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清徽宗无人入眠!
所有人都在神情惊惶的等待着黎明的到来,而这一夜,在他们的感觉中,也几乎要比一生还要更漫长,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一夜之后,迎接着他们的,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日升日落,而是生存抑或是死亡的两条大路!
但没有人知道,他们最后的步伐会踏上哪一条道路,而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命,不在自己的手里,而是被林白牢牢的攥在了手心,生杀予夺,都在林白!
所有人都在忐忑,所有人都在等待,甚至有不少人都在渴盼,渴盼这一夜能够变得更加漫长一些,能够让他们不用尽快面对那生与死的抉择。.访问:. 。
但太阳的东升西落,又如何会以人力而变迁,无论他们心中如何期盼,时间都在悄然而逝,而随着暮‘色’的渐渐消融,终于有一线光亮,缓缓刺破了夜的边缘,吐‘露’出了光亮,只是那初生的日光,鲜红无比,照耀在天地之间,宛若是要将世间染成血海!
而望着那终于升起的朝阳,不知为何,在这一刻,那些清徽宗的‘门’人,突然觉得心中的紧张感,却是无端端的骤然消散,甚至心中还隐隐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因为伴随着这太阳的升起,他们知道,一切都已要在这一刻做出决断,不管是生或死,都已不再是压迫在他们头上的重重大山,只要在下一刻,就会见分晓。
七天之期,已到了!不得不说,林白实在是如今的年轻人中,为数不多的守时之人,就在初生的阳光,撕破最后一缕黑暗的时候,他已到了清徽宗的山‘门’之前!
双手揣在背后,不疾不徐的缓步靠近着清徽宗的山‘门’,目光不动不移,只是淡漠的望着清徽宗的山‘门’,堆积于山‘门’两侧的人头,对他而言,犹如无物!
而他这缓步徐行的模样,在背后那渐渐开始变得明亮起来的日光的辉映下,投映入已是汇聚于清徽宗山‘门’处的那些清徽宗弟子眼中,竟是叫他们隐隐有一种感觉,仿佛走来的不是一个血‘肉’之躯,而是自九天之上走下,手掌生杀之权的天神!
不得不说,清徽宗的确是有着雄踞一方的气势,立于山‘门’前的巨大牌楼,均是以汉白‘玉’雕琢而成,描龙绘凤,‘精’细无比,而雄踞于牌楼上的‘清徽宗’三字,更是铁划银钩,处处透着一种磅礴大气之感,叫人望之,便生出一种仰视之意。
只是如今在那蒸腾的血气之下,这三个描金大字,如今却是透‘露’出一种垂暮之感,犹如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正在面对着初生的朝阳,唏嘘时光的流逝!
“七日之期已到,清徽宗覆灭的时间,也到了!”向着那牌楼淡漠扫了一眼后,林白手轻轻扬起,剑气骤然向着牌楼‘射’出,然后淡淡道:“羽讷言在何处,我来取他狗命!”
剑气迅疾如虹光,只是瞬息间,便便重击在了牌楼之上!两者相触,宛如利刃切割豆腐般,凛冽的剑气只是乍然变动,便将那透着股宏伟气息的牌楼,直接自中间削成了两段,然后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坠降地面,溅起阵阵喧嚣烟尘!
轰鸣之声不绝于耳,石块坠降之时,纷纷撞击于一处,登时间,便有无数的碎屑飞溅而出,向着站在山‘门’之后的那一应面容呆滞的清徽宗‘门’人面上直击而去!
但任凭是石屑如雨,碰触到身躯,便带出一道凛冽血痕,那一应清徽宗弟子,却是恍若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依旧目光呆滞的望着林白。
就是这人吗?就是凭着他的一己之力,让整个清徽宗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让自己这些人,日夜不得安宁,只能俯仰于人的鼻息之下生活?!
望着那一张张呆愣的面容,林白目光恬淡,只是缓步朝前,每一步的踩踏而出,面上的笑意便深重了几分!往昔清徽宗视世人如蝼蚁,但如今的他们,却也是要来承受这自种的恶果,让他们自己明白,什么是被人踩在脚下的蝼蚁的感觉!
林白每一步的踩出,都犹如是鼓点一样,重重的击打在那些清徽宗‘门’人的心房之上,直叫他们觉得内心颤栗不停,甚至连双‘腿’都开始不断颤抖,随着林白的脚步,一步步后退!
在这一刻,他们才明白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绝对威势!以一人之力,与一个宗‘门’为敌,而就是这看似螳臂当车的举动,却是能够生生用两把螳螂之刀,将身前的一切阻隔之物,尽数化作飞灰!这种看似全无可能的举动,才算做真正的绝对威势!
“拼了,横竖都是一死,为什么不能死的轰轰烈烈,我们并肩子上,未尝没有将他拉下马的可能!”一步步向后不断退却,渐渐开始‘激’起了一部分清徽宗‘门’人心中的血气,在这生死垂危关头,他们突然觉得,原本都是到了悬崖边缘,若是再退下去,已死无葬身之地!
话语落下,登时有四人没有任何迟疑,向着林白便疾步冲了过来,双手印诀连连掐动不止,要以压箱底的本事,来拦阻林白前行的脚步,来拦阻清徽宗的覆灭!
只是,如今这一战,本就是林白的立威之路,他又如何能被这几人所阻!此时此刻的林白,虽然内心平静,但眸光中,却是渐渐已有了一丝凶戾气息生出!
这几日接连的杀戮,已将他心底最深处的戾气尽数都爆发了开来,面对着诸如清徽宗这样的宵小之辈,讲什么仁德,讲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都是笑话,唯有以杀止杀,唯有将自己变得比这些恶魔还要更恶魔,才能够真正的震慑住如清徽宗一般的世人!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在那些人向前冲来的同时,林白手上的印诀,已是向着几人扔了过去!在一串剧烈的恐怖声响后,诡异的五行气机陡然席卷全场,四名修为已达到银‘花’聚顶境界的清徽宗‘门’人,还未等他们的手段施展出来,便一个个被符箓的余‘波’击成粉尘!
与此同时,林白指尖微微一动,飞剑陡然化作流光,向着那几人的头颅处奔袭而去,森然寒风中,剑光划过,登时便有鲜血奔涌而出,数个人头直接冲天而起!
无头的尸身,血液如喷泉般,自脖颈中喷涌而出,洒落一地,染成赤红之‘色’!
而那些冲天而起的人头,更是在森然剑气的吹拂下,直接落到了两侧,和此前那些败落在林白手中的清徽宗‘门’人一道,化作了人头山中的一部分!
虽然此前人头堆聚于清徽宗的山‘门’之前,已叫清徽宗的一应‘门’人,从心神的最深处感受到了恐惧,但那血腥的一幕,终究是没有真切的被他们看到,所以他们心中还有所疑虑,觉得林白的手段就算是再不凡,终究也是如他们一样的人,再强也强不到哪里!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是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四名高手,竟然连手段都没有施展出来,居然就已是身首异处,人头跌落于地,这是何等的手段!
这人,到底是人,还是神?我们清徽宗,在这一次,究竟是惹下了什么样的敌人!
“杀!”心中惊惧之下,又有不怕死的人,振臂猛然高呼,裹挟了数人,向着林白便疾步冲了过去,想要以人数上的优势,来将林白压倒,为自己争取到生机!
望着那不知死活的人群,林白的嘴角突然有残忍的冷笑‘露’出,指尖轻轻一摆,飞剑陡然化作了一道诡异的虹光,如一张剑气组成的大网般,向着诸人便拦阻而去!
剑光凛冽,更是锋锐到了极致,已到了人力根本无法与之相抗的地步!就在那森冷剑气,碰触到身躯的那一刹那,那些冲上来的清徽宗‘门’人,便觉得身体之中,突然多了一股浓烈到深入神魂之中的冰冷之意,只觉得就像是世间的一切热量,都已消散成乌有!
而在他们人生最后的一眼,所看到的画面,是那个面容漠然,叫他们心神俱为之颤栗的年轻人的身影,紧接着,剑气便已穿透了他们的脖颈,将一腔鲜血冰冷!
无法与之相抗,不能与之相抗!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所有清徽宗‘门’人心中都已经非常清楚,如今等待着他们这些人的,不管他们是如何的垂死挣扎,结果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他们的‘性’命终究都还是被捏在林白手中,死亡才是永恒的归宿!
“羽讷言,你究竟要藏躲到何时?难道你打算眼睁睁的看着,看我把你手下的这些‘门’人,悉数都化作亡魂吗?”一剑收割了数条人命,林白嘴角渐有淡漠笑意生出,抬头向着清徽宗后的建筑扫了眼后,神情冷冽,冷漠无比道。
羽讷言,羽讷言为何还不出现,他已抛弃了清徽宗吗?而伴随着林白此语,场内一应清徽宗‘门’人的心更是彻底沉入冰点之下,在他们心中,清徽宗的覆灭,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