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安静了几秒,阮仙贝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悟了,这是到了关键剧情。
“你不是为了救心爱的夫人才遭天谴的吗?”
其实通过老和尚之前神神叨叨的话,还有天魁和穆华霄交谈中的只言片语,作为漩涡中心的阮仙贝一路升级打怪做任务一般的走了过来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
她现在问出这话就好像是在跟重要Npc触发剧情一样。
好吧,也不完全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窥探到了这个世界的多少,她还是很想知道原委的。
天魁老人摸了摸胡子,缓缓地的说道,“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天魁老人说话间在阮仙贝身边挖了条小道出来,整个身子探了上来,“这个你应该知道,我们苍山的有一门绝技是卜卦,就在我夫人生病不久我回到苍山进行了一次卜卦,卦象除了显示我所求之事以外还有一道莫名的警示。”
“我心中疑惑又好奇,一时间就把师门的警示丢到了脑后。年轻人嘛,心气比天高,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在等着自己——没想到这还真的是一件大事。”
天魁老人回忆起那个夜晚,他夜观星象去寻找白日那卦象中的警示来自何处,两星对立,一颗凶恶闪着红光另一颗闪烁着微弱白光,星象和卦象吻合皆是江湖大乱之兆。
他心中大惊去寻师兄,也就是元真道长,元真那个时候刚刚继承道长之位很是忙碌,但在此等大事上从未怀疑过天魁,论资质和天赋,天魁比他们所有人都要高。
元真随天魁再次去看那星象,确实如天魁所说那般,但又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在那微弱的星光下还有一颗小星星在闪动着,天魁一开始没有发现是因为心中太过惊慌,现下师兄在一旁他也定下心来重新去寻找生路。
这不就让他找到了。
这颗小星星被包裹在大星星的下面,它闪烁的不太频繁,光芒更加微弱,但是能让人察觉到它的存在。
天魁仔细看了看道:“十至十五年妖星将会出世。”
“如果我们可以看到,那别人也可以看到。”元真提醒他道,“首要之事是要找到混乱源头,今日之事切记不可随意外传以免引起纷争。”
末了元真安慰他道:“现在看来两颗星星都还不太明显,能及早发现就是好事,你也不要太担忧了。”
“是,师兄。”
“对了,弟妹怎么样了?”
元真把话题引开,天魁也松了一口气,有师兄来处理这件事他就放心了。
元真得知此事之后和其他门派掌门以卦象警示议事,让各门派多加注意这几年江湖上的动静,这都是后话了。
天魁在山下的村子里和夫人买了间屋子,两人就住在这里,这里都是自己人住起来也放心些。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突然有一天夜里电闪雷鸣,天魁夜里惊醒去检查门窗有没有关好,关窗时空中正好闪过一道闪电,天魁望了过去,就这瞬间他的神智不知道被吸到了什么地方。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已是冷汗涔涔,衣衫湿透,同时心中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天魁按着胸口平息自己的呼吸,窗外的雨声极大,夏夜的雨又猛又急,他跟被吵醒的夫人说了一声,披了件衣服冒雨上山了。
他方才看到了一些画面,看到了那个引起江湖动乱的罪魁祸首,他看到了他的模样。
即使他看起来还很年轻,或者说——还很年少。
天魁这时候也不过二十出头,那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天魁想不明白那样淳朴的少年人怎么会是日后引发大乱的源头?可这事态严重,他顾不得多想,一路疾行到元真所住的院内。
夜里响起一声巨大的炸雷,紫色的闪电几乎撕开了半个天空。
山门有小弟子巡逻,远远就听到有人上山的声音立马进入了戒备状态,天魁扬声打了一个招呼,小弟子反应了一下,人影已经过去几丈距离了。
夜半三更,元真早已睡下了。
“师兄!师兄!师兄!”
天魁夜里这样急匆匆地赶来,三声师兄喊魂似的师兄将元真喊醒,跟他讲他发现的事情。
听完他说的元真皱了皱眉头:“如何证明那少年就是混乱源头?只凭你的直觉和卦象可不行,再者说你只看到了他的脸可知他身在何处?姓甚名谁?”
“可是!现在就要趁他没有成长起来将他──”
“天真。”
扼杀在摇篮里啊……
天魁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元真警告的眼神扼杀了。
“我……只是心中很不安……”
他叹口气,这天下那么大上哪里找一个少年?
如果他一直躲藏起来,如果他没有展露头角,如果他不暴露野心,他就像是一滴水藏在了一片海里。
困难重重。
……
阮仙贝:“所以你一直找机会将穆华霄提前扼杀?”
天魁老人:“并没有多少机会给我。卦象预言只是给出来警示,我所看到的并不是我应该看到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我看到,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窥探的越多就越被天道注视。”
“师兄不让我过多插手,但我怎么会听?所以我终于被天道盯上了。”
“在我追寻穆华霄的路上,有一天青天白日的一道雷劈在我的身旁,起初以为只是意外,我又没有突破怎么会引来天雷?可这雷一路追着我劈,我只能逃窜,我试过躲在屋内,房屋被劈垮了,我身上的衣服也烂了,从白日到黑夜,我心力交瘁,也是因为这样一不小心踩进了一个坑里,可能是猎人的陷阱也可能是村民的防御,我不记得了。”
“我跌下来以后上面厚厚的树叶仍然盖住了大半个洞口,洞内狭窄无处可逃,我当时想我能抗过几次雷?抗过去是不是就能飞升了?”
“可是我没有等到下一道雷,我突然想到,是不是我在地下就安全了?”
天魁老人一声叹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想起还是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