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娇叹了口气,盘坐在床上,小脸红扑扑的。
这男人的话,果真不能信,不是说好让她自己洗吗?!
真是怪会磨人的。
霍文景先是替她穿戴整齐,自己收拾好出来,见虞文娇头上还湿漉漉的,便拿着帕子走过来:“快将头发擦干净,别受寒了。”
虞文娇瞪了他一眼,撅着小嘴,偏过身子不看他,倔强道:“不擦。”
霍文景知道方才太过孟浪,惹得小姑娘都羞恼了。
他语气温柔,从架子上取下帕子,大步流星走过去,坐在了她身侧,把她的身子轻轻转过来,一双眼眸满是期待地盯着她瞧。
“夫君给你擦,病了可该难受了。”
虞文娇乖巧地坐着,倒是没真的跟他置气,任由霍文景拿着帕子轻轻揉搓秀发。
入眼是与之年岁不符的白发,霍文景瞧着心疼,也十分自责。
然而,他的娇娇最是不喜伤感,自己也没必要将心绪表露出来让她难过。
如今心上人在面前,安然无恙便是最好的情形了。
霍文景眉眼带笑,嘴角笑意也愈发浓重,可在虞文娇看来,倒是显出几分憨气。
她轻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故作严肃的问道:“笑什么?”
他俯身下来,一双眼眸明亮又充满爱意:“笑我有个好娘子!娇娇真好,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娘子了。”
他这般花痴劲十足的样子,让虞文娇觉得好笑又可爱。
霍文景擦着头发,接着说:“要是能让我天天亲上几个时辰,那就更好了。”
几个时辰?!
闻言,虞文娇笑意微僵,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没个正形!何时学会耍嘴皮子了?”
果然,这厮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霍文景露出一副伤心模样,委屈道:“哪有!明明就是肺腑之言。”
“我的娇儿美丽动人,温婉大方,性子也好,总之就是天底下最最最最好的女子!”
“无论发生什么,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娇娇。欢喜你的明媚,也欢喜你的羞赧;欢喜你的笑颜,也欢喜你的愁容;欢喜如今的你,也欢喜未来的你!”
“只因为是娇娇,所以任何模样和状态我都爱慕至极,绝不骗你,也不打诳语!”
霍文景的爱意汹涌又炙热,就像是寒冬里熊熊燃烧的烈火,将她紧紧包裹在其中,不会将人灼伤,只是格外温暖。
瞧着虞文娇越发羞涩的样子,他低笑起来,俯身在她耳畔上落下一吻,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上,哄道:“娇娇别羞,我爱慕你,自然是要让你知道,让你时刻保持安全感的。”
“倘若娇娇要是说一句欢喜我,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虞文娇耳尖红得都快滴血了,抬手抵着这人的胸膛,被撩拨的实在受不住了。
总觉得这人是在忽悠自己……
霍文景正期待着她开口说话,双目含情,渐渐靠近她的唇。
气氛逐渐暧昧,却被忽如其来的一道声响打断。
“娇儿,快出来吃饭啦!”
霍文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敲打安阳的心思。
他在虞文娇唇上落下一吻,很轻却又格外缠绵。
“先吃饭吧,别把我家娇娇饿坏了。”
虞文娇点了点头,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似是在嘲弄他方才的心思,但又带着些许宠溺。
霍文景叹了口气:“小没良心的。”
而后,转身往门外走去,打开门的一瞬间,却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两人都略显诧异的看过来,安阳忙疑惑道:“哥哥,你怎么在房里呀?”
霍文景浅浅剜了她一眼,淡淡道:“先是跟阿力去采买,方才回来。”
他怕虞文娇害羞,自然不能告诉安阳他一直都在里面。
索性他提前把阿力和兰月支使出去了。
如若不然,怕是自己就没机会陪在虞文娇身边伺候沐浴了。
阿力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想来这出去一趟,也是饭后回来了。
安阳看着他,语气带了几分不满:“哥哥,你就知道占着娇娇。”
霍文景没忍住,拿拳头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不由分说道:“我好不容易跟你嫂嫂在一起,没把你们都丢下跑了,就知足吧。”
安阳撅着小嘴,一方面心疼哥哥劫后余生,一方面觉着那个不着调的哥哥又回来揍她了。
霍文景看向安阳时,嘴角那抹浅淡的笑意,能看出是在玩笑。
不过他侧目看向一旁的莫寒,倒是多了几分沉冷,气势迫人。
这让人莫名有些心慌。
莫寒本意也是来寻虞文娇的,想要告别一番。但面上只能是来同大家交谈。
方才过来,就听安阳说虞文娇独自在房里,有些担忧才跟过来的,霍文景的出现是莫寒没有想到的。
“我正巧遇上安阳公主,便一道来见过虞小姐。”
人总是自以为能将情绪和感情隐藏的很好,但殊不知心思细密之人,终究还是能看破其中蕴藏的秘密。
霍文景沉声淡漠着,说道:“莫大人倒是有心了。”
安阳不知怎的,总觉得现在气氛怪怪的。
虞文娇用簪子挽起头发,快速收拾妥当,这才走了出来。
在她面前的霍文景俨然是完全换了一副模样,眼神缱绻,动作温柔……
“等等,我去拿上披风,可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