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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兔心情不太爽地回到院子,叫小丫头去打盆水,进了房间连衣服都没脱,就迫不及待地弯腰洗去胭脂。
冷凝霜抱胸,背靠在旁边的柜子上,笑吟吟地看着他道:
“怎么洗下去了,上了妆多好看!”
白兔用干布巾狠狠地擦着脸,把脸擦得通红,闻言,鼓起腮帮子瞪着她道:
“娘子,你在拿我寻开心对吧?!”
“我是真的觉得很好看。”冷凝霜盈盈笑说,一手扶在矮柜上,修长的身体前倾,孟浪地捏起他的下巴,漆黑的眼眸波光潋滟地望着他,低幽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调戏,挑逗地笑说,“美人儿,来,让爷做一次吧!”
白兔鼓着脸瞪着她,瞪了她好一会儿,一把推开她的手,生气地叫道:
“你果然在拿我寻开心,娘子你这个大变态!”
脚一跺,转身气冲冲地到里间换衣服去了。
冷凝霜忍俊不禁,噗地笑了,他在意乱情迷过后又猛然清醒时的炸毛兔子表情超级搞笑,让她总是忍不住想逗他!
她好像一天比一天恶趣味了!
今夜的知府衙门全员出动,前往城外三百里的叶马坡去剿匪。因为丽州知府衙门手底下的官兵并不多,而且丽州常年的和平,让这些人围剿土匪的战斗能力并不强,这次要剿灭的匪徒又人数众多,因此就连平时只是驻守在知府衙门内院的官兵也有一大半被派了出去。
乔永年是个谨慎的人,即使带领大批人出去剿匪的行动势在必行,可对家里的防卫安排仍务求天衣无缝。府衙内各处大门紧闭,重要的地方也都重点加强巡逻,以免在这个特殊时期被贼人闯了空门。
然而这样的高墙也只能拦得住那些能拦住的。
白兔抱着冷凝霜在高墙与大树之间几个起落。最后落在青色的屋顶上。
今夜的晚风风力不小,冷凝霜裹着一身便捷的夜行衣,长发也已经被黑头巾完全包起,安静地蜷缩在白兔的怀里,望着斜对面漆黑一片的书房,等待着屋瓦下五人一组的巡逻队伍过去。
抬头望了望天边小船似的月亮,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寂静之夜清新凉爽的空气,幽幽地叹了句:
“月黑风高夜,坐在屋顶上果然很惬意!”
白兔满脸黑线:“娘子,你当你是来游玩的?”
冷凝霜抬起脑袋看了他一眼。摸着他的下巴轻声道:
“书房门口有两个守卫,你确定你能抱着我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进到书房里吗?”
“所以我说我自己来嘛。”白兔扁扁嘴说。
“你的确很有偷鸡摸狗的能力,可你的脑子少根筋。我怕你万一遇上突发状况一时反应不过来,再暴露了目标。若是现在暴露目标,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到时候恼羞成怒的乔知府说不定会把你发送到西疆大营去当伙头兵,每天要给好几千个人做饭呢。”
白兔嘴角抽了抽:“就算是那样……你干吗非要用‘偷鸡摸狗’这个词?还说我很有‘偷鸡摸狗’的能力?”
冷凝霜手一摊:“抱歉,我一时没想出来别的词。”
白兔无语地叹了口气。
一股清凉的风刮过。在书房门前守卫的两个官兵都不约而同地觉得有点凉飕飕的,下意识紧了紧衣服。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细小的“咻”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腿上僵硬似的麻痹了一下,紧接着眼前短暂性地一黑。伴随着耳朵发生一阵巨大的蜂鸣声。
两个人明明就站在门口,却因为眼前漆黑一片,压根就没看见书房的窗户吱嘎一声敞开。一抹人影嗖地窜进去,紧接着窗户又迅速合上。
这一系列的情况发生下来,只在两三息的工夫。两三息过后,两名官兵的视线恢复清明,耳朵也能正常地听见风声。腿上亦不再有麻痹感,仿佛刚刚的所有感觉只是因为风吹而产生的错觉。
其中一名官兵先抬头看了看同伴。见对方正低着头发怔,便以为真的是自己的错觉。
当发怔的那一个回过神,看向另一个人时,另一个人已经抛开狐疑重新站立好,于是他也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眼看长官带领四人一组的巡逻队大步而来,他连忙挺胸抬头地站直身体。
书房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白兔楼着冷凝霜蜷缩在窗根底下,见灯笼的火光从窗纸上掠过去,知道巡逻队走了,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冷凝霜坐在地上,靠着白兔胸膛,回味了一下,扬眉,压低声音道:
“你不光能偷鸡摸狗,以你的实力,就是去偷皇宫也行了。”
“我又不是贼。”白兔无语强调。
“不过乔永年还真是个老狐狸,留下来的护卫全都是随机抽取的,就连谢宛飏都打听不出名单来。本来还想给他们下泻药的。”冷凝霜自语似的咕哝。
白兔闻言,眼一翻,不满地道:
“干吗要提谢宛飏,就算他成天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也没多了不起嘛!”
赌气小孩子似的口吻,冷凝霜噗地笑了。
回头环顾四周,这间书房并不算太大,由一道红木隔扇分割成内外两间。外间是个小小的会客厅,隔扇后面才是乔永年处理公文和私务的地方。
屋子里没有灯,窗外的月光也不甚明亮,一片黑沉沉即使离得很近也只能勉强看清对方的轮廓。
冷凝霜对白兔无声地打了几个手势,白兔会意地点点头,两人匍匐前进,用爬的绕到隔扇后头,以免自己的影子被某些不知名的光线印在窗户上。
大概是汉国很注重反腐倡廉,知府的书房面积并不太大,室内的摆设陈列也极其简单。正中间一张乌木长条桌。上面铺满了书籍和各种处理过和待处理的公文。右边是一片摞满书的书柜,左边墙下是一张半新不旧的罗汉床,上面放着炕桌和两副靠背及引枕。
墙上挂了几幅画,屋子里摆了几只瓷瓶摆件和木雕陈设,简单又不失清雅。
冷凝霜从怀里掏出从谢宛飏那儿要来的一颗夜明珠,抓耳挠腮地四处照。
这个是她的失策,她真的没想到在知府衙门没点灯的书房里居然也会这么黑,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即使手中有夜明珠能勉强照明,那点微弱的光芒根本不够看。
她不敢大幅度地移动,生怕因为自己看不清。一个不小心撞到什么,再引起外面官兵的怀疑。
偏过头去看白兔,这一看下巴掉下来了。这货居然想戴了夜行眼镜似的。小心翼翼却又准确无误地拿起桌上的账本翻了翻,复又放下。拿起另一本又翻了翻,再次放下。如此反复几次冷凝霜终于发现,在这么黑的环境下,他居然目能视物!
莫非他是夜行动物托生。即使在半夜三更也能捕到猎物?!
白兔一抬头见她怔住了,凑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冷凝霜回过身,慌忙摇摇头,这件事稍后再说,她今晚是来敌人的地盘内偷东西的,不是来游玩的。她要赶快收心把赶紧把账本解决掉,免得被官府抓住。
夜闯知府书房,若是被抓住。就算乔永年没判她斩立决,估计也会判个流放大漠吧……
她不想去大漠,一定要快点找到账本才行!
她上辈子也是当过坏蛋的,坏蛋平素会将机密文件偷藏在哪儿,她心中也有几个可疑的地方作为选项。
然而挂画后面、花瓶底下、书柜背后、书柜内部以及罗汉床下全部都找过了。她连紧张带辛苦弄得满头是汗,既没找到账本。也没找到暗门机关。
这知府……当个坏蛋都不合格,这么写隐秘的地方可疑供他窝藏罪证,他居然都没有选!贪官当成他这种业余水准,这个国家绝对要完蛋了!
正在冷凝霜快要恼羞成怒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并没有刻意掩饰的交谈上。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他和门口官兵的对话,大概意思是知府大人让他回来拿东西。
也就是说,有人要进来了!
不会吧?!
冷凝霜心头一凛,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焦急地四处张望了一番,这间书房小得站在室内任何一角都能一览无余,根本就没有藏人的地方,若那个人要进来,她和白兔暴露无遗。对方再一大喊捉贼,他们夫妻俩估计就要被流放到大漠了,到那是大兔和二兔一定会被卖掉吧……
万一被卖去小倌儿馆……
她正在嘴角抽搐地想着,忽然腰间被人一揽,紧接着身子悬空。再回过神时,人已经落在头顶的房梁之上,被白兔紧紧地搂在怀里。
于是冷凝霜觉得刚刚的自己有够白痴的。
门吱嘎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一个瘦子从外边进来,一身正义凛然之气,不愧是以正常方式进来的。
房门复又被关上,那人穿过隔扇来到里间,走到书桌前,掏出火折子点燃灯盏。
昏黄的火光被从窗缝里进来的风吹得颤了颤,映在来人的脸上,冷凝霜和白兔伏卧在房梁上,小心地探头往下看,均不由得愣了一下。
来人他们认得,竟是已有过几面之缘的苏通判!
然而更让他们发愣的是,这个苏通判虽然是光明正大进来的,可是在放下灯盏之后,他的动作与冷凝霜二人刚刚的动作极为相似,偷儿似的在书案柜子之间翻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