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喜事好像扎了堆,前些日子才知道了玉城公主怀孕。
五月初十的时候,荣福县主府也传来了好消息,说是李祎也怀上了。
就是她月事向来不太准,而且也没什么孕相,若不是齐敏看她突然胖了,非要请御医来看。
才知道她肚子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时间上比玉城公主怀的还早些。
“这里不比现代,你不要吃太多了。”苏钦朝站在银杏树下。
眼睛看着不远处带孩子玩的芸娘,与坐在一边嗑瓜子的李祎说着话。
“到时候胎太大了,就麻烦了,这里可没有剖腹产。
没事尽量多走走,别整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苏钦朝细细的嘱咐,这个人两辈子都很懒,他还真不放心。
“知道了,上辈子我又不是没生过。”李祎满不在乎的扫了扫掉在身上的瓜子皮。
“算了,跟你说还不如跟齐敏说,齐敏呢?”从一进府就没看到齐敏人影,难不成又出去办事了?
平日里只要他在,都粘着李祎。
“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夫子让他准备秋试,得晚上才回来。”
“对了,跟你说个事。”苏钦朝看了看四周,随后将声音压到密不可闻:“我隔壁村好像有个穿越女在开学前班。”
随后他将之前从芸娘口中得到的消息,跟李祎说了一遍。
“你查清楚了?”李祎闻言,瞪大眼睛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疑的看着苏钦朝,手还维持着往嘴里递瓜子的动作。
“还没有,不过只要我去查,公主就会知道,真的要去吗?”玉城公主在他们身边安插了人,他是知道的。
但具体是谁,他观察了很久都没找出来,是以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
也许只要他当做不知情,就不会出问题。
而且那庞娘子现在除了领着孩子唱了几首儿歌,也没有暴露其他东西,他觉得可以再观望观望。
“那就先不管。”李祎想了想,又将瓜子放进嘴里。
玉城公主的威压有多强,她仍旧记忆犹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人如何关她屁事。
“行吧。”苏钦朝抬手揪下一片银杏叶看了看。
之后两人又说了会话,将彼此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大概说了说,一直到传午膳了,才匆匆止住话头。
因为身份原因,两人甚少有机会聊这么久,他都快忘了这种越聊越起劲毫不伪装的感觉了。
…
“夫君还在为县主的身孕担忧吗?”回家的路上,芸娘靠在车厢内侧,抱着熟睡的小汤圆。
看着身边同样抱着小糖包,却一直沉默不说话的苏钦朝。
半月髻上的玛瑙步摇随着马车的摇晃,时不时的在她脸上滑过。
自家夫君虽然看上去,待人人都很热情温柔,颇有些博爱的意思,但让他真的上心的很少。
除了身边这些人,剩下的也就县主才能牵动他的心绪。
“你们怀孕我都有点害怕,也不知道扁鹊去哪了,得把他找回来替我守着。”苏钦朝说着眼里难得透露出一丝脆弱。
在他心里,李祎是他两世的闺蜜,与芸娘一样重要,两人谁有事他都受不了。
扁鹊医术高明,若有他在,起码就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他必须想法子把他找回来。
“县主才三个多月呢,还有很长的时间找,说不得到时候扁鹊自己就出来了。”芸娘握住他的手,温柔的安慰。
“实在不行,就去万事通买消息,总有办法的。”虽然芸娘身在内宅,但因为婆母与公爹都曾是江湖人。
如今还与江湖有联系,是以也会偶尔说起,这事就是婆母去年孩童丢失案的时候说的。
那时候很多人找万事通买消息找孩子来着。
听说这个万事通,无所不知,只要你掏的起银子就能买消息,百分百保真。
“万事通?”苏钦朝将这三个字在嘴里转了两遍。
其实他早就听沈邕说起过这个组织,他当时还怀疑背后的人是官方。
毕竟能这么光明正大开着门卖消息的,没有官府支持,怎么可能开展下去。
还收费那么贵,30两起步,上不封顶,也许他可以一试,反正有武三郎前两天给的2000两银子,他暂时不差钱。
不过还不等苏钦朝寻空,去万事通买消息,长安便发生了一件大事,令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也让本来按部就班的苏钦朝,变得异常忙碌。
“你说这些人是不是作死,眼见秋试在即,还闹出这档子事。”沈邕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已经有两天没合眼了,困的厉害。
这些天城北连续发生好几起,学子争抢青楼女子受重伤的案子。
而且那些个学子,个个都是各州数一数二的俊才,醒来后还都说自己不记得了,甚是奇怪。
是以上面非常重视这事,派他们蹲守在各大青楼楚馆查明真相。
这处披香楼就是他与苏钦朝分到的地方,让他待的烦死了,浓郁的脂粉气和难以入耳的莺莺燕燕声让人头大。
“要不你先睡会?我看着就行。”本来上面也是这样安排的,只不过沈邕嫌这地方脏,死活硬撑着。
“这地方我哪里睡得着。”沈邕嫌弃的摇摇头,虽然他的眼皮子都快黏在一起了。
“啧,睡吧你!”苏钦朝看他那样,看不下去了,抬手就给他后脖子来了一下。
也正是这时候,他眼角突然瞥见对面楼上闪过一个黑影,让他直接将沈邕随手往角落里一丢就追了上去。
这人的动作还挺快,苏钦朝掩在一处屋檐下,看着已经闪身进了披香楼,化作成一个妩媚女子的黑影。
只见那女子神态自如的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时不时还与男客人打招呼,像是十分熟悉的模样。
不一会就绕到了一个年轻俊秀的学子身边,妖妖娆娆的坐了下来。
一会娇笑着倒酒,一会与周围的几个客人抛媚眼,看上去业务熟悉的很。
若不是看她倒酒时,不着痕迹的将尾指中的药粉偷偷抖了进去,还真以为她与楼内其他女人并无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