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萧长洛就被拎进宫,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通。
萧长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了这事他不是已经被训斥过了吗?
怎么还几次重复算账的。
但算账的人是他亲生父亲,所以萧长洛只能咽下这波怒火。
这还没完,接下来数日,皇帝看萧长洛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私下如此,在朝堂上也是一样。
见七皇子连续几天都被挑刺,这下再是蠢笨的人也明白陛下这是对七皇子不满了。
萧长洛木着一张脸挨了训,下了朝在宫门口又被几个兄长轮番讽刺了几回。
听到最后等人离开,他用力抹了把脸。
回府。
路上萧长洛还在思考原因,父皇指定是在旁的事情上没做成功,所以随机找个人来发火。
他也真是倒霉,正撞上去了。
萧长洛心里很不得劲,感觉这大热天的合该下一场大雪,来显示他的冤屈。
萧长洛心想,不能白白的这么被骂,于是背地里找人调查。
当然,他也没本事调查具体的。
只得知皇帝是看了一封信后,就勃然大怒。
萧长洛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信件一定是来自云国,他那个四哥送过来的。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将他们父皇气成这样。
萧长洛走了几步,脚步停下来叹气,他怎么还有心思关心这的,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果不其然,皇帝的怒火一天没消,就得找个人出气。
而萧长洛成了最优秀的一个出气筒。
正好他手上的差事也不重要,所以就算因为挨训耽搁了也没关系。
其余几个皇子得知萧长洛总是被叫到广明宫,虽然知道他是去挨训的。
但一个个的,也都从一开始的嘲笑变成了羡慕。
他们认为对外说是挨训,但背地里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指不定是背着他们给了不少好东西。
这么一想,其余几个皇子倒是着急起来。
每次萧长洛垂头丧气的去挨训,他们也在后面跟着。
美其名曰说是请安。
这个理由没问题,皇子向做皇帝的父亲请安,几人又正在风头上,没人会拦着。
就连皇帝看见几人,再是不耐烦也会点点头。
萧长洛在几个兄长眼里察觉到若隐若现的嫉妒,好似他总是挨训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好事。
郑妃知晓前朝的事,和其他皇子想的差不多,以为儿子这是要得宠被重用了。
她有支撑这个猜测合理的原因在。
几个皇子里,萧长洛是唯一一个皇帝亲自抚养的。
当然这不是说皇帝亲自换尿布喂养的这种抚养。
而是每日都去看看,甚至还会带着他到御花园里玩。
这是其他皇子都没有的待遇。
也是从前萧长洛以前得许多臣子站队的原因。
郑妃自以为想明白,高兴的不得了。
等萧长洛有了时间就被带到拂莺楼。
萧长洛哪里不知道自己母妃的性子,一看见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为了让郑妃迅速打消念头,萧长洛说了实话,“母妃,儿臣这些天都是去广明宫挨训的。”
郑妃不相信,“你犯了什么错?要日日挨训?而且都这么多天了。”
“傻孩子,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瞒着吗?”
萧长洛捂着脸,“是真的,就是儿臣做生意失败用了皇子妃嫁妆的事被父皇知道了。”
郑妃还是不相信,“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再是秋后算账,也不是这么算的。”
“而且做生意本来就是有亏有满,你这才亏多少?”
“陛下不会这么无聊。”郑妃很是笃定。
萧长洛放下手,面无表情,“母妃,你要是不信,就去问寿公公。”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儿臣会编出来骗您吗?”
郑妃听到上半句心里还咯噔一声,想着别真的是这样吧。
听到下半句,又沉默了下来。
丢人现眼什么的,又不是头一遭了。
头一遭都敢做,还怕做第二回吗?
见郑妃眼里对他是满满的不信任,萧长洛只能坚持如果郑妃不相信就去查。
郑妃半信半疑的,却不会真的去查。
她是想让儿子有出息,但不是傻子。
陛下近来愈发的多疑了,她要是派人去查了被知道,恐怕得不了好处。
“算了,你先回去,为这事回头我再去劝几句。”郑妃满心的失望。
这么多皇子斗着呢,怎么单单她的儿子置身事外呢。
她的儿子也没比其他皇子差啊。
对了,置身之外的还有一个太子,不过太子的双腿有疾,已然是不中用的了。
萧长洛摇头,“母妃,你别去说。”
郑妃一怔,“怎么,你是瞒着我什么了?”
她就说,陛下哪里会这么无聊,把以前过了的事情翻出来计较。
“父皇近来心情不愉,谁过去都得挨一顿骂。”
郑妃:“……”
萧长洛干脆道,“反正儿臣年轻,脸皮也厚些,骂就骂了。”
郑妃白了他一眼,“你父亲正值壮年,哪怕你不惦记那个位置,也得为了以后着想。”
郑妃当然不是想让他去争皇位,争得头破血流的。
除了皇位之外,又不是没有旁的东西了。
到时候得了一块富饶的封地,在那做一地之王,岂不是更好。
萧长洛不在意,不是说他没想过,而正是因为仔细的想过,所以至今才什么都不做。
担心郑妃在后头做一些事情,萧长洛便直白说,“母妃,不说四哥,就说现在其他几个兄长,儿臣哪怕不争那个位置,但是在父皇面前掐尖,您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要是哪天变天,再算起这一笔账,又该怎么好?”
郑妃听此,只能失望的放弃。
萧长洛又叮嘱,“平妃在宫里的位分要特殊一点,母妃您有事没事的都避开她。”
郑妃不乐意了,“这话说的,我难道还会去为难她吗?”
萧长洛就是这么想的,虽然母妃这段时间已经收敛许多,但难保会再像从前那样。
不过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萧长洛开口,“儿臣哪里是这意思,儿臣是担心她来为难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