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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自己的心理,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感慨,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般溃不成军。

他虽然从未经人事,连初吻也是白宁的,可却也多少知道一些,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会这样交出,陶允行有些气馁,也有些想笑,这个小女人啊,对自己的诱惑,真是无法言语的。

陶允行从马车的箱内拿了一套备用的衣物换好,又将白宁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拿了大披风给她披上,这才闭目养神起来。

到了白家,陶允行将白宁抱起来回了屋子,白宁喝了醒酒汤,已经不是那么醉了,香甜的睡着,丝毫没有感觉。

陶允行回了自己的屋子,沐浴之后,才将脏衣服拿了出来,自己动手洗干净。

他四岁进白云山习武,从不喜欢被别人伺候,一直到今日,洗衣做饭之类的日常起居生活,他都会自己打理,从不假手于旁人。

翌日白宁醒来之时,仍旧感觉脑袋晕晕沉沉的,撑着身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的呆,白宁这才慢慢的回想起昨天的事情。

似乎,自己吻了陶允行,然后,还动手动脚了……

白宁仔细的想着,只记得陶允行幽暗的眸子和凶猛的眼神,白宁身子一哆嗦,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好,陶允行被自己那啥了,不会生气吧?

白宁想到这,急忙掀开帘子拿起衣服披在身上,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就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去。

正跑到门口,那屋门却一下开了,白宁慌乱中抬头,就看见一身黑衣的陶允行皱着眉看着自己,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碗香喷喷的肉粥和一碟子小点心。

陶允行冷冷道:“去干嘛?”

白宁抿唇,搓着自己的衣角,“出去透透气……”

话说的很没底气,白宁边说着边偷偷去打量陶允行的神色,见他一直绷着脸,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昨晚自己肯定借酒耍疯,说不定已经强了他……

白宁后知后觉的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脸蛋都红了起来,头都要埋到自己的胸口去。

屋门被关上,陶允行走进来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大步走过来一把将还在暗暗腹诽的白宁给拦腰抱起。

“啊!”白宁惊呼一声,为了稳住身子急忙双手并用的缠绕上陶允行的脖子,水蒙蒙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惧。

陶允行失笑,带动起胸腔的震动,让白宁有些愕然。

坐到桌子边的凳子上,陶允行将白宁的身子扶正,淡淡道:“头还疼么?”

白宁摇头,陶允行点点头,“那吃早饭吧。”

白宁一愣,伸手去拽他的衣袖,陶允行转头,“怎么?”

他的容颜清朗俊逸,十七岁的少年下巴上有着一圈细密的胡渣,虽然已经理得非常干净,可是隔得近了,仍旧能看出痕迹,白宁眨眨眼睛,“阿允,昨晚上……我们……”

陶允行故作镇定,“怎么?”

白宁咬着手指,伸手把玩着胸前的衣带,“就是……那个……”

陶允行弯唇,笑意转瞬即逝,捏起白宁的下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白宁……你可记得了?”

白宁看着陶允行冰冷的神色,有些害怕,罢了,她一直是女强人来着,就算是到了这一世还是,可是自从有了他在身边,自己的上进心还真的磨平了不少,什么事都有他在,什么事他都能摆平,自己想到的他能给安排好,自己想不到的他能给打点好,白宁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他的金丝雀儿,却还该死的享受。

就比如现在,白宁心里虽然害怕陶允行生气,可是却特别着迷陶允行冷下脸来时刚毅的脸部线条,小手鬼使神差的摸上了他的俊脸,白宁眼神有些痴迷。

陶允行脑袋一蒙,反射性的伸手抓住她的小手,“白宁,我看你不仅是记起来了,还特别想再来一次是不是?”

白宁脸色酡红,微笑道:“阿允,你别生气……别生气……”

她跟他撒娇的时候,说话时尾音都会拉长,听在陶允行耳里却是软糯诱人,他微微俯身,封住了她的小嘴儿,间歇间,低喃道:“我如何能对着你生起气来……”

白宁狡黠的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脖颈,吊在他身上笑嘻嘻道:“阿允,昨晚上在马车里,我真的不记得了……”

陶允行挑眉,大手拥着她娇小的身子,“要我讲一遍?”

白宁摇头,只是眨眨眼睛问:“你……有没有把持不住?”

陶允行低头,就看见白宁眨巴着水蒙蒙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自己,他感觉一阵无奈,明明是要生气的,为何却气不起来了。

“你以后若还敢那样,我真的会把持不住自己。”

这是句模棱两可的话,白宁点点头,心里明白了过来,捂着嘴偷笑。

“咳咳……”陶允行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吃饭。”

白宁偷偷抬眼看向陶允行,见他俊毅的侧颜上染上了几分红晕,心情大好的凑上前去亲了他一口,义正言辞陈述道:“恩,开饭了。”

陶允行被她逗笑,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白宁不依不饶,抢了他碗里的瘦肉,拿着筷子阻拦他夹菜。

两人折腾了一会儿,终于算是吃完了早饭,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白宁笑着,“陶允行!都是你弄得,你给我收拾干净去。”

她试着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叫完这一声急忙转过身去。

陶允行微微惊讶,却含笑点头,“好,娘子最大。”

低沉的笑声传来,白宁简直要羞死,却止不住嘴角的翘起,坐到软榻上,捧着茶碗看陶允行弯腰收拾着桌子。

暖阳从窗子的空隙间洒落一室,将陶允行俊毅挺拔的身形包裹在一层柔柔的光亮之中,他卷起衣袖弯下腰,挺阔的脊背勾勒出一个极其温暖的弧度,笔直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黑色的衣衫没有沉闷,却被他穿出了几分贵气的雍容,白宁眯着眼睛捧着茶碗,看着美男认真的收拾家务,简直幸福的要死。

陶允行弄完手头上的碗筷,洗干净手坐到软榻上与白宁面对面,笑道:“可是被我迷住了?”

白宁急忙点头,“阿允,你真好,特别特别好……”

陶允行弯唇,眼睛也跟着弯起来,这种笑容看的白宁心里暖暖的,不可自抑的展露了一个花痴般的笑容。

陶允行抿唇笑,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诚实的评价道:“白宁,你样子好傻!”

“噗……”白宁差点呛到自己,急忙咳了几声,皱眉道:“只能怪某人没事长得太好看,不能怪我自制力差。”

陶允行咬唇,脸上的笑意有些坏坏的,倾身向前伸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小狐狸,还敢顶嘴了不是?”

白宁不服,伸手捉了他的手指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看着牙印才满意的笑,“叫你还敢弹我额头……变笨了怎么办?”

说着,气呼呼的从一旁拿出昨天带回来的账本,拣出几本厚的扔到陶允行身前,“喏,快点做事,要不然小心中午不给你饭吃。”

陶允行眯着眼睛笑,却是乖乖的拿了毛笔摊开账本。

沈明志被白文兴上任一事打击的颓废不已,整日的待在家里哪里也不想去,状似废人一般。

何美芳心疼不已,端着碗做好的鸡蛋羹坐在沈明志身前,哄着,“明志啊……我的儿,吃点东西吧……都两天没吃饭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

沈明志摇摇头,下巴上一圈胡渣格外扎眼,“娘,我不想吃,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何美芳心里难受,把碗放在一边,安慰道:“明志啊,你别这样,那官位,娘给你想办法,早晚会让你如愿的。”

沈明志摇着头,他并不是心疼这个官位,真正心疼的是没了这个官位便不可以去名正言顺的跟白宁提亲。

沈明志想到这,心情更加的郁闷,翻身下炕,穿着鞋子道:“娘,我出去透透气。”

何美芳心里一顿,道:“你可小心着些,早些回来啊。”

沈明志点头,走了出去,沈国富蹲在门口抽烟,吧嗒吧嗒的敲着烟枪,皱眉道:“都是你惯得好儿子,做不了官就成这副熊样儿,都十七了还这么懦弱……”

何美芳不乐意了,白了沈国富一眼,“你说的啥话啊,合着儿子不是你的吗?儿子心里不舒服你这个做爹的不知道体谅,净会说风凉话!”

说着,一扭腰进了屋子,也不管沈国富在后面的埋怨。

沈明志出了家门,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街上,一直往西走,便是白宁家,沈明志看着气势恢宏的白家大宅,一下子感慨良多。

王氏得了银子,却一直没拿出来,明面上一直和白巧英一起绣花赚银子,白大强每天扛着锄头去山上挖野菜和可以吃的东西,她和白巧英就去镇子上接了绣帕子的活儿回来干。

到了送活的时候,王氏便打发白巧英去送,顺手能拿着人家给的工钱从镇子上买些胭脂水粉,王氏可看不得自己小女儿整日愁眉苦脸的,宁愿没好饭吃,也要哄得女儿高兴。

白巧英挎着蓝底白花的包袱走过街上,张氏和几个妇女正在街上说话,见了白巧英,张氏心里得意,故意大声道:“呦,这不是巧英妹子嘛,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说着,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便上前将白巧英团团围住,笑着调侃起来。

“我说,巧英妹子这可是待嫁的身子了,怎么还这么勤快的往外跑,应该待在家里好好绣嫁衣才是啊……”

“就是就是……沈家小子虽然做不成县太爷,不也还是个秀才不是……总比嫁一个乡野村夫,只会种地来得强啊……”

几人都是夸张的捂着嘴笑,唯恐白巧英听不到似得,白巧英被围在中间,脸色红红的,到底是女孩子,脸皮子薄,被众人这样排揎,白巧英气得身子直哆嗦,却也说不出话来。

张氏不依不饶,扯着嗓子道:“呦,巧英妹子怎么不开心啦,难不成是不满意这桩婚事?可这已经定下了的,还怎么反悔啊,要我说沈家那小子也可以,是个秀才,识得几个字,以后说不定可以找个店面做作账房伙计,给人家记个帐什么的……诶,你不是白宁小姑嘛,可以去求求白宁,让她帮你在宴宾楼给沈家小子找个职位啊……”

张氏说的绘声绘色,周围的人都是掩着嘴直笑,白巧英本来还能忍得住,一听张氏这样说,抬高了白宁贬低了自己,白巧英便一下怒了,大声道:“你放屁!谁要嫁给穷酸秀才,我才不会嫁!我娘会把聘礼送回去的……一定会的……”

几人笑着,张氏正想多说几句,却被身边的人捅了捅胳膊,几人一下子都住了口,白巧英一愣,随着众人的视线往身后看去,只见一脸铁青的沈明志正愤怒的看着自己,白巧英吓了一跳,急忙道:“明志哥哥……明志哥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沈明志咬牙,“闭嘴!穷酸秀才?没本事?要退婚?白巧英你把我当傻子玩呢?当初是谁不要脸的三天两头往我家里跑,是谁不要脸的大半夜跑去我屋子跟我睡觉,是谁怕我不娶她就以死相逼?现在嫌弃我了?白巧英你他妈就是一我玩剩了的破鞋,给老子老子还不稀罕!”

沈明志说着,狠狠的呸了一口,转身往回走。

白巧英身子哆嗦着,这一番举动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不少人都是刚从沈明志嘴里知道这些事实,不由得交头接耳,对着白巧英指指点点。

白巧英哭着拿着包袱往外跑,边哭边使劲的跑着,只想快些甩开这群人。

沈明志摇摇晃晃的往西走,也不知怎的就独自躲到了白家的院墙下。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水蓝色衣裙的白宁梳着随云髻,满头青丝披在脑后,小手紧紧的牵着陶允行的手走了出来。

一辆马车停在跟前,白宁抱着陶允行的手撒娇,陶允行不知说了什么,惹得白宁嗔怒,抬脚去踩他。

两人笑着说着话,马车慢慢的走远了,沈明志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落了泪。

以前白宁总跟在他身后,软软的唤着他明志哥哥,可是如今自己还来不及顾暇,白宁就已经转脸面向他人。

沈明志捂着脸,蹲在墙角下呜咽的哭着,他想起了以前的太多事情,想起了白宁对她的好,想起了自己是如何的欺负她,也想起了那时候自己一直喜欢白巧英……

白巧英?沈明志一顿。

对,就是白巧英!

沈明志猛地抬头,抹了一把泪,若不是白巧英一直从中作梗,自己会早就喜欢上白宁的,现在白巧英又当众嫌弃自己,哼,真当他沈明志是吃素的,白巧英,她毁了自己,也诋毁白宁,若是自己能狠狠的惩治她,宁妹妹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沈明志想到这,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拍拍屁股站起身子来,往西走去,那里,正是去往镇子的方向。

白巧英去了镇子上,将帕子交了货,拿着老板给的一吊钱心里忐忑不已,也不想去首饰铺子逛了,慌慌张张的回了家。

因为一耽搁的原因,白巧英赶回陵水村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擦黑了,看着周边环境越来越黑,白巧英心里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正在这时,树林中却是忽然蹿出一个黑影,白巧英吓了一跳,急忙惊声尖叫,这里隔着陵水村只有一百余米的路程,白巧英这样大声的呼救,一定可以吸引村民的注意力。

黑影猛地蹿到她身后,一把捂住了白巧英的嘴,拖着她就往树林里去。

白巧英不停的挣扎着,呜呜的发处求救的声音来,黑影拖着她的身子一路往树林深处走去,走了许久,才一松手放开了她。

到处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楚四周的环境,白巧英捂着胸口吓得浑身哆嗦,“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黑影阴沉沉的笑,忽然拿出了火折子晃了晃,点燃了一旁准备好的火把,火把‘蹭’的一下子亮起来,照亮了周围的环境,白巧英眯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这才忍不住惊呼,“明志哥哥……”

那黑影正是沈明志,他一双嗜血的眸子狠狠的看向白巧英,猛地挥手一巴掌扇在了白巧英的脸上,呸了一口,“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叫我?”

白巧英被打了一巴掌,脑袋都‘嗡嗡’直响,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明志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呜呜……”

白巧英无比可怜的哭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

沈明志冷哼一声,蹲在白巧英身前,伸手重重的捏起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白巧英拧起眉毛,“痛……明志哥哥……好痛啊……”

沈明志没有丝毫怜惜,手上的力道不减,恶狠狠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毒妇,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如今早该和宁妹妹在一起了,都是你……现在竟然还敢在人前嫌弃我?难不成你以为我真的是傻子不成?那晚没有圆房是么,那今晚我就成全了你吧……”

白巧英吓了一跳,身子哆嗦着往后退,惊恐着哭道:“不要……不要……”

若是沈明志是县太爷,那自己委身于他也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如今他只是个穷酸秀才,自己凭什么要将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他。

白巧英越发的往后退,准备拿起石头来打晕沈明志,却是被沈明志眼疾手快的拿下,扔到了远处。

解开裤腰带,沈明志淫邪的笑着,他之前在镇子上的私塾里读书,也被同窗好友推搡着一起去过花街柳巷,对男女之事,也是有些经验。

轻车熟路的给白巧英脱了衣服,沈明志暧昧的刺激着她,白巧英初经人事,哪里能抵挡得住,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哼哼唧唧的欲拒还迎。

沈明志冷笑,“装什么贞洁烈女,骨子里放荡的很呢!”

白巧英再度醒来之时,只感觉身下传来一阵阵的剧痛,沈明志已经不见了,一旁的地上凌乱的散落着自己的衣服,此时正是天色刚蒙蒙亮,白巧英咬住嘴唇,知道自己已经被沈明志侮辱了,当下急忙穿好了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树林。

白巧英知道自己不能告诉其他人,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只怕自己就真得必须嫁给沈明志了。

想起昨夜沈明志对自己的兽行,白巧英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她一定不会就此放过他们的,沈明志,沈玉琳,白宁,这些人都应该去死!

白巧英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家,悄悄的打水去洗干净脸,换了身衣服躺在炕上,不一会儿,王氏便醒了,推门见白巧英正睡着,吓了一跳,“巧英,你啥时候回来的?”

白巧英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娘,我昨儿个回来的时候脚崴了,所以回来的晚了些,您都睡了我就没惊扰您。”

王氏点点头,不疑有他的去准备早饭了。

天色大亮的时候,白巧英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屋门,心不在焉的吃了饭,白巧英便拿着帕子坐在院子里绣花,王氏在屋子里忙着,白巧英看了看王氏,轻声的放下了帕子走了出门去。

短短的一个时辰,她已经想好了一个完美的计策,一定要让沈家再也爬不起来。

白巧英轻声的走进了邻居张氏的家里,张妙花正坐在院子里嗑瓜子,见了白巧英,张氏惊讶道:“咦,你咋的来了?”

白巧英甜甜的笑着,像是个单纯无知的少女一样,上前挽了张氏的衣袖,拉着她走到她的屋子里炕上坐着,笑道:“婶子,我可是有好事要跟你说。”

张氏一愣,眼眉挑起来,“哼,你有啥好事?”

白巧英压下心里的不爽,手握着张氏的手轻声道:“是能赚大钱的好事儿。”

张氏一下子来了精神,“快说……”

白巧英眯着眼睛,笑道:“婶子,我前些日子听你说,似乎镇子上来了一位西域富商,还想着娶一位元国的女子做小妾?”

张氏专门做这种为人说媒的活儿,赚点银子。

张氏点点头,眉头皱起来,“可不是……这事儿可真是难倒我了,那富商有钱倒是有钱,就是年纪有些大,大女儿都已经三十好几了,偏偏这富商还一直想娶个十几岁的女子为妾,还必须要貌美的,我真是愁啊……”

说着,张氏一下子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白巧英,“咋了,巧英你有合适的人选?”

白巧英笑着,故意吊张氏的胃口,“婶子,那找到这人,可有银子分点给我啊?”

张氏脸色尴尬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急忙点头,“瞧你说的,咱们不都是邻居嘛,大不了事成之后,我分给你银子。”

白巧英倒不是为了银子,只是如若她不说银子,张氏难免会起疑心,这样说了,张氏还能相信自己,昨天若不是张氏带人故意激怒自己,自己哪里会被沈明志给恨上,也就没有后面的事儿了,张氏,自己也一定要狠狠的整治一番。

白巧英眯着眼睛,“婶子,你看玉琳怎么样?”

张氏一愣,“沈家那女娃?模样倒是好,也才十五岁,可沈国富那个老倔驴怎么会让她去给老头子做小妾?”

白巧英笑着,“婶子担心这个干啥?沈国富不答应,不还有何美芳么?”

张氏一顿,“巧英,你有办法?”

白巧英点点头,“婶子,你跟我说实话,这一笔,那富商给多少钱做聘礼?”

张氏想了想,“若是以玉琳丫头那模样和身段,五百两不成问题。”

白巧英乐的笑起来,“这就好,你放心吧,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

白巧英出了张氏家的屋子,便回了自己家,包了几块自己吃剩下的点心拿上,出了门。

村东头,就是沈国富的家,白巧英拿着点心走到前头的角落处,那里的一个小窝是村子里流浪汉的临时落脚点,只不过这流浪汉前些日子走了,前不久刚来了一个傻妞,白巧英轻声的在傻妞耳朵边说了几句话,对着她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点心,傻妞乐呵呵的点头,急忙拍拍身子站了起来。

何美芳拐着篮子出门,她准备去屠户家里买点骨头回来给沈明志炖汤喝,正走出门,傻妞就急急忙忙的凑了上去,“没钱了……你没银子了……”

何美芳本来心情就不好,一挥手嫌弃道:“去去去……疯婆子,滚远点……”

傻妞不在意,一个劲的围着何美芳笑,“没钱了,儿子做不上官喽……没银子喽……”

何美芳气得不行,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头来准备打傻妞,傻妞吓了一跳,急忙捂着头往外跑,何美芳生着气,却忽然灵光一现,眼珠子转了转,没有去屠户家,转身又回了家。

白巧英拿着点心递给傻妞,笑着转身走了。

何美芳回了家,沈国富一愣,“不是出去买肉吗?”

何美芳撇撇嘴,放下篮子坐在沈国富身边儿,“孩子他爹,你说这白文兴咋的就那么好命能坐上县太爷的位子?”

沈国富不耐烦,“兴哥儿中了秀才,学问好!”

何美芳撇嘴,不屑道:“明志不也是秀才吗,都是一样的,明志还比他大呢。”

沈国富冷哼,“明志这小子中了秀才之后三年了也没进乡试前三,这能一样吗?”

何美芳不屑,“我看啊,说不定是白宁那贱蹄子拿了钱给他捐的官儿,这贱蹄子有钱,家里又没个男人,肯定想着给白文兴捐个官就可以给自己依靠了……”

沈国富破天荒的没有作声,何美芳越说越起劲,猛地站起身子来,“不成,既然是钱能解决的事儿,我也要给我儿子去买个官回来。”

沈国富叹口气,“傻婆娘,你就别折腾了,你以为这事儿就是这么容易倒腾的?”

何美芳不服气,叉着腰道:“你这个死榆木疙瘩,人家小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儿就你看不出来……我不管,我要去筹银子给我儿子买官儿……”

说着,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沈国富叹口气,敲了敲烟枪也没说话。

何美芳回了屋子,翻箱倒柜的将自己的私房钱全部拿了出来,正在绣帕子的沈玉琳吓了一跳,“娘,你这是干啥?”

何美芳懒得理她,“你起开,别挡着我找东西……”

沈玉琳撇撇嘴,拿起绣活回了自己的屋子。

何美芳找了半天,将自己的所有家当都搬了出来,细细的算完,也没有几个钱,也是了,为了沈明志的官位,何美芳已经或多或少的拿了不少钱出去,她自己也没有收入进项,哪里有多余的银子。

何美芳又是一顿叹气。

沈明志穿着衣裳走下炕,伸头看了一眼,“娘,你干啥呢,乒呤乓啷的吵死了……”

何美芳见了儿子,忙转了笑脸,“明志醒了啊,你等着,娘去给你买大骨汤熬汤喝……”

说着,急忙收拾了东西,拿起篮子出了门。

没有银子,哪能买的出官来,何美芳心里着急,却又恨上了白宁,都怪白宁出手,若不是她,明志这时候早就是县太爷了。

去屠户家里的路上,整好路过一个拐弯,墙后面围了几个说话的妇女,何美芳本来无心打听八卦,却听见几个敏感的字眼,一下子收住了脚步。

“我说啊,那富商倒也挺好,那么有钱,宅子买了一处又一处的,嫁过去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要是再生个儿子傍身,以后分得点家产,可不就衣食无忧了……”

“就是啊……这聘礼就有五百两,可算是涨足了脸哦……”

何美芳眼珠子转了转,没言语,却脚步转了转,去了张妙花的家。

白巧英站在墙后,笑道:“是吗,我都不知道呢……”

几个妇女笑着,“俺们也是听妙花妹子说的。”

白巧英笑着,拿着帕子递给几人,“可辛苦几位婶子了,这帕子是我自己绣的,你们别嫌弃,以后要是有这有趣儿的事儿,一定要说给我听听啊。”

几人拿着帕子看了看,都是欣喜的点头,白巧英看着何美芳的身影,微微的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何美芳这一头去了张氏的家里,惊得正在喂猪的张氏差点喊了出来。

白巧英让她在家里等着,说沈家一定会有人来的,这还没天黑,何美芳咋的就真得来了呢。

何美芳看了眼张氏,笑着道:“妙花妹子,忙着呐?”

张氏点点头,急忙放下手里的簸箕,在围裙上擦擦手道:“来来……大姐姐里面请。”

两人走了进去,坐在炕上,张氏给何美芳倒了水,笑道:“您这还从来没来过俺们家呢,喝水喝水……”

何美芳笑着接了过来,道:“以前这不是不知道门,这下知道了,以后一定常来。”

张氏皮笑肉不笑的附和着,何美芳客套了几句,这才进入了正题,“妙花妹子,我们家玉琳吧,今年也十五了,这不就愁着找婆家了吗,你一直干这个,我也就来找你说说,要是有好的,可要给我们玉琳留着,到时候啊,好处少不了你的……”

张氏心里一跳,笑嘻嘻道:“那是自然,我前两天还瞧见玉琳了,小模样长得越发的俏丽了,不愁说不着个好婆家。”

说着,张氏转了转眼珠子,道:“大姐姐呦,我这手头上可还正有一桩好事儿,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看上眼。”

何美芳来了精神,“说来听听。”

张氏咳了咳,道:“这人啊,虽然年纪大了点,可真是有钱啊,家里开了不少铺子,宅子也是好几十处啊,人家说了,就喜欢元国的的小女子,这不托我来给他说说嘛,我找了半天,可就没找到一个长得好看又年岁小的,刚才您这么一说,我就想通了,玉琳丫头,整好合适。”

何美芳听了,不做声,张氏又道:“这老爷姓齐,是西域人,来咱们元国做生意,银子有的是,玉琳要是嫁过去,只等着做贵人奶奶就是了,到时候生个儿子傍身,这家产可是几辈子都吃喝不完啊……”

何美芳有些动心,张氏见她的样子,笑着道:“人家齐老爷可是说了,聘礼就给五百两银子,五百两啊,这么大手笔,你还怕玉琳嫁过去受委屈吗?”

何美芳惊吓,“五百两?真有这么多?”

张氏捂着嘴,拍了何美芳一下,“我还能骗你不成?要不然改天约个时间见见面?那位齐老爷虽然年岁大一点,可年纪大才会疼人不是?”

何美芳忙不迭的点头,“好,好,你给安排,等时间定下了赶紧通知我,越快越好。”

张氏笑着点头,送走了何美芳,白巧英便后脚走了进来,张氏对白巧英态度大转变,拉着她进屋子,一个劲的夸赞,“巧英啊,你可真是神了,你咋的知道这人就来了?”

白巧英笑着,“婶子,我也是误打误撞,你还不赶紧去镇子上找人家说说,定下时间,免得夜长梦多啊。”

张氏急忙点头,“就是就是……可别万一她又改了主意,这到手的肥羊可不能再跑了。”

白家大宅里,白宁坐在榻上对着账本,陶允行在对面拨弄着算盘,白宁在一旁的册子上记下,忙活了一下午,到晚饭时间才弄好了所有的账目,白宁伸了个懒腰,“好累!”

陶允行收拾着东西,撇嘴道:“让你休息你却不肯。”

白宁眯着眼睛笑,“这可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呢,我怎么可能不自己一笔一笔的打理清楚?”

说着,白宁将自己记下的账目放到陶允行面前,得意道:“瞧瞧,我现在的家产,可是能做个地主婆了?”

陶允行弯唇,眉毛挑了挑,“不错,有点本事。”

白宁哼了一声,收起账本来道:“那是自然,现在农场的生意这么好,我琢磨着要快些再开几间酒楼,还有就是去全国各地建农场和庄园。”

陶允行倚着身后的软靠,笑道:“瞧不出你还有这雄心壮志。”

白宁微笑,“你瞧不出的事儿还有好多呢。”

陶允行最喜欢见白宁这幅气鼓鼓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伸手去蹭她的脸颊,“哦?还有什么?”

声音带了几丝*,白宁不耐烦的挣开他的手,“比如我聪明可爱人见人爱……勤快善良温柔贤惠……”

“噗嗤!”陶允行失笑,伸手拉了她一把,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白宁脸色红了红,小手撑着他的胸膛,“怎么,难道我不是吗?”

“是——”陶允行故意拖长了尾音,伸手压下她的脑袋,炙热的唇覆了上去,大手牢牢的固定住她的腰肢。

“唔……”白宁气喘吁吁,脸色酡红的看着陶允行,咬牙道:“可恶!”

每次都用美色来勾搭自己,更可恶的是自己每次都会被勾搭。

陶允行弯唇,又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轻声道:“宁儿,你可别忘了,明年要随我回上京。”

白宁一愣,把玩着他胸前的衣带,“我也要去么?”

陶允行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还想自己留在这儿?”

白宁点头,却又摇头,“阿允,我如何去上京?那里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陶允行弯唇,“没事,我会帮你打点好。”

白宁神色恹恹的,提不起兴趣似的靠在他的怀里,“我也想跟着你一起去,可是一想到这边还没安顿好,我就不放心呢。”

陶允行伸手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放心,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明年入秋,我们就动身。”

白宁点点头,陶允行又道:“白宁,你可是分不清楚,若是去了上京站稳了脚跟,你能赚的银子,可不止先这几万两……”

听到银子,白宁一下子来了兴趣,急忙坐起身子眼神亮晶晶的,“会么,我会在上京开酒楼么?”

陶允行微笑,“京郊有大片的良田小山,你可以买下来继续建你的庄园农场。”

白宁笑嘻嘻的,“是诶,你以后就是我的靠山了,我整好也狐假虎威一把,过过瘾。”

白宁虽是这样说,却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上京,她是一定要去闯一闯。

两人收拾了东西,又重新整理了一遍,书香在外头喊了好几次吃饭,白宁这才停下。

看着书香摆上来的饭,白宁撅嘴,“好清淡啊……”

书香急忙道:“小姐,这是夫人吩咐的,说最近正是秋季,容易上火,所以这几天都是清淡的。”

白宁嘟嘴,可怜兮兮的看着书香,“书香,我像是上火的样子吗?我好想吃酸辣咸啊……”

书香被白宁这软软的语气萌到,急忙也跟着软了话,“小姐,要不然您在这等等,奴婢去厨房让婆子再做些您爱吃的?”

白宁摇手,站起身子道:“不要了,我自己去做吧。”

陶允行皱眉,“清淡的好。”

白宁不依,“不成,我就要吃辣的。”

说着,便拉着书香一起去了厨房,就着有的食材做了一道酸辣鱼肉锅,辣炒牛百叶,红油牛肚烩小白菜,土豆肉丸子炸香葱,末了,又做了一道雪菜虾仁汤。

端着菜回了屋子,见陶允行没吃,正在看书,白宁笑着,“看看我做的。”

把菜一一端上了桌子,陶允行配合着深吸了一口气,“不错,色香味俱全。”

白宁笑着眯起眼睛,吃着米饭,用筷子夹了菜给陶允行,“都是绝顶美食,快尝尝。”

一顿饭吃得两人都是大汗淋漓,白宁辣的喝了一大壶的茶水,想要书香拿些饭后水果,却被陶允行制止,“刚吃完辣的又吃凉的,会闹肚子。”

白宁无语,只得委屈道:“可是好辣啊……”

陶允行看着她红艳艳的小嘴,不由得眼神幽暗起来,“我有个好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白宁捂着嘴后退几步,“才不要,我要去沐浴了。”

说着,急忙绕过屏风去了里间沐浴。

陶允行心情大好的笑了几声,惹得白宁心里又气又羞,扑棱水的动作大了几分。

沐浴之后,白宁拿着干帕子在榻上坐着绞头发,陶允行已经回屋去沐浴完,正神清气爽的坐在对面抄写着佛经,白宁伸过头去看,见他写的很是认真,字体是簪花小楷,他却很有耐心的一笔一划写的细密,每一个字都像是艺术品一样让人赏心悦目,白宁前世也偏爱书法,苦练了许多年才有了今天的笔力,可跟陶允行的比起来,却还是差的远了。

白宁心生感慨,边绞着头发边道:“阿允,你写字可真好看,能不能也给我抄一本诗集,我没事的时候可以翻来看看。”

陶允行弯唇,“好,当做是回你上次送我的荷包。”

白宁笑了,看着陶允行认真的模样,疑惑道:“阿允,你抄写这么多佛经干什么?”

陶允行不做声,直到写完最角落的一个字,才抬起头来道:“听闻,母亲生前信佛,我总是有空就写一下,写完一本就拿去她坟前烧给她,以慰她的在天之灵,也算是尽了孝道。”

白宁听得伤感,见陶允行神色冷淡,眼底有着一抹化不开的伤感,心里更加难受,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抱住他,脸轻轻的蹭着他的手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笨蛋!”陶允行弯唇,伸手捧起白宁的小脸,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我何曾怪你……事实上,我永远也不会怪你……”

温热的唇覆了下来,白宁动情,仰起小脸来与他缠绵,常年礼佛,他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迦南香的香味,白宁轻轻的抖动睫毛,感觉得到陶允行的温柔,一时间心内软成了一滩水儿,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被他抱在怀里肆意热吻。

“叩叩!”敲门声响起来,白宁身子一动,急忙挣脱了陶允行,陶允行弯唇,伸手给她整理衣服,问道:“何事?”

书香在外头,“陶公子,是宴宾楼的伙计来了,说是有事儿找小姐。”

白宁整理了衣服,这才道:“叫他进来。”

来人正是山子,进来后山子先朝着两人行礼,白宁挥挥手,“别多礼了。”

书香搬来小板凳给山子坐下,白宁道:“什么事儿,大晚上的还让你跑一趟?”

山子点着头,道:“东家,醉香楼的老板因为生意不好,想把酒楼卖了回老家,可是找不到买主,所以来问了小的,小的瞧着那醉香楼地角也好,而且这老板确实是急于脱手,给的价格很低,小的就连夜来找东家说说,还请东家下个决定。”

白宁听了,仔细的想了想,记起那醉香楼的地角确实是好,占地面积大,山子是个可靠的,也能干,白宁点点头道:“好,你去办,银子去跟佟掌柜拿。”

山子点头,白宁又道:“山子,你最近在宴宾楼学习的怎么样?”

山子不好意思的挠头,“俺能学点什么,也就是跑跑腿……打打杂……”

白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这醉香楼若是盘下来,我也没有时间去管理,想着手头上有空的人都不可靠,便派你去吧。”

山子一愣,随即狂喜,连连点头,“多谢东家抬举,多谢东家抬举。”

白宁点头,“起来吧,别这么多礼数,我瞧得出你的心思,可不是喜欢那二丫?”

山子被说中了心事,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白宁笑着,“害羞啥呀,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我作为东家也替你高兴啊,二丫是个聪明的,这时候把小食店管理的多好,你也分管酒楼,以后两个人共同语言也多不是……”

山子更加不好意思,“东家……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

白宁掩嘴笑,“好了,你今年也十五了,二丫可还十二,你得多等两年,也正好趁着这两年赶紧攒钱,好娶媳妇。”

山子笑眯眯着应了,白宁点点头,“夜深了,快回去吧,可是李哥送你来的?”

山子点头,白宁道:“你们俩回去可小心着点。”

山子点点头下去了,白宁眯着眼睛笑,“真好啊,又凑成一对!”

陶允行弯唇,抬头道:“你又不是月老,这么卖力凑对干嘛?”

白宁微笑,“我希望我手下的员工们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并且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心情好了,也可以卖力干活,为我赚钱不是?”

白宁笑着,想起自己从前的公司,每年自己都会举办一次相亲大会,让公司的单身男女参加,为的就是给他们提供机会认识。

看着身边的人幸福,觉得自己也幸福了呀。

陶允行弯唇,招招手道:“来。”

白宁顺从的靠过去,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阿允,你好香……”

陶允行满脸黑线,这个词,怎么听起来像是形容女子的?

白宁没在意,低下头深深的在他身上嗅了一口,笑了,“阿允,明天跟我一起去,我想把醉香楼重新装修,变成宴宾楼的特色炖菜店,你也帮忙出出主意。”

陶允行点头,又疑惑,“你要做新菜?”

白宁点头,“怎么啦?”

陶允行摇头,弯唇道:“没什么,只是很期待,你的厨艺很好。”

他不擅长夸赞人,实际上他对待旁人的时候都是惜字如金,所以这一次夸赞,让白宁的心情大好,扯着他的衣带,白宁笑着,“等我做好了,第一个给你品尝好不好?”

陶允行笑道:“好,只是你怎么会忽然想起要做炖菜?炖菜并不怎么出彩,人人都会。”

白宁眨眨眼睛,“你看啊,我现在有宴宾楼的特色火锅店,特色烤肉店,缤纷小食店,还有总店的炒菜,所以只剩下炖菜没有了,我的厨艺,你放心,我一定要让宴宾楼成为家喻户晓的酒楼,上至山珍海味,下至煎饼馒头,都要全部包揽,这样才能赚银子。”

陶允行点头,伸手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好,待以后成亲,就烦请娘子替为夫将白鹤山庄旗下的产业也一并打理,带领山庄走向更高的巅峰吧。”

白宁笑嘻嘻的,“这还差不多,咱俩要分工明确啊,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陶允行一顿,半晌才反应过来,俯身在她的脖颈上啃了一口,“貌美如花?是给我的?”

白宁哼哼唧唧的推搡着,“嗯……不是……我负责貌美如花……你……”

陶允行眼神幽暗,打断她的话轻声呢喃道:“我只负责你一人……”

当夜张氏就连夜去了镇子上,得了富商的消息便告诉了何美芳,两人当即定下第二日下午就将沈玉琳带去与富商见面,早些定下来早些可以安心。

白巧英从张氏那里得来了消息,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本来有几分美艳的脸蛋上展现出一股狰狞的狠戾,沈玉琳不是向着白宁嘛,这下看看她还敢不敢跟自己作对。

白巧英心里打得主意,沈玉琳的性子刚烈,定然不能屈服,到时候何美芳只能另想办法,沈明志就这么耽搁下来,她一定要弄得沈家不得安宁才好。

此时正是入夜,白巧英端着热水洗了脚准备拿出去倒了,途经白大金的窗子外,却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声。

似乎是男人低低的呻吟声,白巧英有些纳闷,从窗子的缝隙往里看去,只见白大金没穿衣服,身旁是他儿子白山,白山才十岁的年纪,因为脑袋痴傻所以一直都是呆呆的,如今正在睡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而白大金自己正在使劲的掐着他,似乎又痛苦又难受!

白巧英吓得几乎要石化,这是……在干嘛?白大金一直很疼白山的,怎么舍得打他?

白巧英眼珠子转了转,轻轻的将盆放下,蹲在白大金窗子下的木柴堆旁仔细的听着。

声音渐渐的没了,白巧英偷偷往里看,见白山还在睡着,白大金舒坦的仰躺在炕上,半晌,才穿了衣服,给白山盖好了被子,自己却坐在炕上的角落里,呜咽着哭了起来。

白大金蹲在角落里,看着儿子脸上的泪痕,狠狠的抽了自己几巴掌,自言自语道:“娘的……要不是坐那几天大牢,看牢里面那群变态畜生那啥,老子怎么能连个男人都做不了……还这么难受……发狂了就打儿子……对不起儿子啊!”

白大金边哭着边扇着自己的脸,啪啪直响,白巧英惊讶的捂住嘴巴,原来是在牢里见多了,所以白大金也转了性子。

白巧英偷偷的拿起木盆回了屋子,这才惊恐的直喘粗气儿,她恨恨的咬住嘴唇,若不是白大金好吃懒做被关进大牢,娘也不会拿自己的嫁妆,自己也不会着急着去勾引沈明志,后面的事儿也就不会发生,这一切,白大金可脱不了干系。

想起白大金已经变了性子,还对着自己儿子下手,白巧英眯着眼睛得意的笑,报应,这就是报应!

翌日一早,白宁早早的起了身,吃完饭后给白秀检查了功课,这才和陶允行一起去了镇子上,准备去醉香楼里找他们老板谈一谈买下酒楼的具体事宜。

沈家,沈玉琳早早的被何美芳叫醒,为了这次的约会,何美芳还特地的为沈玉琳准备了崭新的裙子,到底是小女儿家的心思,见了漂亮的裙子,沈玉琳便清空了一切疑惑,高高兴兴的换上裙子,又被何美芳给仔细的装扮了头发和面容,这才坐着马车去了镇子上。

坐在马车上,沈玉琳见张氏也在,心里便有些不对劲,扯着何美芳的衣袖轻声道:“娘,咱们这是去干嘛啊?”

何美芳撇嘴,拍了她一下,“别说话,到了你就知道了。”

沈玉琳委屈的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地点约在醉香楼,马车行驶的平稳,不一会儿就到了醉香楼,张氏笑着,“就这了!”

沈玉琳和何美芳下了马车,见了气派的酒楼,沈玉琳吓了一跳,急忙扯着何美芳的袖子,压低声音着急的询问,“娘,这到底是来干嘛啊?又是换衣服又是来酒楼的,张氏……她不是说媒的嘛?”

何美芳不耐烦的甩开了沈玉琳的手,满心里只有把沈玉琳送上去就可以换银子给儿子做官的想法,哪里顾得上沈玉琳害不害怕,愿不愿意呢。

“行了,娘也不瞒着你了,你今年可是都十五了,也好议亲了,娘托张婶子给你找个门好亲事,今儿个就是来见面,一会儿,你可得好好表现啊。”

沈玉琳一愣,“娘,女儿还小呢,不想这么早定下来。”

沈玉琳一直喜欢着陶允行,如今虽然已经将喜欢转化为崇拜,可私心里还是希望以后也能嫁一个像陶允行一样的男子。

何美芳皱眉,“死丫头你说什么瞎话呢,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得着你在这做主?”

说着,不由分说的拽着沈玉琳进了酒楼。

几人走到二楼的一个雅间前,张氏笑眯眯着,“齐老爷,沈姑娘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张氏朝着何美芳扬扬眉毛,何美芳压低声音道:“你可得好好表现,要是齐老爷不喜欢你,你就别回家了。”

沈玉琳被何美芳掐了一下,眼里都有了泪花,不敢再辩驳,低头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中央处摆了一张大桌子,桌子旁坐着两个男子,一老一少,沈玉琳吓了一跳,脚步生生的顿住不敢上前。

年轻的男子笑了笑,“姑娘莫怕,这是我父亲,姑娘坐过来便是。”

沈玉琳身子抖得不成样子,哆哆嗦嗦的坐下身子,头也不敢抬起来。

年轻的男子健谈的很,不一会儿便挑起了话题,沈玉琳慢慢的放开了,也跟着说上几句。

男子介绍自己,“在下姓齐,单名一个翰字,这是在下的父亲。”

沈玉琳听了,脸色有些羞红,低声道:“小女姓沈,名玉琳,玉石的玉,琳琅满目的琳。”

齐翰笑着,“好名字。”

门外的张氏嗑着瓜子,道:“放心了吧,这下咱们回去吧。”

何美芳一愣,“啥,回去?”

张氏理所当然道:“这一定下就那啥了,你可别给我在这装不知道啊。”

何美芳一顿,她自然知道张氏说的是什么,沈玉琳今晚是要留在这的,何美芳心里有些不忍,却还是点点头,“走吧。”

屋子里的沈玉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羊入虎口,齐翰谈笑风生,很好的缓解了其中的气氛,沈玉琳心里放心下来,这个男子虽然不如陶允行生的好看,却也是温文尔雅,很是健谈,也很好了。

眼看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齐翰便站起身子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爹爹,你在这跟沈姑娘好好聊聊吧。”

年长的男子点头,沈玉琳一愣,下意识的站起身子,“天色晚了,我也要走了。”

齐翰伸手拦下,眼中有了怒意,“沈姑娘也要走?去哪里?”

沈玉琳哆嗦着,“我……回家……”

齐翰哈哈大笑,“沈姑娘这是在讲笑话呢,今日说好了是来陪我父亲的,怎么沈姑娘还想装什么贞洁烈女?”

沈玉琳一愣,整个人呆住,“什么?你说什么……什么陪你父亲?”

齐翰讶异,“你母亲没跟你说?我父亲想要纳一名元国女子做妾,所以才出了五百两聘礼的价格,沈姑娘既然已经来了,那为何还要装不知道呢?”

沈玉琳吓了一跳,双手捂着胸口连连后退,“不是的……不是的……母亲没有告诉我……”

沈玉琳边说着边猛力的摇头,却是忽然想起了临来时何美芳躲闪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

沈玉琳无力的退后,直到身子倚在墙上,这才捂着脸低声哭泣,猛地跪下来朝着两人磕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不知道的……是我娘……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齐翰冷眼看着,“进了这房门你就休想再出去。”

说着,转身对坐在一旁的齐成天道:“爹爹,看这小妞长得还不错,爹爹今晚应该尽兴才是。”

说着,乐呵呵的笑了几声,转身走了出去。

齐成天一双老眼里满是*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沈玉琳忍不住兽性大发,走过去一把拎起她的身子抱上了床。

沈玉琳大哭着,伸手去抓齐成天的脸,拼命的反抗。

齐成天一把将沈玉琳扔在床上,眯着眼睛淫笑道:“装什么贞洁烈女,一会儿就让你舒服舒服!”

说着,伸手解腰带,沈玉琳被压住双腿,情急之下伸手拿了床头的花瓶朝着齐成天就打了下去,齐成天身子一闪,却仍是被碎片划到了脸。

“贱人!”齐成天大怒,伸手一个巴掌打在沈玉琳脸上,沈玉琳被打蒙了过去,无力的瘫倒在床上,齐成天摸着脸上的血迹,气得挥手大力的打了沈玉琳四五个耳光。

沈玉琳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嘴里有腥甜味,可是睁开眼睛看到已经脱了外衣的齐成天,沈玉琳咬咬牙,不行,自己绝对不可以就这样将身子交出去。

沈玉琳奋起反抗,伸手拿了枕头朝着齐成天扔了过去,一下子翻身下床,什么也顾不上的就往外跑。

齐成天大怒,跟在身后去追,沈玉琳没命的往门口跑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着一旁的花架子就摔在门上,门栓被打开,沈玉琳一下子跌了出去。

“救命……救命……”

沈玉琳急急忙忙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眼神触及一个十分熟悉的背影,猛地扑了上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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