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尽欢诧异,“你刚见面就确定了我是你要找的人?”
“嗯,说是一见钟情可能轻浮了些,但我对你确实如此。”霍无伤那双多情的眼注视着楼尽欢。
楼尽欢心微微一颤,“我知道了,那你平时都住在那朵蔷薇花里?”
“算是吧,我在这儿闲着无事,就试着附身在各种东西上,后来发现花和我最契合,我就直接附身在蔷薇花上了,本来没打算对你做什么,但你就那么巧选中了我的房间,我觉得这是天意注定,我错过你的话,太对不起自己了。”
霍无伤笑着冲她眨眨眼,“所以我现在够坦诚吗?你要不要带我走?”
“你还有个问题没回答呢。”楼尽欢冲来时的密道看了眼,“江良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霍无伤说:“他可能是我曾经的管家,但我长年在外征战,很少回家,所以和府里的人都不太熟,不记得都有谁了,而我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没有记忆的,后面变成灵之后虽然有记忆了,但是我的力量比较微薄,一般不是待在花里就是待在画里,基本不过问府里的事,他们做什么我都不清楚。”
“是你的到来,唤醒了我。”霍无伤说:“所以你要问我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也说不清,但他们做的事与我无关,我什么都没让他们做。”
“那就好。”楼尽欢松了口气,她不用和自己的良心做斗争了。
001也放下心来,【既然不是鬼,宿主可以放心攻略他了,现在好感度涨到六十五了,再接再厉啊!】
“那你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吗?”
楼尽欢站起来在房间里走动,霍无伤看着她,“不太清楚,我醒来的时候你们正好上岸。”
“凤冠在哪儿你也不知道了?”
“凤冠?”霍无伤若有所思,“我印象中将军府里只有一顶凤冠,是当年我娘出嫁的时候戴的。”
“江良说我们找到了就是我们的。”楼尽欢摊手。
“呵——”霍无伤阴恻恻地笑了一声,“鸠占鹊巢给我招来一群乱七八糟的人就算了,竟然还惦记我娘的东西。”
他站起来,长袍垂落没留下一丝褶皱,伸出手,“走,我带你出去,凤冠不能落在旁人手里。”
……
楼尽欢一路跟着霍无伤出了密室,外面还是那个祠堂,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她不觉得这里阴森了,走之前她对着牌位拜了拜。
霍无伤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跟在她身边,楼尽欢有些担心,“你晒太阳没关系吗?”
“没关系,鬼才怕太阳,我不在乎。”
楼尽欢仔细观察了片刻,霍无伤在太阳底下确实毫发无损,他甚至还颇为享受地眯了眯眼,绸缎似的长发在身后随风飘扬,看着真是俊美无双。
若非英年早逝,上门的媒人怕是能把他家门槛踏破吧?
正想着,她头忽然被人捧住微微用力扭了过去,“看路。”
霍无伤含笑说:“我知道我好看,但你一直这么看,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楼尽欢:“……”
你果然是不要脸。
【啊啊啊啊我怎么又看不见人了?】
【我也是,只能看见楼楼,看不见霍无伤,但能听到声音,是不是他使了什么障眼法啊?】
【估计是了,可能不想被其他人看见吧,真的好骚哦。】
有了霍无伤这个人形外挂,楼尽欢直接从花园穿过进了后院,走过游廊的时候一个拐弯正好碰到了垂头丧气的杜林。
杜林看到楼尽欢愣了下,“你也来这儿找吗?这边没有,我都找过了。”
楼尽欢摇摇头:“我觉得应该是在这儿,可能有什么机关。”
“那你加油,你从前面哪儿过来的?我换个地方找。”
杜林叹了口气,“我少做点无用功。”
楼尽欢点点头,“我从祠堂过来的,那边有点阴森,最好还是别去了,你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吧。”
说完她继续往前走,杜林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吧?我们分开再找一遍,反正谁找到算谁的,我不会和你抢的。”
他语气真诚,虽然长了张有点阴郁的脸,但楼尽欢从他身上感觉不到恶意。
她正犹豫着,腰上就是一紧,不受控制地往边上靠了靠。
她能看到霍无伤,不会觉得奇怪,但从杜林的角度看,就是她忽然莫名其妙地躲了躲。
杜林看她的眼神都微妙了起来,“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不用这么躲着我。”
“我没躲着你,我就是……”楼尽欢忍着在自己身后为非作歹的手,努力微笑道:“没站稳。”
杜林:“……哦,哦。”
“算了,我们还是分开找吧,我喜欢自己一个人,安静。”楼尽欢妥协,杜林理解地点点头,“好,那你小心,我觉得这地方哪哪都怪怪的。”
“谢谢,我会注意的。”
楼尽欢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杜林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走到杜林看不见的地方,楼尽欢一把扒拉下霍无伤的手,“你又在吃什么飞醋?”
“我没有。”霍无伤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看你们离得太近,怕他身上的味道染到你身上,臭。”
“胡说八道,哪里臭了?我怎么没闻到?”
楼尽欢继续往前走,霍无伤牵住她的手说:“你当然闻不到,但我是灵,嗅觉和直觉都比一般人敏锐得多,那个叫杜林的,身上一股香灰朱砂味。”
“香灰朱砂?”楼尽欢脚步一顿,“难道他是个道士?”
霍无伤挑眉:“为什么不能是和尚?”
楼尽欢无奈:“他有头发,真的。”
霍无伤摊手,“行吧,那可能是道士,但道士也一样清心寡欲,不该和红尘纠缠不清。”
“你还是吃醋对吧?”楼尽欢看透他了,冷笑一声,拐进了一个院子。
然而在进门的一瞬间,霍无伤就把人抵在墙上,偷了个香,“我就是吃醋,酸得很,你给我点甜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