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英说着,走过去伸手将沈明志的脸扳过来,沈明志生的秀气,有种阴柔的美感,白大金看了一眼,见沈明志的胸膛都裸露出来,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
他这几天一直打儿子,打完了又后悔,如今一个年轻的男子送到自己面前,他自然是忍不住的。
白巧英笑着,“时间可不多,中午的时候娘就回来了,你还不赶紧。”
说着,白巧英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走出去,关好门。
白巧英一走,白大金就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撕开了沈明志的衣衫,又是打又是掐。
事毕,白大金一脸满足的走了出来,神清气爽的回了屋子去睡觉,白巧英走进屋子,拿了一盆冷水将沈明志泼醒。
沈明志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只感觉下身处一阵剧痛,白巧英托着下巴笑,“沈明志,做我二哥的胯下玩物,不知滋味儿如何啊?”
沈明志刚才虽是昏迷着,却也朦朦胧胧的记起了一些,再看白巧英的神情,他便明白这一切都是白巧英做的。
“你这个毒妇……我杀了你……”
沈明志怒吼着,上前一把掐住了白巧英的脖子,白巧英一点也不害怕,“沈明志……咳咳……你掐死我吧……掐死我你也要偿命,而且……我会让二哥去告诉全村的人,你是他的胯下玩物……”
沈明志一下子被抽光了力气,软软的坐在地上,白巧英摸着自己的脖子,笑呵呵着,“还不快回去?以后我让你出来你就要出来,若是不从,那这件事我就会让天下人都知道。”
沈明志气得身子哆嗦,只感觉有些恶心,恶狠狠道:“白巧英,你这毒妇!”
白巧英笑眯眯着,“是么,沈明志,胜者为王,你如今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什么,还不快滚!”
沈明志恨恨的看了眼白巧英,抓起衣服胡乱的套上就走了出去。
白巧英阴测测的笑,沈明志,接下来保证有你受的。
沈明志被来回的折磨疯掉,终于有一日晚上一头撞死在了自己家里,何美芳彻底疯了,天天念叨着要去陪沈明志,不仅在家里撒泼,还时不时的殴打沈玉琳。
沈玉琳婚期将至,沈国富无奈之下便只好写休书休了何美芳,雇了辆牛车将何美芳送回娘家,却不料何美芳中途发了疯,一下子跳下牛车,滚下了山崖,一命呜呼了。
这边沈玉琳的婚事按理来说应该停止,可沈国富执意要办,以免夜长梦多,所以在几日之后,花轿和迎亲队伍便吹吹打打的来了沈家,迎娶沈玉琳。
沈国富有些舍不得,这家本是四口之家,如今却就剩下两人,这下子女儿又要出嫁,以后可只剩下自己一人。
沈国富眼圈红了红,流了泪。
沈玉琳越发的舍不得,林子扬却当众跪下,“岳父,小婿自幼无父无母,玉琳也只有您一个父亲了,若是岳父不嫌弃,就请与玉琳一起去小婿家里住着,小婿定会将您当做亲生父亲一般孝敬,为您颐养天年。”
这一番话不仅惊呆了沈国富和沈玉琳,一起让前来看热闹的乡亲们惊呆了,过后,众人都是一个劲的夸赞。
沈国富也是很激动,耐不住林子扬的恳切,便点头答应。
白宁笑着道:“玉琳,这样的结果也是好的了,待你回门的时候,来白家就是,以后啊,白家就是你的娘家,若是他敢欺负你,你可一定要回来找我。”
沈玉琳感动的眼泪直掉,身边的喜婆拿着帕子给她擦泪,“吉时到了,新娘子还是快些上花轿吧。”
沈玉琳被喜婆扶着上了花轿,一行人吹吹打打的往林家村去了。
白宁叹口气,“真好啊,这个结果也是最好的了。”
墨香在一旁掩嘴笑,“等小姐出嫁的时候,定比这个更好。”
白宁抿唇,伸手掐了墨香一下,“小蹄子专门来取笑我,真是胆儿肥了。”
墨香连连讨饶,“奴婢哪敢啊……”
白宁笑着,“你照顾绿毛这么久,脾气倒是越发的像了。”
墨香捂着嘴直笑,“绿毛这几日脾气大得很,似乎是为了不让他出去,院子里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母鸟,绿毛天天思春呢。”
“噗!”
想起傲娇的小绿毛思春的模样,白宁忍不住大笑,那么自大的小鹦鹉,思春起来一定很有趣啊。
沈国富跟着沈玉琳去了林家村,也向上交出了里正的职位,一心想种田养老了,他向上推荐的正是白光孝,白光孝人品好,又最有资历,白文兴将提案交给巡抚,不日便下达了通知。
白宁听了消息,高兴的不行,挑了不少礼品去道喜。
三日之后,是沈玉琳回门的日子,白家喜气洋洋的,许氏和罗氏和蔼的看着两人,沈玉琳梳起了妇人的发髻,比往常多了几分稳重,看着她眉间的笑意,白宁便知道沈玉琳这三日过得很好。
一起说了一会儿的话,许氏还给了两人见面礼,中午饭的时候,白宁便叫丫头去后山的冷库里拿些肉食回来做饭,招待林子扬和沈玉琳。
林子扬听了,忙也要跟着去帮忙,白宁想拦着,怎么也不能让客人动手,沈玉琳却笑着,悄声道:“让他去吧,他就这样一闲不住的人。”
白宁笑着,“呦呦……这三天呢,就管上了?”
沈玉琳脸颊红了红,揶揄的拍了白宁一下,“就会取笑我!”
白宁掩嘴笑着,低声的跟她说起了悄悄话。
这边林子扬出了白家,跟着小丫头一起去了后山,白巧英隐在暗处见了,不由得狠狠的攥紧了手心。
她听说沈玉琳今天会回门,所以早早的等在这里,看着沈玉琳幸福的笑容,白巧英只觉得无比扎眼,凭什么她就能这么幸福的过着,自己却要每天晚上被噩梦惊醒。
正在思索间,林子扬已经回来了,白巧英眯起眼睛看着高高大大的林子扬,心里有些嫉妒。
慢步走过去,白巧英看着那丫头进了门,这才装作不小心的一下子摔倒,林子扬顾不上其他,急忙伸手接住白巧英的身子。
白巧英羞涩无比的站起身子,仰起小脸来看林子扬,“多谢公子……”
白巧英生的美艳,比沈玉琳的小家碧玉更多了些魅惑,林子扬惊呆,大概是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白巧英看着林子扬痴迷的眼神,心里微微得意,伸手抓住林子扬的手,“公子,小女的头好晕,公子能将小女送回家吗?”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林子扬抛媚眼。
林子扬心里清醒了过来,急忙松开白巧英的身子,退后两步抱拳,“男女授受不亲,在下去叫一个丫头来送姑娘回去。”
白巧英心里愤愤,面上却装的更加柔弱,“公子……”
说着,伸手就上前欲要抓林子扬的衣袖,这时候,大门口传来一阵惊呼声,“巧英?”
林子扬急忙转头,见沈玉琳站在门口,忙转身走过去站在沈玉琳身边,“玉琳……我不认识她……”
沈玉琳点头,她刚才看的清楚,所以知道林子扬的清白,她冲着林子扬微笑,“我看见了,你放心。”
说着,转身看向一脸楚楚可怜的白巧英,怒视道:“巧英,你怎么来了?”
白巧英冷哼,“怎么也算是好姐妹,你今天回门我来看看又怎么了?倒是你,为何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莫非是以为自己嫁了人,就瞧不起我了?”
沈玉琳看了她一眼,道:“我才不是,不是看不起谁,只是特别看不起你!”
白巧英盛怒,“你……沈玉琳,你这么说话什么意思?只不过嫁了一个穷酸小子,就这么耀武扬威的,怎么,跑到白宁这来拍马屁了,求白宁给你点银子吗?”
沈玉琳不怒,只是淡淡道:“你自己心胸狭隘,自然想什么事情都会往那方面想,我瞧不起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背后做的那些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鼓动我娘去将我卖给老头子的,白巧英,我们以前那么好,我对你掏心掏肺的,你呢,竟然在背后这样害我,到现在看我嫁人了还不放手,还想着来勾引我夫君,我就是瞧不起你,心理阴暗又丑陋的人!”
白巧英被沈玉琳说的脸上无光,拼命的忍住身子哆嗦,咬牙道:“你活该!你对我掏心掏肺,那怎么还找白宁这儿来了,你明知道我跟白宁是死对头,还来投靠她,你还有什么脸说对我掏心掏肺?”
沈玉琳冷哼,“是白宁救了我,所以我知道她的好,也更加看清楚了你的不好,你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若是下次我还看见你勾引我夫君,我定不会轻饶你。”
这一番闹剧引得不少人都好奇的围了过来,白巧英知道再说下去指不定沈玉琳会说出什么来,便跺跺脚转身走了。
沈玉琳呼了一口气,道:“子扬,咱们进去吧。”
林子扬点头,牵了沈玉琳的手进了屋。
吃饭时,白宁戳戳沈玉琳道:“刚才怎么回事?”
沈玉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白宁说了,白宁感慨,“白巧英也是费劲了心思了。”
沈玉琳越发的不屑,“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她是个这样子的人,真是太不要脸。”
白宁笑笑,人与人之间交往,看到的都是对方希望你看到的模样,最真实的模样,永远留给最爱最亲近的人。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烦心事儿了,赶紧吃饭吧。”
吃完饭,沈玉琳便和林子扬告别回去了,白宁喝了点小酒,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被丫头扶着回去歇息。
陶允行坐在她的屋子里对账,见白宁晕乎乎的回来,皱眉问道:“可是饮酒了?”
墨香点头,“小姐高兴,陪着沈姑娘喝了几杯。”
陶允行点头,伸手接过白宁的身子,吩咐道:“去打热水,准备醒酒汤。”
墨香下去准备了,陶允行伸手掐了白宁一把,力道有些大,白宁疼得清醒了过来,看见陶允行,白宁不满意的嘟嘴,伸手去扯他的脸颊,“阿允……”
陶允行低头吻住她的唇,大手将她的身子按向自己,坚硬的胸膛磨着她的柔软身躯,呼吸有些粗重起来。
白宁被吻得天昏地暗,忙伸手捂住他的唇,脸颊酡红道:“阿允,你真是……太流氓了!”
每次只要一见面就吻在一起,这样真的好吗?!
“小姐,醒酒汤来了。”
门外传来墨香的声音,陶允行开口道:“不需要了,拿回去。”
墨香一愣,却还是听话的没进来,陶允行翻身,猛地将白宁压在身下,薄唇啄着她的红唇,“清醒了?”
白宁点头,伸手揽着他的脖颈,笑着道:“阿允,刚才你没出去,没看见玉琳的夫婿吧,长得还不赖,眉清目秀的。”
陶允行皱眉,“比我呢?”
白宁一顿,笑道:“自然是比不上你。”
陶允行弯唇,大手垫在她的脑袋下面,将她揽在怀里,“以后除了我在身边,否则绝对不允许饮酒,可记得了?”
白宁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便点点头,身子拱了拱,靠着陶允行的胸膛睡着了。
过了夏天便进入了秋季,风比平常的硬了些,若是早晚出门,都刮得脸上生疼,白宁的庄园最近出产的农作物很多,也都定出了许多出去,这几日正是忙活的时候,宅子里的丫头小厮们也都被临时征用。
白宁拿着账本算着帐,抬头看向对面的陶允行,道:“生意越做越大,我觉得还应该再买一块地搞种植。”
陶允行也是看过账本的,知道今年的农作物收获不错,每天都有大批量的粮仓来收购。
点点头,陶允行道:“你准备去哪里买地?”
白宁托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许家村!”
说着,白宁道:“许家村的空闲良田是最多的,地势也好,还靠着咱们现在的庄园,到时候我买下来就将这些圈在一起,既方便管理,也能一起劳作。”
陶允行点头,“你的眼光向来不错,事不宜迟,下午就赶紧去筹备。”
白宁笑着点头。
许家村隔得陵水村只有一百余米的路程,从田垄上望去,一片平整,不少人还在地里忙活着收割,白宁弯起唇角,想象这里不久就要变成自己庄园的一部分,心里十分兴奋。
买地很顺利,许家村许多田地都空闲着,这个村子占地面积大,人口却少,大部分还都迁移走了,所以造成了地多人少的情况,如今白宁买下靠近陵水村的一百多亩良田,村子里正自然是很高兴的。
付了银子拿回地契,白宁带着墨香一起去看刚买下来的地,这些良田空闲着,都长了杂草,白宁看着,道:“明年开春就让人开始开垦,到时候种上小麦花生土豆辣椒什么的,一整片的肯定特别好。”
墨香笑着,“小姐真是厉害,这一百亩地说买下来就买下来了呢。”
白宁摇头,“做生意需要细心,却也需要野心,若是一直畏畏缩缩不肯出手,那肯定赚不到大钱。”
两人正说着话,白宁就看见前头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白宁仔细的看了看,急忙高呼道:“表姐,玉冰表姐……”
来人正是挎着篮子的许玉冰,听见白宁的话许玉冰急忙小跑过来,笑着道:“宁妹妹,你咋的来了?”
白宁笑着,拿了帕子给许玉冰擦汗,看了眼篮子,道:“我来买地来着,你给二舅送饭?”
许玉冰点头,又问道:“买地?你买了多少啊?”
白宁伸手指指,“喏,这一大片都是我的啦。”
许玉冰惊讶的掩住嘴,又略带艳羡道:“宁妹妹,你可真厉害,我听娘说了,你在你们村买了好多地,又是种菜又是养猪的,赚了不少银子呢,我都好羡慕你,我什么都不会。”
白宁笑着,拉着许玉冰纤细的手腕道:“表姐说的什么话,我娘经常跟我夸你呢,说你绣工好,女孩子就该好好安安生生的,哪像我,整个一疯丫头。”
说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许玉冰忍不住被逗笑,“宁妹妹,你真是……”
白宁笑着,道:“二舅在哪儿呢,我跟你一起去吧。”
许玉冰点头,和白宁一起往前走去,越过前头的空地,就看见一男一女正蹲在地里捡花生,白宁脆生生道:“二舅,二舅母。”
正在捡花生的许恒民和刘兰急忙转头,看见白宁笑着站在他们身后,两人惊讶的很,急忙站起来,“哎,宁丫头咋的来了?”
白宁笑笑,“我今儿个来买地,刚在那头碰见玉冰表姐了,就跟着一起来了。”
刘兰笑着,“宁丫头你又买地啊,真了不起。”
白宁笑着,跟许玉冰一起拿着小板凳到田垄上坐了下来,指着远处的一大片田地道:“就是那些了,我已经全部买下来了。”
许恒民顺着白宁指的方向看过去,眼里很是羡慕,“了不起啊宁丫头。”
许玉冰从篮子里拿了饭出来,许恒民客气道:“宁丫头,你吃了没,要不然凑合着吃点吧。”
白宁忙摇手,“我刚吃过了,你们快吃吧。”
两人掀开篮子上的布,拿出里面的地瓜吃了起来,白宁很是惊讶,低头看去,篮子里只装了两个拳头大小的地瓜,还有一个盛水的葫芦。
白宁忍不住,“二舅,你们咋的就吃这个?”
许恒民脸色有些不好,刘兰咽下嘴里的地瓜,道:“地刚种上,还没有收成,玉冰丫头绣花攒下来的银子都给爹养老……唉,哪里还有钱买粮食啊?”
白宁疑惑,“养老?”
刘兰点头,许玉冰道:“宁妹妹,你不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爷爷就说了,每个月都要拿银子给他做养老钱,可是大伯三伯都不拿,爷爷一个劲的逼着我们拿,我们根本就没钱了……”
白宁有些气愤,看着许恒民道:“二舅舅,你难道不想分开来过吗?”
许恒民摇头,“宁丫头,我哪里不想,可是分开过,哪是那么容易的。”
刘兰苦着脸,眼圈都红了,“玉冰丫头十五了,连个及笄礼都办不上,嫁妆钱也被爹拿走了,现在这么拖下去,今年收的粮食也一定会被大哥二哥拿走的,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兰说着,身边的许玉冰忙安慰着,“娘,我不嫁人,你别担心我……”
许恒民叹口气,大手紧紧的攥起来,看到妻子孩子这样可怜,自己却没有办法,许恒民真的很苦恼。
白宁叹口气,道:“二舅舅,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我有心帮助你们,可是你要是还在许家,我根本不可能去。”
许恒民点头,“宁丫头,我知道你的心。”
白宁叹口气,道:“没事,还是再等等吧,总有机会的。”
白宁还想着自己给找一个契机促成一下,却没想到这个契机来的如此之快。
许玉冰身子孱弱,送完饭白宁便捎了许玉冰回家,到家之后,许玉冰回了屋子,连歇息都顾不上就急忙拿起针线筐开始做绣活,眼看着又要到月底了,家里的钱根本不够,她只能没日没夜的做绣活换点银子。
想到母亲的身子不好,许玉冰又心里难受,想着总该攒点钱买点好的给母亲补补身子。
苗瑛姑坐在炕上吃着瓜子,晃着腿道:“这日子真是一抬头的没法过了,一分钱都没有,我都好些日子没买衣裳了。”
对面坐了一中年妇女,打扮的也是光鲜亮丽,听苗瑛姑这样说,妇女笑着,“呦,你这不用干活还嫌弃呐。”
苗瑛姑叹口气,将手里的箩筐往腿上一放,叹口气道:“不用干活?可也没银子花啊……以前玉清丫头在,什么时候过得这么憋屈过……”
那妇人笑了笑,道:“瑛姑啊,我倒是有件好事,能赚银子,你考虑不?”
苗瑛姑一听有银子,立马来了精神,“什么,赶紧说。”
那妇人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家二房不是有个病怏怏的丫头么,镇子上的镖局家的小儿子,十几岁骑马摔死了,人家家里有钱啊,说要给儿子找个漂亮年轻的女孩子做阴亲,给五十两银子呐。”
苗瑛姑眼神一亮,“真哩?”
妇人点头,“俺还能骗你是咋地。”
苗瑛姑咂咂嘴,道:“不过也是不好办,这丫头吊着一口气不死,也不能送出去啊……”
妇人眼里闪过一丝阴毒,想起镖局的人给自己的银子,撇着嘴道:“你让她死了不就得了……反正她也快死了……”
苗瑛姑吓了一跳,忙直起身子来拍着胸口,却见那妇人扶了扶自己头顶的缠金丝的簪子,笑道:“瑛姑,你不敢就算了,这村子里想要五十两银子的可还多着呢。”
苗瑛姑心里起了涟漪,忙道:“好,我做。”
妇人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塞给苗瑛姑,“你拿好了,给她放在水里,喝了没察觉就咽气儿了,不露痕迹,放心!”
苗瑛姑哆嗦着手接了过来,正有些犹豫,手里又被那妇人塞了一个银元宝,“这是定金,剩下的四十两事成之后给你。”
苗瑛姑的手一下子就恢复正常了,捏着银子塞进袖子里连连点头,“好,今晚就给你消息。”
许玉冰坐在炕上绣花,一针针的绣的飞快,不舍得点油灯,她拿着绣活坐到窗子边就着外面的光亮开始绣,时不时的揉揉眼睛。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苗瑛姑端着汤走进来,笑着道:“玉冰啊,还在做绣活呢?”
许玉冰惊讶,“三婶儿……”
苗瑛姑应了一声,道:“这不是刚煮了点甜汤,也喝不完,看你在屋子里,给你端一碗来。”
许玉冰惊讶,却也是弯唇,“三婶儿,谢谢你。”
说着,伸手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苗瑛姑笑着,眼里又一丝掩埋不去的急切,“快喝了吧,喝了我好刷碗。”
许玉冰点点头,抿着唇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还没喝到一半,许玉冰就感觉心口一阵绞痛,手里的碗也拿不稳,一下子摔在身上,脑袋一晕,昏了过去。
苗瑛姑急忙上前收了碗,将她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这才伸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见已经没了气儿,这才眯起眼睛笑起来。
回了屋子,苗瑛姑将纸包藏好,坐在炕上等着夜幕降临。
天色一点点晚了下来,刘兰和许恒民也收拾东西回来了,刚一推门,刘兰就看见许玉冰歪倒在炕上,那姿势,明显不是正常的姿势。
刘兰吓了一跳,急忙扔了手里的东西跑上前,一把将许玉冰的身子扶起来,“冰儿,冰儿你怎么了?”
许玉冰闭着双眼,一点气息都没有。
许恒民吓坏了,急忙上前掐许玉冰的人中,可惜了不管怎么掐,许玉冰仍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苗瑛姑听见动静,急忙披了衣服走了过来,一看许玉冰没反应,急忙大叫道:“天呐,这是咋啦,二哥二嫂,还不赶紧叫大夫啊?”
许恒民后知后觉,急忙慌张的跑了出去找大夫。
苗瑛姑装作关心的上前询问,“二嫂,玉冰丫头怎么了啊?”
刘兰眼泪流的凶,抱着许玉冰的身子不撒手,“冰儿……冰儿……”
明明没气儿了还哭的这么厉害,苗瑛姑心里暗讽,面上却宽慰道:“二嫂,你可别伤心了,玉冰丫头身子骨一直不好,这也是早晚的事儿……”
刘兰对苗瑛姑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一个劲的抱着女儿痛苦,她与许恒民成婚十几年,只生了一个女儿,两人对女儿很是喜爱,悉心照料,许玉冰也是很懂事乖巧,如今就这么忽然死了,刘兰简直是伤心欲绝。
许恒民很快请了大夫来,这一番走动也惊动了家里的其他人,许继国也是听声来了屋子里,叼着烟袋子看着。
大夫上前给许玉冰看了看,便摇摇头道:“准备后事吧。”
说着,便背上药箱走了出去。
许恒民当即站不住身子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刘兰睁大眼睛看了许玉冰好久,猛然间闭上眼睛,‘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平日里不怎么和睦的一家人此刻也是都神色戚戚,苗瑛姑看着悲痛不已的夫妻二人,忽然心口处猛地跳了几下,不安的抓紧了衣裳的下摆。
当夜,苗瑛姑难得的坐了两碗素面,想了想,又打了两个鸡蛋进去,一手一碗的端去了给许恒民夫妇。
刘兰坐在炕上许玉冰身边一个劲的掉泪,眼睛都肿的看不清楚,许恒民蹲在角落里,低着头流泪。
苗瑛姑进门,神色戚戚,“二哥二嫂,节哀顺变,吃点东西吧。”
刘兰没做声,许恒民站起身子接了过来,“瑛姑,谢谢你了,你先回去吧……明儿个……还能忙……”
许恒民沙哑着嗓音说着。
苗瑛姑看了看,还是点头走了出去。
夜深了,许恒民上了炕,看着刘兰难受的样子,道:“孩子他娘,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肿了……”
刘兰一个劲的掉泪,听许恒民说这话,才抹了把泪抬起头来,“孩子他爹,这事儿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玉冰丫头前几天还好好着,今天去送饭还好着,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咽气儿了……”
许恒民心里一顿,急忙道:“咋了,你是不是看出啥来了?”
刘兰点点头,道:“你赶紧连夜去找宁丫头,她是个有主心骨的,让她帮咱们想想办法。”
许恒民点头,正要下炕,刘兰又伸手拉住他,“悄声的走,别让人瞧见了。”
“哎!”许恒民点头,披上衣服悄声的走了出去。
许恒民到了白家,跟守门的说明了情况,守门的便进去通报,白宁已经睡下,听说是许恒民来了,直觉是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忙又让墨香书香点上了蜡烛,匆忙披了衣服前去迎接。
许恒民等在前厅里,守门的小厮见许恒民冻得够呛,急忙燃上了火盆给他烤火,白宁匆匆赶来,忙道:“二舅舅,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晚来了?”
许恒民见了白宁,急忙站起身子,“宁丫头,玉冰她……去了!”
什么?!
白宁一惊,身子都有些站不稳,身后的墨香忙伸手扶住她,白宁动了动嘴唇,还未说话就流了一行泪。
好半晌,白宁这才低声道:“二舅舅,怎么可能……今儿个表姐还说要送我一方她绣的帕子……”
白宁说着,眼泪簌簌滚落,墨香跟着流泪,她白天陪着白宁一起去,对于白天还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心里也是难受的很。
许恒民抹了把眼泪,低声道:“宁丫头,你舅母让我来找你,是要跟你说件事。”
白宁点着头,“二舅舅你坐。”
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
------题外话------
明天再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