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乐出现在了他们之中大叫:“兄弟们,我们的国君就要离开他的子民了!你们一定很愤慨!平常享乐是那些达官贵人们,受苦受难是我们!我们没地位没身份,一切最脏最累的活都是我们干!上战场也是我们!如今国家危难了,可他们跑得比谁都快!你们的愤慨是有理由的!可是他们能跑,我们能跑吗?”
顿国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他们的战神又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弦乐继续说:“我们不能走,这是我们的土地,是我们长大的地方!虽然我弦乐并不是在这里出生的,可这片热土是我成长的地方!我不能在没有丝毫的抵抗情况下就让敌人将我们的土地给占去!我不能让他们指着捆成一排又排的父老乡亲们,轻蔑地说,‘看!这些都是懦夫,轻易地就做了亡国奴!天生只能是奴隶!’我的出生国弦国就是这样!我不愿弦国的一切再发生在顿国!我不想生不如死,我宁愿敌人来叩拜我的尸体,也不愿让敌人肆意凌辱活生生的我,看着我所爱的人被欺凌!现在我们不再为达官贵人而战,为自己的尊严!为了所爱的人!为了让所爱的人能逃到安全的地方而战!为了这片出生成长的热土而战!有种的是男人的就跟我一起向着死亡奔跑,不做死神奴隶,让死神敬我们为贵宾吧!”
士兵们听后大受震动,举戟高呼,一下子响应的有一百多人。弦乐跳上马背,率着这一百准备去赴死神之约的弟兄们去勇闯万人的敌阵。
跃居于马上的弦乐并没有跳上战车,他只是骑着马作战,他大叫:“开城门!”城门开处,密密麻麻的陈军已作好准备向胆敢出来的顿军发起致命一击!
弦乐一挥长矛大吼一声:“杀啊!”一马当先冲向隆隆驰来的陈军战车。陈军战车阵已形成铜墙铁壁,就是不让弦乐等人突进阵中,而且陈军从四面八方涌来似要吞掉这一支孤军。陈军有如汪洋大海,气势磅礴地翻江倒海般冲扑过来!而自己这一方面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如何填平大海?怎么去大海相抗衡呢?
陈军战车隆隆驶来,地动山摇,挡在前面的尸体被车轮辗过,头颅被辗破碎,骨片乱飞。遮天蔽日的枪戟上寒光闪闪,刃上还有点点鲜血,以及人肉串在刃上!陈军士兵凶如狼,壮像熊,猛似虎!
顿兵们害怕了,就连弦乐也害怕了。可公主的音容笑貌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是的!自己不去拼,不去被这万人踏为肉泥,那么公主就不会安全!是的!不能怕!不能怕!心中所存在的爱驱使自己不能怕!
弦乐大叫着:“各位!陈军没有可怕的!要知道我们是男人!我们要为自己爱的人,为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能逃出去,像个男子汉般地去战斗!为了爱而战吧!请看我弦乐先冲在前,为诸位证明,陈军不过全都是标头卖首罢了!”弦乐充满的尽是豪气,这股冲天豪气感染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将为着自己心中的爱,为了自己身为一个男子汉的尊严而去战!死亡不再可怕!可怕的是耻辱地活着!战!战!战!这是一百多顿兵心中的呐喊。
战车上立着的是陈国公子,陈穆公的弟弟公子子夏站在战车指挥着战车,远眺,身边的副将对他说:“公子,看敌人不过一百多人而已!”“哈哈!”子夏大笑起来,说:“愚蠢!愚蠢啊!才一百人就妄想对抗我们一万大军?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笨的人呢?领队的是谁?”副将回答:“顿国的头号战将弦国人弦乐!他曾击败过房国、轸国,是位年轻的将军!祖上是奴隶出身!身份卑贱!”“哈哈!”子夏大笑:“哈哈!一个亡国贱奴死了也不值一提!”子夏的儿子御叔、少西氏对子夏说:“父亲,杀光他们吧!”
御叔远眺:“父亲!快看!那旗帜是叔父的!”子夏远眺,见到最小的弟弟庆氏正带兵前去拦截顿军,不由笑了,说:“看来小弟抢功倒挺快的哟!”
另一方面,“将军!快看!陈军分出一部分前来合击我们了!”身边的副将提醒道。弦乐一点也不畏惧,将长矛一振,说:“兄弟们!为了自己为了心中所爱的人战斗吧!用我们的血用我们的生命换他们平安逃出的时间!上!勇士们!”弦乐回头向他的追随者大叫:“请诸位先看我为诸位取下对方一面战旗!”
弦乐拍马向前,心中在呐喊,喊着能力量源泉:“公主!公主!”是的!心在呐喊着,只有这样呐喊,豪情方能满怀!为了爱而战!
与陈军短兵相接了,弦乐的战马前蹄翻腾,他用长矛连捅向下方的陈军士兵,大叫:“闪开!你们全都给我闪开!”“嗖嗖嗖”的数下,矛矛都刺杀陈军士兵。陈军士兵惊得让开一条道来,机不可失,弦乐寻道而冲。
前方一辆战车疾驰而来,站在战车上的两个甲士手执长矛作势要刺向弦乐,弦乐毫不畏惧,奋力加鞭,大叫着冲向战车。弦乐的一矛并没有击向分列驭手两边的甲士,反而是一矛干净利落地将驭手的脑袋给砍飞出去,然后急速伏身于马背之上让过了甲士的两矛。
战车由于驭手被杀失去控制撞上本方士兵,好几个陈兵被辗死在车轮之下。一个甲士急忙抓住马缰想驾驭战车,可弦乐回头又至,一矛洞穿了他的心。另一个甲士惊诧之中还没来得及反应也被一矛刺落车去。弦乐顺势拔旗在手,大叫:“看见了!陈军并不可怕!我已夺下敌方一面战旗!”
公子庆氏十分恼火,大叫:“可恶!利用我们人数众多的优势将他们给分割开来,然后将他们给全部消灭掉!”
弦乐对着他的人大叫:“全部人集中,不要分散!不要分散!一分散就会被敌人消灭了!无论如何都要靠在一起!”边说边向他的人靠拢。
公子庆氏已到,大叫:“敌将快快受缚!我乃公子庆氏也!”弦乐望了望站在战车上指挥着战车向自己奔来的庆氏,弦乐又往后一望,顿国都城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城上的守军越来越少,看来城中人就是乘弦乐他们飞蛾扑火之机逃跑。“公主!就让我这个深爱着你的傻瓜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双目锐光大放,“敌国公子取他首级可震撼敌军!”
“呀!”用矛杆用力地一抽打战马,战马吃疼飞向战车。公子庆氏大叫:“愚蠢!你一人一马想要与我的战车相撞吗?看我不撞死你!”
弦乐和战车就要相撞之时,弦乐抻目大吼一声:“喝啊!”手中长矛直指拉车的战马,战马未曾见到如此无畏的人猛地吃了一惊,战马吃惊,驭手无法驾驭。就是乘战马吃惊的当儿,弦乐急驰而来,手中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打向公子庆氏,公子庆氏被一矛扫倒于车上,幸得他的左右亲将把他给扶好。
弦乐扭转马头想要返回来杀庆氏,可是陈军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庆氏所在的战车也转了一个方向,可能庆氏在这一击之下伤势颇重,先行离开战场了。
弦乐远望着前方的战车阵,又看了看在后敏跟上来将与自己相近的几十人,弦乐将矛一指,大叫:“冲!”
战车阵内,御叔对公子子夏说:“父亲,叔父被敌将给击伤!”“什么?”子夏大惊:“我弟弟居然被人给打伤了!可恶!弟弟,我会为你报仇的!这帮人是无法突破得了我的战车阵的!战车阵向前将他们全都给我辗死!”战车一字排开隆隆地压向弦乐等人。
“战车!战车!”弦乐双眼紧盯着战车,知道只要被战车一撞上,就算是幸运地不死,也将失去战斗力,也等于死亡!可是别无选择,唯有奋勇冲前!
弦乐大叫:“上啊!老伙计!”让座骑加速冲向战车阵,就在与战车阵相接的时候,“跳!”弦乐大吼一声,座骑立即腾空而起,飞跳到了战车上,战车上的甲士们在愣神之机,脑袋就分了家。而弦乐的座骑也跳了起来,又跳到了紧驰而至的战车之上,在座骑前的甲士惊得一跌坐在车上。“跳!”座骑又一跳,平安地落到了地上。
可是弦乐的伙伴们就没有弦乐那样幸运了,与战车撞在一起的人连人带马被撞飞许远,人马在泥土中翻滚,落定时人马不死即重伤。更有些直接就钻进了战车的车轮下,或辗碎脑袋,或辗断脚,或肚破肠流。
弦乐向后一望,自己的伙伴没有多少人能跟到此了,却见飞来三骑,这三骑与自己会合在一起,那三骑齐声:“将军,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开始出征!将军可不能抛弃我们啊!”弦乐哈哈大笑,说:“这是当然!好!继续上!”双眼一望,恰好望见了对方国君高高飘扬的旗帜,一指陈国国君的旗帜:“好!那里强突!”
下章内容提要:弦乐说讫,一马当先,手中矛横于手掌之上,作势就欲掷扔出去。而迎上来的正是子夏所在的战车,子夏恼羞成怒:“他们只剩四个人了!诸位,用战车将他们给辗碎!冲!”话声一落,弦乐手中的长矛向他掷扔而来,惊得子夏一声惊呼:“啊!”急忙缩头下蹲,这一下子,把子夏的头盔给钉在了车板上。驭手惊恐地回头,见到主将险些被长矛夺掉性命,惊慌之下,战车车头一摆,战车扭向另一边。恰在此时,弦乐和他的三骑飞冲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