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很羞愧!
他不是为自己羞愧,他是为这个新收的小弟羞愧!作为一个日本人,竟然问他武士道是什么?那啥,我想问问,你是日本人不?刘衙内觉得这个小弟,简直就是不学无术!
对于主上的鄙视,一郎小弟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一边迷茫于主上口中的名词,一边也深深羞愧于自己的浅薄。
好吧,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求教嘛。一郎小弟很想唱一句:我无知,但我很好学,一点耐心,一点阳光,我就灿烂…………
于是,在一郎小弟的虚心求教下,在甄逸等人惊叹的目光下,刘衙内很是臭屁的,开始了一场日式扫盲。
“……介个,武士道嘛,就是忠诚和勇敢的结合体。是一个武士最基本的行事准则,以为主上不怕死、不要命的觉悟为根本。需要你为主上奉献时,要毫不留念的死、毫不顾忌的死、毫不犹豫的死……”
滔滔不绝,唾沫星子乱溅之中,刘衙内将后世所知的种种武士道传闻,一一摆开,灌输给眼前这位可怜的一郎小弟。
其实,一郎小弟确实可怜的说。不但可怜,还很冤枉!武士道?天知道啊,武士道那是江户时代才出现的产物好不好?在如今这弥生时代后期,不过才是奴隶社会的时段,哪里来的武士道哟。
武士道,古称“叶隐”。
所谓叶隐,乃是取如树木的叶荫,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为主上舍身奉公之意。是江户时代,一个叫左贺藩的家伙折腾出来的东西。
武士道的思想,是借了儒家的“忠”“勇”,佛教禅宗的“生死如一”,还有后期日本的神道思想,以及对天皇信仰的理念,整个一大杂烩糅合的产物。
而真正的武士道,初期出现时,也是带有一些进步意义的,比如其理念中,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义、勇、仁、礼、诚、名誉、忠义几项。
所谓义,就是要求武士遵守义理和道德;勇,不但要求武艺高强,还要有敢作敢为、坚忍不拔的精神;仁,是要求武士不能只痴迷武事,更要兼具宽容、爱心、同情、怜悯的美德。而后礼、诚、名誉、忠心等等,都有相关的细则要求。
但这些东西,对于本就对武士道一知半解,甚而是通过很多抛弃了这些优秀思想的,早已将武士道扭曲为一种,盲从的日本野心家利用的工具,所衍生出的记载而得知的刘璋来说,根本不可能解释的清楚。
于是,就在这个下午,这个比原本武士道出现早了数百上千年的后弥生时代,一个大汉的皇帝之叔,信口开河的灌输给了,一个还是极为弱小的倭国的奴隶脑中。
当然,这位皇叔大人可是狡猾大大的,灌输的中心思想,也都全是对自己有好处的。总而言之就是,对皇叔主上和主上的亲人朋友,要像春天般温暖、夏天般热情,要有比钻石还要坚硬百倍的忠心和爱戴;而对于皇叔主上的敌人,则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像冬天的冰雪一般酷寒,要毫不留情的、坚决的,按照主上的意志进行打击,或者毁灭。
当然,如果做错事儿,或者做出了对皇叔主上不忠的事儿,那是一定要切腹自杀谢罪的,不然,那就不拉轰了。
对于皇叔主上要求的这些,描述的种种,让甄逸等人听的瞠目结舌,让珈蓝小公主听的目瞪口呆。
但一郎小弟,却是听的心潮澎湃、热血贲张,最后发誓,一定誓死按照主上的要求为今后的行事准则,并暗暗筹划着,将之发扬光大。
武士道的鼻祖,一代开山怪,就在这个午后,新鲜火辣的出炉了……
惬意的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皇叔主上感觉很有成就感。至于说会不会因此,才造成后世小日本近乎变tai的行为引导,皇叔主上一来是毫不知情的。这二来嘛,就算知道了,也一定会嗤之以鼻。
毛!小日本天生变tai,就算没哥今天的引导,后世还不是一样演变出那些变tai,衍生出那些没人性的军国份子?而且,说不定因为哥今天的横cha一手,反而改变了后世很多弊端也说不定呢。
一郎小弟刚接受了这么高端的教育,心中愈发感动,等到皇叔主上话头儿停下后,猛然想起自己的进奉。连忙告罪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下去,不一会,招呼着人将那个箱子抬了上来。
“这些,都是好宝贝,值好大的钱的,献给主上。”恭谨的弓着腰,将箱子打开,一郎现学现卖,将春天般的温暖和夏天般的热情都发挥了出来,谄媚的向主上进奉。
玳瑁、珍珠、珊瑚、彩贝,各种角漆、雕饰,满满的装了一箱子。翻了翻下面,竟然还有几小块金块和银块。
这一箱子玩意儿,果然价值不菲,刘璋看的眉花眼笑,很是夸奖了几句。这让一郎小弟不由的眉飞色舞,无形中,头都昂起了几分。
“嗯,一郎啊,不错,很不错。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对了,你先前说你们那个女王……..”刘衙内得了大便宜,心中欣慰之余,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个茬儿,便假作无意的顺口问了起来。
“哦哦,是的,是的,是女王阁下。”一郎小弟连忙接口应着,双手扶膝,低头躬身聆听。
“嗯,你们那个女王,咳,她那啥,嗯,长的啥模样啊?这盘儿、条儿的,可还入眼?这个,作风又如何啊?”
刘衙内一手端着杯,眼皮儿抹搭着,只盯着茶盏中的茶水,似是毫无意义的问着。
一郎小弟被一系列的新词儿,雷的晕头转向,完全就是“母鸡”了。
旁边甄逸也是瞪着眼睛,竭力思索着这位主公那些词汇的意思。话说好歹他跟刘璋相交多年,对于刘某人口中的词儿,多少总是有些免疫力和理解力的。
嗯,长的啥模样这句很明确了,至于那个盘儿、条儿的,还有什么作风的,又是啥意思呢?甄逸老头儿想不通,只是对于能明白的那句,却又觉得,咳咳,那啥,实在是有些轻薄了。这哪有还未见面,却先打听人家相貌长的如何如何的?
况且,人家不但是女子,还是贵为女王的,这般直接相问,哎呀,委实是有些有辱斯文啊。
老先生虽是商贾,却以君子自省,心中有了这个想法,目光瞄向刘衙内的神色中,便多了些莫名的含义出来。
“咳咳,那啥,这个,我没别的意思。这不,毕竟素未谋面嘛对不对?既然一郎是中间人,你们那女王又有那个意思,那么好歹有个大体的描述,让彼此有个初步的印象总是好的对吧。嗯嗯,这个,其实我的意思呢,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介个,easy***e—easyto嘛是不是,合适的话呢,偶尔一两场友谊赛还是在接受范围的,嗯嗯,你明白不?”
刘衙内发觉到甄老头的目光不对,连连咳了几声,似解释又似声明般的说了一通。最后那句却是转向努力瞪大眼睛聆听的一郎小弟的,只可惜一郎小弟除了最后一句“你明白不”外,其他的居然是全不明白。
当然,甄老头也不明白,但主公这番话听起来,模模糊糊的似在传达一种意思,那就是没事儿,只是问问,啥事儿也没有。
嗯,既然没事儿,那就不去理会吧。甄老头很守规矩的,眼皮一耷拉,对着眼前茶盏运上气了。
可这些人可以不理会,一郎小弟却不行啊。这可是主上向自己问的话呢,自己怎么可以不回答呢?按照主上刚才的教诲,这完不成主上交代的任务,可也是不忠的一种啊。不忠,那可是要切腹的!
一郎小弟觉得自己还是风华正茂、含苞待放的年纪呢,介个切腹听起来热血澎湃的,但真要自己来搞,似乎实在是不怎么好玩的。至少,他眼下一点想玩的意思都没。
一郎小弟快要哭了。
“主上话滴,含义很深滴,一郎学问小小滴,介个,介个……”一郎小心翼翼的斟字酌句的嗫嚅着,整体意思就一个:爷,说点直白的,你说的,俺,听不懂!
“就是让你介绍下你们那啥啥啥女王的整体情况,身高、年龄、相貌、家庭种种等等,这个明白不?”刘衙内翻白眼了,很不耐烦的,终于是给出了最直白的问话。
“呼——”
一郎同学擦汗了,原来是问这个啊。长出了一口气儿,想了想,这才再次恭声回答了起来。
“…..卑弥呼女王高贵位尊,长年居于宇佐宫内,身边有侍婢千余人侍奉,少有人见。凡有国家大事,都是令人传于其弟,监国须佐之男君处理。女王阁下能通鬼道,精于阴阳,自登位以来,二十余年间,使通各国,交好…..”
一郎同学搞明白了主上所问,心下安定。介绍起自家女王时,那话语便流利了许多。遣词用句之际,竟有几分汉文的味道。
只是当说到女王登位之时,却忽见一直笑眯眯听着的主上,面上陡然色变,额头拧的一个大疙瘩也似,心中一颤之下,不由的顿时打住。
“你…..你刚才说,嗯,说女王登位以来,已经二十余年?”刘衙内面色古怪,两眼闪闪的望着一郎同学问道。
藤田一郎忽然觉得一阵不祥在心头掠过,强挤出一丝笑意,哈腰点头称是。
“那…..你们那个女王多大年纪登位的?是不是因为有神通,所以一出生就登位了啊?”
皇叔主上眼睛眯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又盛了几分,只是藤田一郎心中却反而感到更冷了一些。
“呃,女王虽有神通,却是成年后才体现出来,不过登位之时还是幼小的,嗯,十七岁,十七岁登位滴。”藤田感觉自己又出汗了,一边抹着汗,一边小心的答道。
十七岁登基,如今过了二十余年……..,这二十余年的余还不知是多少呢,二十一到二十九都算二十余啊。尼玛的!果然是**renqi型的啊,怎么我像嫩草吗?
刘衙内无言的咧开嘴笑了,脸上,却是霎那间布满了悲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