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人跪下拜礼。
卫君临看见储纤仪安然无恙在的一瞬间,蹭一下从椅上站了起来,然后缓缓走向他们,最后站在了储纤仪面前。
语气中是藏不住的喜悦,“起来吧。”
“谢皇上!”
三人站了起来。
卫君临一直盯着储纤仪看,这让储纤仪感到很不自在。
卫瑾阎上前走了一步,挡了挡储纤仪,带着丝不悦的语气喊了句,“皇上?”
卫君临往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睑,再抬起来,眸中充斥着皇上的威仪,他缓缓开口问道:“七弟既平安无事,为何朕不见军营中传消息回来?还有,纤仪既平安与你在一起,为何也不见军营传消息回来?皇陵里那几具身形相似的烧焦女尸又是怎么回事?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嗯?哎?
此时的卜校尉纳闷了,后两件事皇上不知道是对的,可是前一件事,他明明派人快马加鞭给皇上送回来信了啊?
皇上怎么会不知道呢?
卫瑾阎紧了紧储纤仪的手,安抚了一下她,让她放心。
卫瑾阎十分淡定地解释道:“回皇上的话,臣平安无事,卜校尉一看见臣平安回到军营,便派人快马加鞭传信回来了,臣也不知为何皇上会不知道!”
卜校尉半举着手,积极配合道:“将军说的没错!而且此信是臣亲手所写的!军营中其他的将士也可作证,当时是当着他们的面将信送出去的!”
卫君临骤然将目光转向卜校尉,眸中压着怒意,一字一句说道:“朕不过是让他暂代将军一职,如今仗已打完,你应该称呼为他任王爷才最为准确。”
卜校尉顿时低下头,弱弱道:“是,皇上……”
卜校尉此时还没意识到,那封信是因为卫瑾阎才没有到卫君临的手里。
卫君临转过身,向座椅上走去,坐了下来,一副高傲的样子看向卫瑾阎,开口道:“接着说。”
卫瑾阎低眉道:“臣确实有错,但也是担忧夫人的性命才未及时将此事告于皇上,我夫人身子弱,又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一路颠簸,此时已无余力,接下来的话,就让臣与皇上说吧。”
“皇陵着火那晚,先前被夫人和面具公子从花公公手里所救的其中两名女子,因为对我夫人有感激之情,所以想在过年这几天送些他们亲自做的家乡特有的吃食,让我夫人品尝一二,不料皇陵突遭大火,那两名女子拼命护住夫人与其婢女逃出去。”
皇陵大火,漫天浓烟,要不是众多守卫及时救卫君临,卫君临恐怕也会死于那场大火中,但正是因为卫君临所在房间的火势最为严重,所有守卫都将余力放在了卫君临身上。
无人去救那些女子,皇陵中的女子死了五分之四,还有的趁乱逃了,尸体被烧焦,根本对不上数,也对不上号。
这是卫瑾阎特地派人调查过了。
卫瑾阎接着说道:“但当时她们已吸入大量浓烟,意识模糊之间,脑中只能想到水能救火,便一头跳进了皇陵前的河中!后被去往北海国路上的一家人所救,那家有急事需立即赶往北海国,又看我夫人一个昏迷的柔弱女子,也不知其身份与家人,不放心将她一人放在医馆,其中有一男子又是大夫,通药理,便买了些药,一路去了北海国。”
“夫人的婢女却不知所踪,我跌落崖底,身受重伤被采药的老夫所救,伤好回去的路上时,遇到一个被抬进府的女子,远远看着与我夫人极其相似,我赶紧上前,一看果真是我夫人,那时我夫人还在昏迷中,我将她带去医馆,加上斐凉玉,精心医治才醒来。”
“若皇上需要,臣可派人传信去往北海国,将那一家人请来作证。”
这些,卫瑾阎早就安排好了。
卫君临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微抿了一口,“这与你不传信回来,告诉朕纤仪平安无事又有何冲突?”
“皇上也知道,我夫人身患蒲柳症,需要我身上的斐凉玉医治,我夫人给太皇太后守孝三月有余,没有斐凉玉,身体愈加虚弱,又吸入大量浓烟,昏迷了一路,那家人每日都喂我夫人喝药,一路上还找了许多精通医术的大夫给她看病,依旧未醒。”
“后来醒来时,也是连话都没力气,回军营的路上,她一直在昏睡,还是我抱着回来的,这些军营中所有的士兵都可以作证,所以臣考虑到夫人身子虚弱到连路都走不稳,又急于斐凉玉医治,若将此事告于皇上,皇上念及孝道,定会让我夫人立即赶回去,可我夫人的身体一定撑不到回来的!”
“所以臣出于私心,没有将夫人的事告诉给皇上,还请皇上降罪!”
卫瑾阎跪了下来。
储纤仪惊愕地看向卫瑾阎,所以这就是卫瑾阎,为什么不告诉她想到的办法是什么,因为他要将罪责揽到自己的身上。
“卫瑾阎……”
储纤仪也赶紧跟着卫瑾阎跪了下来,“我也有错!若不是我贪生怕死,怕自己的性命不保,也不会将此事瞒着皇上!”
“夫人!”卫瑾阎急忙打断她的话,转移了话题,“臣知道皇上已得知纤华和吉年皆被救,还特地贴了布告搜寻他们,臣也是刚刚得知此消息,不知皇上是有何疑虑,为何要特地张贴布告搜寻一个婢女?”
卫君临假意笑了笑,开口道:“朕只是因为这婢女是与纤仪亲近之人,所以才急于想要确认她的平安,可是,如今他们在大牢中,包括你的侍从,一个都不肯说出这事情来龙去脉的原因,朕实在困惑!”
听他们在大牢,储纤仪心中有些慌乱,攥紧拳头,仿佛下一秒就想起身杀了卫君临。
卫瑾阎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那不如皇上现在将他们从大牢中带出来,臣来亲自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君临沉了沉眸子,冷笑了笑,“好,韦公公,将他们从牢里带过来!”
“是,皇上!”
荒寻和吉年还有纤华被带了上来。
纤华看到储纤仪,立即跑了过去,扑到了储纤仪的怀里,软软地喊道:“阿姐!”
“纤华……”
卫瑾阎瞥见荒寻身上有许多伤口,卫君临应该是对荒寻用刑了。
他攥紧拳头,心中有些愤愤,如同储纤仪一样。
都希望卫君临死。
卫君临慵懒地坐在龙椅上,先是不急不慢地抬了抬手,示意身旁的韦公公将杯中的茶倒满,然后将茶喝尽,才抬起眸子看向他们。
他用威慑的眼神看向荒寻,随即淡淡地开口道:“如今七弟在这,你这侍从嘴里也该吐出象牙了吧?”
潜意思就是说卫瑾阎是他的主子,而他是一条狗,在主人面前,狗嘴里该是吐出象牙的时候了。
如此折辱的话,让荒寻眸中冒火,本来荒寻就是易冲动的类型,他又因卫君临对他用刑,而更加火冒三丈,就要气势汹汹上前。
卫瑾阎赶紧往他那边移了一步,挡在他前面,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此时意气行事不是最佳时机。
荒寻努力压下心中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