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不说实话,现在就给我出储府!”储纤仪轻拽着他的手臂,佯装要把他拽下床。
卫瑾阎一副苦唧唧道:“夫人~!我伤得这么重,你就这么忍心把我赶出储府嘛?”
“谁让你不说实话的,出去!”储纤仪继续拽着他,像是要真把他拽下床。
“我错了,我错了,夫人~!”卫瑾阎赶紧求饶。
储纤仪松开了卫瑾阎的手臂,冷眼看着他道:“说吧!”
卫瑾阎弱弱道:“我假办成你的好友面具公子,去杀卫君临了,但谁知卫君临竟然在太子府里养了一批死士扮作普通守卫,我不敌,就受了伤!”
“替我去杀卫君临?!”储纤仪惊道,“你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就算假扮面具公子,恐怕你连太子府的门没进就被抓了起来,你是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能逃出来的?”
“这……我……这……”
这该怎么解释?
这该怎么解释?
这该怎么解释?
有了!
卫瑾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面具公子教了我几招极为有用的保命轻功,他说看我如此孱弱,作为你将来的夫君,怕我偶遇仇人,英年早逝,你落得个守活寡,所以就教了我几招保命的轻功!”
卫瑾阎为了解释,狠起来连自己都咒!
“是嘛?”储纤仪有些半信半疑。
卫瑾阎小鸡啄米似地疯狂点头。
“那你刚刚说卫君临府中养了一批死士的事情,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那些死士训练有素,武功高强,招招都下狠手!”
储纤仪忽然似是有些气恼地看着卫瑾阎,嗔怪道:“卫瑾阎,说什么不让我去杀卫君临,怕我去送死,可是你这个没什么武功的人,却将我迷晕瞒着我独自去了太子府,卫瑾阎,你傻不傻?”
卫瑾阎立即拨浪鼓式摇头道:“我一点也不觉得傻,为你做的任何事我都觉得是值得的!并且能为你做一点事,我都会觉得很开心!只可惜,我还是没能……杀了卫君临,替你报仇,但我卫瑾阎发誓,只要我还活着,终有一日,我一定会杀了他,替你报仇!”
面对卫瑾阎的赤诚一片,储纤仪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心中有些别扭,她移开看着卫瑾阎的眼睛,说道:“我自己的仇,我自己会报!你不必这样!”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卫瑾阎很坚定地说道,“你说该死的人,他就是该死,他也必须得死!”
“世间女子那么多,你为何……”
“世间女子众多,但于我而言,只有你是不一样的!”卫瑾阎忽然垂下眸子,有些没落,“我知你不喜欢我,但我喜欢你,并不是建立在你必须喜欢我的基础上的!”
储纤仪忽然看向他,有些意味深长,她轻声道:“闭上眼睛……”
“好。”
卫瑾阎不问缘由,立即闭上了眼睛。
储纤仪忽然俯下身来,亲了一下他,他能感受到她……的温热,他此刻的心跳就如正在疾跑的人……
储纤仪柔声道:“谢谢。”
她一直以来,一边想要抗拒他,可一边却想要靠近他。
她害怕,胆怯,猜疑,但她此刻想认认真真,遵从本心。
不过,他依然无法完全信任世间任何一个男子,这已经扎根到了她的骨髓里。
卫瑾阎缓缓睁开眼,看着他站起身来,离去的背影,本想说,这感谢是不是太短了些?
但储纤仪的爹娘刚去世,她内心一定很难过,此时此刻,他不应该拘泥于儿女之情……
人只要,要求不那么多,容易满足,大概这样也就足够了吧。
……
储纤仪来到爹娘面前,端了盆水,她想即使爹娘走了,也要让他们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地走。
她拧了拧毛巾,为李娲擦拭着手臂,忽然,她手部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她发现娘的衣袖里面居然藏着有她临死之前亲笔血迹。
她将血迹掀了开来,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云中山,水中仙。
云中山,水中仙?
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思?
储纤仪默念着这句话,却始终没能猜透这其中的意思,娘她临死前究竟想要告诉自己什么?这句话究竟与什么有关?
……
今日,本是卫瑾阎与储纤仪大婚之日,他们也是本应该在塔尔族。
可是储府上下却挂满了白布,每个人都穿着丧服,纤华到现在也还没找到。
百姓得知昏迷多年的储老将军和其夫人忽然死去。
不禁为其哀痛,储家在百姓中的影响甚至是比皇帝还要大的。
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脚步,在门外磕了几个响头,没有路过的百姓也都绕路而来,同样磕了头。
百姓爱戴,知其死而哀定思痛,故驻步而跪,这是储凌生来最大的荣耀,或许,这一点,储凌是没有遗憾的。
而储优那一家,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这丧服。
储茌嘴里嘟囔着,“真是晦气死了,老子本想今天能赢大钱,结果就遇到了这等丧门事!”
储纤仪冷眼看向储茌,厉声道:“既然你如此不尊兄长,你的妻女又如此嫌弃这丧服,那就脱下衣服,从今天起,你们和我储家没有任何关系,来人!将他们的衣服扒下来,赶出储府!”
几个家丁立即上前扒他们身上的丧服。
储茌立即被吓着了,恐慌地说道:“储纤仪!你这是干嘛?我告诉你,你没权利把我们赶出储府,当初我们住在储府,可是大哥同意了的,现在大哥一死,你就罔顾亲情,违背大哥的意愿,把我们赶出储府,储纤仪!你这样做就不怕被世人耻笑,你不孝吗?!”
储纤仪忽然转过身去,面向爹娘的灵柩,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所谓孝道,是善待,尊敬,尊重,敬爱……”
储纤仪忽然又转过了身,一步一步走近储茌面前冷声道:“所谓长兄如父,你做到了哪一点?你眼中满是嫌弃,我爹死了,你却说这是件晦气的事?”
储纤仪又看了眼王玉和储优。
“像你们这种人不配呆在这儿,接受我爹的馈赠,滚吧!以后若是再见到你们,棍棒伺候!”
储纤仪话落,家丁迅速将一家三口拖着赶出了储府,任凭他们叫喊也无用。
……
这边,太子府。
“裴伍,找到那半截剑穗没有?”卫君临急问道。
“太子,找到了!”裴伍立即将那半截剑穗奉上。
卫君临下意识开心地接了过来,下一秒,他却忽然有些担忧,问道:“你在哪找到的?”
“是在我们回府的路上找到的,想来应该是打斗中,剑穗有些松动,才会导致回府的半路掉在了路上!”裴伍认真地答道。
但这半截剑穗实则是卫瑾阎带走了,放在卫君临回府路上的。
他怕卫君临知道储纤仪发现是他杀了她爹娘,会遭卫君临杀害,虽然他知道卫君临喜欢储纤仪,但连她的爹娘说杀就杀,难保不会丧心病狂到为了隐瞒秘密杀害储纤仪。
卫君临松了口气。
“那就好!”卫君临又顿了顿道,“你带上那个人,我们现在去储府!”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