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全是空白的,里面没有任何内容。
骆行觉得奇怪,他仔细回想着刚刚来的路上,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赶紧附在卫瑾阎耳边,对卫瑾阎低声说道:“我们刚刚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宫女,她假意摔倒,连带着让这个宫女也摔倒在地,他肯定是趁此机会将纸条偷换过来了。”
宫女?宫女?
那肯定是卫君临的人,可是卫君临怎么会将他们的计划知道的一清二楚?
卫君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说道:“此宫女胡言乱语,所言不实,拿一些白纸就想污蔑本太子,也不知是受何人指使?说!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宫女瑟瑟发抖,眼看局势不对,她便咬牙指了指卫瑾阎说道:“奴婢是受任王爷指使!”
储纤仪上前一步来,冷声道:“话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的!”
卫君临看向卫瑾阎,姿态有些慵懒与得意,“哎!七弟啊!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就算你想要这皇位,也不该使这种手段陷害于我吧?”
卫瑾阎冷静地笑了笑,说道:“太子也说了,此宫女胡言乱语,说的话不可信,光凭一张嘴,有何证据能证明是我诬陷的太子?”
宋员外很合时宜地大喊附和道:“对啊,有何证据证明这宫女是受任王爷指使?叫我来说,应该将这胡言乱语的宫女立即拉出去杖毙了!”
其他站在卫瑾阎这边的大臣也纷纷说道:“南原国向来讲究证据,疑罪从无,此宫女已胡言乱语污蔑了太子,现又颠倒黑白污蔑任王爷,试图离间王爷与太子的兄弟情义,谎话在前,现在说的话根本无任何可信度!应当如宋员外所说拉出去杖毙!”
“对啊!杖毙!”
“杖毙!”
“杖毙!”
宫女急了,连忙磕头求饶,“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婢女不该冤枉太子与任王爷!求太子与任王爷饶奴婢一命吧!”
这么多大臣为卫瑾阎说话,卫君临心中有些不悦,但他现在还没有正式登基,并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
卫君临咬了咬牙,命令道:“将此胡言乱语的宫女拉下去杖毙!”
宫女被拉下去后,卫君临又面向众人说道:“父皇驾崩,本太子伤心欲绝,遂将半月后的登基大典推迟至一月以后!”
显眼包不怕死牛犊子宋员外又大喊道:“皇上驾崩前,已将太子废除,现在太子再登基为帝,恐怕甚是不妥吧?”
卫君临很是淡定地拿出了遗诏,对众人说道:“万铁矿山一事已查清是北海国所为,况且我有父皇遗诏在手,他亲手所写立我为帝,有何不妥?”
遗诏是之前皇上身染何疾,觉得将死之际,才写下的封帝圣旨,后来皇上痊愈,圣旨便交由李公公秘密锁了起来。
储纤仪不甘心,就要上前说什么。
卫瑾阎忽然拽住储纤仪的手,附在她耳边说道:“夫人,莫要冲动,我们来日方长。”
此局,注定已败。
为了皇上丧葬事宜,灵前守孝,卫瑾阎与储纤仪住在了宫中。
“北海人不多,且兵器落后,他们善用密网对敌,水中作战,叉器杀人,若他们真的是万铁矿山的幕后之人,也应该用万铁制造无坚不推的密网或者更锋利的叉器,而不是那些剑,所以万铁矿山背后之人肯定不是北海人!”储纤仪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夫人说的有道理!”卫瑾阎顿了顿,“可此事已然成定局,无法再扭转。”
卫君临为了摆脱嫌疑,竟挑起了两国争端。
储纤仪攥紧了手,恨恨道:“卫君临,我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的。”
卫瑾阎握住储纤仪的手,柔声道:“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储纤仪忽然想到了什么,大惊道:“卫瑾阎,你觉得那个换纸条的宫女会不会是……”
“翠柳?!”
“翠柳?!”
储纤仪和卫瑾阎异口同声。
卫瑾阎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我怎么会没想到?她虽然表面是皇上的人,但她却是李公公亲自挑选派来王府的人,她自然有很大的机会知晓我们的一举一动!”
卫瑾阎抱了抱储纤仪,亲了她一下,柔声道:“别想了,夫人,我们快睡吧,好嘛?”
……
说是一月后登基,可卫君临且联合朝中有些大臣让他们联名上奏,说是最近北海国蠢蠢欲动,国不可一日无主。
半个月便让他登上了皇位。
一旦登上皇位,皇上说了算的天下,卫君临就更加难以对付了。
但他有先帝遗诏,万铁矿山一世又已澄清,他登基为帝是必然的。
不过总有一天,储纤仪和卫瑾阎一定会亲手将他从那个位置拉下来。
……
大雪皑皑,冬风凛凛。
夜晚,天气冷得让人发颤,一开口就有源源不断的热气往外冒。
“夫人,我们前些日子总忙着找卫君临毒害皇上的证据,和驾崩后的丧葬事宜,本来说好的查清元明究竟是何人之事都给耽搁了,现在我们还要探究此事的真相吗?”卫瑾阎问道。
“那我们现在去?”
“好!那我们换上衣服,现在去!”
……
元丞相府一片凄凉,雪堆到了脚踝。
想要探清事情的真相,最直观的就是,去元明住的屋子里,至少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卫瑾阎和储纤仪来到元明住的房间,推开了房门,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卫瑾阎赶紧伸手替储纤仪挡了挡。
“夫人,小心!”
卫瑾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蜡烛和火柴,点燃后,放在了桌上。
“分头行动!”储纤仪说道。
“好!”
然而储纤仪和卫瑾阎查询了半天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们站到一起,对对方说了一句,“要不再找找,肯定会有线索的!”
于是又开始了分头行动。
然而还是没找到。
卫瑾阎走近储纤仪身边,中间遇见一个倒在地上的花瓶,卫瑾阎觉得碍事顺手踢了踢,说道:“没想到这元明还挺谨慎的,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结果花瓶被踢倒了墙根。
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忽然想起,地上敞开了一道门,门下有通往地下的石梯。
储纤仪赶紧走了过去,卫瑾阎拿上蜡烛,赶紧拽住了储纤仪的手,说道:“这地下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夫人,你先别下去,我先下去替你探探路!”
话落,卫瑾阎便走了下去。
储纤仪看着洞口漆黑一片,不禁有些担心卫瑾阎。
“卫瑾阎?卫瑾阎?你到哪了?你在哪?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然而,却无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