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纤仪双手捧起卫瑾阎的脸,让他与自己面对面,软声说道:“卫瑾阎,你胡说什么呢?”
卫瑾阎忽然松开了被子,伸手附上了她的……腰,将她抱得紧紧的,他委屈巴巴道:“我没胡说,我就是知道你还心仪太子……”
他又忽然松开了她,一挪一挪地往后退了退,紧张兮兮地说道:“我得离你远点,万一我把你传染了可怎么办?”
储纤仪无奈地站了起来,又重复了刚刚的话,说道:“我去找家丁来把你送去医馆!”
储纤仪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身后“扑通”一声。
卫瑾阎倒在了床上。
储纤仪赶紧回过了身,晃了晃他,大喊道:“卫瑾阎?卫瑾阎?”
卫瑾阎却纹丝不动,储纤仪赶紧叫家丁把他送去医馆。
……
医馆里。
大夫看着卫瑾阎直直称赞,“牛牛牛!你家夫君这脑袋莫不是钢铁做的,这么烧着还喘气呢?!”
“大夫,他脑袋不会真的会烧坏吧?”储纤仪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不不!”大夫连忙摆手,“我开几副退烧的药和治风寒的药,你回去按时让他服下……”
大夫又上下打量了着卫瑾阎,还又重新为他把了脉,惊叹道:“你刚刚说他以前也发过比这严重三倍的烧,不仅能活还没傻,他这脑袋就像是因为发烧导致了河流干枯,但给点水就能生出一汪活泉一样!真是千年难遇,若其他人像他这样,早成一具尸体喽!”
听到卫瑾阎无事,储纤仪不禁松了口气,大夫将药给了储纤仪,储纤仪带着卫瑾阎重新回了储府。
不过卫瑾阎这脑子确实异于常人,但区别究竟在哪呢?
储纤仪光凭外表,却一点也看不出差异。
……
卫瑾阎迷迷糊糊睁开眼,动了动身子,忽然看见储纤仪就坐在床头,他心中一喜,试图想要坐起来。
储纤仪赶紧伸出手扶了他一下。
“你终于醒了?快把药喝了吧!”储纤仪把旁边桌上的药端到卫瑾阎面前说道。
“哦~!”卫瑾阎乖乖应道。
他刚从被窝伸出了手,忽然又缩了回去。
他轻咳了一声,弱弱地问道:“我刚醒来,浑身还有些柔弱无力,夫人,你能否喂我喝药?”
储纤仪有些犹豫不决。
卫瑾阎轻轻扯了扯储纤仪的衣袖,软声软气央求道:“夫人~!算我求你了,这药很苦的,你不喂我,我有些喝不下去……”
“好了好了我喂!”
看在他是因为自己在漫雪山才受的风寒份上,喂就喂吧!储纤仪有些无奈。
储纤仪端起碗一勺一勺地喂卫瑾阎,卫瑾阎笑嫣嫣的,喝苦药像是喝糖一样,卫瑾阎将药喝了个精光,连最后的渣渣都不放过。
他喝完后看着储纤仪的眼睛,称赞道:“真甜!”
储纤仪放下了碗和勺子,有些惊道:“卫瑾阎!知道的以为你在喝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吃蜜饯呢!”
卫瑾阎毫不犹豫回道:“夫人亲自喂我的,即使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储纤仪似是更加无奈了,“好了,药已喝完,我就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储纤仪站起了身子,正打算端起碗勺。
“哎!等等!”卫瑾阎不舍地叫住了储纤仪,他眨了眨巴眼,认真地说道,“要不夫人,你再盛一碗药喂我?我还想喝!”
储纤仪颇为无语地回道:“卫瑾阎,别闹了!是药三分毒,一碗就够了,我就先出去了!”
忽然。
储纤仪觉得衣服好像像是被人扯着,走不动路了,她回头低眸看了看,是卫瑾阎拽着自己的裙角,微仰着头看着他。
卫瑾阎特地嘱咐道:“夫人,别忘了明日早上我还要喝药!”
“知道了,卫瑾阎!”储纤仪无奈道。
“夫人早些休息!”卫瑾阎看着储纤仪远去的背影扬着嘴角说道。
……
深夜。
卫瑾阎一副面具公子的装扮,站在一个僻静的山水之处。
“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卫瑾阎问道。
一旁的荒寻回道:“回公子的话,衙役那边都打点好了,尸体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只是……只是代替纤华和纤喏的尸体有些难找,他们毕竟是孩童,衙役那边不会有他们那个年纪的尸体……”
“代替纤喏和纤华的尸体我来想办法!你按我说的计划完成,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卫瑾阎冷静地回道。
“是,公子!”荒寻撇了眼卫瑾阎,似是还有别的话要说,但有些犹豫不决,“公子,你真的决定放弃储小姐了嘛?”
卫瑾阎顿了顿,认真地回道:“若此生注定不能以卫瑾阎的身份与她相爱一世,那便以面具公子的身份与她相守一生……”
卫瑾阎忽然换了个语气,画风突变,喜上眉梢地说道:“不过这只是我之前一闪而过的想法,现在嘛,此一时,彼一时,她可是都亲自喂我喝药了!荒寻,再加一具我的尸体!”
荒寻不禁小声嘀咕道:“她只是喂你喝药,又不是说心仪公子你啊……”
卫瑾阎将手别在后面,神情十分认真,强硬地说道:“她喂我喝药,四舍五入,约等于心仪,即使是错的,也不容反驳!”
“啊?公子?你听到我说话了?”荒寻颇有些尴尬。
“废话!你以为你是在说悄悄话?”卫瑾阎忽然瞥了眼旁边不远处,继续说道,“你说的话连旁边的鸟儿都能听到!”
荒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顿了顿,认真地说道:“公子,在荒寻眼中,您是世间最好的男子,荒寻也并非是觉得储小姐她不会喜欢您,但荒寻只是觉得您太过在意储小姐了,好像您一直以来都是在为她而活一样,可首先您是卫瑾阎,其次,才是心仪储纤仪的卫瑾阎啊!”
卫瑾阎忽然沉了沉眸子,回道:“不!你顺序说反了,储纤仪她永远都是排在我的前面,生生世世都不会改变,我对她的感情,你可能不会懂,可能……我自己也不能完全懂,但我很笃定,我就像一棵树上的根,她就像是肥沃的土壤,没她,我活不了……”
荒寻忽地在心中叹了口气,一时不知该做何言语。
卫瑾阎是个痴情到极致的人。
……
卫瑾阎从人牙子手中买来了两个因病弱而死的双胞胎兄妹,和纤华与纤喏差不多大,体型也没有多大差别。
只小小年纪就落得如此凄惨下场,着实可怜。
今晚,是中元节,也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晚。
只是这不平凡之处,却是事与愿违。
街上形形色色的人都带着面具,还有各种各样稀奇有趣的玩意,各路商贩,场面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