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虽然没有寻到传说中的邺国宫廷秘药,但却带回了一个父辈曾供职于邺国太医院,专治男科的大夫。
人一秘密带回京城,陈皓就迫不及待的让那大夫替他把了脉。
那大夫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之前京城的大夫表示无能为力的事,到了他那里,虽然是棘手了些,但却并非无解。
陈皓得知自己的病能治之后,差点泪洒当场。
天知道这几个月他究竟是顶着怎样的压力过来的。
珍稀药材如流水一样送到那大夫手里,经过他的秘法配置之后,又悉数进了陈皓的肚子。
几贴药下去,他终于摆脱了先前的噩梦,能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了,虽然同之前还没法比,但那大夫说了,只要坚持治疗,半年之后就能完全恢复到从前,甚至比从前还要厉害。
唯一麻烦的就是,这药方里有两味药材极为珍贵,不太好寻,且这药一旦开始吃,则半年之内不能停,否则到时候会前功尽弃。
这些事情虽然的确麻烦了些,但比起不能人道,这些麻烦也就不算什么了,千难万难陈皓都会努力克服。
陈皓惶惶不安几个月的心,总算是落定了。
南宁王府里持续了几个月的低迷气氛,也得到了缓解。
陈皓恢复了在纱帐内作为一个男人的雄风,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而终于同陈皓有了真正意义上夫妻之实的于锦潇心中却暗暗发苦。
这些日子她一边要应付日日求欢的陈皓,一边要小心翼翼替自己谋划未来,同时还要忙着准备下个月周倾城进府事宜,可谓是分身乏术。
……
朝堂之上,自上次张敬派了专人快马加鞭从江南直接呈送了灾情急报到宣德帝跟前,之后便再没发生过奏折丢失的事情。
越来越多的关于江南灾情的详细奏折呈送御前,别说是早朝的官员们了,就连出不了门的余笙,也都知道了这次江南的水灾究竟是何等凶险。
不过,景荣的行踪,宣德帝依旧没有对外公布,现在在大家心里,他还因为被陛下申斥“教女不严”而在南安侯府里龟缩着呢。
转眼又到中秋。
今年因为江南的灾情,宣德帝本无心举办宫宴,但前些日子余笙听说户部哭穷,用于江南赈灾的银子有些紧缺,便私下给陈留出主意,让他出面建议宣德帝趁此机会搞个大型宴会,从各世家门阀手里薅一笔。
许是建议有功,余笙被宣德帝特赦参加此次宫里的中秋晚宴。
以前余笙最讨厌这些繁琐的宴会,但因为这些时日都没法出门,所以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机会,心底竟然还有些期待起来。
陈留看她雀跃的样子,忍不住提醒她:“在家里就算了,待会儿进宫之后别笑得太开心了,不然这些日子的苦你就白受了。”
余笙赶紧将翘着的嘴角压下来,甚至脸上还多了两分木然,活脱脱一个深闺怨妇模样。
陈留刚要夸她,就对上了她灵动的双眼,里面的兴奋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他无奈笑出来,“眼神最好也收着些。”
余笙眼珠转动,想要按照陈留说的那样将眼神收着些,却怎么都不得要领,反而显得越发古灵精怪。
陈留凑过去,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努力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我劝你今天最好别这么可爱。”
余笙被陈留亲得脸颊红红,她不甘示弱地反击,在陈留的脸上也印下一个唇印,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我偏不。”
两人对视,不过很快余笙便败下阵来,看着陈留的脸,她笑得前仰后合,还嘴硬地替自己辩解:“我一般不笑,除非真的忍不住,哈哈哈哈……”
陈留看着她淡了许多的唇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凑到铜镜前,果然就看到自己脸上那个让人完全无法忽视的印记,便也跟着笑了。
……
夫妻二人收拾好出发,已经快到傍晚了。
虽然在家里的时候,陈留已经事无巨细交代过了,但这会儿两人坐在马车里,他还是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虽说你现在明面上还在受罚,但今晚若是有不长眼的人来惹你,你别一味地忍着,凡事有我兜着。”
余笙虽然嘴上应和着,实际上只要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她都直接无视,尽量不与人起冲突。
这种时候,她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
今夜人多,依旧是男女分席,明英殿全部留给了女眷,隔了不远的的凌华殿则用来招待男宾。
余笙到了明英殿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
殿内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少数几个几个位置还空着,便只有高台上宫妃们的座位上还没人了。
余笙一出现,瞬间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用想她都知道她们会说些什么。
余笙不管这些,都只当什么没发现,目不斜视地跟着引路的宫女往自己的位置走。
不过,她左右的位置都还空着,想来身份都不低,只希望这回别再挨着涅阳公主了。
虽然上次对上涅阳公主时,她并没有落下风,但今日她只想低调,并不想跟人打嘴仗当焦点。
余笙坐定之后扫了一圈,看到了对面端坐着正与人聊天的于锦潇,不显眼的角落里已经和京城的贵女日渐熟悉起来的表妹王菁,却独独没有看到孟婉莹,她娘和祖母今日倒是进了宫,还带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
那姑娘余笙不认识,想来应该是孟婉莹的堂妹。
看来,好友也失去了自由。
正想着呢,旁边原本空着的位置就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有些人还真是喜欢凑热闹,犯了错不好好待在家里学规矩,竟然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烦什么来什么,今日居然又同涅阳公主坐一块儿了。
不过这回余笙没像上次那样怼回去,她甚至连看都没朝涅阳公主的方向看一眼,直接将人当成了空气,彻底无视了。
余笙不接茬,涅阳公主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难受极了,因而再开口时语气更加不善,“果然是半点规矩都没有,也是,祖祖辈辈都是低贱的商户,的确是不能指望能教出个知礼守礼的大家闺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