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样的把握,其实不应该出手。
可他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若是等这段时间过去,皇帝回了兰京,他们就连这点把握都没有。
萧芳仪握紧了手里一直握着的信纸,到底没将信上的内容告诉给这些人听。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时,她换了身装扮,进了城门。
……
而这时,云昭因为昨日喝了酒,额头有些痛,所以正用手揉着。
一边揉着,她还一边心虚的看身侧的男人。
萧长胤醒的比她还早,察觉到她眼里的心虚,以及跃跃欲试的左手,勾了勾唇。
云昭想,他笑了,那这事应该过去了吧。
“那里好玩吗?姑娘好看吗?酒好喝吗?”萧长胤三连问。
云昭:“……还、还行吧。”
不过她确实饱了耳福和眼福。
也不知江氏怎么知道那的,里面的姑娘不论是唱曲的还是弹琴的,技艺都十分高超。
“要不然……”云昭小心翼翼的问,“你也过去看看?”
正好她可以跟着,还能再饱一回耳福和眼福。
等男人面无表情的看向她时,云昭立马换了个说法,嚣张的微抬着下巴,一手抱住他的手臂,“你不许去。”
萧长胤低头,就瞧着她眼睛泛着水光一样潋滟,心里就跟塞了一团棉花一样,软的一塌糊涂。
“我不去。”他说,“你也不能去。”
云昭松了一口气,抬腿下榻就见锦被之下莹白肌肤上,很是明显的痕迹。
她扯了件长袍穿上,从头到脚挡住。
到了屏风那边,才挑了件松绿色交领长裙穿上,又系上一根紫色的宫绦,就这么走了出来。
想到萧长胤几日奔波,云昭便叫来秋月,“箱子里应该还有几根参,找一个年份小些的送到膳房,午膳时做了汤喝。”
秋月应了声是,拉着在门口木头一样杵着的素昔离开。
云昭掰着手指算,还有三天。
三天之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应该回程了。
她转头看着男人,眉头皱着。
“怎么了?”
云昭:“回程的话,是分开走还是一道?”
萧长胤走到她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按住,带着她走到窗边,言简意赅道,“分开。”
云昭这,心情高兴起来。
“容氏……”她想萧长胤或许记不住人,就直接说了身份,“五皇子妃,像是要想和婉美人交好。”
不过她瞧着,婉美人没把她当回事。
两边的做法,都是够离奇的。
萧长胤随手取来一盒唇脂,打开后用指尖沾了点,挑了挑眉,“有这事?”
云昭瞥他,怀疑说,“你不知道?”
萧长胤摇头,弯着腰指尖触碰在她的唇上,唇脂涂抹上去嫣红而泛着浅浅的光泽。
云昭本能的觉得男人的眼神不对劲,就下意识往后一退,并警惕的捂住嘴。
“这才早上。”她提醒。
萧长胤可惜的收回手,向来黑沉的双眸里,竟让云昭看见其中透着极为罕见的无辜来,“没做什么。”
嘴上这么说,他却伸手圈住她的腰身,将人往怀里一带,正欲低头时,就听秋月硬着头皮禀报,“殿下,太子妃,五皇子妃在门口。”
云昭迟钝的愣住,五皇子妃……容氏?
她看了眼天色,不确定的想,她还没用早膳吧。
下一刻,就有几个丫鬟端着食盒进来。
云昭又问时辰,这才刚过卯时。
秋月已经在门口拦过了,但她怎么说也不能让堂堂皇子妃在府外等着,所以不得不将人先请进来。
云昭让人先摆膳,顺便把眉间微微蹙着的男人按到椅子上,然后自己往外走。
路上,云昭不忘问秋月,“容氏是个什么样子?”
秋月回想,“和从前没分别。”
云昭起先以为容氏是受了刺激,做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但听秋月说和从前没分别,又不解起来。
容氏在前院等着,她没心思喝茶水点心,只不住的打量着周围。
见倒茶的是个清秀的丫头,便招了招手示意人过来。
丫鬟被吓了一跳,慢慢的过去。
容氏握住人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很是可惜的说,“也是在这里,若是在我府上,我定是舍不得你这样长相的姑娘端茶送水的。”
丫鬟脸色涨红,不敢言语。
容氏又叹气,“便是在旁的府上,你也不该做这种粗糙的活计,也该被人伺候着。”
丫鬟大骇,连忙跪下。
容氏仔细观察,只在丫鬟脸上看见了担心害怕,甚至还有一丝恼怒,却偏偏没有羞涩。
这倒怪了,寻常来说,听到她这番话,应该觉得害羞才是。
她不信这府上的丫鬟,没有爬床上位的心思。
容氏笑了笑,“怎么跪下了,是不是平日里跪习惯了,心思谨慎?你放心,我这人惯好相处的。”
听了这话,丫鬟这回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好在下一刻,云昭走了进来。
云昭只听到最后一句话,让丫鬟起来下去,就面无表情的问容氏,“来这是做什么?”
容氏用扇子捂着唇吃吃的笑,“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云昭:“……”
她懒得坐下,就站在那和容氏说话,“天色早,用过早膳了吗?”
容氏咬唇,忽然做出可怜的样子,“我家爷心情不好,我为了他难过,所以没心情用膳。”
云昭脑袋里的疑问犹如实质,她甚至不太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听错了。
要不然这么会听到这么离谱的话。
听着很是恩爱,可她是知道内情的啊。
“是吗?”云昭摆出假笑。
容氏其实想云昭问,五皇子为什么难过,她也好顺便说出原因。
但是云昭只说了句是吗,就不开口了。
容氏只能自己说,她先是苦笑了一声,“先前父皇很是疼爱我们爷,可或许是听了小人的挑唆,父子俩之间有了隔阂。”
云昭不懂容氏为什么一大早到她面前说这些,她对五皇子是不是讨皇帝欢心,其中两人关系是不是有小人挑唆,又是不是真的有了隔阂,一点都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