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尽快解决了那边的事,未来才会有更多见面的机会。”见苏钦朝自然是想见的。
不止是武三郎,还有观棋、芸娘和杏仙,只要是没在他身边的,他都曾想过的。
特别是之前即将濒死的那一刻。
只不过,在他的眼里,倭国的事,要比自己的那些个私事、甚至生命重要得多。
他当初愿意接受武三郎,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点。
他想借助武三郎他们家族,几百年来在倭国,和沿海几个小国打下的势力。
以及源源不断的财力、物力、人力,为他们在诛灭倭国大业上保驾护航。
只不过后来时间长了,便也与武三郎逐渐处出了点真情实意。
会担忧彼此的安危,也会开始在意对方,乃至爱屋及乌。
“行吧。”见苏钦朝如此,李妩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支着头,径自看向廊下,被徐徐夜风吹得,胡乱晃悠的灯笼。
明华长公主的事,都过去十多天了,按理她也早该回河南道了。
可玉城姑姑却一直没有发话,她与亲兵们,便也只得照旧继续徘徊在,城北的瓦子里。
这两日,他们都陆续问起了这事,大多都想带着,已经身死的同袍,早日返乡入土为安…
只有少部分,私下与姑娘们互相许了终身的,还有些不太想走。
尤其是扮做旦角的安贺,这两日正与隔壁茶肆的双胞姑娘打得火热。
也不知道他是两个都想娶,还是怎的。
哎,不知玉城姑姑还有什么事,需要她去做。
她也想回去抱自己的香香小夫郎了。
自从新婚那夜圆房后,她见他年纪还小,就没再舍得碰他了。
真的好想他啊~
又软又规矩,她稍稍一逗弄,便会害羞的湿了眸子,红了脸。
也不知道没有她在身边,他受不受的住府里那些糙婆子们的调笑…
那些婆子俱都是,她父帅已故亲兵们的遗孀,由于没有子嗣,又不想再改嫁,就都收归于帅府。
有些留在府里帮着做些杂事,有些则去了田庄…
平日里闲来无事时,是最喜欢逗人打趣的,稍稍脸皮薄点都受不住…
…
“李校尉走了?”凌七擦着自己湿乱的乌发,从里间的浴室里走了出来。
周遭水汽氤氲着,衬得他本就格外清隽修长的身形,更加的…
“嗯。”苏钦朝应声着,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想将人拉入怀中,却被他躲了开去。
“怎么了?”看着凌七自顾自的,坐在离自己最远处的榻尾,继续拿着帕子绞头发,苏钦朝有些不太明白。
“等下你又…”凌七垂了垂睫羽,只要没有旁人在,这人总是不规矩的。
不是作弄他,就是在他身上四处…
明明自己那方面是残缺的,应该很难有感觉才对。
可是这人总有办法对付他,以至于让自己都…
偏偏他还拿这人毫无办法,要么顺着,要么躲着…
“又如何?”苏钦朝挑起眼尾,嘴角勾了勾。
他自然知道凌七是什么意思,可却恶趣味的,总想逗得人亲口说出来。
…
九月二十一日,诸事皆吉
这天也是肖苏两家,为福宝肖九郎小两口,早就定好的大日子。
在这一日,福宝将会由从岳阳老家,特地赶来的,两位未出五服的族兄送嫁。
苏钦朝自然也是在场的,他早两日便托无鸾,秘密给送回了小棠村。
只是碍于伤势,也碍于不能暴露自己身体,真正的恢复进度。
装也要装得伤重,便只得让福宝转来他的小院,给他见礼。
“福宝拜别小叔、婶婶。”福宝端着却扇,由丫鬟婆子们从旁虚扶着,与苏钦朝和芸娘见礼。
“今后恐福宝不能再承欢膝下,望小叔、婶婶万要保重身体、福寿延年。”
“好孩子。”芸娘亲扶起福宝,紧紧的执起她的手。
笑眼朦胧的看着,这个她也算是自小看大的孩子。
性情端庄柔顺,聪颖有主张,上恭顺长辈,下爱护弟妹,真真是再好不过的孩子了。
遥记起当年她初嫁到苏家时,这孩子也才4岁多,还抱着她的腿甜甜的叫着婶婶。
怎的一晃,竟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纪了。
实在是让她有些舍不得。
“咳,芸娘。”一旁还半卧在躺椅上的苏钦朝,见自家娘子迟迟不说话,忙拉了拉她的袖摆。
他倒是没这么多感触,反正肖九郎此后的两年,都要呆在长安考进士。
两夫妻除了苏家,又没其他什么亲朋,到时候什么五节啊、长辈生辰啊,不都得回来吗。
而且若是考的好,说不得就留在长安了。
“愿尔红叶白首,丹青不渝,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芸娘恍然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说着早已准备好的吉祥话。
随后才拉着福宝的手,与其他人一齐亲送她出了院门。
“大小姐今天真是美丽。”看着众人越走越远了,一直陪在一侧,未曾出声的杏仙,这才笑意盈盈的夸赞起来。
“是啊。”苏钦朝望着满府,盈满双目的披红挂彩,也跟着感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