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说,我就把你送回丞相府,想必最近元清虐死府中奴婢的事你也有所耳闻,我会告诉元清,让他好好招待你的!”卫君临说这话时,眼中尽是冷漠,丝毫没有因为她断臂而产生半分怜悯。
“我……我……太子,求您饶了我吧!夫人……夫人她一直都很厚待我,还饶了奴婢一命,奴婢如若说出实情,定会寝食难安!”碧儿不断央求着卫君临,请求他的饶恕。
卫君临嗤之以鼻地笑了笑,仿佛是看透了她,“说吧,多少钱?”
碧儿露了丝喜色,她立即答道:“回太子的话,一百两黄金!”
卫君临鄙夷地看向碧儿,“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他忽然想起冷宫她母后说玉贵人在上一世登上了皇后之位的事情。
忽然,看着碧儿,神色一变,恼怒了起来,指着她大骂道:“你这个贱婢,你有什么资格得到一百两黄金?!”
卫君临迅速抽出了旁边架子上的剑抵在她的脖子上,阴沉着脸,质问道:“说!你为什么断臂,还出了储家,储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碧儿被吓得差点魂都没了,赶紧老实交代,“太子,你别杀我!奴婢全都说,储凌……储凌他醒了!”
“什么?!”卫君临大惊失色,“你给本太子再说一遍?!”
他把剑又往她脖子上抵了抵,碧儿的脖子处出了血。
碧儿被吓得赶紧加大音量强调道:“是真的,太子!小姐托任王爷把老爷带去皇陵,然后小姐带着老爷和夫人去了漫雪山,找到一位医术高超的治病仙人,他还是张太医的师父,他把老爷的病治好了,让老爷醒了过来,我下眠根草的事情被发现,正要逃走,却被漫雪山上的一个怪物咬断了胳膊,太子奴婢句句属实,请太子饶命啊!”
卫君临心下一慌,顿感不妙,迅速出了门喊了裴伍。
“裴伍!找人把她看好了!我还要偷偷进趟冷宫,找我母妃!”
“什么?太子,您这一而再再而三进宫看望皇后,要是让圣上知道了怎么办?”裴伍担心问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你只管找人把她看好了就行!”卫君临说道。
“是,太子!”
……
冷宫。
“临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母后,储凌醒了怎么办?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万一他心生报复,要杀了我该怎么办?”卫君临一脸慌然无措。
皇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啊!储凌他怎会醒?无禅给的眠枯草你让他服用了三年多,他此生再无醒来的可能,临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君临将碧儿对他说的话一五一十说给了他的母后。
皇后思索了片刻,由一开始的慌乱忽然变得冷静了起来。
“临儿,我们只能先发制人了……”
皇后不亏是皇后,宁可阴狠毒辣,也不会让别人威胁到自己。
……
圣上圣旨已下,将储纤仪与卫瑾阎的婚事定在了中元节过后,也就是三日后。
储府。
储纤仪推开卫瑾阎从前在储府住的房间,随后她把门关了起来,斥责道:“我说卫瑾阎,你如今都是有新府邸的人了,怎么还赖在这储府不走?还有,你到底和我爹说什么了,他为什么对你的态度大转变?连圣旨赐婚都不反对了,还让我不许与圣上退婚?!”
储纤仪是压低着声音说的,因为储凌已经醒来是连家里的下人,都是不知道的。
卫瑾阎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只露出了一个脑袋,他委屈巴巴地说道:“夫人,我风寒都这么严重了,你都舍得赶我走啊?”
在回京城那天早上,卫瑾阎就察觉自己因为在漫雪山得了风寒,膝盖还因此受了伤,走路时,骨头都一抽一抽的生疼。
但并不想与他有过多接触的储纤仪又是天没亮就带着家人出发了,为了不让她追上,还让车夫绕道,彻底避开了他。
连卫瑾阎经过储凌,但对外宣称是李娲的同意,住进储府,就在她的隔壁,她都想刻意避开他。
储纤仪看他双眼朦胧,精神不佳的样子,好像真的很严重。
“风寒?”她惊道,然后坐在了他旁边,语气软了些问道,“你喝药没?”
卫瑾阎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储纤仪带着丝斥责的语气说道,“从漫雪山到皇陵,从皇陵再到京城七日的时间,荒寻都没有买药给你吗?!”
从漫雪山回皇陵大概需要六七个时辰,从皇陵再到京城,快的话只需四五日便可到达。
卫瑾阎忽然将脑袋倚靠在储纤仪的肩上,储纤仪有些愣了愣。
卫瑾阎怏怏地说道:“夫人啊!你这些天都不理我,回府了都特意绕开我,没你在,那么苦的药,我是真的喝不下去~!”
储纤仪忽然觉得肩上好像传来一丝热气,他不禁伸手摸了摸卫瑾阎地额头,他的额头滚烫,储纤仪吓了一跳。
“卫瑾阎你都发烧了,你知不知道?都这种情况了,你还不喝药?你真的是要变成一个烧坏脑子的傻子吗?荒寻呢?他怎么不在你身边?”储纤仪气恼地道。
卫瑾阎把脑袋继续搭在她的肩上,他仰了仰下巴看向储纤仪,弱弱地说道:“荒寻被我赶走了,我不要他管!夫人,我要是真烧坏了脑袋,你不会嫌弃我吧~?”
“你说呢?!”储纤仪没好气道,她赶紧起了身,说道,“我去找府里的家丁,让他们现在把你送去医馆!”
“哎!”卫瑾阎忽然拽起她的衣袖,然后轻轻摇了摇,弱弱央求道,“夫人~!我求你了,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卫……”
储纤仪话还没说完整,卫瑾阎忽然拽着她的衣袖,让她坐了下来,卫瑾阎滚烫的……拂过了储纤仪的脸颊,他们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卫瑾阎忽然又将脑袋搭在她肩上,离开又碰了碰,又离开,又碰了碰,他忽地又将脑袋……在储纤仪的脖颈处疯狂来回……蹭,似是有些不满。
他带着丝抱怨地说道:“夫人你知不知道,这几日你不理我,回京都不跟我走一条道……”
卫瑾阎忽然拽起储纤仪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处,继续说道:“我有多难过,你总是能轻而易举就控制住我的情绪,我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但是我乐意啊!可是……可是……我还是很想很想得到你的一点点喜欢……”
“夫人,我脱离七皇子的身份你都不想与我成婚,你究竟是只想孤独终老,还是你心中自始自终都还有太子的存在……”
卫瑾阎又将脑袋在……储纤仪脖颈处……疯狂蹭,他怨喊道:“啊?你说话呀……夫人……”
比爱而不得更痛苦的,是所爱之人,心中所爱是他人。
但让人最痛彻心扉的是得不到,却又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