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商朝国太子曾送我南原国的江山图,可否……再送一副你们商朝国的……江山图?”
苏洎於卑微的姿态下闪过一丝别样的目光,他再抬眸时,眸色自然大方,一脸淡定地答道:“苏洎於这就命人绘制我商朝国的江山图,六日内定会奉给皇上!”
“好好!那朕就多谢商朝国太子可!”
其实,皇上也并非真想要这江山图,不过是想驳一驳他商朝国的面子而已,能驳了商朝国的面子,皇上心中开心得很。
……
冷宫。
卫君临气冲冲来到冷宫门口。
荒寻虽免了死罪,但受了重罚,至今还下不来床,所以卫瑾阎便亲自来开门。
“太子来这所为何事?”
卫瑾阎一脸平静,明知故问。
卫君临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我知道父皇为何会让纤仪与你成婚,可我在她身边都没找到那样东西,七弟,你觉得你娶她就能找到吗?更何况那件东西如果被找到,以父皇的秉性,他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留纤仪一命的,所以,你不能娶她,我不能让你害她!”
“瑾阎听不懂太子在说什么。”卫瑾阎面上依旧毫无波澜。
“七弟,你就别装了!你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就要娶一个不爱之人,利用她,你以为你找到那件东西,父皇就会放过你吗?你以为父皇许诺你的荣华富贵,权利地位是真的吗?他连那件东西是什么都不肯告诉你,说明他根本就不信任你,到时候你把那件东西交给他,你只会落得和储家一样的下场!”
卫君临忽然双手附上卫瑾阎的肩,急道:“不如你现在就逃走,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平安把你送出宫,并给你新的身份,你可以找个心爱的女子与她平安度过此生!”
卫瑾阎推开卫君临的手,神情微冷,语气却毋庸置疑,“圣旨既已下,储纤仪她便永远都是我的王妃,还请太子回去吧!”
“你……”
卫君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卫瑾阎,他才恍然大悟,卫瑾阎娶她,不仅是为了保住性命。
他怎么就没想起来卫瑾阎日日为她医治,日日与她相处呢?
……
“叩叩,叩叩……”
“进来。”
“储小姐,商朝国太子前来慈宁宫求见!”嬷嬷说道。
“太子?”储纤仪心中一顿,“知道了,我待会就出去!”
储纤仪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蒲柳症原本老起来已经恢复一半以上了,所以她便没有将面容画得十分惨白。
看来,今天她得多制造些虚弱假象了。
半刻钟后,储纤仪放下粉扑,站起了身,喊道:“吉年,过来扶着我走!”
“是,小姐!”吉年走了过来,被储纤仪的面容顿时吓了一跳,“小姐,虽然您这化妆技术突飞猛涨,但您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储纤仪一脸认真地答道:“见苏洎於,画成鬼都不夸张!”
储纤仪在吉年的搀扶下,迈着蚂蚁的小碎步,走到了苏洎於面前,行礼之时还虚晃了一下娇弱的身体。
“苏太子,你找……纤仪~有何事啊~?”储纤仪说话时的语气就像一个垂暮老人。
苏洎於意味深长地看着储纤仪柔柔弱弱的姿态和惨弱的面容。
“我此次前来是为前些日子的蝗灾爆发和县令被杀之事向你们南原国皇上道歉的,但许久未见储小姐,苏洎於甚是想念,所以特此来见见储小姐,看来储小姐的蒲柳症还是很严重,洎於真是心疼不已!”
储纤仪蜗牛式摇了摇头道:“纤仪如今早已认命,能多活一日便多活一日罢。”
苏洎於沉了沉眸子,一副颇为惋惜的样子,“洎於还听闻储小姐六日后就要与任王爷成婚了?真是可惜!若储小姐当初能够答应做我的太子妃,也就不会嫁给个连封地都没有的病弱皇子了!”
储纤仪扯了扯嘴角。
“真是多谢苏太子的怜悯了,只是圣命不可违,更何况纤仪这柔弱之身也配不上苏太子。”
“只要我心仪储小姐,哪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对了!我要命人为皇上绘制商朝国的江山图,所以会在皇宫待上六日,”苏洎於忽然凑近储纤仪的耳旁小声说道,“若储小姐不愿嫁给他,可随时来我房间,我定会为储小姐出谋划策。”
语罢,苏洎於冲储纤仪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储纤仪看着他的背影,手攥成了拳头。
“登、徒、子。”
若是她卸下柔弱面具,定会当场把他揍趴下!
一旁的吉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小姐,太子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身体有问题,无法娶妻生子。”储纤仪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道。
吉年惊得嘴巴都能塞下拳头,“啊……?!一国堂堂太子,居然得了那方便的病,这可得了?!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齿?”
……
五日后,储纤仪已经回忆起上一世在那本奇书上看到的假死办法,打算用假死的方法来逃避与卫瑾阎的婚约。
只是,她现在在宫中不方便将这个计划告诉李娲,她有点担心李娲受不了打击。
而卫瑾阎这边却在精心布置婚礼,可他看着这斑驳的冷宫,头一次,忽然萌生出一个强烈的想法。
他想要更大的权利,他想要夺走太子之位,他想要那九五至尊之位,他想要给她母仪天下,一人独宠。
他把手攥成拳头,想法愈来愈烈。
……
宣议殿。
卫瑾阎跪在地上。
皇上颇为有趣地看着他,“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跪下身来,有求与朕,朕亲自下的圣旨让你与储纤仪成婚,住在冷宫确实不妥,朕就暂时宽恕你是不详之身,赐你府邸,只要你能帮朕找到那件东西!”
“儿臣……遵旨。”
卫瑾阎听话地答应着。
忽然。
李公公急匆匆踏门进来,大喊道:“皇上!皇上!不好了皇上!太后……太后她……薨了!!!”
“什么?!”皇上拽住李公公的衣领,怒声质问道,“李德,你再给朕说一遍?朕的母后她究竟怎么了?!”
“是真的!皇上!就在一刻钟前,慈宁宫的宋嬷嬷说,太后她已无气息……太后已薨逝!!皇上,你莫要太过伤心,当心身体啊!”
李公公言语之间皆是对皇上的心疼。
皇上失神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张太医明明说她还有一月时日可活,这怎么才第五日……母后就去了呢……”
卫瑾阎跪在地上,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
慈宁宫的宋嬷嬷忽然跑进了宣议殿,跪在了地上。
她眼泪婆娑,大喊道:“皇上啊!太后娘娘她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