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工作人员说:“只有这一条进来的记录,最近大雪,航班也少,车站更是有好几天都没有通车的。”
没有返回的记录,他应该也不会乘车离开,就算是真的乘车,也应该可以联系得到才对,没道理说到这里就失踪不见的。
而且有一点让我很迷惑,明烨确实是来找我的吗?那些拓展业务的话,可能就是一个借口吧?
从机场出来,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我只能求助于吴良。
他不多话,车子也开的很慢,顺着机场的路往小区走,听我把所有的细节描述完了,也就是“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我心里着急,重复说:“非然说你在这边很有势力,所以求你一定帮帮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回到了最初的冷淡,只冷哼了一声,好一会儿才说:“有势力也不是用来给你找无关紧要的人。”
听到这话,我就急着说:“他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是我孩子的爸爸。”
吴良听到这话,整个眼睛都眯成了缝,连车都停了下来,一脸寒霜地问;“你孩子的爸爸?他都不管你们,把你们扔到这里受罪,你倒是挺重情的,只是听说他一点信儿就四处去找。”
我很想跟他解释,不是明烨扔了我们,是自然分手,而且来这里也是我自愿的,可是看到吴良那个自以为是的表情,我觉得既是跟他说了也是白搭,不如让何非然去说。
他似乎也很不想听我讲话,狠狠瞪一眼我后,重新启动车子往前走。
因为明烨的事,我已经有点失控,而且自从来到这里后,我一直过着相对平静的日子,突然就多了这样的事,顿感心力交瘁。
到了晚上就有点头疼,而且越疼越严重,连饭也不想吃。
花儿照常给我测了体温,她自己看着温度计说:“没问题啊,也没有发烧,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出去吹了冷风吧,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但可能是以前的经验让这小姑娘受了惊吓,所以虽然我这么说了,但她还是自做主张地给吴良打了电话。
我知道的时候,吴良已经跟着她进了卧室。
花儿轻声说:“阿音姐,吴先生已经来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我根本就不想动,再加上白天跟吴良说话也并不愉快,这次又不是我让他来的,就有些生气,问花儿说:“我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去医院,而且,是谁让你打电话给他的。”
吴良毫不客气地说:“是我。”
他甚至没给我反抗的机会,直接走过来,把我羽绒服捞在手里说:“闹什么,你自己没事,孩子还能没事,不就是一个人渣吗?先看好自己再去找他就晚了?”
我也很气,甩开他的手说:“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总是喜欢对自己不了解的人下评论,以前对我是这样,现在对我朋友也是这样,你很了解他吗?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是从哪儿知道他是人渣的?”
不知是吴良被气极了,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没等我话说完,他的眼睛都瞪红了,看着我的样子特别吓人,连花儿都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想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站出来,就隔在我们两个人之间说:“吴先生,你别急,阿音姐这会儿不舒服,所以才会这样说话的,您先去外面等会儿,我劝劝她。”
吴良咬咬后牙槽,把我的衣服扔到床上,转身就出了门。
我特么气的开口就想骂他,但却被花儿制止了,忙着说:“阿音姐,吴先生这不也是担心你吗?你先别急,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看他平时很凶,也很冷的样子,其实做事还是很热心的,尤其是你的事,不然也不会说那个人不好,对不对?”
到底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她平时虽然跟我说的话少,但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此时这样说,对我来说倒真是起到安慰的作用。
不过对于吴良,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花儿把我的衣服重新拿起来说:“姐,我们还是先去医院看看你的情况,吴先生说的也没有错,万一你要是病倒了,那不就没人去找你那个朋友了吗?”
我自己矛盾的要命,很不想去医院,但是又因为这些话,而担心着明烨。
他一个人来到这里,冰天雪地的,又没有朋友,现在又失去联系这么多天,谁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那我要怎么办?
我几乎都不敢往下想。
跟着他们两个出门,吴良的车就在楼下。
车里的气氛是沉闷的,我不想说话,看吴良的样子,也不想跟我说话。
花儿虽然夹在中间,不时看我们两人一眼,很聪明的也闭着嘴。
我们绕过以前我来过的那家医院,往市中心走去。
我从车窗里看到外面的情况时,就忍不住问:“医院不是过去了吗?你要去哪里?”
吴良就在前面闷闷地说:“去一家更大的,这里我怕治不了你的病。”
这话有点一语双关,我听着也是气结,可此时方向盘掌握在他的手里,也拿他没办法,就只能听之任之,也看看他后面要搞什么鬼。
医生很快就检查了我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大事,原因跟我先前猜的差不多,就是在暖气房里呆久了,一下子出来吹了冷风,所以才会这样。
不过因为不知道会不会再出现更严重的情况,他们建议我还是住院观察两天。
吴良二话不说就去办了住院,这边花儿一边安慰我,一边给我倒热水喝。
到吴良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她照顾到了床上,也喝了两大杯热水下去。
明显好了许多,只是一看到这家伙,我气就又上来了,为了不出口伤人,把脸扭到外面,假装困了想睡觉的样子。
吴良也没理我,反而把花儿叫了出去。
我不知道两人在外面说了些什么,花儿进来的时候看上去心情不错,还安慰我说:“阿音姐,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把自己养好了,你要找的人肯定也会出现的。”
我狐疑地看着她问:“吴良这样说的?”
她就眨眨眼说;“吴先生人还是很好的,他看您这么着急,一定会帮你打听的,就是您要照顾好自己,不然他也会很担心的啊。”
为所有人说好话,几乎成了这姑娘的日常,我也是佩服她,就看着病房里的另一张病床说:“那行吧,我就相信你了,不过夜还很长,你也躺着睡一会儿吧,我应该明天早上就没事了。”
我虽然说的恳切,花儿却没有听,坚持要等我睡着了她再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头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嘴干的难受,又喝了两杯热水下去,才觉得好了一些。
医生过来查房,确认没问题了后,才说:“如果想出院的话,今天就可以走,不过想多住一天也没关系。”
谁会想在医院里多住?我没等他把话说完,就从床上起来说:“还是回家吧。”
花儿摇头说:“姐,我们先给吴先生打个电话,他从家里赶过来也要时间的。”
我看了眼外面说:“不用了吧,从这里应该有车可以回去,他也挺忙的,不用刻意来接。”
然而花儿却说;“他昨晚走的时候交待过了,说今天您醒过来一定不要急着走,等他过来。”
不知道吴良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可是我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久,我现在又为明烨的事求他,也不想把事情弄的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似的,只能一边穿好衣服一边说:“那好,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吧,我先去把出院手续办了,一会儿他来了,我们就走,哎,昨天就不该办住院的,我根本就没事。”
花儿只是笑着不说话,已经接过我的手机去给吴良打电话。
上午十点的时候,这家伙才出现在医院里,那个时候我跟花儿已经在病房里空坐了一个小时,而且耐心几近磨光。
看到他时,我真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也没什么好脸色,瞟了我们一眼说:“走吧。”
但是三人进了电梯却不是往下走的,吴良是按了向上的楼层。
我看着他问:“你干什么?”
他也不多话,眼睛看着电梯的按键,好像我和花儿都不存在一样。
出了电梯的门这货才开口说:“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八零六病房。”
我莫名其妙,很想不理他直接乘电梯下去,花儿却靠过来说:“姐,你去看看那里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等不及她说第二句话,急步往前走去。
可以听到身后花儿跟过来的脚步,不过也只走了几步远,就被吴良叫了回去。
很快就看到他指的那间病房,此时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我手放在门把手上时都在发抖。
里面的人是明烨吗?他怎么会在这里?是怎么受的伤?
我很久没看到他了,现在见他应该说些什么?怎么跟他解释我已经明显大出很多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