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人和炼气士出现后,虽然处处都凌驾在俗世中人之上,但是做出屠杀一地凡俗之人事情的人,却还是罕见的紧,甚至这种人,还颇为被其他天人和炼气士所不齿!
原因很简单,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在根本上,虽然手段有所不同,但大家都是人!
可是当羽抱朴在金陵城内疯狂纵火,焚烧了酒店,让无数无辜生灵涂炭其中后,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甚至连出手相援的人都没有。。 更新好快。
这是为什么?!
一切的一切,原因很简单!因为和旁人不同,在羽抱朴的背后,站着的是清徽宗,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宗‘门’,是一个可以说是一方霸主的存在!
虽然目睹此种局势,人心会有腹诽,但为了那些区区凡俗之人,行得罪清徽宗,惹祸上身的事情,在所有天人和炼气士看来,都是极为不智的!
如今对于大多数天人和炼气士而言,那些凡俗的人等,实际上和无足轻重的蝼蚁,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你技不如人,便是你自己该死,怨不得旁人!
甚至于在这一场大火之后,不少人的心中都开始有一种别样的思绪生出。既然自己拥有实力,既然这些凡俗人等,都只是如同蝼蚁般可以被踩在脚下,那自己这些人为何不能如清徽宗的人一样,以强力的手段,‘逼’迫他们为自己所用,若有不从者,杀无赦!
而林白当初发下要在七日之内将清徽宗从世间抹除的宏愿,在所有人眼中,这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就算在他们看来,林白的确是有几分本事,但是和清徽宗这样的庞然大物碰撞在一起,最终得到的结果,也只是会被碰得鼻青脸肿,横死当场!
不仅是那些之前抱着看好戏心态的一应天人和炼气士,甚至于就连清徽宗‘门’内的那些弟子,也都觉得林白实在是不自量力到了极致。要跟清徽宗为敌,这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碰撞上这样的庞然大物,必然是要被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但任凭是谁都没有想到,最后的形势,竟是已经到了此种恐怖的地步!无数的人头堆聚在了清徽宗山‘门’之前,仅凭着一人之力,便叫清徽宗整个宗‘门’噤若寒蝉,叫宗‘门’内的所有人惶惶不可终日,日不能安食,夜不能安寝,只觉得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而这一切,尤其是在清徽宗的那一应长老,以及穆大的尸骸,也被扔到了山‘门’口的时候,所有人内心中的惊惧,更是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在所有人的眼中,如今的清徽宗,已经完全不再是之前的什么庞然大物,而是一头被关进了如修罗地狱般的囚笼中,陷入了生死边缘的困兽,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挣扎,在他们的眼中,最后的结果,恐怕也只是徒劳,不会起到任何的效果。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推移,而随着暮‘色’的四合,那种紧张的气氛,更是已经到了几近凝固的地步,但凡是清徽宗‘门’内的弟子,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惊慌失措之‘色’。
无数人都已经顾不得宗‘门’内的钧令,开始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暗暗的嘀咕不停,开始思忖着等到清徽宗山‘门’被攻陷后,他们应该如何找到一条出路。
不仅仅是清徽宗的‘门’人,就连世间原本只是把此处当做一出闹剧的那些天人和炼气士们,目光也都是牢牢的聚集在了此处。因为今夜以过,便是最后的期限!
所有人都在犹豫,所有人都在等待,而在如今,这一切在他们的眼中,已经不是一出闹剧,而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一场似乎已经注定了结果的争斗!但那些平素与清徽宗‘交’好的诸人,心中却还是抱着一丝期冀,因为自始至终,羽讷言,还没有出手!
谁都不知道羽讷言究竟是在做什么,即便是清徽宗内的‘门’人,也都不知道他们的这位‘门’主如今究竟是在思虑什么。即便是那几名长老和穆大的死,都没有让他从‘门’主的密室内走出来,即便是宗‘门’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都没有任何力挽狂澜的意思。
甚至已是有不少人在怀疑,会不会羽讷言真如传言中所说的那样,已经开辟出了一条通往山下的密道,已经在诸人不知不觉间,从山上偷偷溜走了。
怀疑归怀疑,但所有人依旧在等待,因为等到夜‘色’散却,天光放亮时,一切便见分晓!
“该死,为什么还是一无所获,为什么到了现在,明明能感觉到此物之中似有惊天的隐秘,但为什么我穷尽一切手段,却还是不能被我察觉分毫!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在清徽宗‘门’主密室之内,羽讷言的面上满是愤怒之‘色’,心中的怒火,已将他的面容冲刷成了浓烈的血红之‘色’,眼眸中都布满了血丝,似乎人已到了暴走的边缘!
宗‘门’之外的消息,穆大和那些长老们的死,羽讷言如何能不知晓,可是他本就也没想过这些人能够活下来,让他们出去,本就是他想给自己争取到足够揣摩铁片的时间!
可是即便是他,也没有想到,穆大和那些长老们,竟然败落的是如此之快,只不过是走出山‘门’短短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人头和尸首,竟已送到了山‘门’口。
这种态势,就像是清徽宗的山‘门’之外,已成了恐怖到了极致的修罗地狱,其间布满了凶戾的鬼怪猛兽一样,只要你敢擅入分毫,便要死无葬身之地!
而更让他想不通的是,自己明明能够感受到那赤红铁块的异动,可是饶是自己穷尽了一切手段,竟然根本无法‘洞’悉其中的隐秘分毫,根本‘弄’不明白,这赤红铁块的异动,究竟是出现在了何处,而这异动,对他而言,又究竟是有着什么意味。
“该死的老匹夫,一切都怨你,到了如今这样的境地,你竟然还不肯告知我这铁块的秘密,难道你真是打算把秘密带到坟墓里面吗?”怒火之下,羽讷言直接打开密室之‘门’,冲入其中,一把攥住了大长老的脖颈,眼眸中满是狠毒神情,一字一顿,冷冽道:
“我告诉你,如今的清徽宗已经到了功败垂成的边缘,如果你再不把其中的秘密告诉我,不单单是你我,整个清徽宗的基业,都要毁之一旦!难道你愿意看着,清徽宗的一切,毁在你我师徒的手中,若是那样,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列祖列宗也不会宽宥你!”
说着话,羽讷言手上的动作陡然加重了数分,那捆缚在大长老锁骨间的铁链,顿时剧烈的互相碰撞起来,每一次的相击,都叫老人的呼吸变得急促几分,也叫他面上那些恍若是风刀霜剑勾勒出的皱纹深邃几分,也叫他眼眸中的恨意更浓烈几分!
但即便是如此,老人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只是望着羽讷言桀桀冷笑不止,眼眸中满是冷冽的嘲讽之意,犹如是望着一名无语的傻掰!
“老匹夫,我已经感觉到了这秘器的异变,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望着老人的眼神,羽讷言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热,手上的力气不禁又加大了几分,甚至顺着他手指捏下去的方位,都开始传来骨节发出的嘎嘣声,似乎老人的脖颈,已到了碎裂的边缘!
“秘器的异变?怕是你的一厢情愿吧?”挣扎着剧烈的喘了几口气后,老人突然恣意狂笑起来,犹如望向傻子般望着羽讷言,道:
“事实的真相我早已告诉你了,此物不仅是我,就连清徽宗的历代,都没琢磨出其中的蹊跷,可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我又能如何?而且我实在是没想到,你羽讷言竟然已穷途末路到了此种地步,竟然连幻觉都出来了!我不妨告诉你,这东西就是一块废铁,在它之中,根本从来都没有任何的秘密!可笑你为了这块废铁,竟然留我‘性’命这么多年!”
“可笑,真是可笑到了极点!你羽讷言竟然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一块废铁之上,足见你心中的畏惧,已是深重到了何种地步!老夫真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把你折磨到了这种地步,让你变得如此惊慌!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足足等了一世!”
一声接着一声,如同厉鬼的嘶吼,尖锐刺耳,那‘阴’戾的笑意,就像是一柄柄利刃般,不断的在宰割着羽讷言的内心,直叫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和脑袋,都在一阵阵的刺痛!
笑话,一切难道真的就是一场笑话吗?!望着老人那狂笑的神情,羽讷言的眼眸中突然有寒光闪过,双手陡然用力,只听得嘎嘣一声闷响后,老人的头颅,直接软软歪倒在了肩膀之上,但即便是到了死亡的最后一刻,老人的脸上,也依旧是带着痛快的笑容!
“老匹夫,此物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必将发现隐秘!”望着已成死人的老人,羽讷言陡然握紧铁块,但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只觉得如今的自己,就像垂死挣扎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