛珠,微微茫然。
主持的话还响在耳边,她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陛下,亦湫师弟今早便来寻老衲,将此物交于我,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本寺。”
“他说了什么话?”她急急地问。
“阿弥陀佛,师弟言,此生无缘佛门,宁只身陷红尘。”
此生无缘佛门。
宁只身陷红尘。
所以,他为了她,连和尚也不做了吗?
回到书房,看到满桌子的奏折,她第一次感觉到烦躁。
他走了怎么也不跟她说一声,就这么静静地离开,是因为怕她阻止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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