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本太子在取这些布料时,有几位大臣也在场,他们亲眼见证了!”卫君临很是冷静地说道。
有几位大臣立即附和了起来。
就算大臣亲眼见证,也可是卫君临提前将布料塞入万铁矿山夹缝中,但卫君临肯定早就想好了如何应付接下来的问题。
再问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况且,万铁矿山一事本就是他们构陷,若再问下去,恐怕不仅站不住脚,还会让卫君临怀疑他与储纤仪。
此计划,算是失败了。
但接下来,卫君临毒害皇上一事,也够让卫君临永无翻身之地了。
卫瑾阎看向卫君临开口道:“太子,我们不如说说另一件事,江太医说是父皇因早年咳疾复发而导致身体日渐不佳,可父皇驾崩前,我日日相伴在左右,并未见父皇有过一声咳嗽,却在父皇每日所食的碗中发现了一种名为曼罗的毒药残渣。”
卫瑾阎此话一出,大臣们脸色巨变,一片哗然。
卫瑾阎接着说道:“并且,父皇寝宫院里的一棵百年老树,本是生长繁茂,可最近这段时间莫名其妙却变成了枯树,我上前查探,却发现树根底下,埋了许多药物残渣,想必,定是谋害父皇之人将毒药残渣埋在了那棵树底下,才导致那棵树逐渐死亡。”
“但父皇此事干系重大,我不敢冒下定论,江太医又说,父皇是咳疾复发,当时父皇又已睡下,所以我昨夜带着残渣,连夜问了好几个大夫,最终都说此残渣乃是曼罗毒药的残渣,就想着急匆匆进宫报信,却没想到迎来了父皇驾崩的消息。”
“若诸位大臣不信,可请仵作来验一验,便知我父皇是因何而死,而父皇每日的饭食皆是由李公公亲自试毒,为何父皇中毒而亡,李公公却安然无恙?”
此时,宋员外很是识趣地找补道:“这毒,不会是李公公下的吧?”
李公公心下有些慌张,伸着兰花指怒,喊道:“宋员外,你少血口喷人!我自小就跟在皇上身边伺候,十几年了,皇上的命就是老奴的命,老奴怎会害皇上?况且,王公公前些日子刚伺候过皇上一段时间,定是他下毒害皇上!来人!快将王公公抓起来,压入大牢!”
李公公自顾自地命令道,显然,他有些慌乱了。
“李公公别急!”卫瑾阎接着说道,“究竟是王公公还是其他人,一试便知,曼罗毒药药粉为紫色,入水即变成无色无味,让人不易察觉,干了之后又会重新凝固成紫色药渣,民间有一大夫给了我一个特制药水,他说只要将药水滴在下毒之人的手上,下毒之人的手上就会呈现出接触过曼罗留下的紫色,李公公既是皇上身边最亲近之人,不如李公公试一下这药水,以自证清白?”
卫瑾阎拿着手中的瓶子走近李公公,李公公却忽然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没错!就是我毒害的皇上!我待在他身边十几年,他阴晴不定,暴躁易怒,心情不好时,对我非打即骂,我身上有多处伤痕,都是拜他所赐,他之前身染咳疾那段时间,觉得自己将死,便要折磨我,让我给他陪葬,差点将我砍头……”
卫瑾阎接着他的话说道:“所幸皇后救下了你,可皇后为什么要救你一个臣子?因为你自始至终都是皇后的人!下毒毒害我父皇,你也是你也是受皇后指使,可皇后已经死了,你接着下毒,又是为谁做事呢?想必只有皇后之子,太子了吧?”
“你血口喷人!”
李公公似乎彻底急了,卫君临也有些坐不住。
“皇后救我一命不假,那是因为皇后仁慈!我不是皇后的人!此事更与太子无关!下毒毒害皇上也是因为他对我残暴不仁,我心生恨意,才想要将他毒死!他死了是活该!是天下人之幸!哈哈哈哈!”
语罢,李公公竟迅速撞了柱子而亡。
卫君临见李公公死了,似乎宽了些心。
接着假意愤慨道:“李德可真是该死!心思如此歹毒,竟毒害父皇!他不仅该死,更该碎尸万段!来人!将李公公碎尸万段!!”
侍卫将李公公拖了下去。
没想到对皇后太子忠心耿耿的李公公,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一旁的储纤仪忽然看向卫君临开口,“若李公公并非幕后主使,而是你,那该碎尸万段的……”
储纤仪并没有说完后几个字。
群臣震惊,都在议论纷纷。
荒寻忽然出现,对卫瑾阎说道:“王爷,查清楚了!”
其实,卫瑾阎早就查清楚李公公的底细,但不能让大臣知道他早就发现了真相,对皇上见死不救,那罪过可就大了。
所以才让荒寻装作刚查清真相,匆匆赶来的样子。
李公公亲自去往王府请卫瑾阎和储纤仪进宫时,荒寻当时特意没有出来,制造没有在王府的假象。
而李公公的老家离京城并不远,查清李公公的底细,现在匆匆赶来的时间刚好。
“荒寻,将你查到的所有事情说出来!”卫瑾阎说道。
“是,王爷!属下去了李公公老家一趟,得知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李公公的老家和皇后的老家皆是在同一个地方,且李公公进宫前,与皇后竟然有过婚约,这些事情在进宫后,李公公从未提及,皇上和宫中任何人都不知晓,并且皇后进宫那一日,也是李公公进宫那一日!”
荒寻忽然掏出了一个玉佩。
接着说道:“这玉佩便是当初皇后与李公公定亲时的定情信物!”
先有无禅大师与皇后苟且,现又出了个李公公,众大臣不禁纷纷讨论起了皇后的德行。
这样德性的皇后之子又怎能堪当皇帝大位呢?
“那又怎样?”卫君临含着怒意说道,“我外祖母不过是看在他李德小时候救过我母后一命才定下了那门婚事,否则他家徒四壁,怎能配得上我母后?我母后心中并无他,早早又与他解除了婚约,这只能证明李德单相思,非要跟着我母后进宫!”
“皇后与李公公牵扯如此之深,胆敢说李公公下毒一事,与皇后与太子,没有丝毫关系吗?若太子还是拒不承认,还有人证,物证!”
卫瑾阎话落,有一宫女被骆行押到了殿前。
骆行解释道:“此宫女正是皇后生前宫中的宫女,她便是负责皇后与李公公之间的传信,和他们见面时在一旁把守,她能证明皇后与李公公之间常以信条往来,或者见面详谈,而皇后与李公公见面时,太子也在一旁,加入其中!”
宫女攥了攥手中的纸条,咬了咬牙答道:“骆行将军句句属实,皇后与李公公还有太子之间,常常在一起密谋,内容不得知,但通常都会让奴婢在旁把守,以免被别人看见!奴婢手中皇后与李公公还有太子往来的纸条,便可证明!”
一开始婢女还老老实实将那些纸条全部烧毁,后来,她却留了个心眼,想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能给自己留条后路。
可当纸条被打开时,婢女却有些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