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奇怪,貂蝉来这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貂蝉见到我疑虑的表情,便说:“我想请范大人让我到广都城去!”“什么?去广都?那可是刘备的势力范围之内啊?”我更是不明所以。貂蝉:“是的!我要去见关羽!要去见关羽!”
“去见关羽?”我看着貂蝉,又看了看吕布,见到吕布在无奈地苦笑着。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貂蝉这么急着想要见到关羽,可我又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又有所为难地问:“去到广都城下,蜀军不会伤害貂蝉吧?”吕布拍拍胸膛:“有我护卫在旁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貂蝉显得信心十足:“只要说是[注一]任红昌到了,那么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
“好吧!”我同意了。貂蝉见我同意,便说:“既然范大人同意了,那么现在就去!”我没办法只好随着貂蝉、吕布到了广都城下。
我早已令士兵大声地对城内喊话:“关将军,任红昌想要求见将军!”喊话的士兵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自己的话。城上一个蜀兵急忙跑去报知关羽。
没有多久,关羽出现在了城头之上,望将下去,但见一身素装的貂蝉婷婷玉立地站在城下,旁边黑塔一般的正是吕布。
关羽一见到貂蝉目光再也移不开了,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乌黑顺滑而又飘长的秀发,随风飘舞着,柔美的时隐时现。她的眉毛很细,很长,比柳叶还要纤巧,还要精致。樱桃般的朱唇鲜红,娇艳欲滴,让人即想一亲芳泽,而又怕破坏它的美丽、亵渎它的圣洁。最让人惊叹的,是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望穿秋水又清澈见底的眼睛,那是一对美焕绝伦又充满灵动的眼眸,它象一汪秋水,可以将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任何一个英雄淹没其中,无法自拔。
“这,这不正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红昌吗?那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姑娘吗?她现在是少了一分的稚嫩,却多了一分成熟和自信。她依旧是那样的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关羽将头扭过另一边,不想与貂蝉四目相投,因为如此一来,怕自己的内心又会再起涟漪,不能自制。
貂蝉目中噙着泪花,说:“长生哥,长生哥,太久,太久我没能见到你了!我一直以来都想找你!好想好想看看你啊!长生哥!”闭着眼睛的关羽五味俱杂。吕布在城下大声地叫道:“关羽快开城门!让貂蝉进城去!快开城门!”
“父亲!”关平大声地叫道,关平看了看城下的貂蝉,又问:“父亲,她是,她是……”关羽说:“开门!”关平咬了咬牙,大叫:“开门!”
城门打开了。吕布对貂蝉说:“蝉,我和你一起进去!”貂蝉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冲吕布媚嫣然一笑回答:“不!奉先,我一人就够了!”吕布见到貂蝉的笑不能自己,怎么也不能拂貂蝉的心,吕布只能是长叹一声,手中的画戟用力地一搓动起来,在地面上钻出了一个小洞来。“奉先!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貂蝉想要解释。吕布一笑,说:“蝉,我明白的!明白的!就算是你和关羽再续前缘,我会祝福你俩的!”
“唉!”貂蝉叹了口气,在城头上望着关平、关兴等,知道关羽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自己与他还有可能吗?就算是不可能,有些事不得不说清楚!
而在城上的关羽见到貂蝉和吕布亲昵,不由心一阵阵的悸动,他的心里是有所难受的,拳头不由攥紧了。
貂蝉直入见关羽,就只有两人。关羽双目紧紧地凝视着貂蝉:“红昌妹子,你,你……”愣好一会儿,而貂蝉盼啊盼,盼了好久终于再次见到关羽激动地热泪盈眶,见到美人在哭,怎能不生爱怜之心?
关羽直来到貂蝉的身边轻轻地为貂蝉擦去了眼泪,说:“红昌,不要哭了!不要哭了!”貂蝉泪眼婆娑,说:“长生哥,好久好久你没有为我擦眼泪了!长生哥,自从你十九岁那年从下冯村来到解州城想投军报国,住于客栈中遇到韩守义,知道了本城有一恶霸吕熊,当时的解州城靠近盐池,地下水是咸的,只有几处是淡水,吕熊派人填井之后,只有他家一口淡水井,宣称只有有年轻的女人才能来他家打水。为此他开始奸污来他家打水的貌美女子。长生哥,你见到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韩守义,义心一起,为民除害,这才逃难!为此,我和你也分开了!”
“唉!”关羽仰天长叹,说:“是啊!好久了!好久了!红昌,你知道吗?我并非全出于一片道义,还有以前吕熊来到下冯村见到你时,调戏你,那时我就非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等听到了韩守义的哭诉之后,我义愤填膺,这才提刀杀向那恶霸吕熊家,为民除却一害!可是……”关羽闭上了眼,双眼的泪流了出来,“可是我的父母知晓我杀了吕熊之后为了不连累我,跳,跳……”关羽说到这,满脸都是泪:“[注二]二老跳井自杀!我不是个好儿子,我一直都没能让二老幸福过!原本以为我遍拜武艺高强的人为师,习得一身好武艺,上可报国家,下可展自己生平之志,可没有想到连自己的父母都保不了!保不了啊!”
关羽一说到这,激动万分开始捶打胸口。貂蝉无力地纤纤玉手伸去想抓住不断地捶打自己胸膛的关羽那粗大的手臂,可玉手合握关羽的手腕才一半而已,哭着:“长生哥都过去了!也不全是你的错啊!长生哥,你不要再这样了!”
关羽仰天叹息,两串清泪还是在流淌个不休,说:“红昌,你知道吗?正是因为我杀了吕熊,我父母跳井死,而我的族人全都逃难他乡!就连红昌你,你和你的父亲不得不背井离乡四处流浪!为此我失去了与你们的联系!后来,后来……”关羽想到了貂蝉作为王允的工具离间吕布和董卓的关系,内心是一阵阵地揪动。
貂蝉从小和关羽一起长大,见到关羽的眼神就知道关羽内心在想些什么了,说:“长生,我,我……”牵动了最为悲伤之处,泪如雨下。关羽再次为貂蝉擦着眼泪:“红昌,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貂蝉十分地激动,说:“不!我要说清楚!我要说清楚!长生哥,自从我和父亲开始逃难,我们父女俩以在酒楼为酒客弹琴为生,过着四处奔波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原本身体就不大好的父亲染病,一病不起,最终,最终……”又是哭,哭个不停。
关羽在旁显得很难受,只能是不断地为貂蝉擦抹眼泪,貂蝉扑入了关羽的怀中,一会儿的时间,泪水沾湿了关羽的胸膛。
[注一]:任红昌之名出自于元代杂曲《连环计》,在杂曲中貂蝉原为任昂之女任红昌,在宫中专管貂蝉冠又名貂蝉。我小说中姑且采用貂蝉的原名为任红昌。据元代话本《三国志平话》(此书成书于宋代,“说三分”)中载,“王允不免出庭问曰:‘你为甚烧香?对我实说。’唬得貂蝉连忙跪下,不敢抵讳,实诉其由:‘贱妾本姓任,小字貂蝉,家长是吕布,自临洮府相失,至今不曾见面,因此烧香。’”
[注二]:据传,关羽的父母跳井自杀之后,后人在关羽父母跳井的地方建了一个塔。后建成一群庙宇,名“关圣家庙”。
下章精彩内容:貂蝉这才轻启朱唇:“王司徒对我有大恩!收留奴,葬父身,恩同再造,不忘慈劳。从小我与长生哥一同读过书,也略知春秋之义,为此才拼却这如花似玉身一报司徒大恩,二报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