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也不掩饰,笑道:“我与太子殿下说过你,太子殿下对你很是欣赏,如果你愿意到西域来效忠于太子殿下,一定比在陶允行手下的好。”
苍月神色冰冷,手中的宝剑已然出鞘,“大胆秋月!竟敢直呼少主名讳,你可知这是死罪!”
秋月毫不在意的笑,“苍月,你还真是傻,我今日就是来游说你与我一起去效忠太子殿下的,你何不考虑一下?”
苍月冷笑,“我苍月就算再笨,也不会忘记曾经是老主子救了我养育我,而你,秋月!你这般忘恩负义,难道你忘记了是谁将你养大,是谁教你武功么?”
秋月冷笑,“好有趣的笑话!我这么多年为白鹤山庄做了多少事,难道还不够报答?苍月,我告诉你,今天你若是识时务答应了,我可以饶你一命,以后咱俩还可以做姐妹,可是你若是不答应,难道你以为你还会全身而退么?”
话音一落,本来喝着酒的客人和四处忙碌的小二都猛地变了神色,虎视眈眈的围了上来。
苍月冷笑,“原来你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
秋月笑着,“苍月,我可是真心把你当好姐妹的,只要你答应,以后的荣华富贵随你享用!”
苍月冷笑,手中的宝剑轻轻的晃动,横在身前,“秋月,你以为这一群喽啰就可以拦得住我?”
秋月笑笑,“以前当然拦不住,可是你刚才已经喝了我的茶水,现在,可就说不定了!”
苍月神色一惊,急忙试着提气,却只感觉丹田内一阵空虚,软软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秋月哈哈大笑,“放心,这只是一点点化功药罢了,药效只有一个时辰,你若是答应了我跟我回西域,也不必担心会有性命之忧。”
苍月冷冷道:“要我跟你回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秋月愤愤,“哦?看来你是誓死也不肯答应了?那我只好不客气了,咱们的姐妹情分,下辈子再续吧!”
说着,提着剑冲了上去,苍月虽然使不上内力,却拼着一股戾气与秋月缠斗,她的招式娴熟,比之秋月高了几分,几番过招,苍月却是更胜一筹。
秋月笑着,“果真是白鹤山庄训练出来的一等暗卫,以前只是洗个衣服,却不料有这般武功,是我小看你了。”
苍月冷笑,却是看向站在身后的长生,她的心里涌上一抹悲切,“长生哥哥……你也是知道的,对吧?”
长生点头,苍月心里一阵难过,秋月看了看两人,却是将剑扔给长生,“长生,你去杀了他,对太子殿下表表忠心!”
长生接了剑,却是有些犹豫不决,苍月一番打斗下来,已经没多少力气,倚着剑苦笑,“长生哥哥……杀了我吧……我若是能死在你的剑下……也……”
苍月没有继续说下去,心里却更加苦涩。
她想说,若是能死在你的剑下,也不枉这么多年自己的痴恋。
秋月笑着,她早就知道苍月对长生有意,在山庄之时便故意勾引,她是嫉妒苍月的,所以她要苍月痛苦的活着,让她死在自己最爱的男人的手里。
“怎么,长生你是喜欢苍月么,不舍得么?”
长生急忙摇头,却转身道:“苍月她……不至死……”
秋月冷笑,“你下不了手?我就知道你一直喜欢她对吧?这么多年你一直挂念着她?”
长生摇头,却见秋月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来,上前几步猛地刺入了长生的心口。
“秋……月……”长生不可置信的看着秋月,眼睛缓缓的闭上,倒了下去。
“长生……长生哥哥……”苍月大惊,急忙扔了剑去扶住长生,秋月看着,哈哈大笑,“这个废物,还一直喜欢我?我早已是太子殿下的人,怎么会看上这种废物,只不过是吊着他让他来骗你罢了!”
苍月心内悲痛,伸手抚上长生的双眼,慢慢的阖了上去。
秋月冷笑着,伸手提着剑架在苍月的脖子上,“苍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西域?”
苍月摇头,“你问一百次,我也不会答应!”
“你……”秋月气急,手中的剑下入了几分,苍月的脖子上隐隐得见血痕。
这时候,只听‘咚’的一声,秋月手上的剑被打偏,一下子落在地上,秋月急忙伸手拎起苍月的身子抵在身前,单手扣住她的喉骨,双眼冷冷的扫视,“谁?”
一道黑色的身影翩然而至,落在两人身前。
秋月眯起眼睛,笑道:“冷侍卫?别来无恙啊!”
站在两人身前的正是冷寒,他一身黑衣,墨发束在脑后,被风吹得肆意狂舞,却更加衬出他一张清秀的面容。
冷寒一直嬉皮笑脸,鲜少有严肃的时候,可是此刻的冷寒,眼光嗜血,周身散发着一种狠戾的气质,秋月有些害怕,她这才惊觉自己一直被这个整日里嘻嘻哈哈的少年给骗了,似乎忘记了他还是白鹤山庄的第一暗卫。
冷寒抿起唇,冷冷道:“我只说一遍,放了她!”
秋月冷哼,“冷侍卫,咱们也有两年没见了,为何一见面就弄成这样?”
冷寒脸色冰冷,“少废话!”
身后忽然涌现出不少黑衣蒙面暗卫,秋月却认出了都是白鹤山庄的暗卫,暗卫们训练有素,没一会儿就将秋月带来的人杀了个精光。
秋月唇角微抖,手上的力量越发的大,苍月忍不住咳了一声,冷寒眯着眼,“秋月,你该知道被我捉到的下场,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秋月的身子不可自抑的哆嗦了一下,却又笑道:“我竟是不知一个小小的暗卫也值得冷侍卫动用这么多人来救?难不成冷侍卫是喜欢苍月么?”
秋月这么说着,手上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量,她在嫉妒,是的,她能看出冷寒对苍月的在意,只是凭什么,凭什么苍月就能获得第一暗卫冷寒的心。
冷寒淡漠的启唇,“你若是伤了她,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秋月感觉到害怕,却仍然强打精神道:“苍月在我手里,冷侍卫如果想救她,那就自己去死,我就放了她!”
苍月猛地咳了几声,大声道:“卑鄙!冷侍卫你不要……”
秋月笑着,“怎么?冷侍卫不敢了?以往在山庄冷侍卫一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今日这样在乎苍月,却是连一条命都不舍得?”
冷寒微笑,“你想怎么样?”
秋月愣了一会儿,哈哈大笑,“好啊,冷侍卫果真是动了真心了,只是不知道冷侍卫愿不愿意为了苍月付出自己的一条右臂呢?”
苍月惊讶,“不要……”
冷寒勾唇,溢出一抹笑意,望向苍月,轻轻的眨了眨眼睛,手背到身后去,对着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
苍月看懂了他的意思,秋月没注意,兀自道:“冷侍卫为何还不动手?难不成对苍月的心也只是说来玩玩儿?既是这样……”
秋月的话还没说完,却见冷寒已经拔剑,猛地刺向自己的右臂,鲜血喷涌而出,秋月吓了一跳,苍月趁着她一愣神的功夫已经飞快的挣脱了她的手腕,扭身在地上滚了两圈。
秋月急忙上前去抓苍月的手,身后的暗卫已经朝着这边射出飞镖,秋月顾不上苍月,身子在地上滚了几圈躲过飞镖,落荒而逃。
冷寒顾不上自己的手臂,急忙上前去扶住苍月的身子,“苍月,苍月你没事吧……”
苍月摇头,伸手握住冷寒的手臂,“你真傻……怎么还真的刺了?”
冷寒笑着,卸下了冷酷,又仿佛回到以前那个单纯可爱的冷寒,“没事儿,我内力高着呢,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伸手在胳膊上点了几处穴道,伸手从怀里拿了白娟出来,准备包扎。
苍月急忙伸手拦住,将白娟接了过来,轻手轻脚的给冷寒扯开衣服,拿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撒上,柔声道:“会有点疼,你忍着……”
冷寒轻轻地点头,连话都不敢说,唯恐破坏了这美好的时刻。
苍月认真的低着头包扎着,手指细腻微凉,触及冷寒炙热的皮肤,带动着冷寒的心也跟着慢慢变化。
包扎好,苍月却仍不肯抬起头来,半晌,冷寒才感觉到胳膊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润感。
“苍月……你怎么了……”
苍月不做声,只是眼泪大滴大滴的流着,冷寒心疼不已,伸手将她的身子揽在怀里,笨拙的哄着,“别哭……别哭……没事了。”
苍月哭的没有声音,眼泪却流的汹涌,不一会儿,就浸湿了冷寒胸前的一大片衣衫。
好半晌,苍月终于缓了过来,抬起头来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冷侍卫,对不起……”
冷寒无所谓的摇头,“没事儿……”
苍月扶着冷寒站起身子,冷寒道:“马车在前面,咱们回去吧。”
苍月点头,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从怀中拿出一支短笛,顿了顿,折身回去放在了长生的身上。
冷寒看着,也不多说,苍月放好了短笛,便跟着冷寒一起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苍月倚在车厢上不说话,冷寒盯着苍月的脸看,道:“苍月……你别难受了……”
苍月摇摇头,道:“那支短笛,是长生给我做的,我一直带在身边,我跟他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候我刚被主子带去山庄,长生帮了我很多,我一直很喜欢他……可是到后来慢慢长大,长生喜欢上了秋月,我们三个一直很好,可却是只有我一人难受……我这么多年一直等着他,只希望他能有一星半点的消息传来,也好让我聊以慰藉……没想到终于等来,却是这样的……”
冷寒看着苍月的神色,心疼的很,“苍月,你别难受,还有我呢,我一直陪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苍月摇头,冷寒却唯恐她不相信似得一把抓住她的手,“苍月,我是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子,你是第一个……”
苍月弯唇,“是么,谁不知道你冷侍卫是白鹤山庄里出了名的好人缘……”
冷寒苦恼,“那不是真的……哎呀你让我怎么说!”
苍月低着头,轻声道:“冷侍卫,多谢你,可是我不会再喜欢上谁了,长生死了,我的心也死了,你不要将心思再牵挂在我身上,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冷寒微微的皱眉,心里难受的很,却还是扯着嘴角,“苍月,那紫荆花就算过了一年,只要细心照料,埋在土里的根还是会发芽开花,就像我一样,你说你的心死了,可我还是会悉心照料你,不求你能愿意跟我在一起,只想让你在孤单的时候不要再是一个人,寂寞的时候能想想还有我一直陪着你,苍月,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你的心活过来的。”
苍月心里微微的痛着,抬头看向冷寒,轻轻的点了点头。
冷寒咧开嘴笑,伸手将她的身子抱在怀里。
马车一路平稳的去了白鹤山庄,下了马车,苍月扶着冷寒往山里走,白鹤山庄建在山林间,一般人是不可能发现的。
身后跟随的十几名暗卫都是冷寒的手下,此刻也是忍不住揶揄,“酸死了酸死了……”
有人笑道:“我愿意照顾你,只求你寂寞孤单的时候想到我……”
“恩,我答应你……”
身后的人跟着笑,苍月忍不住红了脸,冷寒却猛地转身,“怎么,没见过男人哄女人啊?”
暗卫们哈哈大笑,冷寒却也红了脸,伸手挽着苍月,“别理他们。”
苍月轻轻的勾唇,没做声。
白宁和陶允行到了白云山,这里山清水秀,往北面就是上京,西面再十几里地的地方就是元国的海域,靠山环海,真是一处人间宝地。
下了马车,白宁还疑惑着,“阿允,这哪里有山庄?明明都是树草。”
陶允行弯唇,伸手揽上她纤细的腰肢,道:“世人能找到白鹤山庄的,不多,只有白鹤山庄内部的人才能找到,你若是这一瞧就瞧见了,白鹤山庄早就被洗劫一空了。”
白宁想想也是,调皮的吐吐舌头,陶允行转头道:“带上她们两人随我进来。”
说的正是书香和墨香。
白宁疑惑,正要开口问,就感觉腰间一股力量传来,身子已经被陶允行带到了半空中。
白宁吓了一跳,急忙反手搂住陶允行的腰,陶允行弯唇浅笑,“别害怕,你不是一直想修习轻功的吗,若是连看都不敢看,如何还敢练?”
白宁闻言,这才慢慢的探出脸来看看,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脚下的风景飞速的往后退,陶允行渐渐的降低了身子,双足在草地上飞速点过,往山林间行去。
这感觉,就像是坐汽车一样,不过这速度比汽车快得多。
一路进入了丛林的最深处,又转了好几个弯,越过几个山坳,陶允行这才在一处小山下停了下来。
白宁被转的晕晕乎乎的,扶着陶允行的胳膊站稳,陶允行见她面色苍白,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白宁摇头,努力的稳了稳身子,“没事,就是脚有点发软。”
陶允行牵过她的手触上去探她的脉搏,知道她没事这才放心下来,右手摊开来覆在她的后腰处,往她的身体里输内力。
白宁只感觉一股源源不断的温暖子陶允行的手掌传到自己的全身,那点不舒服和晕眩感全都没了。
好一会儿,陶允行见白宁脸色恢复了红润,这才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点了没?”
白宁点头,觉得身子里满是能量,这才抬头看向自己所在的位置,往上看去,只见小山的顶出竖立着一方巨大的石门,上方正写了四个大字,‘白鹤山庄’。
白宁笑着眯了眼睛,“原来白鹤山庄在这里,真是太隐蔽了,只是这里虽然隐蔽,却山环水绕,清新宜人,真是个好地方。”
陶允行笑着,“走吧。”
身后的暗卫和书香墨香也跟了上去。
往山上走的路修了台阶,上了一段台阶之后就是平地,沿途的花草树木都是被修剪的整齐,一眼就能看出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石阶上一丝灰尘都没有,足以可见这山路定是每时都有人打扫。
白宁牵着陶允行的手迈着轻盈的步子往前走,一路上惊奇的不得了,越发的对这个即将见到的白鹤山庄好奇起来。
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几人就到了那巨大的石门前,石门目测有十米高,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白宁盯着看了看,就见一个暗卫上前,拍了拍门。
大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却是在底下开了一个跟平常房屋大门差不多的门,一个相貌甜美的小丫头探出头来,见了陶允行,笑道:“少主回来了。”
陶允行点点头,带着白宁走了进去。
进了白鹤山庄,白宁这才发现里面是别有洞天,俨然一处私家花园。
被修剪的错落有致的花草树木,天然的小溪水贯穿其中,四角的凉亭,雕画的墙壁,半月形的拱门过后,是一条天然的汉白玉小路,直通向前头的大殿。
白宁惊讶无比,也觉得身心都很是愉悦,的确,在现代的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建筑。
几人一直往前走,直到上了台阶,进入大殿。
大殿中燃着檀香,混合着丝丝缕缕的迦南香,让人心情沉静。
“哈哈哈哈,老身等了好久,终于将贵客等来了。”
一阵低沉威严的声音传来,几人转头,便看见旁边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穿白衣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双眼睛深邃狭长,周身有种让人无法与之对视的强烈气场,白宁心里暗惊,这白鹤山庄里果然是卧虎藏龙。
虽是这样想,可白宁却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
端良仔细的打量了白宁,见少女生的清秀,也习得一点武功,姿容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别有韵味儿,一双杏仁一般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极了山间误入凡境的小狐狸。
最让端良为之佩服的,却是白宁身上这一股子自信从容的气质,端的大方得体,从善如流。
陶允行咳了两声,“师父,这是白宁,白宁,他是我师父。”
简单的介绍,白宁弯了唇角,大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端良,弯腰,“小女白宁,见过师父。”
端良眯着眼睛摸摸胡子,对白宁还算是满意,便点头道:“不错的丫头。”
白宁眯着眼睛笑,端良又道:“丫头第一次到这里来,老身带丫头去参观一下。”
白宁屈身,“多谢。”
几人走了出门,一路越过几道小桥和拱门,来得了一处天然的瀑布之前,端良带着几人走进瀑布下的亭中,看着桌上的棋盘笑道:“丫头可会下棋?”
白宁点头,“略通一二。”
端良笑着,“那坐下来与老身下一盘如何?”
白宁笑着点头。
两人相对而坐,白宁执黑子,端良执白子,两人皆是飞快的落子,没有丝毫犹豫。
白宁前世学过一点皮毛,这一世却是深得陶允行的真传,悟出了不少门道。
渐渐地,棋盘上已经快满了,这一子轮到白宁,端良笑着摸着胡子道:“小丫头,能下到这里已是不错,只是这接下来的棋局,当今世上却是无人能破,就连允行这聪明的孩子,到如今也是破不了。”
白宁皱着眉,仔细的看了看,这确实是个死局,可是面对端良的态度,白宁却又不想轻易认输,她天生有一颗好胜的心,是绝对没那么容易认输的。
皱着眉头仔细的想,白宁看着眼前的棋局,却忽然觉得有点熟悉,似乎这个棋局,自己在宴宾楼中书房里的一本棋谱上看到过。
白宁仔细的想了想,手上的黑子试探的摆了摆,又犹豫着拿起来,终于,看到一个空地之时,白宁忽然茅塞顿开,将手里的黑子放了上去。
端良一愣,仔细的看了看棋局,哈哈大笑道:“丫头,这棋局本来是你输我半子,可是你如今这样走,却是输我三子了。”
说着,唯恐白宁反悔一般,急忙将白子放上去,拿下来白宁的三个黑子,白宁笑着不解释,只等端良自己拿下三子之后,却一下子怔住说不出话来。
陶允行在一旁看着,抿唇浅笑,“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师父老了,反应也慢了许多。”
端良怔怔的看着棋局,见白宁笑着拿了黑子落下,刚才白宁输了三子,可这一下却是直接将白子杀的无法移动。
端良看了许久,才猛地松开了手心里的棋子扔在碗里,笑道:“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丫头,不错!”
白宁浅笑,“误打误撞,师父莫怪。”
端良颇有兴趣,道:“这棋局从未有人破解,你是如何想到的?”
白宁笑笑,“实不相瞒,小女是在一本棋谱上偶然见到过,只是这棋谱是残缺不全的,看完之后便不知踪迹。”
端良一愣,继而点头道:“不错,这棋谱已然没有踪迹,你却不将此破解之法据为己有,反而坦诚相待,实在是心性优善之人。”
白宁浅笑,“不敢当。”
端良笑了几声,道:“允行,你带着宁丫头多去转转,我去厨房看看中午准备的菜色。”
陶允行点点头,端良便起身和小厮一起走了出去,白宁见人走的远了,这才拍拍自己的胸口,对着陶允行眨眨眼睛,“吓坏我了,你师父真有威严。”
陶允行笑着,伸手将棋子一枚枚捡回碗里,“你莫骗我了,我知道你不怕。”
白宁挑眉,“你怎的知道?”
陶允行笑着,“你啊……最是古灵精怪!”
白宁被他轻点了一下鼻头,有些痒痒的,却不也生气,托着下巴看陶允行捡着棋子,只觉得赏心悦目。
转头看看周围的精致,白宁忍不住赞叹,“这里可真好看,简直是人间仙境嘛。”
陶允行看着她的笑颜,心里软软的,不自觉的口气中带了些宠溺,“你若是喜欢,可以一直住在这儿。”
白宁转头,看向陶允行,他的容颜清秀,俊美非常,带着宠溺语气说出这样话,白宁只感觉心里都被化成了一滩水儿,看向他的眼神越发的温柔,伸手勾了勾手指,“阿允,你过来我跟你说个悄悄话。”
陶允行抿唇笑,将耳朵凑了过来,白宁俯身上前,却是在他的脸颊旁亲了一口。
陶允行的耳朵瞬间染上了红晕,连带着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红霞。
白宁撇嘴,“阿允,你不好意思了?”
陶允行伸手一把拽过她的手臂,将她的身子带向自己,炙热的双唇覆上去,有些心急,也有些尴尬。
他真的有点不好意思,白宁的亲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他只能这样,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白宁不满的嘟嘴,伸手推开他,“不要,我只要亲脸颊。”
说着,又俯身亲了他额头一下,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
陶允行无法,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道:“走吧,带你去四处逛逛。”
白宁笑着起身,几步追上前一把牵住他的手腕,十指相扣,白宁抬起头来笑着看他,“阿允,你的手真暖。”
陶允行腾出一只手来揉揉她的小脸,“可是觉得冷?”
白宁点头,陶允行当即将身上的大披风解下来披在她身上,因为身高差,披风有些长,整个将白宁的身子裹了起来。
陶允行带着白宁慢慢的走着,一路越过前头的小拱桥,道:“那里是一处温泉,就算是冬日也一样暖和,今夜你可要去泡澡?”
白宁往前走了几步,兴奋道:“好啊,你也一起么?”
陶允行弯唇,声音低了几分,“你让我一起,我就一起。”
白宁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的话有点不对,急忙捂着嘴巴摇头,陶允行笑笑,牵着她的手一路往前走。
时值冬日,可白鹤山庄里却是一丝萧条都没有,满是一些适宜冬日种植的花草树木,一番乱逛下来,白宁觉得这建造花园之人也是别具匠心。
白宁跟着陶允行一路往前走,沿途每经过一处陶允行都会将这一处介绍给白宁听,白宁看着美丽的景色,觉得心情大好,要是手里有手机就好了,可以拍照发微博。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穿过一个游廊进了一片宅院,这里不同于前面的清新,到处是灰色的石壁,白宁有些疑惑,“这是哪儿?”
陶允行未作声,却是拉着白宁的手径直的走了进去,石壁里面是一个小屋子,走进去,白宁便见正前方摆了一个灵位,陶允行站稳了身子,轻声道:“母亲,孩儿来看您了。”
白宁身子一震,这才看清楚了那灵位上写的字,生母杜清影之灵位。
陶允行说着,身子便跪了下去,白宁忙也跟着跪下,神色虔诚。
陶允行盯着那灵位,一手牵着白宁,轻声道:“母亲,这是孩儿心爱的女子,今日特地带她来见您,希望您能泉下有知,可以安心。”
白宁跟着磕头,“夫人,我会好好照顾阿允。”
磕完头,两人又去上了香,祭拜完了之后,白宁才跟陶允行一起回了大厅。
冷寒和苍月已经回来,白宁担心苍月,却见苍月完好,只是神色有些不好,受伤的却是冷寒。
白宁疑惑,苍月将事情的原本跟陶允行说了,得知秋月已然叛变,陶允行屈起食指敲了敲桌子,“秋月,必须除掉!”
冷寒点头,“少主,不如让属下去吧。”
陶允行摇头,“现在还不着急,留着她,或许还能有用。”
苍月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白宁让苍月先下去休息,又问了冷寒。
冷寒得意了一下,将自己英雄救美的事儿说了出来,白宁听得有趣,心都跟着一惊一乍的,偏偏冷寒又说的绘声绘色,抑扬顿挫的,惹得白宁惊奇不已。
好容易说完了,陶允行抿着茶水淡淡道:“你可要紧?”
冷寒笑着,举了举手臂道:“我用内力护住了筋脉,只是皮肉伤,养一养就好了。”
陶允行点点头,“你和苍月,是你们俩的事儿,但只一条,你可不许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冷寒笑了笑,“少主你怎么这么说属下,属下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嘛,属下最是……”
陶允行淡淡的挑眉,冷寒下半句话直接咽回了肚子里,
“少主我去换药!”
话音一落就没了人影!
白宁掩着嘴笑,若不是自己清楚陶允行的属性,还真就觉得他跟冷寒有基情了!
中午用了饭,端良对白宁的态度已经改观,白宁笑着回答端良的问题,却一直觉得端良身后的那名女子有些不对劲。
她虽然一直低垂着眼眉,白宁却仍能感觉出她有些恶毒的眼神。
白宁装作不知,乐呵呵的吃了一顿饭。
夜里,陶允行陪端良说话,白宁记挂着白日里见到的温泉,便带着书香墨香一起收拾了东西往温泉走去。
沿着记忆里的方向找到温泉,白宁高兴的不得了,“书香墨香,你们在这等我,等我洗好了再来换你们。”
两人早已习惯了白宁这种说话方式,点点头守在门口,白宁进了温泉,见着温泉内分为两个大池子,中间隔着一块天然的石壁,白宁轻手轻脚的褪去了衣裳,走下温泉,舒服的躺在身后的石头上。
石头一点也不冰,反而微微的暖,白宁满足的闭上眼睛,撩起水来在手臂上淋着,感觉通身舒爽。
走了一天的路,终于歇下来了,白宁闭着眼睛享受着,正在此时,却忽然听见一阵细小的声音传来。
白宁猛地睁开眼睛,伸手去拿了放在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迅速地跳上了地面。
池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很多蛇,这些蛇的头部呈三角形,危险的朝着白宁吐着信子。
白宁强自镇定下来,慢慢的朝着洞口挪,她不希望出声让墨香书香进来,两个丫头一点武功都没有,被这种毒蛇咬了,只怕是会一命呜呼的。
眼看快要挪动到洞口,白宁却见那洞口处忽然又涌出了几条蛇,这些蛇比之水里的更大更粗,支起头部朝着白宁游走了过来。
白宁吓得不轻,却仍然强自镇定,墨香和书香守在外头,看不到这里的情况,白宁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时候,水里的蛇也慢慢的爬了上来,都朝着白宁聚集过来,白宁镇定了心神,想起苍月教自己的招式,想着就算死,也要杀几条蛇才是。
蛇群越来越靠近,白宁伸手拿了石块,暗暗催动内力,猛地扔在右侧的蛇头上,蛇头立刻被打的血肉模糊,可是这一个动作却是引来了蛇群的疯狂攻击,白宁早已料到,所以在扔了石块的同时就朝着右侧奔跑,只需要几步,就可以跑出山洞。
所以白宁几乎是猛力的蹿了出去,借着脚下的石头一瞪,身子一跃出了三四米远,一下子到了洞口前。
蛇群疯狂而至,白宁顾不上其他,身子猛地往外扑去,这是一个斜坡,自己滚下去也会获得一些时间。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却是一个温暖坚硬的胸膛,闻到那熟悉的香味,白宁几乎要不争气的掉眼泪。
陶允行面色沉静,一手揽住白宁的身子飞速往外奔去,身后的暗卫即刻上前挥洒雄黄粉,将蛇全部斩杀。
稳住了身子,白宁这才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没有力气,软软的倚在陶允行的怀里,身子还轻轻地颤抖。
陶允行大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脊背,想起刚才的情景,若是自己晚来一步,只要一步,白宁此刻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陶允行心里后怕,随后涌上心头的就是一股浓浓的震怒,敢动他的人,简直找死!
“今天是谁当值?”
小丫头忙回话,“回少主,是琳琅姐姐。”
陶允行阴沉道:“将琳琅带来!”
身后的暗卫拿来了椅子,陶允行扶着白宁的身子坐下,可白宁却哆嗦着身子不敢坐,一双手紧紧的抓着陶允行的手臂,大眼睛里满是泪水,“阿允……我怕……”
陶允行见白宁如此,心疼的几乎要窒息,一边安抚她一边将她的身子抱在自己的腿上,大手一挥,用自己的墨色披风拢住她的身子。
白宁倚在陶允行的怀里,仍然止不住的发抖。
不一会儿,琳琅就被带来,白宁转头看了一眼,见果然是吃饭时看见的女子,心下微沉,嘴角轻轻勾起。
自己没得罪她,她倒是要害自己,若是自己就此退让,简直是白痴。
白宁敛下神色,小手揪住陶允行胸前的衣襟,将头埋进他的胸前,一副脆弱又无助的样子。
陶允行单手安抚着白宁,却是一言不发。
这幅模样落在琳琅的眼里,刺激的她简直想上前将白宁拽下来狠狠的抽她。
凭什么,自己才是少主的青梅竹马,凭什么她一个后来人就夺了少主的心去。
琳琅拼命的抑制住体内的情绪,终于咬咬牙,面若常态的屈身行礼,“少主叫琳琅来有何事?”
陶允行冷哼,“放肆,一个丫头,也敢对主子自称名字?”
琳琅浑身一震,咬唇不甘心的望着陶允行,终于,还是跪下身子,“不知少主叫奴婢来所为何事?”
周边的小丫头都是急忙低下头去,琳琅在白鹤山庄的地位非同小可,如今少主这般落她的脸面,实在是蹊跷。
琳琅跪在地上,陶允行慢慢道:“今日可是你当值?”
琳琅点头,陶允行道:“今日有人在温泉纵蛇,你可知晓?”
琳琅摇头,“奴婢不知!”
陶允行冷哼,“是么?”
话音刚落,手中的天蚕丝猛地出动,在琳琅的怀中探得一物。
‘叮咚’一声脆响,一枚铜质的钥匙落在地上,陶允行淡淡道:“蛇园的钥匙,为何会在你的身上?”
琳琅一惊,下意识的要去捡,手伸到一半,却是猛地抬头,“少主早已知道?为何不早些说,故意折辱琳琅吗?”
琳琅生的秀美,如今眸中含泪,着实让人可怜。
白宁心里冷哼,有些厌烦,这个琳琅,实在比朱心碧更加讨厌呢。
她伸手抱了抱陶允行,将小脑袋缩了缩,整个脸蛋埋进他的胸膛里去。
陶允行眼眉一挑,手中的天蚕丝触上琳琅的脖颈,迫使琳琅仰起头来,“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竟敢下此狠手,难不成你以为本王会有闲工夫折辱你?!”
他用了本王为自称,这一个转变让周围的人都吓得急忙跪倒在地。
他们都知道,陶允行的另一重尊贵的身份,当今异姓王淮安王的嫡长子,皇上钦封的允郡王。
琳琅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刚要求情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琳琅只感觉喉咙中一阵腥甜,五脏六腑像是被移了位置,‘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猛地摔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是吓了一跳,陶允行这一掌,竟是没有丝毫留情。
琳琅只感觉自己全身都散了架,陶允行眯着眼睛,却是不想饶了她,手中猛地聚齐一股内力,朝着琳琅就扑了过去。
琳琅只在等死,却不料强大的力量遇到了另外一股力量,生生的转移了方向,将一旁几米高的假山全部震碎。
琳琅害怕的后移了身子,若是这一掌落在自己身上,只怕会心脉尽碎!
他竟然下得如此狠手!
端良走了过来,摸着胡子道:“允行,胡闹!”
陶允行淡淡的挑眉,一手拍着白宁,眼睛却看向端良,“师父,她差点害死宁儿!这一条,死一万次都不够!”
端良知道了今天的事儿,也有些不好说,“允行,琳琅已经受了你一掌,受到了惩罚。”
陶允行不做声,一手轻轻的抚着白宁的后背,一手把玩着手里的天蚕丝,众人都知道陶允行这天蚕丝的厉害,只要一瞬间,便可轻易取人性命。
此刻的陶允行仿若天神与魔鬼的结合体,一面是对怀里女子的温柔爱惜,一面是将人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恶魔,奇怪的是这两种气质却丝毫不会矛盾,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们都是艳羡的看向白宁,只恨不得此刻被陶允行好好珍惜的人是自己。
陶允行不说话,气氛越发的尴尬起来,端良无奈,只得道:“允行,琳琅是你母亲师妹的女儿,你果真一点情谊都不讲?”
陶允行眉毛一挑,“是又如何?伤了白宁,就算是皇帝的女儿,本王照杀不误!”
轻狂无比的一句话!
霸道无比的一句话!
却是让众人心惊胆战的一句话!
只因为他们知道,陶允行,有这个能力!
端良叹口气,“允行,就当是卖师父一个面子!”
这是端良的退让,白宁转转眼珠子,觉得虽然没能杀了琳琅泄恨,却也让她得到了报应,再僵持也不好,便轻轻的移动身子,看了陶允行一眼。
陶允行神色松动,“挑断她的脚筋!”
琳琅大惊,“不要……”
端良皱眉,“允行,你这是……”
陶允行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这是本王最后的底线!”
端良无奈,知道这次是惹怒了陶允行,而刚才白宁的举动让给陶允行改变主意,足可看出白宁在陶允行心里的地位。
端良点头,“好,依你!”
琳琅哭喊着,“不要……不要啊师父……少主,你怎可如此狠心……”
苍月站在身后,冷淡道:“你放的都是蛇园最毒的毒蛇,你又为何这般狠心,敢于挑战少主的底线,就该做好被发现后严惩的准备!”
琳琅流着泪,身边的许多小丫头也是不敢再看,却都没有求情。
她们都知道,蛇园的毒蛇,每一条都有剧毒,刚才暗卫拎出来的数量,简直让人瞠目。
琳琅此举,也是自作自受!
端良挥手,用内力震断了琳琅的双脚筋脉。
琳琅痛的几乎死掉,脑袋一蒙,晕了过去。
陶允行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便抱着白宁的身子大跨步离去。
回了白宁的园子,陶允行吩咐道:“准备热水,再拿一床锦被,我今晚在这睡。”
书香和墨香都是掩嘴,白宁看了看陶允行,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会害怕,心里暖暖的,点头道:“下去准备吧。”
两人走了下去,没一会儿就备好了两桶热水,陶允行给她解开衣裳,将她抱进了木桶中,伸手给她擦拭。
白宁有些不好意思,“阿允,我自己来……”
陶允行点点头,自顾自的去了屏风另一面沐浴,白宁转头咬着手指看陶允行的影子,见他脱掉了衣裳,又不敢多看,匆忙的洗洗干净,便穿了中衣走了出去。
坐到床上,陶允行也已经沐浴完,走过来跟她挨坐在一起,抱着她柔声道:“可解恨了?”
白宁睁大眼睛看向陶允行,见他脸上湿漉漉的,却带着一丝调笑,不由得软下语气,“阿允,你看出来了?”
陶允行伸手捏着她的小脸揉揉,“你这个鬼丫头,就算你不表示,我也不会放过她的!”
白宁弯唇柔柔的笑,前倾身子在陶允行唇上吻了一下,笑道:“阿允,你都不知道你刚才超帅!”
陶允行皱眉,白宁忙解释道:“你刚才的样子特别迷人!”
陶允行弯唇笑,伸手抱住她,“白宁,你可知我赶去温泉见你扑向我怀里的时候,那一刻心跳简直停止了,就如同上一次在林中你被黑瞎子追的场面一样。”
白宁不语,柔柔的看向陶允行,他刚刚沐浴过,墨发没有束起,全部披散在脑后,清冷俊美的容颜带着些微的湿气,说起话来带着微微心疼的口气,好看的剑眉拧起来,白宁伸手轻轻的抱住他的脸,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阿允,对不起……”
陶允行反手抱住她的身子,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低声道:“白宁,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摆脱了以前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你若是不在了,我定会杀光全天下的有情人,然后自己陪你一同去阴曹地府,白宁,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我……不可以没有你!”
白宁第一次见陶允行这般脆弱的模样,心里止不住疼的一抽一抽的,尤其是在听见陶允行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更加忍不住眼泪。
她晓得陶允行以前的生活,晓得他不为人知的脆弱和无助,而现在她只能紧紧的抱住他的身子,郑重且坚定的说,“阿允,有生之年,你若不离,我定不弃!”
她感觉得到陶允行微微颤抖的身子,然后陶允行忽然双手扶住她的脸,双唇颤抖的覆上她的。
白宁心里疼得厉害,自己跟陶允行,都是小心翼翼却又极其珍惜的人,她该感谢上天,将一个这样好的人送到自己面前。
“阿允……”白宁看着他,“别难受,你难受的话,我也会难受。”
陶允行低头去吻她的额头,点着头道:“好!”
她牵着他的手,两人相对而坐,白宁笑着,“你送我的跟你的是一对的半边玉佩,还有白鹤山庄的腰牌,还有你母亲留给你的青烟软玉珠,我都戴在身上,阿允,每次遇到危险,我都想你会来的,你那么心疼我在乎我,怎么会让我一个人面对危险呢……每次,我的脑袋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你。”
陶允行弯唇笑着,“明日我会去挑选四个武功高强的暗卫,时刻保护你,你放心,他们平日里不会现身,会隐藏的极好,你让他们现身他们才会出现。”
白宁眨眨眼睛,“那要是我沐浴睡觉的时候呢?”
陶允行轻笑,“他们又不傻,会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
话外之意白宁自然明白,她心里高兴,抱着陶允行的腰身撒娇,“阿允,阿允……你真好呀……”
她柔软的发丝轻轻的蹭着他的下巴,陶允行宠溺的笑笑,伸手摸着她的脑袋,“你也很好呀……”
竟是模仿了她的撒娇口气,白宁无语,却是感觉特别心软,整个人趴在陶允行身上,直接将他扑倒。
陶允行没防备,闷哼一声,双手稳稳的扶住白宁的身子,苦笑,“白宁,你这是干嘛?”
这女人,简直是在挑战自己的忍耐力!
白宁红着脸,伸手去给陶允行揉着头,身子滚到一边去,偎进了他的怀里。
陶允行见她害羞可爱的模样,心生宠溺,侧身将她抱在怀里,轻声的哄着,“乖……”
“阿允……”
“恩?”
“你刚才说喜欢我哦?”
“恩!”
“嘿嘿,我也喜欢你……”
“我知道。”
窗外的明月投射进屋子里,将这一对甜蜜的小情侣包围在一起,以一种永恒的姿态,永远也不分开。
白鹤山庄的另一间屋子里,琳琅正昏死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端良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给琳琅服下,不一会儿,琳琅便悠悠的醒了过来,端良担忧着,“琳儿,你感觉怎么样?”
琳琅半睁着眼睛,看见端良在面前,想起先前的事情,不由得声泪俱下,“师父……呜呜……少主怎可如此狠心……那丫头有什么好,竟是比得过我在他身边十几年的光景……”
端良叹口气,将一个瓷瓶放在床头,“琳儿,为师知道你的心思,可如今允行既然已表明他的态度,你也不要再这般坚持着执念,听为师一句劝,放手吧。”
琳琅哭着,死死的握住拳头,“师父,你可瞧见少主的狠心,他竟是要为了那个丫头杀死我,我与他青梅竹马,从小为他做这做那,一心爱慕与他,少主如此聪明怎能不知我的心思……”
说着,又愤愤道:“可他偏偏为了那个丫头要置我于死地,招招不留情面,要不是师父为我挡下那一掌,只怕我如今已经没了命……少主……为何要如此狠心?”
端良移了移身子,叹口气道:“世间的事情都可勉强,唯独感情不可以,并不是你为他付出的多他便一定要选你,你选择付出,是自己心甘情愿,并不是他强迫与你哄骗与你,所以你既然选择为心爱的人付出,那为何还要求什么回报?能看到心爱之人幸福,便是此生最大的安慰!”
琳琅听着,有些疑惑,“可是……不在一起又如何谈得上幸福?”
端良摇头,“你年纪还小,理解不透也是情有可原,等到你慢慢长大,就会明白为师今日的话。”
琳琅咬着牙,“师父,我以后都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我还不如去死……”
端良摇头,安慰道:“不要担心,你多休养几天,待时机成熟为师便给你用雪莲接好骨筋,虽是比以前会僵硬一点,可一般人是看不出的。”
琳琅急忙点头,“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端良点头,站起身子道:“你先好生休养,一定要断了这心思,允行今日的脾气你也是见到了,他平日里不多话,可是却也有底线,白宁那丫头就算再普通,在他眼里也是宝贝,你千万不要再去触怒,否则为师也帮不了你!”
琳琅装作听懂了似的点头,端良叹口气走了出去,门外的小丫头打着灯笼上前,“师父,琳琅姐姐可好了?”
端良点头,继而又摇头,“这丫头倒是跟她娘一样,都是死心眼儿!”
两人往前走了,琳琅趴在床上,慢慢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怪异的盒子,眼底浮上阴狠的笑意,自言自语道:“白宁是么,敢跟我琳琅抢人,那你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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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乃们都来猜一猜,为神马王氏不喜欢白巧英嫁给沈明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