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环境待得时间过久,突然看到光的时候跟瞎了差不多。视觉还没适应过来,石川整个人已经处于悬空状态。这种感觉十分不好,也是极度危险的时刻。但由于看不到周围实际情况,人只能到处瞎抓。却在此时,一只充满力量的大手突然握住到处乱挥的手臂。
“抓住啊!不然,咱俩都后悔!”
看不到东西,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石川悬在半空,闭着眼适应光线。等他意识到是被刚才的强光瞬间晃瞎的,怒从心头起。“我擦!你故意的,是!?”
没人解释,因为当前环境不允许扯淡。布鲁斯趴在护栏上,让悬在下方的石川把另一只手递上去。等把人抓牢,双臂一较劲把人拽了上来。
见石川还闭着眼,布鲁斯暗觉好笑。“石队长!我要是知道你会跟下来,根本不会启动手电筒的!听到有动静,还以为是阿武亢那子下来了呢!”
“滚!”石川没好气地回上一句,然后低头揉眼睛。“你也不动动脑子,他会跟你一起跳下来!?也就是我!知足!”
实在的,布鲁斯刚才还真没想到石川会跟下来。换位思考,他肯定不会这么干。但事实与想法总是反着来,石川真的跟来了!同生共死不是大嘴一撇出来的,而是有人真这么干的!布鲁斯这会儿,心里是暖暖的。
“眼没事!?”布鲁斯对此很关心,而且绝不做作。
石川使劲眨巴眨巴眼睛,慢慢适应周围的光线。再抬头,已经可以隐约看到对面有个人影在晃动。只是光线泛红,而且是黑红色。而正常情况下,某种颜色是不会这么突出的。
“完鸟!可能要去配副眼镜咧!”石川着,扶着栏杆慢慢坐下。奇怪的是,石质材料的护栏触手温热。也不知道是之前长时间处在寒冷环境内的原因还是怎地,最终导致手感出现明显的温差反应。
听有人要去配眼镜,刚才还一脸惆怅的布鲁斯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知道当前环境与配眼镜无关,而是周围光线的问题。但他也没明情况,只想听听石川接下来还会怎么。
短时间内由暗转明,适应过程并不需要多长时间。等石川意识到周围光线以红色为主,马上明白当前所处位置的特点。一拍地面起身,趴在路边护栏朝下张望。果然!只见下方有一道筷子粗细的红线。弯弯曲曲的样子,而且十分明亮。
所谓筷子粗细的红线只是一种比喻方法,真实情况并不是这样。悬崖下方存在一条极宽的熔岩河,目测宽度超过十米。之所以看着很窄,是由于当前所处高度的原因。而周围岩壁泛出的暗红色,与这条熔岩河有关。
确认光线问题,再看刚才差点发生事故的环境。黑洞出口位于岩壁某处,而此时站立的位置正好处在洞口外面。这是一处椭圆形平台,然形成。凸出峭壁一侧,两边有木制栈道相连接。一边之字形盘旋向上,直到没入顶端的黑暗之中。一边之字形迂回向下,最后几乎没入熔岩河之中。
检查后发现,这些木制品破损腐朽严重,有些地方只剩下凿入峭壁的圆木基座。而有的地方连木头基座都没有,中间隔着很大一段距离。不管是向上还是向下,木栈道的衔接情况都差不多少。但这种情况难为不着此时被困的两位,他们目前唯一的纠结只是上行还是下行的问题。
看明白周围的情况,石川开始讨伐正在抬头关注木栈道的布鲁斯。第一个掉到椭圆形平台上的人只要别用强光设备,随后跟下来的人都会及时作出反应。刚才若不是被强光手电突然晃瞎眼,以石川的身手绝不会翻出平台护栏。只差一点点,连生还的希望都没有!这个高度,对!?
石川故意旧事重提,有明确的目的性,他要一路向下直达熔岩河。目前只有两个人,但仍免不了打嘴官司。所以,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剩下的问题,都好解决。
但是!石川有点大意了!因为潜移默化的法,的确很吓人!
讨伐并未结束,正事还没提上日程,那边的布鲁斯已经开始拉开架势反驳。他没有解释之前发生的不快,而是采取单刀直入。严重表示一路上都是你石川了算,这会儿也该轮到他布鲁斯算一回。没别的,一路向上!而且,没得商量!
一通话下来,顿时把石川堵个哑口无言。在石川的印象里,布鲁斯的大道理自始至终都不如他多。也正因为对方懂得词少,凡事才能争取到主动。但此时看来,明显就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节奏嘛!
“我靠!你进步的有点快啊!”石川惊叹一声。
布鲁斯接茬道:“嘿嘿!谢谢石队长的夸奖!如果我再不进步,相信死得会更快!这也是感情逼得啊,没办法!”
遇到自己亲手培育出来的大杀器,石川是一点招没有。只好嗯嗯两声,然后摸着下巴想应对之策。
短暂的沉默过后,石川问道:“按照你的意思,一路向上就能出去!对!?”
布鲁斯没丝毫的犹豫,直接表示事实就是如此。他长这么大,也从没听过往下走还能走出去的典故。
“石队长!咱这又不是去地心探险,对!?”布鲁斯完,拍拍身上的装备。“你看看咱们现在,跟光着屁屁没啥区别!如果石队长真有这兴致去地心探险,咱们可以先出去多争取点装备。然后,洗个热水澡。美美睡一觉,再回来嘛!你放心!到那时,我绝不再多一句废话!”
开出的条件挺诱人,但石川没得选。不管结果怎样,他只能一路向前。因为一旦离开,还能不能再回来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见布鲁斯坚持,石川折中处理。“要不,这样!老布!你先上去,我下去看看!事后在上面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