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她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
想着等尉迟司礼熟睡后,再伺机离开,看他刚才的样子,应该还没有穿上长裤,但愿,她能借着月光,看看他腿上是否有疤。
也不知道顾念等了多久,等到她头晕眼花还有点饿的时候,床上终于传来了尉迟司礼均匀又沉稳的呼吸声。
她动了动自己酸楚的手臂,左右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她轻缓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视线变得锐利。
从床下小心翼翼地往外面挪动出去。
每挪动一寸,顾念都要停下来,生怕一个不慎就将床上之人吵醒,这是最为不妙的事。
当然,她也知道尉迟司礼肯定要比普通人敏锐,因此她在尉迟司礼躺在床上进入梦乡的时候,就在空气中加了一点料。
毕竟她可是拿回了小七这个名字,而从师父哪里学来的,她可是好久没有派上用场了。
简单的往床外挪的动作,却仿佛要耗尽她整个力量一样。
好不容易钻了出来,空气中的药让她也有点头晕。
想必现在尉迟司礼也已经睡着了吧,顾念坐在地上,松了松自己的筋骨后,她站了起来,朝着尉迟司礼微微靠了过去。
今晚的月亮很给面子,银光将整间卧室照亮。
顾念伸手在他的脸上挥了挥,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想必是被药给熏晕了过去吧。
晕过去了也好,省下了她许多麻烦事。
尉迟司礼躺在床上,睡着的他面容还是英俊非凡,剑眉跟修过般好看,鼻梁高挺,少了在人前的清冷,令人忍不住想要贴上去。
也难怪顾筱会在大半夜的四爷,四爷的喊。
可顾念不是那种为了美色而失去理智的人,她细细说道,仿佛自言自语:“你将我送进去警察局,又让我招到一顿电击,我今天夜闯你卧室,就当两清了。”
床上的人就还是没有动作,让顾念的胆子更加大了起来。
“反正男人的身体都差不多,我也不是没有看过。”在师父身边,师父教了她们很多。
“所以,现在我只是看看你的腿,不管结果如何,就当我欠你一次人情,日后必定奉还。”
顾念说完,伸手拉了拉被子,她只是看看伤疤而已,绝对没有其它想法。
绝对!!!
没有!!!
顾念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拉开,见他袒露着上身,顿时手上的动作一顿。
等等,他从浴室出来后有没有穿衣服?
好像是穿了浴袍,那她左手边的这个,岂不就是他脱下来的浴袍?
那这被子下面,他难道是什么也没有……穿?
这样的想法在顾念的脑海里炸响,她直愣愣地看着尉迟司礼,看不得,摸总可以了吧。
对,只是摸伤疤而已,尉迟司礼一个大男人,又不会摸中他的要害,应该无事。
反正就一下。
顾念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手伸进被子里面,沿着他的腿部缓慢往上。
时隔太久,她忘记了孩子父亲腿上的伤疤具体在哪块位置,应该是在这里了。
顾念的手忽然一僵,还没有将真相搞清楚,一双手忽然就将她的手按住,她扭头看了过去,却见尉迟司礼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被抓包了,顾念立即伸手挡脸。
万万没有想到,尉迟司礼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顾念的手还被他紧扣住,扣住的手腕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却让她感觉到不可挣脱。
想逃,手腕还被他抓住。
来不及多想,顾念伸手将床单掀起,欲盖住尉迟司礼的脸。
她的力气哪能比得过尉迟司礼,被他这么用力一拉,整个人就往他坚硬的上撞去,偏偏一手还要挡着自己的脸。
顿时,人仰马翻、保镖荒马乱的乱成一团。
尉迟司礼抓着她手臂的力度渐渐收紧,疼痛让顾念抬脚踢了过去。
他倒好,应付得她游刃有余,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扣住她的脚踝。
一声轻笑声传来,那种笑声,像是心情很愉悦。
都这个时候了,这样愉悦的笑声,倒像是在嘲笑她,嘲笑她无力挣脱他的禁锢,嘲笑她现在落到入瓮只能任人宰割的地步。
顾念挣脱不开他的手,又打不过他,只能换了一种方式。
她整个人朝着尉迟司礼扑了过去,挡着自己脸的那只手瞬间覆盖上他的眼睛,靠近他,才知道刚才两人刚才那一闹,让他身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偏偏他才沐浴完不久,身上还有沐浴乳的清香味。
掌心覆盖上他的双眼后,他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没有动弹。近距离的看着他,浅薄的唇间微微上扬,薄唇红润,也不知是两人是不是靠得太近,让她感觉到温度在身高。
心跳得有些乱,两人手握着的地方,如电流般窜过。
尉迟司礼似心情很好般开口说道:“是想稳我么?”
他的嗓音暗哑,听到她的耳边痒痒的。
她才不会想要稳他,这个男人连强稳过她两次,她又怎么会有要稳他的冲动?
“你稳了我,我心情一好,万一就放你回去了。”
顾念压低声音:“真的?”
“恩。”
呸,谁的话都可以相信,唯独尉迟司礼的话不可信,顾念继续压低声音:“那你先松开我的手。”
只要他一松开,她就有办法逃。
可尉迟司礼不仅没有松开,另外一只手还朝着顾念的腰肢上楼了过来,并将她往他身边更用力一带。
他似笑非笑开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夜闯房间,是会被次的。”
呵呵……
这个还真没有人告诉她。
顾念一手蒙着他的眼睛,另一只手被他握住,他也不动,两人就一直这样僵着。
偏偏靠得这么近,她却被他紧紧搂着,就算低头,也看不见他腿上是否有伤疤。
顾念咬了咬牙,蒙着尉迟司礼双眼的手往后一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她只是用了很小的一股力量,他却顺势倒了下去,只不过手并未松开罢了。
顾念冷静地开口:“有没有人告诉你,陌生的女人都是毒药,吃了会被毒死的。”
感觉到掌心下他眉毛挑动,他好整以暇笑道:“是不是毒药,不吃吃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