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疼意化开,她深呼吸几口气才压下那疼,冷冽的目光直视着二人清澈漂亮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赌气、生气、埋怨,没有,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仿佛说的都是真心话。
“雾波雾澜,你们别闹了。”钟燃放缓声音说。
然而心中的暴怒似要突破胸腔,她很努力很努力地压制着。
“将军告辞。”二人对她恭敬行礼后与淳于炎一起离开,淳于炎的手一直揽着二人的腰肢,还回头冲她得意的笑。
钟燃握紧了拳。
双胞胎,好样的!
当晚,钟燃轻功飞到玉府,直接一脚踹开双胞胎的房门,二人正准备入睡,轰隆一声给二人吓的汗毛立起。
看清楚来人,立刻穿衣拉被,等钟燃踹上房门走到床前时,二人已经用被子裹成了蚕蛹,只露出两个圆脑袋,两双水灵灵的圆杏眼望着她,透露出惊慌和害怕。
钟燃望着两张一模一样绝美脸庞,憋闷一天的火气突然下去了大半,叹口气,坐在床边,伸手要去抚摸二人的脑袋。
二人忙避开,往床里面挪了挪,与她拉开了一米的距离。
雾波说,“白天我们都与你说清楚了,将军还来做什么。”
钟燃皱眉,凝视了二人半晌,才问,“你们是来真的?”
是真的要与她撇清关系吗?
为什么?
她又说,“如果是因为炸药的事,我已经解释清楚了。”
雾澜说,“不是因为那个,而是我们发现不喜欢你了,不想嫁你了,炎姐姐比你更适合我们,待我们更好。”
钟燃感觉心口插了一把刀,不,无数把刀,搅动着,疼的她鼻头发酸,眼眶一热,泪水就那么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双胞胎瞪大圆杏眼,不可思议地瞧着那泪水滑过她白皙的脸庞流到脖颈,被褥中二人的手紧紧握住,指甲深陷进彼此的皮肉中。
雾澜说,“将军不必如此,你家中美夫郎如此多,也不在乎我们俩个,我们从相识到如今不过百天,感情并不深,很快就会淡忘。”
雾波也说,“将军,我们分手做不成妻夫也可以做朋友的。”
相识不过百天……分手……说的好云淡风轻……
钟燃擦去脸上的泪,重新望着二人,哑声说,“是还在生气吗?那行,等你们气消了我再来,不过,在此期间,不要再与淳于炎有来往了,也不许她再碰你们,一根手指都不行,这是我的底线。”
她想,二人孩子心性,当时哄好了,后来想想肯定还是觉得委屈,情绪又上来了,这是与她耍脾气呢。
无妨,那就再等等,等时间久了,他们气就消了。
雾波却冷笑着说,“南宫淼楚,你以为你是谁,好像我们非你不可似的,你也太自信了。现在我们是玉府的公子,龙元太傅的儿子,整个玉府都在我们手中,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即便不是清白身也能嫁个高门大户做正夫。”
这话……岂止无情……
钟燃心口疼的已经没有了知觉,只剩凉寒与麻木,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
依旧是那张熟悉美丽的脸庞,此时却格外陌生,那鲜艳的唇瓣里居然能吐出这样无情的话语。
“是真心话吗?”她声音又冷又淡。
二人没有说话,点了头。
“行!”钟燃阔步离开。
房门大开,有夜风灌进来,已经是秋末冬初,夜风凉寒,双胞胎抱紧彼此,杏眸里滚出豆大的泪水,二人不语。
眼前只有将军流泪的模样和她临走时看他们的冷冽失望眼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雾波终是扛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丢开被子爬下床,鞋子都不穿光着脚跑出了屋,雾澜也紧跟而去。
二人疯了一样推开爹爹的房门,齐齐跪倒在床前放声痛哭。
“爹爹,你为什么要我们同将军说那些话,将军都哭了,她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她的眼神好冷酷,她一定是当真了……”
“我们要与将军解释,那些话是爹爹让说的,不是我们的真心话,我们是那么喜爱将军……”
……
青叕坐在床上,听俩儿子痛哭了一阵,才叹气开口,“傻儿子,爹爹这是在帮你们考验她的真心,她日后是要当女帝的,后宫佳丽三千,身体有神族血脉,容颜永不会老,而你们呢,现在年轻貌美,可是过了三十岁面容就会衰老,体能就会减弱,还如何吸引她伺候她,到时她后宫有那么多貌美年轻的男子,她还如何能记住你们。”
二人怔怔听着,泪水也忘记了流。
青叕拉住儿子的手,语重心长满眼宠爱地说,“爹爹不能永远陪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到那时你们失宠又该如何在偌大的后宫生活下去。
澜儿波儿,只有获得她的爱她的真心,你们才会荣宠不断,她现在夫郎少,碰的男人少又年轻重感情,趁着现在你们一定要在她心里获得一席之位,一味的满足她是不成的,要让她体会到会失去你们的痛苦,只有痛才能刻骨铭心。
你们懂吗?”
雾澜说,“我懂,可是将军哭了,我说了爹爹教的那些话,她就哭了,那她是痛了吗?对我们是真心的吧。”想着将军眼眶泛红落泪的那一幕,他泪水也落了下来。
说那些话时他心里又何尝不痛呢。
青叕笑,“她心里是有你们的,但还不够,得让她更疯才行,儿子,你们要沉得住气,按照爹爹说的做,既然已经开始了一定不能半途而废。想想她以后称帝后宫美男无数,你们甘心住冷宫吗?”
二人忙摇头,“不想不想,我们要将军盛宠不断,要每天都能见到她与她在一起,不要住冷宫。”
*
钟燃心情不好,特别不好,晚上一个人睡早上睡到天大亮,不做饭也不吃饭,冷着一张脸,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发火打人。
有她在的空气都是炙热的。
漪冰随欢玉蓁见状,心里也是怕怕的,与她说了几句话得到她兴致不高且敷衍的回复后,也不敢与她说了。