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口,门房的人早就得了消息,守在门口。
见来人是虞文娇,立马引到府里去。
宋时玥匆忙看到前厅,在看见虞文娇的那一瞬间,眼眸闪烁其光亮,自是满心期待和欢喜。
“娇儿,你来了!”
宋时玥上前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这几日多亏了她和上官瑾钰暗中帮助,叫族人无法下手,她才得了时机,顺利回府照顾祖父。
但前厅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虞文娇拉着她,低声道:“有些话咱们待会儿再说,我先去拜见国公爷吧。”
宋时玥点了点头,拉着她往内院去。
两人并肩而行,虞文娇与之窃窃私语的问:“国公爷好全了?”
宋时玥摇了摇头,小声同她说起这两日的事情,也好让她心里有些底。
“病情是稳定下来了,不过还需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那日,我回府后,祖母慌乱中已经命下人去请大夫了。而我回来时,族亲都守在外面,无非都是想知道祖父是否能够安然无恙。但也怀着不臣之心的人,想着夺权主事。”
“他们原以为请太医是假的,便要同我对峙,所幸还有你们派来的人,我连同家里的仆从一道拦着,太医也来的及时,这才有惊无险。”
虞文娇松了口气,想着她这两日忙着家中事务,定是不知外面的事,便也拿来细说一二。
“对了,那李贵云被罚了三十大板,抬出了大理寺,又把钱赔付给了哥哥。”
“这件事已经惊动了陛下,说是让国公爷在府上静养,直至痊愈前,都谢绝其他任何亲族探望,余下的日子,你且先安心照顾祖父。”
这毕竟是家事,他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宋时玥没有受伤,且国公爷没亲自告到陛下面前去,那都是无用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到底还是得让国公爷自己定。
宋时玥心里已经很感激了,救了她后,还帮她救护家里人。
“你们这份恩情,时玥真是一辈子都还不清。”
虞文娇看着宋时玥,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我是朋友,不必拘礼。”
两人谈话间,已经来到了后院。
宋时玥正打算开口,让虞文娇代她向上官瑾钰转达谢意时,就被匆忙赶来迎接的国公夫人打断了。
国公夫人一直陪在夫君的身边,听到下人禀告虞文娇来了,便赶忙出来迎。
上次这孩子救了她一命,这次又救了他们一家子,这份恩情是最不可怠慢的。
“好孩子,你来啦!”
国公夫人笑容满面,赶忙伸出手去牵虞文娇,可眼底的疲态是难以遮掩住的。
虞文娇才准备行礼,还没蹲下就被扶住了,只听老妇人温声道:“快起来,无需多礼。”
“我们全家都该谢你的。明明是我们要去拜访感谢,你还前来看望。真是不知该如何谢你了……”
国公夫人言辞恳切,情到深处,没忍住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其中或许有连日以来支撑府里辛苦,面对家族众人的为难,以及对儿子所作所为的心寒……
在这时虞文娇的行为,无疑是雪中送炭。
国公爷早就远离朝堂,府里并没有什么实权,钱财也不及虞府,不过是顶着可以世袭的国公之位,徒有虚名罢了。
鼎盛时的亲近很容易,而今局势下,虞文娇还能鼎力相助,实在是很难得了。
虞文娇见她感慨万分,上次分别时那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如今显得苍老了许多。
“夫人不必客气,我与时玥既是朋友,自然会尽力相助。”
屋外寒暄了几句,虞文娇还是入了房内,为国公爷请了个平安脉。
脉象平稳,虽说虚弱了些,但是好在已经渡过危险了。
既是已有太医治理,并无大碍,她便只给老夫人拿了些补药。
拜见过后,她便跟着宋时玥回了房。
期间,国公夫人一直担忧,不知该如何还这个情。
毕竟权势不敌她,钱财也不敌,她又是陛下钦定的公主,侯府嫡女,自然是什么珍稀玩意儿都见过了。
虞文娇只得多加安慰,万般无奈的说道:“日后总有麻烦的时候,届时,还请两位长辈多多关照。”
这份情自然不是为她自己求的,而是为上官瑾钰要的。
来日娶走人家的千金宝贝,不得留个好印象。
她甚至不忘道:“我家二哥哥恰巧遇上了此事,也是担心的不行,他的身份倒是不便登门拜访,来日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来看你们……”
出了房门后,虞文娇觉得自己可真是为哥哥做足了打算,他可千万别辜负了自己的良苦用心!
宋时玥带着虞文娇先回了房,两人说体己话,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在自己的地盘上。
两人才坐下、宋时玥看着虞文娇,面露难色:“娇儿,我还有一事相求。”
虞文娇没多加思索,便脱口而出:“无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宋时玥轻叹了一口气,略显紧张的说:“经过前两日的事,我已派人去请表哥。想着先把婚事敲定下来,尽快嫁人,让他们不再有机可乘。”
不等虞文娇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继续道:“午后,我想约他出来一见,定在珍宝斋的酒楼厢房里。”
“我没经历过这事,祖母如今离不开,便想请你同我去相看一下。”
宋时玥放在膝盖处的拳头握紧,虞文娇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低落情绪。
却不明白究竟为何?
想到上官瑾钰那期待又含带着爱意的模样,虞文娇就觉得头疼。
这可怎么办?!
不过虞文娇深知自己不该插手,但从朋友的角度出发,这事看着还是欠妥了些。
故而,虞文娇半是担忧半是无奈地说道:“时玥,这是你真心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